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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主讲】
张文青 检察官 1988年毕业于河北司法学校,1995年函授学习毕业于河北大学,并获法学学士学位。自1988年10月进入吴桥县人民检察院工作,历任书记员、司法警察、检察官、主诉检察官、检委会委员。现任吴桥县人民检察院党组成员兼反贪局局长。曾在《检察日报》等新闻媒体发表新闻稿件、调研文章10余篇。
任华锋 检察官 现任职于河北省吴桥县人民检察院。
核心提示:全文从实践出发,本着理论联系实际的原则,例举了初查的几种方法;强调“秘”、“细”、“快”、“深”、“谋”五点要素;根据可能出现的问题,列举了四项需要注意的事项。
初查是检察机关办理自侦案件的一种特殊模式,适用对象是有犯罪嫌疑但尚未被立案的人员。其目的是为了保证案件侦查工作的准确性、立案工作的可靠性,为下一步立案侦查明确方向打实基础,特别是1996年刑事诉讼法修改后,规定一次讯问犯罪嫌疑人不得超过12个小时,原来那种传统的“熬鹰”式的办案模式已不适合新的法律要求,因此自侦案件办理重心要前移,初查的重要性也就愈发突出。
一、初查的方法
(一)秘密初查
秘密初查是初查的常用手段,也是初查的一项基本原则。其特点有三:一是有利于保证侦查的效果,使被调查人没有准备不能采取串供,毁灭证据,转移财产等反侦查措施。二是有利于排除各方面的阻力和干扰,保证侦查的顺利。三是有利于保证善后影响的消除,因为是秘密初查,一旦所查事实不存在,也就随弥于无形,不会给被调查人造成声誉上、精神上的各种不良影响,压力,从而减轻了善后工作的负担。
(二)公开初查
公开初查是秘密初查不能或没有必要实施时所采取的初查的方式,它主要适用于以下几种情况:
1.群众反映强烈,媒体曝光,影响较大的案件线索。这种情况因举报、控告方和被举报、控告方对问题和矛盾焦点均已公开,或已公布于社会,再进行秘密摸排已无意义。例如:南京江宁区房管局局长周久耕因天价烟被媒体曝光后,江宁区党委随即令其停职,并责令纪检检察部门对其调查,这类案件的调查就是公开初查。
2.当事人所在单位组织内部已对被调查人进行了调查,并已公开结果或做出处理决定的,这类情况对被调查人来讲已无秘密可言,秘密调查已无必要性和可能性,故而适于公开初查。如:笔者在办理本县电力局会计王某挪用公款案时,由于之前其单位已对其做出行政处理,因此我们采取了直接调取账目,直接询问当事人的公开初查方式,仅用一天时间就对其立案,从而取得了较好的办案效果。
3.影响较大的窝案、串案,或共同犯罪案件,这类案件涉及面较广,客观上很难做到秘密初查。例如:2006年笔者参与查处的本县教育系统单位行、受贿系列案件,涉及新华书店、校办工厂、各乡镇教办室等十几个单位,客观上不可能有秘密可言,故而采用公开初查,抢抓时间、提高效率,同样取得了良好效果。
(三)直接调查
直接调查是就有关单位和个人直接收集、调取与案件线索有关的材料证据,在此基础上判断被调查人是否具有涉嫌犯罪的可能,这种初查较多应用于一些线索明了,案情比较单一的案件。
(四)间接调查
间接调查主要适用于那些线索尚不清晰,或受客观条件限制,无法直接调查的,或专业性较强,需要由专业部门出具专门调查结论的案件。通过对间接调查的材料进行分析,确定是否有进一步调查的必要,如调取银行存款,审计工程项目、财务账目等均属于间接调查。
(五)联合调查
对那些问题复杂、专业性强,多种违法违纪行为交织,可能涉及多种罪名的线索,应采用联合调查。如,与纪检、审计、公安、工商等部门的联合,有利解决检察机关受传唤时间限制、手段措施不多、专业知识不足、人力物力有限等困难,从而赢得工作的主动性,确保工作的有效性。
(六)特殊调查
特殊调查是一种非常规的初查方式,是在一般调查方式无法或不利进行的情况下所使用的特殊方式。
1.伪装调查。以其他身份人员接近被调查对象,在其毫无防范的情况下进行调查。例如,我们在初查防疫站会计祝某某一案中,初查人员就以教育局有关人员的身份,以谈业务为名与其接触,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圆满地结束了初查。祝某某直到被传讯至检察院后才如梦初醒。
2.安置耳目。在特别情况下,可秘密发展与被查单位有特殊关系的人员充当线人,有意靠近初查对象,套取情况,随时汇报,从而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3.秘密监控。对欲初查对象进行长期秘密监视、控制,收集证据,待到时间成熟时一举拿下。如某县检察院在对该县医院有关人员收受回扣调查中,在摸清了当事人收受回扣的时间、地点后,对行贿人、受贿人进行了长达半年的秘密监控,制作了大量的音像资料,从而一举立案侦查犯罪嫌疑人7名。
4.欲擒故纵。对于初查中无法找到突破口的,可有意打草惊蛇,故意留下疏漏,暗中布控监视,诱使其与同案人、关系人会见或通话,从中找到线索,完成初查。例如,我们在对王某、李某行贿案进行初查时,因为提前二人已订立攻守同盟,都以记不清为由隐瞒实情。于是我们有意制造让其二人独处的机会,而在监控室对其录音录像,从而获取了两人密谋的证据,完成了初查。
二、成功初查五要素
第一要素:突出一个“秘“字。因为绝大部分案件的初查是在秘密情况下进行的,做不到“秘”就会使被调查人有所准备,导致串供、串证,毁灭证据等情况的发生,致使案件初查达不到应有的效果。
第二要素:讲究一个“细”字。要尽可能地详细、全面地掌握、了解对被调查对象情况。例如其个人性格、兴趣、经济状况,近亲属的情况,社会关系等等。只有掌握了详细的情况后,才能从中发现蛛丝马迹,正确分析判断案件、突破案件。
第三要素:追求一个“快”字。闪电般的初查可使被调查人促不及防,有利于办案人员抓住战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突破犯罪嫌疑人的防线,完成案件的侦查。否则初查时拖拖拉拉,冗长繁琐,则会贻误战机,鸡飞蛋打。
第四要素:力挖一个“深”字。只有深入初查才能发现问题,才能了解其真实面目。例如对账目的审查,从账面看很难发现一目了然的问题,这就需要对虚列开支的真实性,收入情况等等做深入地了解,才能确定是否存在问题。例如我们在对某村会计田某挪用公款一案进行初查时,前两次从账目上均未发现问题,随后我们又对其账目进行了深入挖掘,将其现金来源、去向及中间的每个环节通过银行进行了逐笔详细核查,终于发现了田某挪用公款100余万元的事实。
第五要素:树立一个“谋”字。所谓“谋”是指在初查前的谋划工作。初查前办案人员应集思广益,深入探讨,制定详尽的初查预案,以应对各种可能发生的问题,真正做到“运筹帷幄之间,决胜千里之外”,始终掌握主动,一举成功。
三、初查必须注意的问题
第一,初查必须依法进行。初查一定要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依照法律规定进行。应当办理法律手续、制做法律文书的,需要初查人员出示证件的,都必须办理完备。初查中要保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不应有随便侵犯人权的行为,从而保证初查证据材料的合法性。
第二,严格请示、汇报制度。初查一经开始,初查人员要时刻与上级领导保持沟通,严格按初查预案规定进行。遇有意外情况,先请示后实施(紧急情况除外),需要查封、扣押账目、物品或接触询问被初查对象的,需报检察长批准后方能实行,保证上级领导随时掌握情况,以总揽全局,统一调度。对使用特殊手段进行侦查的,则要依照规定,向有决定权的上级汇报请示。
第三,应做好不同部门之间的初查协调工作。检察机关的初查既有控申部门的初查也有自侦部门的初查。如果两个部门各行其事,不但浪费司法资源,还有可能浪费案件线索资源。在初查上,检察长应将两个部门统一协调,统筹兼顾,互相沟通。对有可能立案的线索的初查,由自侦部门进行,其他问题的初查,由控申部门进行,分工明确互不重叠,既能节省资源,又能达到最佳效果。
第四,把握好初查的尺度。对案件的初查,需要秘密进行的,应以不泄密、不暴露为底线。对当事人个人的调查,除了保证秘密的底线外,还要以不侵犯当事人合法权益为底线。初查的时机、时间、深度、广度均应在以上前提的基础上,由初查人自行把握好,不能决断的,向上级请示,由上级领导决定。
张文青 检察官 1988年毕业于河北司法学校,1995年函授学习毕业于河北大学,并获法学学士学位。自1988年10月进入吴桥县人民检察院工作,历任书记员、司法警察、检察官、主诉检察官、检委会委员。现任吴桥县人民检察院党组成员兼反贪局局长。曾在《检察日报》等新闻媒体发表新闻稿件、调研文章10余篇。
任华锋 检察官 现任职于河北省吴桥县人民检察院。
核心提示:全文从实践出发,本着理论联系实际的原则,例举了初查的几种方法;强调“秘”、“细”、“快”、“深”、“谋”五点要素;根据可能出现的问题,列举了四项需要注意的事项。
初查是检察机关办理自侦案件的一种特殊模式,适用对象是有犯罪嫌疑但尚未被立案的人员。其目的是为了保证案件侦查工作的准确性、立案工作的可靠性,为下一步立案侦查明确方向打实基础,特别是1996年刑事诉讼法修改后,规定一次讯问犯罪嫌疑人不得超过12个小时,原来那种传统的“熬鹰”式的办案模式已不适合新的法律要求,因此自侦案件办理重心要前移,初查的重要性也就愈发突出。
一、初查的方法
(一)秘密初查
秘密初查是初查的常用手段,也是初查的一项基本原则。其特点有三:一是有利于保证侦查的效果,使被调查人没有准备不能采取串供,毁灭证据,转移财产等反侦查措施。二是有利于排除各方面的阻力和干扰,保证侦查的顺利。三是有利于保证善后影响的消除,因为是秘密初查,一旦所查事实不存在,也就随弥于无形,不会给被调查人造成声誉上、精神上的各种不良影响,压力,从而减轻了善后工作的负担。
(二)公开初查
公开初查是秘密初查不能或没有必要实施时所采取的初查的方式,它主要适用于以下几种情况:
1.群众反映强烈,媒体曝光,影响较大的案件线索。这种情况因举报、控告方和被举报、控告方对问题和矛盾焦点均已公开,或已公布于社会,再进行秘密摸排已无意义。例如:南京江宁区房管局局长周久耕因天价烟被媒体曝光后,江宁区党委随即令其停职,并责令纪检检察部门对其调查,这类案件的调查就是公开初查。
2.当事人所在单位组织内部已对被调查人进行了调查,并已公开结果或做出处理决定的,这类情况对被调查人来讲已无秘密可言,秘密调查已无必要性和可能性,故而适于公开初查。如:笔者在办理本县电力局会计王某挪用公款案时,由于之前其单位已对其做出行政处理,因此我们采取了直接调取账目,直接询问当事人的公开初查方式,仅用一天时间就对其立案,从而取得了较好的办案效果。
3.影响较大的窝案、串案,或共同犯罪案件,这类案件涉及面较广,客观上很难做到秘密初查。例如:2006年笔者参与查处的本县教育系统单位行、受贿系列案件,涉及新华书店、校办工厂、各乡镇教办室等十几个单位,客观上不可能有秘密可言,故而采用公开初查,抢抓时间、提高效率,同样取得了良好效果。
(三)直接调查
直接调查是就有关单位和个人直接收集、调取与案件线索有关的材料证据,在此基础上判断被调查人是否具有涉嫌犯罪的可能,这种初查较多应用于一些线索明了,案情比较单一的案件。
(四)间接调查
间接调查主要适用于那些线索尚不清晰,或受客观条件限制,无法直接调查的,或专业性较强,需要由专业部门出具专门调查结论的案件。通过对间接调查的材料进行分析,确定是否有进一步调查的必要,如调取银行存款,审计工程项目、财务账目等均属于间接调查。
(五)联合调查
对那些问题复杂、专业性强,多种违法违纪行为交织,可能涉及多种罪名的线索,应采用联合调查。如,与纪检、审计、公安、工商等部门的联合,有利解决检察机关受传唤时间限制、手段措施不多、专业知识不足、人力物力有限等困难,从而赢得工作的主动性,确保工作的有效性。
(六)特殊调查
特殊调查是一种非常规的初查方式,是在一般调查方式无法或不利进行的情况下所使用的特殊方式。
1.伪装调查。以其他身份人员接近被调查对象,在其毫无防范的情况下进行调查。例如,我们在初查防疫站会计祝某某一案中,初查人员就以教育局有关人员的身份,以谈业务为名与其接触,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圆满地结束了初查。祝某某直到被传讯至检察院后才如梦初醒。
2.安置耳目。在特别情况下,可秘密发展与被查单位有特殊关系的人员充当线人,有意靠近初查对象,套取情况,随时汇报,从而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3.秘密监控。对欲初查对象进行长期秘密监视、控制,收集证据,待到时间成熟时一举拿下。如某县检察院在对该县医院有关人员收受回扣调查中,在摸清了当事人收受回扣的时间、地点后,对行贿人、受贿人进行了长达半年的秘密监控,制作了大量的音像资料,从而一举立案侦查犯罪嫌疑人7名。
4.欲擒故纵。对于初查中无法找到突破口的,可有意打草惊蛇,故意留下疏漏,暗中布控监视,诱使其与同案人、关系人会见或通话,从中找到线索,完成初查。例如,我们在对王某、李某行贿案进行初查时,因为提前二人已订立攻守同盟,都以记不清为由隐瞒实情。于是我们有意制造让其二人独处的机会,而在监控室对其录音录像,从而获取了两人密谋的证据,完成了初查。
二、成功初查五要素
第一要素:突出一个“秘“字。因为绝大部分案件的初查是在秘密情况下进行的,做不到“秘”就会使被调查人有所准备,导致串供、串证,毁灭证据等情况的发生,致使案件初查达不到应有的效果。
第二要素:讲究一个“细”字。要尽可能地详细、全面地掌握、了解对被调查对象情况。例如其个人性格、兴趣、经济状况,近亲属的情况,社会关系等等。只有掌握了详细的情况后,才能从中发现蛛丝马迹,正确分析判断案件、突破案件。
第三要素:追求一个“快”字。闪电般的初查可使被调查人促不及防,有利于办案人员抓住战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突破犯罪嫌疑人的防线,完成案件的侦查。否则初查时拖拖拉拉,冗长繁琐,则会贻误战机,鸡飞蛋打。
第四要素:力挖一个“深”字。只有深入初查才能发现问题,才能了解其真实面目。例如对账目的审查,从账面看很难发现一目了然的问题,这就需要对虚列开支的真实性,收入情况等等做深入地了解,才能确定是否存在问题。例如我们在对某村会计田某挪用公款一案进行初查时,前两次从账目上均未发现问题,随后我们又对其账目进行了深入挖掘,将其现金来源、去向及中间的每个环节通过银行进行了逐笔详细核查,终于发现了田某挪用公款100余万元的事实。
第五要素:树立一个“谋”字。所谓“谋”是指在初查前的谋划工作。初查前办案人员应集思广益,深入探讨,制定详尽的初查预案,以应对各种可能发生的问题,真正做到“运筹帷幄之间,决胜千里之外”,始终掌握主动,一举成功。
三、初查必须注意的问题
第一,初查必须依法进行。初查一定要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依照法律规定进行。应当办理法律手续、制做法律文书的,需要初查人员出示证件的,都必须办理完备。初查中要保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不应有随便侵犯人权的行为,从而保证初查证据材料的合法性。
第二,严格请示、汇报制度。初查一经开始,初查人员要时刻与上级领导保持沟通,严格按初查预案规定进行。遇有意外情况,先请示后实施(紧急情况除外),需要查封、扣押账目、物品或接触询问被初查对象的,需报检察长批准后方能实行,保证上级领导随时掌握情况,以总揽全局,统一调度。对使用特殊手段进行侦查的,则要依照规定,向有决定权的上级汇报请示。
第三,应做好不同部门之间的初查协调工作。检察机关的初查既有控申部门的初查也有自侦部门的初查。如果两个部门各行其事,不但浪费司法资源,还有可能浪费案件线索资源。在初查上,检察长应将两个部门统一协调,统筹兼顾,互相沟通。对有可能立案的线索的初查,由自侦部门进行,其他问题的初查,由控申部门进行,分工明确互不重叠,既能节省资源,又能达到最佳效果。
第四,把握好初查的尺度。对案件的初查,需要秘密进行的,应以不泄密、不暴露为底线。对当事人个人的调查,除了保证秘密的底线外,还要以不侵犯当事人合法权益为底线。初查的时机、时间、深度、广度均应在以上前提的基础上,由初查人自行把握好,不能决断的,向上级请示,由上级领导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