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下的花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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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帝想学科学,钱老去了;
  上帝想听歌,陈琳去了;
  上帝想跳舞,迈克尔·杰克逊去了;
  上帝想看漫画,小新的爸爸臼井仪人去了;
  上帝想踢足球,于是普埃尔塔和哈尔克先后去了;
  这一回,上帝想罚点球了……
  
  2009年11月15日上午,德国现内政部长、前联邦总理施罗德,下萨克森州州长伍尔夫、汉诺威市市长魏尔、德国足协主席茨旺齐格、德国足球职业联盟主席劳巴尔、下萨克森州足协主席,德国国家队教练组和全体球员、前德国队主帅克林斯曼和沃勒尔、前德国国脚弗林斯、梅策尔德、施奈德、布特、莱曼、希尔德布兰、库兰伊、博罗夫斯基、弗里茨以及汉诺威96俱乐部全体成员、葡萄牙本菲卡、西班牙巴塞罗那俱乐部和德甲所有18支俱乐部的代表一同出现在汉诺威的AWD竞技场,出席德甲汉诺威96队队长、德国国门罗伯特·恩克的葬礼。
  11月8日与汉堡队的联赛成为了罗伯特·恩克人生中的最后一场比赛,赛后汉诺威队长一如既往地来到主队球迷看台前微笑挥手致意,而此时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最后一次同球迷告别了。两天后的18时17分,恩克在汉诺威附近一个小镇的铁路上迎面撞向由不来梅开来的4427次列车,结束了自己32年的生命旅程。
  恩克的意外离世让世界足坛为之震惊,整个德国陷入到巨大的悲痛之中。恩克的遗孀特蕾莎揭开了丈夫突然离世的原因——抑郁症。恩克生前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六年来,这个看似坚强的德国汉子无时无刻不在受着精神折磨。职业生涯早期在欧洲足坛几大豪门的辗转和不顺让他产生了不小的心理阴影,而三年前爱女拉拉因病去世,更是对他造成了难以弥合的伤痕,最终导致他走上了不归路。恩克曾在生前向朋友抱怨自己的命运:“不论是事业还是家庭,我都已经经历了很多,我不知道我的生活在被谁操控,我只知道我终究无力改变。”
  葬礼当天,除了德国政要、足协官员、恩克生前所在俱乐部和国家队的队友外,还有近十万汉诺威球迷自发到球场送别,这是继1967年30万人送别德国首任联邦总理康拉德·阿登纳后出席人数最多的一次葬礼。体育场内涌入了超过四万名球迷,德国警方出于安全考虑,没有让更多的球迷入场,大部分人只能在球场外观看大屏幕上的电视直播。德国五家电视台和部分外国电视台都直播了恩克的葬礼,这也成为了德国足球史上影响最大的一次葬礼。
  球场外布满了几天来球迷摆放的鲜花和红色烛台,写满祝福的小纸条寄托着球迷们深深的哀思,汉诺威队的围巾、恩克的球衣也随处可见,无法入场的球迷只能以这种方式来悼念汉诺威的队长。定于11点开始的葬礼在早晨7点就有大批球迷在球场入口处排队等候,8点开始开放的球场不到一个半小时就已满了大半。葬礼开始时,球场几乎满座。
  恩克的灵柩静静地放置在AWD竞技场草坪中央,四周花束环绕,一个巨大的心型白玫瑰花圈摆在棺木的前方。和恩克低调的为人一样,恩克的棺木没有任何特别的装饰,显得那么简单朴素。德国队队长巴拉克与恩克昔日的俱乐部和国家队队友默特萨克一起代表德国队全体成员献上了花圈,德国队全体队员在主教练勒夫和领队比尔霍夫的率领下纷纷走到恩克灵柩前与之作最后告别。
  葬礼由德国著名电视节目主持人贝格曼主持,汉诺威96俱乐部主席马丁·金德在葬礼上沉痛地说道:“恩克的离开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突如其来的打击,他以最震惊的方式离开了我们,罗伯特·恩克再也不会回到这个球场了。”德国足协主席茨旺齐格则引用了追思会上当地主教卡斯曼的话:“恩克的离开,说明足球并不是我们生命的一切,在欢呼和成功的光环背后,也许会有深深的孤寂和绝望。”17岁的女中学生施密特现场演唱了汉诺威96队队歌《96,Alte Liebe》(96,长久的爱),在场的无数球迷为之动容,平素在球场上潇洒、坚毅的阿德勒、罗尔费斯、默特萨克等人也抑制不住悲伤的泪水。汉诺威市市长魏尔说:“整个汉诺威市都为恩克的离开感到难过和痛苦。”
  随后,在著名美国女歌手阿曼达·麦克布鲁姆《玫瑰》的歌声中,布吕欣克、施泰纳、巴利奇等六位恩克生前俱乐部的队友扶灵缓步离开了球场,全场的悲伤瞬时达到高潮,不少球迷失声痛哭。恩克的灵柩离开球场后,场内响起了《你永远不会独行》的歌声以及经久不息的掌声。当天下午,恩克的遗体在爱女拉拉的墓地旁被安葬,特蕾莎将恩克就葬在三年前去世的拉拉身旁,拉拉的墓碑旁新竖了一块心型的小牌子,上面写着:Lala,Papa kommt(拉拉,爸爸来了)!他静静地躺在那里,像孩子般安详……
  
  恩克人生的最后四小时
  
  11月10日 14点整
  《图片报》记者与恩克的经纪人内布伦打电话预约采访恩克,内布伦回答:“恩克一天训练两次,这个时候没时间(接受采访)。”稍迟一会儿,《图片报》记者电话又拨通了内布伦的电话,他依旧如此回答。
  11月10日 15点30分
  经纪人内布伦和恩克的妻子特蕾莎通知警察,恩克失踪了,有人曾在诺伊施塔特附近的一个加油站看到恩克正在给他的车加油。
  11月10日 18点07分
  最后一个看到恩克的是诺伊施塔特一家宾馆的老板,目击者弗里茨·施拉德看到恩克当时驾着奔驰车经过。“我当时正要去吃晚饭,我看到恩克开着他的奔驰车经过酒店门口。”恩克沿着这条路开到了路尽头的铁轨旁,他将钱包放在座位上,并下车关上了车门,随后,恩克走上了铁轨……
  11月10日 18点17分
  从不来梅开出的4427次列车以160公里/小时的时速驶向终点站汉诺威,司机发现了前方有一个人站在铁轨上后紧急刹车,但为时已晚……
  恩克就倒在距离女儿拉拉的坟墓不远的地方……
  
  缅怀恩克
  
  11月19日,德国对科特迪瓦的友谊赛前,面色凝重的德国队队长巴拉克将一件恩克的国家队1号球衣小心翼翼地放在替补席上,全场播放着恩克生前的影像,球迷们举着纪念恩克的标语,来访的科特迪瓦队球员则全体身着印有恩克头像的纪念T恤,为恩克默哀。
  11月21日,在德甲第13轮科隆对霍芬海姆的比赛前,科隆队的哥伦比亚老门将蒙德拉贡深情下跪悼念恩克。
  11月21日,德甲第13轮恩克生前的球队汉诺威客场赴费尔廷斯球场挑战沙尔克04,尽管最终输掉了比赛,但整场比赛的情绪十分肃穆,没有粗野的犯规,没有喧嚣的吵闹,不论是球员还是球迷都中规中矩地保持着比赛的完整性,而在赛前的入场仪式上,全体汉诺威球员在正面衣领下方印了一个很小的“1”号,以悼念恩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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