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鸟,从秦岭飞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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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后铜川市耀州区山区内的野生朱鹮

  “扑棱扑棱”,一只朱鹮从保护人员的手中展翅飞向天空,在人们的凝视中渐飞渐远。放飞朱鹮的场景,近年来不断出现在中国各地,甚至日本韩国。朱鹮的翅下和尾下缀有粉红色,展翅飞翔时,宛若掠过天边的云霞。民间传说,朱鹮是能带来幸福、好运的吉祥鸟。但这样的美景一度已经消失,直至1981年,朱鹮才重新在秦岭被发现。
  40年来,人们为了保护这种美丽的鸟类不遗余力。经过中国科学家的不懈努力,朱鹮已经从孤羽7只发展为拥有5000多名成员的大家族。在朱鹮的发现地陕西洋县,朱鹮在农民房前屋后的大树上做窝、栖息,在稻田中觅食、散步……漠漠水田朱鹭飞,从秦岭到世界,吉祥鸟再次翱翔天际。

鸟飞绝


  “翩翩兮朱鹭,来泛春塘栖绿树。”这是唐代诗人张籍诗中描绘的景象。朱鹭长什么样?它在春塘、绿树中嬉戏是怎样的美景?这些问题的答案,当今人们差点无缘得见。
  朱鹭就是朱鹮。这种鸟类曾广泛分布于俄罗斯远东、朝鲜半岛、日本和中国部分地区。上世纪中叶以来,由于战争、自然灾害、猎杀以及人类生产生活等的干扰和破坏,朱鹮栖息地面积不断缩小,种群数量锐减。到上世纪80年代初,人们普遍认为,世界上的野生朱鹮已经灭绝。
  20世纪80年代,45岁的中科院动物研究所工作人员刘荫增几乎走遍了全中国,只为找寻朱鹮的身影。他和一起的专家,没有人亲眼见过朱鹮,他们只看过照片和20多年前制作的标本。在神州大地去找寻一种失踪了20多年的鸟,无异于大海捞针。
  “我们到处走,走了13个省份5万公里,这一调查就是三年,历史上中国境内朱鹮的分布点基本上都走到了。”刘荫增说,“但没找到半点踪迹,那时我们只能认为,朱鹮已经不存在了。”
  怀着绝望的心情,刘荫增还是本着严谨的科学态度完成了论文,并向学术委员会做了阐述报告。但他依然觉得不能就此向世界公布“朱鹮已经灭绝”的结论。“我在报告中说,对朱鹮的存在我还有一些疑问,希望学术委员会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再做一次深入的调查。学术委员会同意了我的意见。”
  这一次刘荫增来到了位于陕西南部的洋县。

存遗珠


  谁也没想到,这最后一次的尝试带来了转机。
  洋县北依秦岭、南靠巴山,两座山脉在这里合拢,形成了相对封闭的环境。在细细走访中,有人说见过这种鸟类,这让刘荫增非常惊喜。怀着升起的希望一路追寻来到秦岭南麓,在海拔上千米的姚家沟,几只鸟在高大郁葱的青冈树上扑打翅膀——其中还有3只毛茸茸的雏鸟。
  乍一见到这般景象,刘荫增还不能确定这种鸟是不是朱鹮,“毕竟我只看过国外专家提供的照片,并没有亲眼见过野生朱鹮。”刘荫增说,“此前我们虽然知道朱鹮在繁殖季毛色会有变化,但没想到它会这么黑!”最终经过仔细观察、辨认,人们才最终从喙部特征确定这些鸟就是朱鹮。
  “这也许就是天意,这种鸟类不该灭绝。在中国保存了最后的希望。”刘荫增感叹道,“我们还在更大的范围内进行搜寻,希望能找到更多的朱鹮。但事实证明,这就是仅存的7只。”三年的苦苦追寻终于有了发现,这一结果让刘荫增惊喜的同时,也忧心忡忡。这7只沧海遗珠究竟还有没有繁殖能力?数量如此稀少,物种还能延续下去吗?下一步该怎样进行保护?
  虽然此前没有任何先例,但那时的刘荫增已经下定决心。“尽管希望微弱,也可能有很多困难,我都一定要保护好朱鹮,让这一种群繁衍下去。”他说。

衍孤羽


  在姚家沟发现的朱鹮种群被命名为“秦岭1号”,抢救性保护措施也立即展开。刘荫增带领洋县林业局4名年轻人,利用一间村民废弃的房间,建起了“秦岭1号”朱鹮保护站。他们守候观察,投食喂养,应急救护,一点一滴摸索、积累朱鹮保护的经验。
  这是一个紧迫而又考验耐心的工作。尽管保护者们想尽一切办法降低朱鹮伤亡风险,最初几年中,成果并不明显。在1989年颁布的《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名录》中,朱鹮被列为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国际自然保护联盟(IUCN)将朱鹮的濒危等级定为极危,灭绝风险极大。
  但在这一时期,专家们积累了大量基础数据:成鸟在孵化过程中每天翻多少次卵;成鸟每次喂食时会分别喂给几只雏鸟各几口,朱鹮在不同温度下不同的翻巢次数……这为后续的保护工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2010年5月28日,宁陕朱鹮野化放飞基地负责人李夏在用高倍望远镜观察朱鹮活动情况(丁海涛/摄)

  20世纪90年代初,保护工作终于迎来突破——朱鹮在姚家沟成功繁育10窝,产卵30枚,出壳20只,出飞幼鸟19只。同时,专家们也总结出“就地保护野外种群、人工繁育建立人工种群”的有效保护路径。中国政府为此专门设置保护区,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在洋县,就有朱鹮和长青两个国家级自然保护区。

  随着“绿色、生态”理念的兴起,当地人曾经为保护朱鹮付出的努力,带来了丰厚的回报。

  长期从事朱鹮保护的专家路保忠说,最初每到繁殖季,保护人员会全天候守护每一枚卵和每一只雏鸟;并在朱鹮营巢的树干上安装刀片、挂伞形防蛇罩,以对付蛇、鼬科动物等朱鹮的天敌。为防止小朱鹮从树上跌落,还在树下挂起了巨大的保护网。
  “除了野外保护,中国还开展朱鹮人工繁育研究,不断攻克技术难关。1995年,朱鹮人工繁殖成功。随后,人工種群繁育取得突破。”陕西汉中朱鹮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局长张亚祖说。

任鸟飞


  在人们的不懈努力下,朱鹮种群数量不断增长。随着野外朱鹮的不断增多,救治、放归也成为保护的重要手段。“当野生朱鹮由于病伤及食物缺乏丧失独立的野外生存能力时,保护人员及时进行救治饲养,使其恢复野外生存能力,再放归自然。”朱鹮保护区的高级工程师张跃明说。
  人工繁育、救治的朱鹮在放归大自然之前,还需要对飞翔能力、觅食能力、抵御天敌的能力和繁殖能力等野外生存能力进行“强化训练”。
  “只有让朱鹮重新回到大自然中生活、繁殖,才能实现保护的目的。”陕西省林业局教授级高级工程师常秀云说。2007年,研究人员放飞了26只人工饲养的朱鹮,这是全球首次异地朱鹮野化放飞。
  张跃明介绍,朱鹮放飞应该远离野生种群,并确保种群之间在短时间内相互独立,以防止人工种群与野生种群间传染疾病,确保人工种群在释放后自我繁衍,种群密度逐步增加。朱鹮的第一个放飞地点选择了距洋县约100公里,生态环境相似的陕西宁陕县。
  随着保护措施不断完善、种群数量不断增加,朱鹮的栖息地也在不断扩大。2013年,我国首次在秦岭以北野化放飞朱鹮以来,这个种群数量持续扩大,目前在秦岭以北繁育的朱鹮已超85只。
  专家为放飞的朱鹮佩戴卫星追踪器,开展跟踪监测,及时掌握放归朱鹮的生存状况,研究朱鹮野外觅食、繁殖、迁飞等规律,为恢复朱鹮长距离迁徙进行科学探索;对不适应野外生存的朱鹮个体及时救护收容。
  近40年来,朱鹮栖息地向历史分布地不断扩展。“朱鹮栖息地面积,已由不足5平方公里,扩大到1.5万平方公里。”陕西省林业局局长党双忍说,“由最初发现时的陕西洋县姚家沟逐步向东亚历史分布地恢复,呈现出以秦岭为中心向四周扩散的趋势。”
  自上世纪90年代起,中国多次向日本赠送朱鹮,帮助日本进行朱鹮种群的恢复。2008年,来自陕西洋县朱鹮繁育中心的朱鹮夫妇“洋洲”和“龙亭”远赴韩国,并于次年“喜得贵子”。2013年,中国再次向韩国赠送两只雄性朱鹮,用于联合繁殖研究。
  目前,朱鹮栖息地集中在中国陕西、河南、浙江。日本、韩国在中国的支持和帮助下也建立了野外种群。 据不完全统计,全球朱鹮种群数量已由1981年发现时的7只,扩展到现在的5000余只,其中中国境内4400只,朱鹮受威胁等级从极危降为濒危。
  “一袭嫩白,柔若无骨,在稻田里踯躅是优雅的,起飞的动作是优雅的,掠过一畦畦稻田和一座座小丘飞行在天空是优雅的,重新落在田埂或树枝上的动作也是一份优雅。”在作家陈忠实的笔下,朱鹮如此美好。
  如今在全球许多地方,人们都能看到这往昔难得一见的美丽身影。传说中的吉祥鸟,终于再次翱翔天际。

相伴欢


  陕西洋县被誉为“朱鹮之乡”,这里俨然已成为鸟儿的乐土。朱鹮常以水田中的青蛙、昆虫、鱼虾、螃蟹等为食。春夏之交时,记者来到这里,经常能看到人们在水田中耕作,几只朱鹮就跟在不远处,蹦蹦跳跳地找泥鳅吃。
  在这如画般和谐的场景背后,是这里的稻田不再使用农药、化肥。当地稻谷产量因此减少20%以上。“为了保护朱鹮,我们愿意。”洋县梁家村村民周淑娥说。
  从2008年开始,中国国家林业局启动了“野生动物损害国家赔偿机制”,每年划拨50万元至100万元,为朱鹮损害“埋单”,赔偿到人。这给农户吃了一颗“定心丸”,也让他们更积极地保护这种珍稀鸟类。
陕西省汉中市洋县四郎镇田岭村的一片密林里,从远处觅食归来的朱鹮在巢里给幼鸟喂食(陶明/摄)

  在离周淑娥家几十米远的几棵大树上,一对朱鹮正在孵蛋。“三四年前,这对朱鹮在这里的树上筑巢,每年它们都会在这里产卵、养小鸟,还会在附近找食吃。”周淑娥说。在洋县,许多村子的大树上都有朱鹮筑巢。人们很少去惊扰它们。
  近年来,随着“绿色、生态”理念的兴起,当地人曾经为保护朱鹮付出的努力,带来了丰厚的回报。洋县纸坊街道草坝村村民在村支书刘开昌的带领下,多年来坚持不使用农药、化肥。为增强肥质,刘开昌使用了比市场普通肥料价格高两倍的有机肥和自制的农家肥,还通过秸秆粉碎还田方式进行补肥。在病虫害防治上,安装了杀虫灯,使用自制的生物农药杀虫防害。
  到2010年,草坝村已经建成了100亩有机水稻示范基地,水稻还没收割,就被外地客商以每斤高于当年市场价格0.6元的价格订购一空,甚至连来年的订单也送了过来。2012年,草坝村依托优质种植基地,建成了有机大米和有机菜籽油加工厂、梨果储藏库,并成立了朱鹮湖产业公司,实现了种植、加工、销售一条龙产业链。
  草坝村村民王玉灵掰着手指头给记者算了一笔账,她说家里如今种了4亩多水田,2亩多的油菜花,自己和老公都在村里合作社的加工厂上班,两口子现在一年收入将近10万元人民币。不离土不离乡,比原来外出打工的日子过得潇洒得多。
  目前,洋县已建成有机产业园区,发展有机生产企业24户,认证有机产品13类70种,有机产业年产值达8.82亿元人民币。以朱鹮牌稻米、黑米酒、红薯粉条等优势产品为代表的洋县有机品牌已畅销全国。优美的生态、人鸟相伴的独特环境,还为洋县带来了不少游客和摄影爱好者,在此基础上的旅游产业正在蓬勃兴起。

成典范


  从孤羽7只到千鸟竞翔,中国朱鹮保护已经走过40年历程。40年来,在中国各级政府的大力支持下,朱鹮从“发现”到“保护”,由“繁衍”到“复兴”,历经艰辛,度过坎坷,谱写出人类历史上拯救濒危物种的盛世华章,成为全球生态保护事业的经典范例。
  随着朱鹮数量的增长,如何防范朱鹮种群“近亲繁殖”,成为研究者们面临的新课题。“目前朱鹮的基因,来源于最初的几只。基因太过单调的问题,让大家非常担心。”刘荫增说,“我们在朱鹮保护中很早就考虑到这个问题。把相近的朱鹮种群分隔开,扩大它们的栖息地,才是长远之计。”
  为此,专家们呼吁,要加强对朱鹮栖息地的保护,减少农药、化肥的使用,不要乱砍滥伐,为朱鹮筑巢留一片空间。“朱鹮和其他鸟类不同,可以说历史上就是和人类相伴栖息。农耕时代,人们在稻田中翻地,翻出的小鱼、螺蛳,就是它的食物。因此,它很信任人类,非常亲人。保护好环境,就能为它们和我们创造出更好的生存环境。”
  2018年,刘荫增把家搬到了洋县。他说,秦岭的北坡叫古北界,南坡叫东洋界。朱鹮的最佳栖息地,正是在秦岭两界偏南一些,这一区域夏无酷暑、冬無严寒。“我就在洋县养老,安度晚年。”刘荫增说,“我的余生不想再和朱鹮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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