一位热爱古典主义的印象派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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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个空气中的每一粒沙尘,黎明的每一缕阳光都孕育着变革的时代。a在艺术史上,没有那段时代能如同这般,被系统化地多次重写。
  一、巨人时代
  1859年,巴黎圣米歇尔大道完工了,达尔文的《物种起源》与狄更斯的《双城记》相继出版;马奈的《苦艾酒徒》被官方沙龙拒绝,莫奈被应征入伍,雷诺阿尚未进入巴黎美术学院学习;关于光的科学的分析理论被提出以及照相机的发明,改变了艺术家对于写实的态度,以安格尔为代表的古典主义正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而印象主义大师们,此刻还正在游荡和酝酿。
  正是那一年,乔治·皮埃尔·修拉在巴黎的一个富裕的中产阶级家庭出生了。他的父亲是一名法律官员,从事房产监管事务,收入不菲。童年的修拉经常随父母一同游览美丽的城市花园,并已经开始在一所离家不远的艺术学校接受正规的绘画教育。1878年,18岁的修拉进入巴黎造型艺术学院,师从安格尔的弟子亨利·勒芒。正统的学院派教育给予了他扎实的素描功底,以及对于色彩、光影、构图的充分分析和研究。同时,也使得他对印象主义所推崇的“以艺术家的性情来看待的万物一隅”,那种主观性的、表现的、瞬时性的风格兴趣平平,他的作品自始至终带着一种古典主义式的克制与理性精神,他的构图平和严谨,创作缓慢、大大小小的草稿堆积如山、画中人物位置经过精心摆放和设计,那苍白的面孔和如同雕塑般刻板的肢体动作,则受到皮耶罗·德拉·弗朗西斯卡的影响。
  摆在修拉面前的问题有两则:一是如何在古典主义的学院派画风中确立自己独特的风格;二是,如果修拉出生那年印象主义大师们还是在游荡,当修拉从学校毕业时,印象主义成为时代的主流,如果此时带着一幅神话或历史主题去沙龙(很显然,这才是最适合修拉的笔触的主题),就像《我是歌手》的参赛者高唱了一首意大利歌剧一样不合时宜。
  二、落选沙龙
  1884年,年仅25岁的修拉带着他历时五年自创“风格”的杰作《阿涅尔的浴场》参加沙龙,为了这一幅画,修拉曾画了十四幅油画习作来进行构成试验,更不用说油画背后不计其数的素描底稿。倘若用一句话来概括这幅画的特征就是:他用古典主义的方法,画了印象派常见的主题——城市风景和下层阶级。毫无意外,这幅作品与当年的马奈没两样地落选了。他的想法单纯朴实到有些拙劣,尚不能满足印象派求变心切的口味。
  在那个时代,被沙龙拒绝并非什么不光彩的事,或者说被拒绝是几乎每一位伟大的艺术家在跻身大师行列之前的必经之旅,这些曾被拒绝的大画家们还专为后进的落选的作品开办了“落选沙龙”,无任何门槛,只要带着作品来并付费,即可展出自己的作品。可惜,《阿涅尔的浴场》在“落选沙龙”展出后,依然无人问津。
  就像任何一部我们所熟悉的英雄传奇中写的那样:英雄成为英雄之前屡战屡败,遭受打击的英雄在跌落谷底之时巧遇大师相助,于是经过短期的高强度培训,英雄悟出必杀技,最终战胜对手。修拉把《阿涅尔的浴场》放在“落选沙龙”之后,开始继续专研“风格”的问题,某一日,他在街上散步,偶遇德拉克罗瓦的《唐吉的崇拜者们》一画,正如他当年在学院偶遇弗朗西斯卡的仿造品并引发专研的热情一样,这位年轻画家被这幅画中的补色关系吸引,当即研究了起来。他甚至还为此特意去拜访了建立光学体系的修凡尔的研究室,向这位九十八岁的老人请教色彩的分析归纳方式,并像个科学家一样,亲自动手将修凡尔的光学理论实验了一遍:“我们在自然中看见的对象,它们决不只是带着一种固有色”,而是应时应地呈现于复杂组合色调中。
  修拉不是第一个关注修凡尔的理论的人,早在他之前,像莫奈和雷诺阿这样的天才画家已经凭借他们敏锐的本能扑捉到了自然界中的光色变化,想法足够大胆的塞尚则开始将颜色分块重叠来制造壮丽的效果,至于大家所熟悉的比修拉年纪稍长一些的梵高,他所看到的颜色本来就跟正常人不太一样,此时,他还没有在沙龙展出过任何作品……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的创作没有规律,笔触时大时小,用色似是任意涂抹。
  为了让色光主义显得更具有规范性和合理性,修拉发明了一种大小一致的点,并以此来铺满画面,他认为他的这些点科学地表现了光波的折射在物体上引起的色彩变化。当观者远离他的作品时,你所看到的是一幅充满了古典宁静美的城市风景画,而当观者近距离观察时,就会发现绿色的草地上有无数褐色和橙色的补色斑点,粉色的女士长裙上则有着蓝色和紫色,整幅画依靠观者的肉眼不自觉地将斑点连接修补完成,这种技法比平铺颜色显得更为跳跃和生动,颜色也更加的明亮鲜艳。
  三、大碗岛的星期天
  1886年,修拉将他的点彩派新作《大碗岛的星期天》选送沙龙。在历届的印象主义画展中,从未有任何一幅这样的作品引起的轰动如此之大,欣赏与诋毁的阵营斗争如此激烈,讨论的时间如此之久。人们称这种技法为“新印象主义”,自然而然地,年仅27岁的修拉仅凭这幅作品得到了新印象主义的领袖美誉。大概是天妒英才,修拉于31岁死于脑膜炎。倘若他能活得更久一些,留下的作品更多一些,他在今天的知名度会超过梵高与塞尚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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