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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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多年以后,我们会在圣安东尼奥河畔看到这样的场景:
  温暖的阳光拥抱着圣安东尼奥的大地,一条蜿蜒的河流涓涓地流淌着,河水泠泠的声音,犹如远去了的笑语欢声,阳光投射在水面上,反射出一丝丝慈祥的柔光,柔光中仿佛看见三个经过岁月沉淀的背影,坐在河岸上钓着鱼,同时回忆着逝去的美好岁月。就像《最后一场电影》中的那幅场景,缓慢而深沉。岸边的牧豆树下,一片岁月静好。
  圣城的岁月一向如此。
  三个人的蜜月
  一个不大的城市,因为一支球队而举世闻名,这座得州中南部的小城,没有冬天,没有寒风,只有温暖的阳光。马刺几乎不具备成为传奇球队的所有潜质,小市城、经济并不发达,没有伟大而光辉的球队历史,但自从1997年起,他们成了联盟里最不可忽视的一种力量,而且,在最近几年里,变成了一种在巨头时代下生存的一个奇迹。曾经有人讨论过,在未来的几年里甚至几十年里是否会有一支小城市球队可以复制马刺的模式,我的答案是不可能,不仅因为格雷格波波维奇,更因为邓肯、帕克、吉诺比利,在这个巨头抱团成风的时代,不可能再有三个人如此不离不弃。因为他们,圣城享受了一段最美好的甜蜜岁月。
  你很容易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运气。“他们抽到了一支好签,然后享用了十几年。”这已经是传遍整个联盟的一句话,而波波维奇那句“邓肯退役十分钟后我就退休”的名言,更让人有了这样的错觉。但一次幸运是偶然,三次幸运就是实力了。就这样,一个幸运的状元签,两次幸运的选秀赌博,成就了马刺的三巨头。
  本赛季是邓肯、帕克和吉诺比利在一起合作的第11个赛季,这仅次于凯尔特人三巨头(拉里·伯德、凯文·麦克海尔、罗伯·特帕里什)合作的12个赛季,而且绝对有望创造三人合作最长时间纪录。过去10个赛季,马刺每年都能赢得至少50胜,但距离他们上一次夺冠已经过去五年多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马刺是非常固执的。从2002年吉诺比利进入NBA,形成GDP组合以来,虽然他们也获得过总冠军,但始终是断断续续,未能形成王朝,拆散GDP组合,特别是要将帕或、吉诺比利交易的消息,几年来从未停止过,但马刺始终不为所动。过去的几个赛季中,NBA的格局经历着沧桑巨变。詹姆斯的行为,改变了整个联盟的行为方式。热火、快艇、尼克斯、湖人都进行了重组,组建了球星扎堆的阵容。五年以前,邓肯曾经对詹姆斯说,不久,NBA就会成为他的天下。现在,詹姆斯确实是联盟最顶尖的球员,但邓肯和马刺却并未落寞。也许他们已经不是总冠军有力争夺者,但他们像是一座山,其他球队只有越过这座山,才能到达顶峰。
  过去的这个夏天,对于马刺球迷来说最好的消息——邓肯3年3000万美元成功留队,这意味着他几乎100%确定将他的职业生涯完全奉献给圣安东尼奥。吉诺比利的合同虽然本赛季结束后到期,但他明确表示钱不重要,还是希望留在马刺。这也就是说,如果马刺愿意给他一份不算离谱的合约,他会心甘情愿留在圣城。至于总冠军,他有三个了。而帕克的合同就更长了直到2015年夏天才到期。但这份合同帕克作出不小的牺牲。2010年11月份,帕克接受了马刺开出的4年5000万美元的续约合同,但是当时这份续约合同的价值要低于帕克真正的市场价值。而且合同的最后一年为部分保障。如果他在2014年6月30日之前被球队放弃,他只能拿到350万美元。谈及这件事,帕克表示:“我不需要来通过交易证明自己的价值。我每天都感觉非常幸福,我很幸运能够一直呆在一支球队,直到我退役。当我看到吉诺比利牺牲金钱上的利益留队时,我也想效仿他。”所以,哪怕悲观的估计,他们三人也能持续到2015年,那将是他们在一起的第13年。13年在NBA是个什么样的概念?波士顿凯尔特人13年拿到11个总冠军,湖人曾在13年内8次输掉总决赛之后登顶总冠军。乔丹、皮彭、罗德曼这三人组寿命3年,马龙、斯托克顿、霍纳塞克在一起6年半,诺维茨基、纳什、芬利合作6年,加内特、皮尔斯、雷阿伦5年,詹姆斯、韦德、波什还未可知。13年对于NBA来说可以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对于GDP,似乎变了却又仿若初见,因为他们之间依然激情满满。
  本赛季初,当雷霆将哈登交易到火箭的时候,帕克对此表示惊讶:“我感到有些吃惊,很明显他们曾经一起取得过伟大的成就,但现在分道扬镳,这是NBA最现实的事情。”但同时,他对于自己能在马刺这么多年感到幸福。“这太不可思议了。因为很多情况下,如果一起打球五年,甚至十年,人们会产生厌烦情绪。但在马刺,一切都是那么特别,这里的气氛很好,有一种家的感觉。我不认为在橄榄球、冰球或者棒球联盟中有过三名球员并肩作战这么多年,并且这么些年来都是在同一个教练手下打球的例子。我、邓肯和吉诺比利,加上波波维奇,我们的关系与众不同。携手走过这么长的旅程真的是不可思议,这在职业体育历史上几乎是不可能的。”
  三个人的晚餐
  如今,那些年和邓肯在内线缠斗的奥尼尔已经靠嘴皮子吃饭,与马刺在总决赛大战七场的活塞五虎也早已烟消云散,被马刺4比0横扫的詹姆斯成了真正的王者……马刺,这支纵横江湖十几年的球队要何时才能退出历史舞台呢?
  从他们本赛季的状态看,现在说这个话题还为时尚早。斯隆的离开带走了落基山脉的最后一片雪,带走了铁血爵士非凡的气势,而马刺,他们依然站在篮球的顶峰,用自己独特的篮球文化去赢球,去争取胜利,一切都还像几年前一样,甚至比过去更好了。
  本赛季已经是36岁邓肯的第16个赛季,但他却比两年前,甚至五年前更好。“在他34岁的时候,我们曾经以为他恐怕再也不会回到高峰了,但他似乎真的把时针往回拨了。”吉诺比利如此说。
  事实上,邓肯为了重振雄风做出了很多努力。他改变了饮食习惯,减少糖分和面包的摄入。这让邓肯从2010-11赛季以来减轻了20磅(约9公斤)体重,为膝盖卸去不少负担。在队医介绍下,邓肯也加强了对膝盖的保护,最终起到很好效果。邓肯说:“我已经找到了很好的节奏,而且感觉自己非常健康,希望能这样继续保持下去。”他还改变了休赛期训练习惯,除了体能,还在训练馆里花更多时间专心修炼篮球技术。“精神上,我认为我还在打出某种水平。身体上,我却做不到了。”邓肯说,“不过,坚持训练之后,我感觉自己又能打出想像中的水平了。这简直棒极了。疼痛感已经减轻了很多,我发现护膝和治疗确实有用,这让我感觉很好。”   邓肯的多年努力让他获得了意想不到的回报,并在某种程度上创造了一个奇迹。自从有技术统计以来,在所有球员36岁那年,邓肯以27 6的综合效率值超越贾巴尔、张伯伦、奥尼尔、马龙、大卫罗宾逊等巨星排名首位。别忘了,历史上还有很多巨星根本就没有打到36岁就退出球场,比如30岁的姚明、31岁的乔治迈肯、32岁的鲍勃佩蒂特、34岁的比尔拉塞尔、35岁的鲍勃兰尼尔、35岁的凯文麦克海尔、35岁的内特瑟蒙德、35岁的沃尔特贝拉米。
  火箭助教凯尔文桑普森认识邓肯的时间比波波维奇更早,1994年,邓肯还在维克森林大学读书的时候,桑普森就带着他去参加过友好运动会。所以,桑普森非常了解邓肯。“我认为他比五年前更出色,从那时开始,他考虑让位问题。”桑普森说,“他比大多数人都更聪明,他并不是普通的36岁运动员,他知道自在做什么。”
  除邓肯外,帕克也越来越好了。上赛季他场均18.3分、7.7次助攻,打出了一个完美赛季。本赛季依始,曾有记者问帕克:“打出一个完美赛季之后,该怎么做呢?”帕克的回答很平淡,他说:“继续那样做下去。”的确,帕克说到做到,他正在用优异的表现告诉人们:老去年华亦风骚。
  从最纯粹的角度上讲,吉诺比利是联盟中他这个位置上最全面的球员,他也许是历届选秀中最大的一颗彩蛋,是那一代中最诡诈的球员。除去这些表象,他还是二十年来NBA中最被低估的一位。他是马刺三次夺冠队伍中的关键球员,可以说其中两次他是X因素,在聚光灯最亮的时候他总能撑得住场面。最重要的是,作为一个第六人,他是一个胜利者。在热火主帅斯波斯特拉看来,吉诺比利的牺牲精神值得其他人学习。“我们会让一些家伙去为团队做出牺牲,但并不是有很多球员会如此。我们都知道吉诺比利将是一个名人堂球员,他绝对应该是主力,但他就是愿意从板凳上开始做起,帮助球队。”本赛季受伤病的影响,吉诺比利的表现略有起伏,但相信随着状态的调整,他一定会和另两位巨头一起带领马刺争取更多的胜利,像他过去几年一直做的那样。
  马尔科姆格拉德威尔在他的名为《眨眼之间》的书中写道,经验——运动员们通常称为“重复”——能帮助发展强大的本能。格拉德威尔写道,成就最大结果的最好方式是在关键时刻果决的使用这些本能,而不需对信息进行酝酿和整合。通过常年积累得到的经验会为你指明方向。前剑桥大学副校长伊安莱斯利也说过,那些世界上取得最高成就,最有创造力的球员都避免了过度思考,他们只是把多年的学习积累应用到了关键时刻,并且从脑海中删除一切思考的公式,这是一种能力,很少人具备这种能力。而这种能力延伸到人与人之间我更愿意称之为默契,马刺GDP之间具备这样的默契。多年来他们彼此朝夕相处,已经形成了一种惯性记忆,无论场上,还是场下,彼此间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可以心领神会,完全不需要过多思考就会做出反应,这也就是为什么每到季后赛对手一个个倒下的时候,他们依然从容不迫的原因。
  NBA史上三巨头合作时间
  1.凯尔特人(1980—1992)
  拉里·伯德凯文·麦克海尔 罗伯特·帕里什
  这组三巨头是NBA历史上最强的锋线组合:“大鸟”伯德是三巨头的核心,麦克海尔是联盟历史上低位单打技术最好的大前锋,而NBA的常青树、“酋长”帕里什则是波士顿的“镇队之宝”。他们的“铁三角”组合在1981年、1984年和1986年三夺总冠军,而且三人同时入选了NBA50大球星。
  2.马刺(2002-)
  蒂姆·邓肯 托尼·帕克 马努·吉诺比利
  自从2002年吉诺比利来到马刺,这三人的组合形成了马刺多年不变的核心阵容,而且这个组合有望继续保持下去,创下三人合作最长时间纪录。
  3.活塞(1985—1994)
  伊塞亚托马斯乔·杜马斯比尔兰比尔
  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NBA最令人胆寒的球队既不是湖人,也不是凯尔特人,而是被称为“坏孩子军团”的底特律活塞。“微笑刺客”和杜马斯组成的后场放眼全联盟几乎无人可比,内线兰比尔是一个凶狠异常的防守专家。在1988年总决赛负于湖人后,活塞三巨头在随后两年连续夺冠,奠定了他们独一无二的地位。
  4.湖人(1982—1989)
  “魔术师”约翰逊“天勾”贾巴尔 詹姆斯·沃西
  湖人的三巨头组成时间跨度拉的有些长,1979年湖人摘到约翰逊,加上贾巴尔湖人当年就夺取了总冠军,但直到1982年他们在首轮第一顺位得到了沃西,三巨头才算正式建立起来,“表演时刻”也拉开了帷幕。1985年,他们在总决赛上以4比2战胜波士顿获得冠军。接下来在1987和1988年,他们又两夺总冠军,成就了湖人第二代“铁三角”在历史上的地位。
  5.凯尔特人(1956—1961)
  比尔·拉塞尔 比尔·沙曼 鲍勃·库西
  这个组合可能是NBA史上最最高效的三巨头,在三人合作的1956—1961年,他们四次夺得总冠军,这也是这份榜单三巨头组合中夺冠最多的。拉塞尔的防守才能至今难有出其右者,而他的盖帽技巧直接改变了NBA的防守理念,库西是NBA历史上最伟大的传球手和组织者,沙曼是一名优秀得分手,这样的组合还有更好的赞美之词吗?
  6.凯尔特人(2007—2012)
  保罗·皮尔靳 凯文·加内特 雷·阿伦
  2007年,当三个当打之年的球队核心在凯尔特人组成三巨头时被很多人看不好,但是他们在组合第一年就获得总冠军还是让人津津乐道的,他们的成功也开创了NBA新的三巨头时代。2012年夏天,雷阿伦出走迈阿密,让绿军三巨头就此终结。
  7.湖人(1968—1971)
  威尔特张伯伦杰里韦斯特埃尔金贝勒
  这个组合单论个人名气,在NBA中也难寻可匹敌者,但可惜的是他们并未获得人们所期待的成就。1968年,张伯伦从76人来到湖人队,而在此之前,湖人队在贝勒和韦斯特的带领下,已具备打进总决赛的实力。1969年总决赛,他们一度以2比O领先凯尔特人队,但最后失利。1970年他们倒在威利斯里德带领的尼克斯队脚下。1971年,贝勒退役,湖人队随即就拿到了1972年总冠军。
  8.公牛(1995—1998)
  迈克尔乔丹斯科特·皮彭 丹尼斯·罗德曼
  他们是公牛第二个三连冠时期的绝对核心,同时这对组合也是NBA历史上特点最突出的三巨头:NBA史上最伟大的球员+技术最全面的小前锋+篮板怪兽的结合,让卡尔·马龙、约翰·斯托克顿、查尔斯·巴克利、雷吉·米勒等NBA巨星饮恨终生足见他们的伟大。在上世纪90年代NBA群芳争艳的时代,没有超强内线的公牛反而颠覆传统成为了全联盟最伟大的球队之一。
  9.热火(2010-)
  勒布朗·詹姆斯 德怀恩·韦德克里斯·波什
  三个当打之年的2003黄金一代的聚首,让我们充满期待,但这个组合能持续多久我们尚不可知,他们能取得怎样的成就我们也只能且行且看。目前,他们是联盟最强的三人组,本赛季最大的任务就是卫冕。
  10.火箭(1996—1998)
  哈基姆·奥拉朱旺 查尔斯·巴克利 德雷克斯勒
  1996年,火箭从太阳得到巴克利,而当时奥拉朱旺和德雷克斯勒已在队中。那一年,德雷克斯勒34岁,“大梦”和巴克利同为33岁。三人联手的第一个赛季,火箭位列西部第4,季后赛中淘汰了森林狼和超音速后,在西部决赛中他们没能越过爵士这一关。接下来的一个赛季,伤病成了火箭的关键词,在季后赛首轮便遭遇爵士,和一年前相同的是,他们又一次倒在了爵士脚下。随后,德雷克斯勒宣布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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