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划理想:“90后”OUT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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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在“70後”、“80後”的“舆论压榨”下,“90後”的面目被“涂抹”得多不堪,但面对强势采袭的“後浪”,前辈们也无法否认——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是你们的。
  2012年,伴随第一批“90後”步入社会,他们已不再只是单纯为理论疯狂,而是变身为“理论检验家”。开始以各种方式渗入世界的角落。
  他们的生活,反映着当下中国年轻人的生活;他们的苦乐,伴随着这个社会正经历的阵痛起伏;他们的理想,同样映射着当下中国年轻人的未来。
  然而。正处于身份转换期的“90後”一代,面对“我的理想”这样的问题,大多数都会出现相同的表情:惊、疑、呆、笑,思考半天後,回答的也是几乎相同的话:“还没想好,咱换个问题吧。”
  对未来的不明确,似乎是众多“90後”唯一的明确。面对“理想”,大部分“90後”出现了“无力”、“虚”、“汗”的症状。他们很茫然:这世界还有什么不能变?什么样的“理想”才能被称为“理想”?“理想”的意义在哪里?
  理想的体积与生活的质量本没关系。而重中之重在于理想是否为生存带来了热情。为幸福增加了密度。
  A面
  汽修男:平凡的“白日梦”也很“贵”
  程东(本文中人名皆为化名),男,年龄19,现在重庆某汽修学院专攻汽车维修,每周除了工作日马不停蹄的技术学习,就是周末和同学一块儿外出放松。日子过得平静,像个湖,平得都快叫人忘记水下的暗涌了。
  没有同龄人幻想的狂野,程东的理想踏实、简单、平凡,就像恣肆汪洋中的一滴水。属于他的理想,不需要任何“别人”的认可。
  这位“90後”坚持认为,只要通过诚实劳动,没给家庭、社会造成负担,那自己就很棒。工作上,他只需要一份稳定的汽修工作,凭技术获得客户认可即可;生活上,他不期待过“别摸我”(BMW)上的生活,薪水能养活自己是底线,结余了给父母、奶奶,最後剩下的,足够自己在工作劳累之余,邀一帮兄弟吹江风喝“夜啤酒”,看山城美景就好。
  程东话不多,但每个字都说到点子上,他想要什么,清清楚楚。没有华丽的修辞,没有雄赳赳的论证,简单,却让人如此容易产生共鸣,同感快乐。
  当初程东坚持选择职业学院放弃考大学,面对着一箩筐来自亲友的质疑。在“大人们”的观念里——青年人,不选择“科学巨人”、“商业巨人”、“政治巨人”式的理想,那就是堕落、懒散,没有上进心。
  遇到来自亲人的暗示或明示,程东只好当起暂时的健忘症患者:“我理解他们,但他们无法帮我生活。我知道自己的理想是什么,什么能让我觉得生存下去有价值。有人说,我之所以成为今天这样是因为成绩差,不错,我父母离婚早,是对我有影响,但那已是过去,人应活在当下。我相信,现在只要沿着自己规划的这条路踏实走下去,就会过得很幸福。我认为,生活是过自己的日子,外界的质疑不那么重要。接地气儿的才叫理想,天上飘的,那是浮云。”
  在程东的“筑梦”字典里,劳动没有高低之分,幸福没有贵贱之别,理想更无谓高低贵贱。这样的道理,简单、实在,现在却被大多数人忘掉了。物质的诱惑使“理想”蜕化成了赤裸的对名、利、权的欲望,理想的强壮被误解成体积的庞大,似乎只有如“首富”、“诺贝尔奖”之类足够庞大的名词,才能和“理想”门当户对。
  这样的“理想”不会给人生命的温热,相反,理想一旦被名利欲望操控,人本身就成为了助长虚荣的工具,为了实现目标,甚至会变得冷漠而不择手段。相信程东对“平凡”的坚持,会带来很多引人深思的东西。
  B面
  理想不是卖弄的翻器。它应该让人活得踏实。能让每个清早,都能在镜前看到自己兴奋、幸福的模样。
  学术女:“高端理想”更需要持续动力
  肖薇,女,年龄20,现就读于北京大学工学院,主攻理论与应用力学,一个神奇的专业。肖薇的性格,错综复杂,晃眼看起来的随和中又明显地透出很强的气场。
  炎炎暑假,当大部分学生都在家享受空调时,肖薇仍在学校宿舍苦抱电扇,忙着GRE,忙着博弈论数模项目,忙着为八月即将在以色列耶路撒冷举行的亚洲科学夏令营做准备,忙着“顺带”了解犹太文化,忙着学点希伯来语。
  在外人眼里的这种“非人类生活”,肖薇却自觉无所谓:“习惯了,只要自己能承受,乐于承担就行。我不能预知未来的样子,但我知道怎么安排好下一步的生活。至少现在,我觉得科研就是我乐于做的,在遇到让我更兴奋的事情前,我会听从自己的心意,做好它。这是我对‘理想’的理解。”
  传统话语体系中所谓的“远大理想”,在肖薇眼里虚无飘渺。她觉得,“理想”与“非理想”的区别标准,在于它是否给人做事的向上持续动力,比如爆炸的激情、忘我的投入,并非越是“高大全”就越有“理想”。
  虽然经历不同,但和程东一样,肖薇的寻梦之路也伴随坎坷。大一时,刚升入中国顶级学府的肖薇同周围同龄人一样,有骄傲,有野心,有“理想”。看到身边NB的无数“风云人物”、“大神”、“学术帝”,肖薇也期待有朝一日,自己能像他们一样,享受最优资源,做出令自己“惊心动魄”的成就。
  于是,她开始热衷各种竞赛,早早学起TOFEL,拼了老命似地一次次突破自己从小坚持的睡眠底线。“我想象未来进入普林斯顿的美好,过着当下‘提心吊胆’的生活,害怕自己抓不住机会。”“焦虑”是肖薇对大一生活的概括。而身边的同学,大部分也如此,承受着重压,完全无心享受学习,只是每日忧愁着摩根大通的OFFER、哈佛剑桥的交流项目,竞赛的奖项名次——如果“理想”是这样,这会让人幸福吗?
  经历了一段痛苦的疲惫期後,进入大二的肖薇开始反思并调整自己。期间,她看了哈佛“幸福课”,听了许多同龄人一样的困惑,看了很多书,有了许多自己的想法。
  “或许,我们把自己的理想寄托在一所学校上,本来就很奇怪。我的重点应该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可是追着追着就忘了,异化了——为选择一所好学校而放弃自己真正爱好的事。大二的时候,我认为自己应当回归理想的出发点,做自己爱做的事,关注学术本身,而不是忧心出路。”
  在“富二代”、“官二代”、“BMW女孩”、“啃老族”熙攘的年代,肖薇做一个“学术女性”的理想,虽然很传统却又有别于传统,她用自己的选择对“理想”做出了全新的诠释:选择并专心于自己喜欢的事!
  结语
  对很多“90後”来说,“理想”和“现实”一样难于把握,现实的骨感剥夺了理想的意义。在“大学生毕业等于失业”,“蜗居”、“蚁族”丛生,“官二代”、“富二代”崛起的压力下,理想对大部分“90後”来说,奢侈而沉重,背负不动。
  如果历史的惯性,仍然将“90後”拖入以往策划理想的宏大叙事中,如果在我们的教育体制中被推崇的只有“人生的高度,没有生活的热度”,那当我们在谈论理想时,我们该谈论什么?这样浮云般躁动的幻觉是真的理想吗?
  为什么现在的很多“90後”,一看见自己曾经写在桌上、墙上、作文里的那句“我一定耍当×××”,就觉得浑身肌无力?除了“科学家”、“总理”、“巨富”这样的词语,难道就没有其他的选择了鸣?
  对于“90後”来说,理想很重要,但是,是什么让“90後”从理想中被OUT了呢?还有那些关于理想本身的观点,是否也应该更新了呢?思考,不只是“90後”的事……
  (作者为本刊2012年暑假实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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