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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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仍幻想你靠近我时,远处正涌起的
  新的山脉。拥抱旋转着我们,叶子正刻画风的年轮
  是你带来的风,弥漫着松散的可能。如此,我们
  才得以在此刻睡去,怀里抱着巨大的迷
  草上飞指南
  和你一样,又不一样
  我的确见过清晨的露水。
  整夜我都没有口渴:
  现在,我埋头啜饮一棵草的
  执着:它们垂直的呼吸中
  有好多绒毛般窄窄的井。
  我已穿越亡灵行走的森林。
  你听说过的,现在我都记得,
  甚至可以说,在一个瞬间,
  它们扯住我的衣角,
  但抓不住我的肩膀:这也是
  我第一次,用诗的方式,
  把自己绑在太阳风筝的线上,
  我得赶在鲜花开始鼓掌前
  跑到蝉声的前面,千里快哉——
  你装滑翔翼也追不上我:
  风起之时,我已有大气象。
  途李长平
  到中途了
  还是迟疑于不测之中
  我像风中的芦苇一样思考
  在孤独的动荡中
  上有風雨、下有旋涡
  这里远离喧嚣繁闹
  风说
  这是一艘老旧的船了
  虽然离岸很远
  也能一点点飘近
  我相信
  我不停
  时间就不停
  如果到了世界的尽头
  我一定把对这个世界的看法
  寄回出生之地
其他文献
仿佛劫后余生  大地生出手  乃至开花  遍地寻思  春天里  时间金丝银线  将我缠绕  思无邪  必须要有点誓言  某一种力量  才不至失衡  羽毛之上 针脚细密  于是我相信  春天已降临  由梦  素面向北 行囊里装下声色犬马  握经书 月亮里婉约尺度  树与树 年轮淡出距离  近在咫尺 而不能  相擁  入眠 梦里一尾锦鲤  白娘子 经书里风尘席卷万年  低眉 菩萨叹息  光阴里赤足 白
它急促地奔跑,嘶鸣天空中  一匹脾气暴躁的马  大朵的乌云,飘逸的毛发  雨点的毛发中闪亮的斑点  跳着奔着  多层的乌云如船群驶向一座小村庄  闪电像火蛇爬行  叶子在低处锋芒露出来  一只七星瓢虫在雨水里滑落一点  七颗星再爬上,再滑落一点……  蚯蚓剧烈地扭曲身子  弧度像闪电在高处  寻找着它的鼓点  通往雨的道路上  老婆婆穿過一场暴风雨  不停地祈祷  不一会儿,它们停下来了  无数的
天鹅塑造了听觉和湖泊,天空  塑造了梦幻和波澜。我看见蚱蜢  在草丛中,突然一跃,它  就落到了天鹅的翅膀上  天鹅的长颈,从天空里弯下来  像一条冥想的小船,它慢慢  滑向小桥边。  它不能确定,躺在天空和回声里  翅膀的意义是什么?  在有波浪的广场上闲逛的同伴  总是成群结队,只有一个失侣者  突然停下来,在巨大的水面上  像一叶垂落的孤帆  更多的时侯,它们乐于在此时  生儿育女,它们也乐
小李庄很小  村东的一声吆喝,村西能分得清  是谁的声音  此刻的鸟雀会栖憩在屋檐上  耐心地守候  弯曲的炊烟中,有粮食的  味道  當然,垂下的暮色也很小  便于装进行囊  抵达城市后再打开  仔细分辨一下,异乡的暮色  与故园的暮色  有何色差  瓜埠古镇的某个秋日  绵密的细雨,断断续续地下着  把南街的青石板路洗得发白  恍惚能照见古人的背影  临街的木门变得滞涩  关或开,都伴有老旧的
1  一只巨大的妖怪在海面上行走  看似沉重的身躯轻盈地漂浮  曾经在它头顶扎根的海草  现在成了它干枯的毛发  小岛之王惊恐地望着  妖怪一步步靠近了自己的领土  您需要些什么  亲爱的、无名的妖怪  2  我想要一个人  然后我就会离开  妖怪这样说道  什么样的人  国王不明白妖怪的意思  什么人都可以  妖怪缓缓坐在沙滩上  等待它想要的  国王陷入沉思  不远处的岛民窃窃私语  3  烈
这片苍凉的土地  有远古的形貌,也有不朽的血肉之躯  时间静止。在这里  荒原、云朵和冰川,来路不明  在这里,像生者接受死者  落日洒满废墟,百花长出骨骼  在这里,时间如幻。干涸的河谷  和广袤的沙海  历经千年万年,紧扣潮涌的命脉  复述着渔火阑珊、海鸥盘旋……这失眠的潮  有着风暴的神秘  暗流滋生桀骜不驯的性格  以及时间的滚烫和磨砺  漏下一缕沙。这神秘的、荒芜的、古老的  苦難,沉默
阳光的奢侈品  惊喜从不大呼小叫  一盆白银吹散又聚起  锋刃拉长了影子  孑然一身,踽踽独行  醉倒的树,夜晚醒来  飞翔的姿势,比一缕晚风  还轻,提着的灯笼  也只是虚张声势  明亮的目光  如耀眼的钻石  娘的白发,如霜  通透,光滑的面庞  失眠的天空和大地  披一身轻纱的梦  黄昏  风,在吹;灯,将熄  那张沧桑的脸  即将谢幕  流水带不走它  千纸鹤在飞  远方的人,没有回音  
爷,这是我第一次来看你,  孙子磕了三个头,  不过这是黑土地,听不出响儿,  可我知道你在下面有感应。  你留下的老照片,被一场意外的大火烧没了,  他们都说我长得像你,  而我却无法见到你的模样,  这真是最大的遗憾。  天越来越冷,  我把你的军大衣也带来了,  你再缺啥就托梦给我。  下次来,给你换块高一点的墓碑。  在那头,咱不能再比别人矮上一截。  爷,我知道你不识字  可还是把这些话
这个中年人,常常登高望远  从一座山下来,又奔向另一座  他鸟瞰山下,那遥遥在望的人间  有一種棋盘似的秩序  城郭,零星的树  都在最佳地点,生长  大雾中的原野,水线一样流畅的高速公路  藏着许多奥妙  汽车飞驰,没有一点儿声息  呆呆立在山顶  风把思绪吹远,就像鸟群散去  但最终,不得不走下山来  担子,像一种命运  重又落回肩头,他踉跄而行  就这样,一次次上下折返  构成长长的徘徊
一种被古人用旧的生活  仍高悬在天,大如谎言  它落不到地上来  满地的姮娥也上不去  灵药久已失效  诗酒的云梯晃得要命  一颗贪心、一介肉身  如何端得平  恐高者也恐低  眾生悬浮于世,一如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