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解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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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去年夏天那个简单而粗暴的决定,凯文·杜兰特这一年不知道被多少人轻视,常年的MVP争夺者甚至在ESPN所排的百大球星中仅列第8位,如今他拿下了梦寐以求的总冠军,以及在与老对手勒布朗·詹姆斯的较量中占据上风,是时候该给杜兰特重新正名了。总决赛5场比赛,杜兰特场均拿下35.2分,是2000年的巅峰奥尼尔之后,首位做到总决赛连续5场得分都超过30分的球员。而且,杜兰特的真实命中率高达69.8%,是史上最伟大的一次总决赛得分表现,甚至可以与当年迈克尔·乔丹齐名,他也成为了继张伯伦和乔丹之后,历史上第三位得到过4次得分王和1次总冠军的球员。
  五年前,转会迈阿密的詹姆斯用4比1在杜兰特身上拿下了自己的首个总冠军,而命运是如此相似,如今杜兰特还了詹姆斯一个4比1。如今当大家纷纷讨论着库里和詹姆斯的时候,可能忽略了那个和詹姆斯争夺联盟第一王座的人一直都是杜兰特,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要比詹姆斯与库里久的多,而这一点,杜兰特肯定没忘,否则他也不会被“千年老二”这个名头折腾得心累异常。当他在2007年进入联盟时,迎接他的曾是一片质疑声,而这种质疑声随着他的成长一直都没有断过:他太瘦了,他不会防守,他没有领袖气质,他像个“民工”……十年间,尽管杜兰特拿过得分王,拿过世锦赛冠军和MVP,也曾连续72场得分过20,在詹姆斯MVP连庄的年代,他硬生生抢下了一个,但是,杜兰特从没有被当作成一位合格的超级巨星。
  “我知道有个人一直对我虎视眈眈,我知道他就在俄克拉荷马城。他是我前进的动力,因为我看得到他努力的方向与我如出一辙。我明白他的心理,他也明白我的,一切都是命运的巧妙交错。”詹姆斯说这话时正值2012年秋天,在征服了杜兰特和他的雷霆,豪取生涯首冠的五个月后,他站在菲尼克斯丽思卡尔顿酒店二楼的游泳池旁有感而发。彼时詹杜二人关系非比寻常,夏天一同在阿克伦训练,总决赛期间也曾在迈阿密的Prime112酒店共进晚餐。“那时候我就像扬尼斯·阿德托昆博。”杜兰特将自己比作雄鹿队的希腊怪物,“而勒布朗无与伦比,我惟一的优点或许就是比他高点而已。”
  其实杜兰特的进攻手段层出不穷,投篮甚至比库里还准,是联盟的顶级杀器,几乎没有能够防住他的人,而当一名球员拥有了这样的能力,却拿不到一个总冠军,这无疑是痛苦且煎熬的。因此对杜兰特来说,做出转会勇士的决定并不比留守俄城更需要勇气。也正是因為拥有强大的内心,并且对它足够尊重,杜兰特才敢于以金州作为自己生涯的新起点。詹姆斯曾预言的再次交锋如今姗姗来迟,东西部的霸主连续第三年相约总决赛。两人都在比赛中打出了高水准,不但互有攻防,而且杜兰特第一次敢于跟詹姆斯互喷垃圾话。
  第四场比赛下半场开始不久,杜兰特对于乐福的恶意犯规怒不可遏,而詹姆斯对他的反应显然有些措手不及。两人在速贷中心技术台前互不相让,地球上最好的两个球员终于针锋相对了一次,至于口角的内容已经无关紧要了。“真正重要的是,凯文敢于跟勒布朗正面交锋了。”杜兰特的一位知己这样说道。
  勇士输掉了第四场,今年季后赛以来首次品尝失利的滋味,系列赛大比分回到了熟悉的3比1。但勇士早已今非昔比,毕竟杜兰特和巴恩斯不可同日而语。当他们回到奥克兰准备第五场比赛时,杜兰特早上就增加了投篮训练量,随后进行了午休,并在晚上进入甲骨文球馆前同球队顾问杰里·韦斯特进行了交流。这场比赛,当勇士陷入危机时,杜兰特一次次拯救球队于水火:第二节,他的三分球帮助勇士掀起得分狂潮;第三节,又是他的三分熄灭了骑士的进攻烈焰;末节,还是杜兰特的三分为比赛正式盖棺定论。最后时刻,砍下39分的杜兰特持球将时间慢慢耗完,静静等待着生涯首冠的到来。他一度独自站在底线,看着在中场相拥而庆的队友们,而第一个上前拥抱他表示祝贺的人,正是詹姆斯。
  赛后,当詹姆斯被问到勇士和上赛季的不同时,他只说了两个字母:KD。在攻防两端,杜兰特都改变了总决赛。在刷新了震古烁今的常规赛最佳战绩一年后,勇士又以16胜1负的完美表现创造了季后赛最佳战绩纪录。对于2015年的老兵们来说,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但对于杜兰特,冠军的快感无疑是前所未有的。
  凭借场均35.2分、8.0个篮板和5.4次助攻的亮眼数据,以及对詹姆斯出类拔萃的防守,杜兰特荣膺总决赛MVP。就此,这个从高中和选秀大会上就屈居人下,早已厌倦一次次成为第二名的年轻人,终于成为了那个众望所归的第一名。


  杜兰特的到来使得勇士完成了从奇迹到变态的升级,而勇士也对他进行了改造。事实上,他与在俄城时一样出类拔萃,只是影响比赛的方式不同而已。如今,他身边站着库里和汤普森,两人强大的牵制力杜兰特倍感轻松,而且他与库里之间的挡拆配合简直就是无解的存在。
  与詹姆斯不同的是,杜兰特还能完成大量的运球快下得分或组织进攻。在雷霆时的暂停期间,杜兰特经常会问防守助教罗恩·亚当斯,自己的防守如何,得到的回应是“偶尔还挺不错的。”而如今,亚当斯已经成为了勇士的一员,他表示“杜兰特的防守非常稳定。”总决赛期间,杜兰特防死过凯里·欧文,还对詹姆斯进行了死缠烂打,这与此前那个连卧推185磅都无法完成的火柴棍相比,进步有目共睹。在第二场,杜兰特在20秒内先是封盖了欧文的投篮,回过头来飙中追身三分,紧接着又完成了对詹姆斯的抢断。
  杜兰特如今得到了媒体、球迷、队友的夸奖,赢得了詹姆斯等对手的尊敬,殊不知,其风光的背后是无数的艰辛,他本以为自己将因伤报销无法参加季后赛,他还曾以为自己可能因脚伤提前退役。杜兰特把自己在金州的新家选在了一座小山上,只因为那里有最开阔的景色:海湾、金门大桥、新的城市,但二月末,由于杜兰特遭遇伤病,勇士经历了罕见的三连败,当时他们的支持度也降到了三年以来的最低点,而杜兰特能做的只是站在家中的观景台上度过又一段养伤期。   此前一切都进展得非常顺利,他为勇士队出战了58场比赛,场均拿到25.8分、8.4个篮板,命中率达到职业生涯新高的53.8%。可随后在家乡华盛顿,自己近百位亲朋好友面前打球,一切都变得未尝可知了。比赛刚刚开始57秒,奇才前锋马基夫·莫里斯在低位靠打湯普森,杜兰特照看着弱侧的进攻球员,随后莫里斯翻身跳投打铁,奇才中锋戈塔特和帕楚里亚争抢篮板——帕楚里亚的后背和他275磅的身体在落地时压到了杜兰特的左腿。随后杜兰特抱着膝盖踉踉跄跄下场,他的父亲维恩·普拉特当时脑中便划过了一个不好的想法:“凯文受伤了。”
  “我当时就看出来了。”普拉特如今回忆道,“因为我从没看过他那样抱住腿。”杜兰特在板凳席上迟疑了将近1分钟,最终踉跄返回更衣室治疗。“我感觉不好。”他告诉科尔教练。而在场边的奇才主教练斯科特·布鲁克斯也不禁露出痛苦的表情,在执教雷霆队与杜兰特共处的七年中,他知道篮球是杜兰特惟一在意的事情。当杜兰特一瘸一拐走下场时,他的母亲旺达刚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她此前被困在了十字转门前,工作人员在清点观看比赛的人数。她还没来得及坐下,杜兰特的哥哥打断了她:“妈妈,你看凯文。”
  为了缓解恐慌,旺达匆忙地赶到客队更衣室。这一切都太熟悉了——她“重温”了两年前儿子脚部重伤时的恐怖回忆。当她找到杜兰特时,勇士首席队医切尔西·莱恩已经在照顾他了。杜兰特的商业合作伙伴里克·克莱曼也在那。最初的X光显示为阴性,但是杜兰特依然处在痛苦中。“我会陪你去医院的。”旺达跟她的儿子说道。“不了,妈妈,我可以的。”杜兰特回应。最终,克莱曼陪杜兰特驱车前往3英里外的MedStar华盛顿医疗中心。杜兰特的父亲曾是在那里工作的警察,而在那里的护理员、护士和保安的印象中,杜兰特仍是那个身材瘦长在大厅里奔跑的13岁男孩。但当他们迎接他时,杜兰特却无暇理会。“我当时脑袋都放空了。”杜兰特后来解释道。


  尽管初步核磁共振结果显示为“伤病严重”,但克莱曼建议不要告诉杜兰特任何情况,直到CT扫描确诊。杜兰特对于克莱曼来说绝不只是一个客户,他们每天都要交流很多次,之间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你的胫骨骨折了”他最终还是告诉杜兰特,“这有可能会让你的赛季提前结束。”杜兰特眨着眼忍住眼泪,但很快便忍不住抱头痛哭起来。“那是一次如此奇怪的伤病。”事后杜兰特说道,“我的思绪倒回到了那段俄城岁月,出问题的永远是我的双脚,我不禁想问,怎么又是这种情况?”
  克莱曼给旺达打了电话,母子连心,她也不禁落泪;杜兰特则给德雷蒙德·格林发去了短信。“胫骨骨折。”他在手机里输入着,“赛季报销。”格林很快回复:“你说真的?”那些脚部受伤后寻求康复的漫长岁月;那些因为选择新的人生道路而所面临的种种情况,这就是我所得到的一切吗?杜兰特的脑海里千头万绪,他回忆起上一次受伤时的孤独与自我怀疑。但就在某一瞬间,杜兰特的情绪突然改变了。他抬起头来,擦了擦自己的脸,直起腰杆和克莱曼说:“来吧伙计,让我们离开这里。”
  杜兰特在2007年选秀大会中被西雅图超音速队以第2顺位选中时年仅18岁,彼时的他渴望在一座新城市里扎根,他买了一栋房子,希望在未来的十年里把这里当作家。但事与愿违,球队一个赛季后搬迁到俄克拉荷马城,而杜兰特直到6年后才终于出售了西雅图的房子。如果可以从这件事中吸取到什么教训的话,那就是杜兰特还没准备好步入这个现实中的社会,他只为打球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化身成年轻的雷霆核心团队中的领导力量,这个团队的其他成员还包括威斯布鲁克、伊巴卡和哈登——这四个人经常训练后还泡在健身器材室里,玩着谁能坚持到最后的游戏,他们目视着彼此,谁会先停下来?谁会先离开?反正不会是杜兰特,从来都不是他。
  “我又来到了一个全新的地方。”杜兰特说道,“但当我被裹在篮球的世界里,其他任何事情都不会干扰到我。”时光既可以如此匆促,又可以如此漫长。2008-09赛季只拿到23胜的雷霆队迅速崛起,他们第二年就拿到50胜,2011年进入西部决赛,2012年打进总决赛,杜兰特自己更是在2014年捧起了MVP奖杯。可随着哈登被交易,这些家伙们的身体也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威斯布鲁克2013年撕裂了半月板,2014年手部出现骨折,杜兰特则在2014年遭遇了右脚的琼斯骨折,那次受伤的细节可能远比人们所知的更为惊恐。
  当时,医生将一个螺钉插入杜兰特的脚中,预计恢复期为六到八周。两个月后,杜兰特回到了球队先发阵容里,可疼痛仍在持续。杜兰特定期更换鞋子,试图让脚舒服。根据会诊医生之一马丁·奥马利的回忆,杜兰特19码大、却极度细长的3A型脚是罪魁祸首。他的脚很长,足弓也和常人不同。“凯文的脚看起来像曲棍球棒。”奥马利说道。“它实在是太窄了,螺丝刺激到了相邻的骨头。”


  2015年2月22日,杜兰特接受了另一个手术,这次插入了一个无头螺钉,比上次种得更深入,但大概只维持了四个星期的安全状态。随后杜兰特的脚便再度骨折了——在几乎完全相同的位置。奥马利建议使用骨移植术——杜兰特骨盆上的一块骨头加上一个合成移植骨制成的蛋白质,构成一个很大很厚的骨头围绕杜兰特的脚周,形成额外的保护。在某种意义上,奥马利在创造仿生脚,一个他从未在NBA球员中尝试的技术。“有很多绝望的时刻,我告诉凯文,‘我从未让一个NBA球员因为琼氏骨折而葬送整个职业生涯。’但是我不能切割和重塑凯文的脚,这非常可怕,我们当时都对此心怀忧虑。”一个月后,奥马利完成了又一次手术,在纽约特殊外科医院内,杜兰特被要求在接下来的六周内保持完全固定,脚上不能负重,更不能打球,他好像自己世界里的囚犯。
  旺达坐飞机来照顾他,分配药物,给他换床单,为他准备食物。“前一秒我还是MVP,下一秒就只能坐在轮椅上,这感觉太糟糕了。”杜兰特的思绪四处乱窜——如果移植不成功呢?如果没有其他的医疗选择呢?如果我的职业生涯就此结束呢?三周后,杜兰特学会了怎么开平衡车,而布鲁克斯教练则试图让KD更多地融入比赛中,比如鼓励他画战术图,并邀请他出席教练会议。但是杜兰特很清楚这其中的门道:如果你不能打球,你还是隐身为好。   五个星期之后,杜兰特可以走动了,但还是不能投入运动,于是他泡在俄城自己家的录音室里消磨时间。而当他的朋友Drake邀请他5月去蒙特利尔看一场秀时,杜兰特突然意识到:这次他都没有拒绝对方的理由。他曾以为蒙特利爾和多伦多一样,作客挑战猛龙时他毕竟也去过几次多伦多。“但当我到了那里,每个人都在说法语。”他笑着说。“然后我就跟自己说,‘嘿,我应该经常出来看看。’”
  过往在大城市他的日常安排通常是这样的:在酒店的限制区域内活动,吃饭,然后为了比赛补睡一觉。但是在蒙特利尔,杜兰特终于可以自由自在地乱逛,在这座冰球之城里他花了两整天时间来逛街,品尝加拿大甜点。“当我从那里回来,我感觉很不同,精神恢复了很多。也正是从那时开始,我的视野开始扩大了。”杜兰特最渴望的活动——投篮——仍然不被允许,不过他因此弄清了自己的人生方向,他开始认识到自己的世界需要更接近现实。平生第一次,杜兰特可以从他的篮球泡沫中走出。“篮球暂时从我的世界里被抽离掉了,所以我想想,那就干脆走出去,看看我身处的这个世界。”所以在那年夏天,在耐克组织的海外宣传之旅中,杜兰特抵达了马德里,他给自己弄了一辆山地自行车,骑着车在城市中转了一下午、在露天咖啡馆用餐,在门廊上闲逛,走马观花。
  2016年,当“球员论坛”网站给杜兰特弄了一张超级碗50周年媒体通行证时,他更是抓住了这个机会,开启了副业,拍下佩顿·曼宁最后一场比赛的照片。他还对自己的商业拓展计划产生了新的兴趣,此前杜兰特一直全权委托自己的父亲打理他在华盛顿特区的AAU业余联盟,但是现在他自己开始了新的思考:为什么不是所有的孩子都穿我的签名鞋呢?那段过程,用他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年轻球员总要学会面对将来的人生,而我曾经有一段时间认为我的人生只有篮球。真希望我能活到85岁甚至更久,我欠自己的,因为篮球我曾经让自己少体会了太多东西。”


  让我们再把话题拉回到这次受伤,在病房里接受又一次可能导致赛季报销的手术时,杜兰特这次非常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他已经从两年前的那一堂课里学到了太多:生活,远远不只是篮球而已。数月前做出的那个离开俄城的决定,也曾经让杜兰特痛苦不已,他是一个痛恨让别人失望的人。就在那个早晨,距离做出最终决定只有几小时的时候,杜兰特还在汉普顿他所下榻的酒店来回踱步,最终他下定了跳出合同、前往金州的决心。
  “他并没有喷洒香槟,尖叫着喊‘勇士’!”克莱曼说道,“他当时甚至动都不愿动。”一夜之间,杜兰特被人形容为叛徒、骗子和懦夫,“这真是令人震惊。”德雷蒙德·格林说,“杜兰特曾是那个总背着书包、让所有人都喜欢的孩子。”可如果连那样的岁月都能熬过来,受伤恢复也就不在话下了。
  至于那一天的勇士更衣室内,杜兰特的伤病已经给大家蒙上了一层阴影。教练们试图用电话和克莱曼取得联系,并且刻意瞒住队员们这一切。可已经从杜兰特那儿收到短信的格林,显然已经让教练们封锁消息的计划宣告破产了,他已经在一个个更衣柜之间小声地传递着这个消息。“我们所有人都现在震惊的状态里。”格林回忆道。杜兰特随后回到了球队下榻的四季酒店,可医生们突然传回了一条动人的消息:经过C T扫描,新的判断是杜兰特有可能只是胫骨深度擦伤而并非骨折,他能够赶在常规赛收官阶段回归。
  这一回面对受伤,杜兰特知道该怎么做了。又是一座新的城市,又是八周休息的时间,他迫切地渴望要了解自己身边的文化。他向北驱车9 0英里来到索诺玛郡,学习土壤和气候对美酒的酿成有着怎样的影响。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吃货,探索奥克兰和旧金山的各家餐馆。当旺达来看他时,杜兰特选择了自己最喜欢的一个餐厅,托斯卡咖啡馆,把母亲带到角落的一张餐桌旁。两人享受了一餐丰盛的意大利面配肉丸,旺达发誓那里的肉丸和棒球一样大。某些夜晚,他还会突然给湾区球迷送上惊喜,比如出现在旧金山巨人或奥克兰运动家的棒球比赛中,头上顶着棒球帽,手里拿着热狗。“我认为选择来到这里,对他来说是一种情绪上的释放。”勇士后卫利文斯顿说,“他可以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了,这可能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有这样的机会。”
  当然,无论杜兰特强调多少次,他选择来到奥克兰绝不仅仅是为了总冠军。可那些黑子们依然会坚持他们的说辞。他们的观点非常鲜明:如果勇士夺得了总冠军,杜兰特不过是做到了大家都认为他应该做到的事;而如果没赢的话,杜兰特就还是那个一事无成的家伙。可杜兰特似乎从一开始就不在意这些,如今他兑现了自己加盟勇士时的承诺,但我们就可以对所有事情盖棺定论了吗?杜兰特就要停下前进的脚步了吗?“如果是两三年前,这样的事情可能真的会困扰到我。”杜兰特说,“可现在完全不会了,我很快乐,享受自己的新生活,我知道他们希望我活在痛苦里,但对不起,我并没有。”
  赢还是输,在山间买一栋房子的计划都不会改变,杜兰特还是希望用他喜欢的方式去打比赛,然后在回家的时候,给父亲带上一张马文·盖耶的黑胶唱片作为礼物,再看看旧金山湾、看看金门大桥、看看这座新城市的落日。这里已经是他新的家了。忘记那个背着双肩包的孩子吧,他已经远去了。取而代之的升级版的杜兰特,是一个享受眼前风景的人,乐观面对人生的人。
  一座总冠军奖杯外加总决赛最有价值球员,杜兰特终于证明了自己。人们曾说他转投勇士是抱大腿,但现在他却成了真正的大腿;有人批评他软,他用F M V P打烂了他们的脸。所以,喷子们大可继续争吵,继续做你们的批评家,而杜兰特只需要昂首挺胸,迎来属于自己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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