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麻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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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闺蜜的小心思
  今天是麻将日,不出意外的话,王惠淑会在我家里腻上一整天。不仅她来,还有老周和老吴也会来,两男两女在一起避免了很多摩擦和争执。我们这两男两女的关系,不是电视剧里眉来眼去的暧昧关系,而是绝对纯洁的打麻将的好搭档。
  老周是和老伴儿从上海来帮出国的女儿看房子的,他精瘦笔挺,说上海人有个很好听的词形容他,叫“老克腊”。老吴是个东北老头儿,是退休了来北京找儿子的。儿子专门给他在小区里买了套房,还配了保姆,一个月来看他一次。老吴已经丧偶,退休前是林业局的局长,所以我们也称老吴为“老官员”。
  最近,我发现我们这纯洁的关系起了变化,是因为王惠淑。老官员有糖尿病,王惠淑在超市看到买一送一的无糖面包就打电话通知老官员,生怕被别人买走似的,一直拿在手里,直到老官员来买。陪她等老官员的时候,我难免会觉得烦。万一人家根本就不想吃,你岂不是做了无用功还被埋怨?可是我从来都不说,舍不得浇她的冷水。如果少了对老官员的挂念,她每天要多空出多少时间啊。
  王惠淑前两天就说要来我家煮粥喝。我知道王惠淑对老官员有意思,就戗了她一句,让她直接在麻将日煮好粥带来,少拿我做实验了,肯定是想让我先尝尝好喝不好喝。我说,王惠淑你这就属于考试作弊。她在电话那头开心得直笑。虽然都是独居,但我由衷地羡慕王惠淑,因为她心里有想着的人,而且她一直在为想着的人做事。
  自得其乐的老太太
  麻将时间又到了,王惠淑不仅熬了粥,还熬了一大锅。王惠淑进门便直奔厨房,把大锅放在煤气灶上,小火慢慢煮着。
  我對王惠淑说:“你这么贤惠没用,老官员看不见!这就好比上课前做足了功课,到了课上你不举手,机会让给别的同学,白搭!老师可不知道你背地里多用功!”
  “我呸!”王惠淑回道。
  我们四个人之所以组了一个麻将局,除了因为水平一致外,还有个重要原因,那就是聊天。每次打牌一定会说儿女,不是你先提,就是我先说,好像不说就没手气似的。今天是老克腊先提的,他赢了两圈后扬扬得意地问我们,知不知道他的技术是如何突飞猛进的。我以为他在网上偷着打、偷着练了,他说他儿子给他买了一个iPad,小孙子羡慕得不得了,他在iPad上玩游戏———斗地主、打麻将,再玩两天就“退休”给小孙子。可惜老官员从来不过问其他人的私事,而我的注意力完全被iPad吸引了。
  老克腊见大家没什么反应,讪讪地说饿了。这时,王惠淑来了精神,颠颠儿地跑到厨房盛了四碗粥,获得大家一致好评。
  现在买一个iPad要好几千块钱,我一咬牙,决定入手一个。为了避免老年痴呆我也要买,孩子不玩,我就不能玩玩了吗?
  iPad买回来了,这一笔我决定不写进日记里,因为有一个小小的私心———不想让孩子们觉得我是一个活得太潇洒的老太太。然而,我又矛盾起来: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孩子们看到这个本子,应该让他们笑,让他们欣慰,让他们明白,我是这样一个会自娱自乐、不需要让人操心的老太太。
  下一个麻将日,我是不是要和麻友们讨论一下,到底应该让孩子们怎么看待我们呢?到底我们应该在孩子心目中树立怎样的老年形象呢?算了,不讨论了,好像我多可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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