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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广东作为我国改革开放的先行者和成功者,与经济发展一致,教育发展也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就学校体育而言,广东省具有优良的学校体育传统和深厚的学校体育基础。广东是快乐体育园地的发源地,是初中毕业升学体育考试的先行者,等等。多年的积累,使得广东省学校体育的总体发展水平始终名列全国前列。特别是2007年中央7号文件颁布、全国推进“阳光体育运动”以来,广东省在加强青少年体育增强青少年体质的工作中,以整体的把控、宽广的视野、独特的角度部署和设计学校体育,在学校建设、课程设置、大课间设计、课外活动组织、训练和竞赛改革等方面都进行了新的探索和尝试。三年多的实践,取得了可喜的成绩,在新的历史时期,又积累起许多可以推广到全国其他地区的经验。作为经济发达地区,作为改革开放的前沿,学校体育作为文化建设的重要部分,能够在社会经济迅猛发展的改革浪潮中勇于进取并不断取得成功,是十分令人欣慰和值得推崇的。当然,当前就广东省学校体育发展总体看,与广东省社会经济改革和教育事业发展一样,学校体育的发展也同样面临着第二次创业的问题。尽管取得了巨大的成绩,广东省学校体育也还面临发展的瓶颈和困难。
广东省地处中国大陆最南部。辖21个省辖市,其中副省级城市2个(广州、深圳),地级市19个。广东在语言风俗、历史文化等方面都有着独特的一面,与中国北方地区有很大的不同。30年改革开放的步伐使广东成为中国经济最发达的省份之一。与改革开放的风雨历程一样,广东省学校体育工作也走过了一条不平坦的道路。2010年9月19-21日,《体育教学》编辑部会同中央教育科学研究所体育卫生与艺术研究中心组成的联合调研小组奔赴正在紧锣密鼓筹备第16届亚运会的广东,走访了珠三角最具代表性的广州、深圳两地,对学校体育工作开展情况进行了较为深入的调研采访。
一、“课改万里行”广东省两地调研
广州市:
广州市是广东省政治、经济、教育、科研、文化中心。2003年全市在义务教育阶段全面进入新课程实验;2004年,普通高中全面推行新课程实验。以全面提高学生综合素质为核心,促进学生全面和谐发展的基础教育课程改革氛围已逐步形成,先进的教育观念不断转化为教学行为,并取得了显著成效。
天河区 是此次采访活动的第一站。地处广州城区东部的天河区,教育资源丰富。1985年建区以来,天河区委、区政府围绕建设一个“物质富有,精神富有,知识富有”现代化城市中心区的目标,坚持走可持续发展道路,实施科技兴区、教育强区、环境建区、文化优区的“一路四区”发展战略,教育事业蓬勃发展,教育综合实力大幅度提高,成为省教育强区。
走进已有60年办学历史的体育特色学校黄村小学,我们观摩了一场朝气蓬勃、形式多样的大课间。学生们的广播操整齐有力、老师们的自编操新颖实用,跳绳、踢毽子、运球跑、呼啦圈、竹竿舞等以班级为单位的自选活动热火朝天中透着井然秩序。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课间活动结束后,所有器材全部由学生们迅速搬运归还到体育组器材室。虽然只是一节大课间,但我们看到了学校师生长年训练有素的扎实功底和养成教育的深入到位。陈康炎校长向我们介绍道:学校秉承“为每一个孩子积蓄成才的力量”的办学理念,“以体育为突破口,打造特色品牌”作为学校发展战略之一。面向全体学生,创新“内外结合”的课程教学发展机制,创编体育校本教材;以大课间活动为核心,积极开展体育课外活动;弘扬体育文化,构建和谐校园,带动学校整体办学水平提高。
越秀区 是广州市的中心城区,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名校众多,教育普及程度高,基础教育优势显著。区委、区政府高度重视基础教育,不断深化教育改革,培养创新意识,提高办学水平,加大教育投入,整合教育资源,改善办学条件,教育均衡化程度不断提高。该区先后被认定为广东省教育强区、广东省基础教育课程改革实验区、广东省社区教育实验区、全国首个区域教育发展特色示范区,2010年被教育部评为“全国阳光体育先进县(市、区)”。
秉正小学可谓越秀区典型的城中“麻雀”学校,在四周居民楼包围的不大操场上,教师们开动脑筋,因地制宜,合理布局,科学安排,巡回指导,使不大的活动空间能同时开展不下十种的大课间活动内容。许多学校连体育课都回避开展的支撑跳山羊项目,在教师的指导下也排进了大课间活动中。学校本着“健康第一,终身体育”的宗旨,以“体育文化凸显个性”为办学特色,为学生健康架设平台;坚持“竞技”与“群众”并进,推进体育校本课程开发,探索田径、棒球、垒球项目的推广,逐步打造出学校的体育教育品牌。
越秀区净慧少儿体校作为“体教结合”的全日制小学的少儿体校,目前在广州市仅有一所。体校一直努力探索有效提高其双重管理的科学化、现代化办校模式。加强资源整合,创新管理体制,以学生为本,实现体、智全面发展的办学目标,多年来向国家输送了大批优秀体育人才,探索出一条较为成功的“体教结合”办学模式。先后被命名为“国家高水平体育后备人才基地”、“国家级青少年体育俱乐部”、“全国群众体育运动先进单位”。
深圳市:
深圳地处广东省南部,珠江口东岸。1979年中央和广东省决定成立深圳市,1980年全国人大常委会批准在深圳市设置经济特区。深圳是中国对外交往的重要国际门户,是中国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精彩缩影。作为改革开放窗口和新兴移民城市,造就了深圳文化的开放性、包容性、创新性。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教育的强劲发展是城市现代化建设的坚实基础。深圳市委、市政府把教育作为战略发展重点,确保教育在现代化建设中先导性、全局性、基础性的地位和作用。通过二十多年的不懈努力,深圳市教育建设取得重大进展,获得了广东省首个“教育强市”的荣誉称号。
南山区 位于深圳市的中西部,交通四通八达,是特区西部重要的对外联系枢纽。近些年来,南山区教育发展迅猛,实现了由农村教育到城市教育,由城市教育到现代化教育的历史性跨越。在这一前进的道路上,南山区始终以素质教育的旗帜引领教育改革的步伐,取得了显著成绩。2001年成为全国首批课程改革实验区;2002年成为广东第一个教育强区;2009年成为全国推进义务教育均衡发展工作先进地区;2010年被教育部评为“全国阳光体育先进县(市、区)”。
在座谈中,从事小学语文教育研究23年的深圳市南山小学蒋庆节校长,对体育的认识颇为深刻。蒋校长谈道:多年来学校坚持“夯实基础,互动发展”的办学理念,坚持以学生发展为本,积极落实“健康第一”的指导思想,促进每一个学生全面而有个性的成长。这两年学校在学期计划中,把推进第三套广播操和阳光体育活动作为学校推进素质教育的工作重点,狠抓落实。为此建立了校长亲自挂帅的体育工作领导小组,分级分类管理、分工负责,整体推动学校体育工作不断上台阶,不断提升全校师生的健康水平。为了得到社区和家长的全力支持,学校专门召开阳光体育活动一小时的家长动员会议,办学理念得到家长的全力拥护。家委会成立了50多人“阳光体育义工队”,每天到学校为学生发放和回收器材。学校运动会上,家长积极前来参与,出现了家庭同场竞赛的温馨场面。同时,社区工作站也长年给予学校大力指导和协助。经过努力,学校营造出了良好的体育大氛围,也进一步推动学校体育工作不断上台阶,在全区范围产生了良好的影响。
走进以本地原农业人口子女和外来农民工子女(“两农子女”约占学生总数的75%,其中外地进城务工农民的子女约占68%)为主要生源的西丽二中。以班级为单位,步伐整齐、口号洪亮的全校跑操活动给我们带来很大的震撼。学生们个个精神振奋,团结默契;虽汗如雨下,但没有半点懈怠。在一组组学生方阵中,我们还惊喜地看到了教师方阵,虽男女老少高矮不齐,但有板有眼,整齐划一,毫不逊色于年轻力盛的学生们。记者与一位上了年纪因体力确实跟不上队伍中途退下的教师攀谈起来,老师介绍说:学校结合学生实际,找准育人着眼点,以体育运动为有效切入手段,培养学生自信、自强、团队合作精神。在“宽容地看待学生眼前的落后,相信学生会在教育中成长进步”的教育理念和切实有效的教育手段下,学生的“叛逆”心态大大消弱,学校进入良性循环。学校先后荣获“深圳市办学效益奖”、“深圳市先进学校”、“深圳市体操标兵学校”、“南山区课程改革先进学校”等称号。对体育运动的重视不仅学校受益、学生受益,其他学科教师也尝到了甜头,循序渐进地和学生一起锻炼,不仅提高了体质能以更好的状态投入工作,还融洽了师生关系,和谐了校园氛围。
宝安区 位于广东南海之滨,是深圳市六大辖区之一,是现代化经济中心城市深圳的工业基地和西部中心。经济的快速发展为教育事业奠定良好基础,近年来,宝安区大力实施“科教兴区”、“人才强区”战略,在办学体制、管理机制、课程改革、教育信息化、教师培训、家庭教育、社区教育等方面形成了区域教育特色。中央7号文件下发后,区教育局为进一步加强全区学校体育工作,制定出了《宝安区中小学生“阳光体育运动”工程方案》,明确提出了推进“阳光体育运动”工程的步骤。强调在实施中,各校要结合自身优势,选准项目,找准特色与普及的契合点。
西乡中学是广东省第一个教育强镇——西乡镇公办的唯一完全中学。校长包强平介绍说,40年来,西中人以“同心同德,自强不息”的精神,艰苦奋斗、执著探索,确立了“同心教育模式”,形成了“同心教育,让师生成功成才”的办学理念。学校以开展阳光体育运动为契机,以全面实施《学生体质健康标准》为基础,以“参加一项运动,插上一双翅膀”为指导,完善课程体系建设,扎实开展学校体育教育教学工作。目前,学校田径、跆拳道、毽球、排球等项目成绩突出,梯队建设合理,重视普及提高。高考体育连续多年“低进高出,优质高效”使更多的文化困难生转变为体育特长优秀生,为学校高考升学率提供了新的增长点。这一人才培养模式为体育教师专业的进一步提升,因材施教、不拘一格培养人才提供了有益的探索途径。学校已连续五年被评为深圳市广播体操标兵校,被深圳市体育总局、深圳市教育局授予“深圳市体育传统项目学校”和“深圳市体育特色校”称号。
新华中学是以跳绳为特色的学校。学校领导班子看准跳绳运动占地小、受环境因素制约小、安全、趣味性强等特点,聘请“中国跳绳王”胡平生教授来校指点,在校园里兴起了持续不断的“跳绳风”。学校通过周末训练、跳绳夏令营、跳绳比赛等活动掀起了全校普及跳绳的高潮,学校专门把跳绳作为校本课程,编制了一套“跳绳操”来代替课间广播操,学生们从最初的单人跳绳、单人双跳绳,慢慢学会了跳“双飞”(每次起跳绳子环身体旋转两周)、“三飞”(每次起跳绳子环身体旋转三周)、“凤花”(双手体前交叉舞动跳绳)等高难度动作,后来还学会了自己编组跳绳。通过三年的不懈努力,全校学生的体质明显提高、协调能力明显加强。 随着跳绳技艺的不断提高,也涌现出一批“跳绳之星”,“五飞”、“六飞”等绝招,打破了世界吉尼斯纪录、全国纪录,校代表队多次代表学校参赛和汇报表演。优异的成绩、广泛的群众基础,使学校因跳绳而受到越来越多的社会关注,央视等多家新闻媒体采访、报道了学校的跳绳特色,学校也因此具有了较高的社会知名度。
二、广东两地整体状况调研分析
1.学校规范化建设,从规划和制度上保证学生体育活动的空间
进入新世纪以来,由于入学儿童减少,城市化进程不断推进以及学校优质资源的吸引,广东省迎来学校格局调整的巨大变化时期。在这一调整过程中,一个普遍的现象是原有好的学校涌入大量的学生。对学校体育而言,这种现象在短时间内缩小了学生的活动空间,无论是生均运动场地,还是体育设施、器材,都不足以满足学生人数剧增的需要。普遍的情况是,学校的运动场地不足以承载全体学生同时做广播体操,更何谈丰富多彩的体育活动了。当然,除学校体育条件外,更多的办学条件对于庞大的学生群体来说,也同样是严重缺乏的。
针对广东省的这种情况,2005年8月,广东省政府制定了《广东省教育现代化建设纲要实施意见(2004—2010年)》,2006年8月广东省教育厅颁布《广东省义务教育规范化学校标准(试行)》,对学校布点、班额、生均占地面积、生均校舍建筑面积、各场室及设施设备、师资学历达标率等全面提出具体要求。2009年11月,广东省教育厅又发布《关于加快推进义务教育规范化学校建设的实施意见》的通知。《通知》要求,到2011年,经济发达地区和欠发达地区中等以上城市义务教育学校100%达到规范化学校标准,并不断提高办学水平,其余地区完全小学和初级中学基本达到规范化学校标准。2015年,全省所有义务教育阶段学校全面达到规范化学校标准。
《广东省义务教育规范化学校标准(试行)》中涉及学校体育的内容有很多。如,二十二条规定:“学校须按国家课程计划、课程标准和省教育行政部门公布的校历安排课程,组织教育教学。课时符合国家规定”。二十四条规定:“学校应重视体育和美育工作,树立健康第一的指导思想,严格执行国家颁布的有关学校体育和美育工作的法规。学校通过体育课及其他形式的体育活动增强学生的体质。保证学生每天有一小时以上的体育活动时间”。
特别重要的是,《标准》第二条中对学校运动场地、体育设施、器材作了明确规定:生均运动场地面积,小学不低于11.6m2,初中不低于10m2。市中心城区小学不低于5m2,初中不低于4.3m2。小学18班以下须设100米直道田径场一个。小学18班以上、初中24班以下须设200米环形田径场一个。初中25班以上设400米环形田径场一个。小学和初级中学须按规模设置一定数量的篮球、排球场。中心城区小学确无条件的,至少须按有关标准设置篮球场两个及60米直道田径场一个。体育器材按照省有关中小学体育器材、设施配备标准配备”。
这些政策的颁布,一是针对变化的形势有了一个系统的应对;二是将学校体育工作纳入到了政府的规划和建设中,与政府中小学布局调整、危房改造、生活设施改造等结合起来;三是针对不同状况区别对待,设置了具体的执行标准。
2.创建新型学生保险机制,为学生构筑体育锻炼的安全屏障
安全问题是学校体育是否正常开展的最大制约因素。最大限度防范和化解学校责任风险,免除或减少经济纠纷,减轻学校办学负担,是学校体育正常开展的制度保证。根据中央7号文件精神,教育部、财政部、中国保监会等颁发了关于推行校园责任险的通知。是否执行这个通知,经费是否得到落实,对学校体育影响深远。从广东的整体情况看,校方责任险推进顺利。2008年,广东教育厅转发了《教育部财政部中国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关于推行校方责任保险完善校园伤害事故管理机制的通知》,并于9月4日召开全省推行校方责任保险工作会议,部署推行校方责任保险工作。2009年,广东省教育厅与省财政厅、中国保监会广东监管局联合制定《关于推行校方责任险管理机制的实施意见》,将校方责任险工作纳入中小学安全管理服务体系。义务教育阶段学校投保所需资金纳入学校部门预算,在学校公用经费中列支,非义务教育阶段学校投保所需资金由学校主办方解决。至2010年8月,全省的校责险投保工作进展顺利,部分地区已100%完成投保工作,如梅州市五华县、潮州市饶平县、肇庆市怀集县、湛江市雷州市、汕尾市华侨管理区和红海湾区等,广州市黄浦区政府单列资金为全区学校购买了校责险。
校方责任险解决的是“校方确实有责任的”情况下的赔付,如何解决出现“出险但学校没有责任”的赔付问题呢?解决这个问题的同时,又要避免强制学生参保情况的发生。这就需要制度和模式创新,为此,深圳探索了“校方责任险”和“学生人身意外伤害险”的“双保险制”。具体的做法是:自2010年9月起增加学生人身意外伤害险,且与校方责任险一并捆绑实施。人身意外伤害险由学生自愿参加,保费最高15元,由财政、教育发展基金会和学生监护人按1﹕1﹕1的比例承担。“双保险”由政府集中采购机构统一组织招标购买。学生人身意外伤害险的实施对象不仅为中小学,还包括高校和幼儿园,受益学生约为120万人。
3.以特色建构体育课程设置,引领学校体育内容和方法改革,传承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
2001年新课程标准规定了新的体育课时,如何向学生传授丰富多彩而又科学、系统的体育知识、技术和技能,是体育教师执行新课标的难点问题。新课标执行的另一个难点是:新课标破除了原有的内容体系,只给体育教师提供目标,增加了体育教师的工作难度。如何解决这些问题?广东省依据地域和学校的特点,设计了独特的体育课程内容体系:在小学阶段,1-2年级的4节体育课,采用2 1 1模式,即2节常规体育课、1节学校体育传统项目或体育特色教学课、1节形态课。3-9年级的3节体育课采用2 1模式,即2节常规体育课、1节特色学校项目课。高中体育课的选项教学中,把学校特色体育项目作为必修必选项目,从而使每个学生都能通过体育课教学掌握到体育特色项目的技术、技能,切实提高体育课教学效果和质量,学校把特色体育作为校本课程,逐步形成学校体育特色,打造学校的体育品牌。
许多学校的体育特色,通常与体育部门训练系统的布局有关,如田径、篮球、排球等等。这种布局往往是针对竞技体育基础训练的,少数人参与,与普通学生的群体活动没有关系,与地域特色也没有关系。而广东省的做法是颠覆了这个布局体系,从群众性及校园文化建设的角度进行新的课程构建。事实上,有些特色项目的设计无意中有利于传统体育文化或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如佛山一些学校的龙舟、南山一些学校的竹竿舞、番禺一些学校的舞龙、东莞一些学校的扇子舞等等,这些做法不但丰富了体育课的内容体系,增强了体育课程的适应性,更重要的是,由于存在体育教师不足的实际情况,承担特色体育项目教学的可以是班主任或其他学科老师,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师资不足问题。
4.全面推进《国家学生体质健康标准》,率先实行公告制度,接受社会监督
学生体质健康水平持续下降是一个令人担忧的严重问题,为遏制这种趋势,中央7号文件提出用五年左右的时间使得青少年体质健康水平达到国家学生体质健康的基本要求,其手段之一是“普遍推行《国家学生体质健康标准》测试报告书制度、公告制度和新生入学体质健康测试制度”。但是,三年以来,由于《标准》实施和测试上报工作中存在推行困难和测试报告数据造假等情况,公告制度并没有真正公开。
事实上,学生体质健康问题从根本上是个社会问题,是伴随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带来的“生活方式病”。具体来说是生活环境改善、交通出行方便、营养过剩、家庭溺爱和学习压力过重等原因造成的。所以,增强青少年体质健康仅仅依靠教育部门是远远不够的。因此,将学生体质健康问题的严重性向社会公告,将教育部门的工作情况和结果向社会公布,主动接受社会监督,是获得社会支持和帮助、形成社会合力的好办法。
基于这种深刻的认识,广东省将学生健康体检制度和《国家学生体质健康标准》测试制度有机结合起来。在《国家学生体质健康标准》的基础上,制定了《广东省中小学生体能素质评价标准(试行方案)》。为科学统计测试结果,建立了“广东省学生体质健康网”,负责统一的数据统计和分析工作。并且,每年将结果予以公告,并将学生的测试信息通知学生家长,以获得家长的监督和支持,共同促进学生的健康成长。
5.巩固快乐体育基础,创新大课间体育活动,把大课间培育成学生快乐体验的源泉
广东省是上个世纪80年代我国快乐体育的最早实践者,是全国快乐体育园地的设计和创生地,是快乐体育先进经验的输出者,其辉煌成就影响全国。进入新世纪,在“健康第一”理念的指导下,广东省以“阳光体育”为契机,严格执行每天一小时体育锻炼的规定,继承优良传统,与快乐体育一脉相承,动员全省中小学校,师生共同参与,群策群力,创新大课间体育活动的形式和内容。
由于有快乐体育的基础,广东省的大课间体育活动发动早、起点高。早在2003年就开始试点大课间体育活动,2005年进入全面推广阶段,先后在广州、东莞、深圳等地涌现出不少先进典型。2007年以来,快乐大课间已经普及到全省,成为全省中小学最亮丽的风景。最值得推崇的是,广东省的大课间体育活动创生出新的模式和经验。
广州市天河区黄村小学,从2003年开始大课间活动的尝试。在探索大课间活动的实践中,黄村小学逐渐发现:大课间活动可以容纳更多的内容。于是,以“健体、炼德、育智、尚美”理念为指导,以体育为主体,体育、艺术相结合的文体活动新形式逐渐显现。两年多的实践,精心设计的、“生动、活泼、健康、自主”的小学生课外文体活动脱颖而出,并以其动感活泼、趣味盎然的崭新形式得到学生、家长、专家的认同。
黄村小学的探索,其可贵的地方在于:遵循小学生心理发展规律,适合广州的气候、环境特点。这是保持大课间的生命力最重要的基础。其最具启迪的创意的是:打破了体育与艺术学科的界限,将体育、艺术以及其他学科进行融合。应该说,这样做不仅仅符合学校工作的实际,更使体育回归到了教育的原点和核心——全面塑造人格。实践证明,黄村小学的课间文体活动,更能满足学生的需要,更能有效地培养学生的兴趣和增强学生的体质。
“在课业负担的重压下,学生只有在大课间活动的30分钟才是真实的自己,才是真正的阳光少年”。
6.20年初中毕业体育考试坚持不懈,为我国体育考试制度建设提供经验
中国现代教育体制受科举制度影响至深,考试是人才选择的手段,成绩是决定优劣的标杆。所以,如果体育学科不考试,不纳入招生考试,体育学科就很难被社会重视。另外,1990年国务院颁布《学校体育工作条例》,《条例》明确规定:“体育课是学生毕业、升学考试科目”。但是,如何执行却是个难题。因此,一个时期以来,如何将体育纳入考试科目,是广大学校体育工作者共同努力的目标。1990年,广东省开始在部分市县试点。1991年广东省教育厅、招生委员会联合发出通知:“从1991年起初中毕业生(含职中、中师、中专、中技)升学考试把体育列入考试科目”。这是广东省招生制度改革的一件大事,也是全国学校体育改革中的新事物,是广东省作为经济最活跃地区在学校体育改革上的重要探索,其经验为全国实施体育考试提供了基础和实践依据。1998年,在全面试点的基础,原国家教委发文,要求全国逐步实施初中毕业升学体育考试。而广东省比全国大多数省份的实施早了7年。
有勇气对新事物进行探索是可贵的,但更难得的是认定方向正确后对此路线的坚持。1998年全国实施初中毕业体育考试制度后,开始在全国所有省(市、区)推开,并呈现繁荣和乐观的形势,但是,体育考试施行进入第五个年头后,由于社会舆论质疑,考试设计存在科学性、可行性缺陷等等原因,部分省市的体育考试逐渐退出升学总分计算,至2005年,坚持体育考试的地方已经所剩无几。在这种不利情况下,广东省在不断完善考试制度的基础,一直坚持体育考试。可以想象,这种坚持是何等困难,因此,更加难得。从行政管理的角度,切实做到了行政合法、行政适当,处理好了考试与家长、学生的利益关系。其成绩和经验值得全国各地学习和效法。
7.突破制度桎梏,探索与社会共享资源的体育教师聘用制度
新课程标准增加了小学和初中的课时,要达到开齐开足的要求,就必须在原有体育教师人数的基础上增加体育教师数量。但是,从全国范围看,由于遭遇生源减少和学校布局调整,总体上看是教师总数超编,所以,体育师资的特点是结构性缺编,要单单增加体育教师的编制,事实上几乎不可能。因为,教师的编制不仅仅是教育部门所能够决定的。各地的教师编制必须由人保、编办、财政等部门协调解决,专门形成决策解决体育教师缺少问题没有先例。那么如何解决体育教师问题呢?
伴随经济的发展,在珠三角地区涌现出了一些体育专业学校和培训机构,这些单位具有相对专业的教练和充裕的器材。如何利用这些资源呢?从2008年开始,广东省一些学校开始探索突破人事制度的局限,利用社会资源来补充学校体育师资的不足。如,广东东莞一中,随着学校规模的扩大,学生人数的增加,体育师资相对不足。为了保证体育课开齐、开足,特别从当地网球学校聘请两名网球教练来担任体育教师,教授学生网球技术。
尽管这种做法还仅仅是尝试,但有两点值得推崇:一是保证开齐开足体育课是真抓实干,没有水分;二是“不求所有,但求所用”用人机制有了突破。尤其是后者,其借鉴意义非常大,打开了学校与社会联通用人机制,对于学校体育而言,是一种有益的尝试。
8.挖掘潜力保证城市小场地学校的体育,有效解决城市学生体质健康突出问题
经济的发展和城市化的推进,加速了学校的建设,特别是大量的新建学校,完全到达现代化学校建设的标准,为学生体育活动和锻炼创设了广阔的空间。但是,广东还有众多的学校栖身在城市狭窄的空间,如广州的许多学校,场地小、学生多,不能满足学生基本的活动需要,影响学生体质健康。针对这个情况,广东省启动“教育综合改造工程”,改造用地特困学校,调整学校布局,改扩建学校场地和体育设施,增加体育器材,缩小办学条件的差距。另一方面,各学校因地制宜,挖掘潜力,精心设计,科学、高效使用体育场地器材,创造条件开展有特色的各项体育活动。
由于学习和生活环境的影响,城市学生在体质健康方面存在的问题有明显的环境影响特点。如肥胖、近视眼和跑、跳能力差等等。对此,广州、深圳等城市学校开展针对性的学校体育卫生工作,提高学校体育卫生工作的科学性。
广州越秀区是典型的老城区,全区有99所中小学和幼儿园,总体上存在场地不足、体育设施陈旧、学生体质相对较弱等困难。为提高学校体育整体水平,越秀区在管理上采取了两个值得借鉴的做法,一是创建特色,二是办学评估。越秀区以创建特色引领学校建设,2007年中央7号文件颁发以来投资1.5亿元改扩建体育场地设施。在2009年广东省体育特色学校评估中,全区有7所学校被评为省体育特色学校。2007年开始,将大课间活动开展情况纳入区中小学办学水平评估方案中每年评估。全区100%的学校参与评比并做到了“一健”、“二全”、“三乐”、“四结合”、“五落实”(见本期相关内容)。越秀区秉正小学是一所典型的广州老城区中心小学,该校因地制宜,面向全体学生,开展以“小场地、大快乐”为主题的快乐体育。针对学生体能差的情况,在大课间活动和教学中大胆引入田径、体操运动以发展学生运动能力,跳山羊、侧手翻等项目在秉正小学正常开展,促进了学生奔跑、投掷、跳跃、越障、平衡等基本能力的全面发展。
9.教体结合,以教育部门为主导,拓展业余训练途径与方法
伴随经济的发展和人才观念的转变,我国的运动员培养机制越来越受到社会的质疑。对于有天赋的运动人才,如何通过新的途径和方法使其运动能力得到充分发展,满足各级体育部门和个人成才的需要,去争取奖牌和创造优秀成绩,同时使其掌握基本的文化知识和生活技能,能够使其在运动生涯结束之后有生存生活能力,是当前我国体育人才培养试图探索的可持续发展道路。从我国现有体育运动学校(体工队)、青少年体育运动学校及业余训练的体制看,这种体制越来越陷入被淘汰的境地。如何从这种境地突围,广州市结合学校规范化建设,对以教育部门为主体的体教结合的人才培养模式进行了探索。
广州市越秀区净慧体校,是一所以体育为特色的全日制普通小学。全校有10个教学班,学生近400人,分普通学生和体育特长生。体育特长生从全市选拔。学校配备有文化课教师和体育教练员两支高素质的队伍,其中,体育教练全部是教师编制。体育特长生与普通生开设同样多的语文、数学、英语课程,艺术课、体育课各少开设1节。这样的课程设置保证了体育特长学生的文化学习。学校开设有:棒球、足球、羽毛球、乒乓球、体操、游泳、田径、艺术体操、射击、射箭十个体育特色项目。体育训练时间集中在每天下午16:00—18:00点。多年来,学校先后向国家、省、市运动队输送了包括奥运跳水冠军、蹼泳世界冠军、羽毛球世界冠军在内的一大批优秀体育人才。学生参加全国、省、市级各项比赛均获得优异成绩。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文化学习并没有因此降低要求。其学生广受高一级重点学校的欢迎。
三、存在问题与思考
广东省学校体育的发展,与其经济社会发展一致,始终走在改革的前列。特别是2007年中央7号文件颁发,全国大力推进“阳光体育”以来,广东省教育工作者扎根岭南,依托珠三角改革开放取得的雄厚经济积累,以学校体育为实施素质教育的突破口,探索、创生了许多新的模式和做法,继续引领全国学校体育领域。但正因为改革发展走在前列,也使得广东省学校体育的工作者更早、更深切地感受到学校体育的困难,遭遇到学校体育改革难以突破的来自不同层面的重重阻力。
1.安全事故威胁下的学校体育难以充分发挥其促进青少年健康成长的作用
担心学校体育的各种活动出现安全损伤和事故,是学校体育改革中面临的最大困惑。尽管有校方责任险、意外安全险,也都是出险以后的救助性保障。由于中国单一的家庭结构、多数家长毫无理智的溺爱,社会法律得不到应有的尊重,使得学校体育处在必须百分之百安全的理想状态。但事实上,由于学科的特点以及未成年人的活动特性,丝毫不出安全问题是不可能的。因此,当前的学校体育处处表现出不同程度的“因噎废食”的倾向。体操、武术、长跑以及大型器械体育活动区域(快乐体育园地)的被弃是这种倾向的典型表现,广大体育教师也被安全镣铐遏制了工作热情和积极性。
事实上,从学生的终身发展和学生的健康成长看,正常学校体育教育以及有可能出现的运动损伤,对学生是有益的。专家调查发现:华南地区中小学学生的手臂骨折发生率在增加。其原因一是学生手臂肌肉、韧带弱,不足以保护骨骼,二是对突然摔倒等情况反应不及,不能在瞬间动员身体相关系统的能力有效保护自己。专家指出:其实避免这种情况很简单,从小学到中学,体育课正常练习前滚翻、远撑前滚翻、鱼跃前滚翻,就完全可以消除类似的危险。的确,长期的追踪研究表明:少年时代的强健体魄可以大大减少成年后的安全伤害。可是,到什么时候才能有社会和家长对学校体育的认识、理解和理智行为呢?
2.发展不平衡、工作简单化倾向也在一定程度上存在
经济最发达的地区在珠三角,但珠三角也还有经济欠发达的地区。教育发展、学校体育发展也同样存在这些情况。不但区域间存在差异,在同一个区域也存在这个情况。广东省实施的学校规范化建设,对学校体育非常有利,但是,在一些具体的做法上还是有问题。如,在广州市区,为了通过规范化建设评估,将不同的学校“合并”,分成不同的校区,以共享资源。这是美好的想法,实际工作中很难实现。比如,实际工作中,没有场地或场地小的校区是不可能将全部学生都带到场地大的校区去的。
“阳光体育”实施以来,以其便于动员和管理、展示性强、短时间可以取得成效的特点,成为一场“运动”,风靡全省,这是可贵的。但是,“阳光体育”绝不仅仅是大课间体育活动,更不是少数人的体育俱乐部和运动训练,“阳光体育”是学校体育的全部工作,而其中体育课程的严格实施,体育教学的工作是重中之重。因此,简单将“阳光体育”理解为大课间体育活动显然是片面的。
3.经济高速发展背景下的体育教师队伍建设缺乏有效的激励策略
2001年新课程标准实施以来,要开足开齐体育课,学校面临体育教师缺乏的局面。由于教师总体编制的限制,许多学校是以增强体育教师的工作量来解决问题的。而这仅仅是权宜之计。但是,如果这个问题得不到解决,势必损害体育教师的积极性。每周18-25节体育课的巨大工作量不是长久之计,在此之下的体育教学质量也是很难得到保证的。
另外,从现有体育教师的总体能力看,也存在不能令人满意的情况。体育教师的教学基本功和教学能力水平不高。许多传统体育能力,如武术、体操技能不能掌握;对许多新兴的体育项目也不熟悉、不掌握。其原因,一是由于新教师的基础差、能力低;二是体育教师接受培训的机会少,特别是新课程实施以来,体育教师接受的技术技能培训更显其少。
更加值得引起注意的是,身处改革开放的前沿,在经济高度发展、机会与诱惑层出不穷的广东,如何保持对教师职业的追求并始终热情不减,如何使得教师有长远的职业生涯设计而不导致职业倦怠,是当前广东省体育教师队伍建设的难点问题。当然,这些问题的解决不是简单的条件改善、经济激励所能解决的,是一个个人自我完善、人格发展的过程。体育教师工作热情不高、安于现状的情况显然不仅仅是广东省独有。因此,我们也期望能从今后的广东省教师队伍建设中获得有益的经验。
致谢:本次调研活动得到了广东省教育厅体育卫生与艺术教育处莫宝光处长、许舒翔副处长的大力支持和广东省教育厅教研室省教研员庄弼教授的各方协调和全程陪同,在此表示衷心的感谢!同时,还要感谢广州市教育局教学研究室钟卫东教研员、深圳市教育科学研究院刘晋教研员,以及广州天河区教育局、广州越秀区教育局、深圳南山区教育局、深圳宝安区教育局领导及相关部门的大力支持和协助!
广东省地处中国大陆最南部。辖21个省辖市,其中副省级城市2个(广州、深圳),地级市19个。广东在语言风俗、历史文化等方面都有着独特的一面,与中国北方地区有很大的不同。30年改革开放的步伐使广东成为中国经济最发达的省份之一。与改革开放的风雨历程一样,广东省学校体育工作也走过了一条不平坦的道路。2010年9月19-21日,《体育教学》编辑部会同中央教育科学研究所体育卫生与艺术研究中心组成的联合调研小组奔赴正在紧锣密鼓筹备第16届亚运会的广东,走访了珠三角最具代表性的广州、深圳两地,对学校体育工作开展情况进行了较为深入的调研采访。
一、“课改万里行”广东省两地调研
广州市:
广州市是广东省政治、经济、教育、科研、文化中心。2003年全市在义务教育阶段全面进入新课程实验;2004年,普通高中全面推行新课程实验。以全面提高学生综合素质为核心,促进学生全面和谐发展的基础教育课程改革氛围已逐步形成,先进的教育观念不断转化为教学行为,并取得了显著成效。
天河区 是此次采访活动的第一站。地处广州城区东部的天河区,教育资源丰富。1985年建区以来,天河区委、区政府围绕建设一个“物质富有,精神富有,知识富有”现代化城市中心区的目标,坚持走可持续发展道路,实施科技兴区、教育强区、环境建区、文化优区的“一路四区”发展战略,教育事业蓬勃发展,教育综合实力大幅度提高,成为省教育强区。
走进已有60年办学历史的体育特色学校黄村小学,我们观摩了一场朝气蓬勃、形式多样的大课间。学生们的广播操整齐有力、老师们的自编操新颖实用,跳绳、踢毽子、运球跑、呼啦圈、竹竿舞等以班级为单位的自选活动热火朝天中透着井然秩序。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课间活动结束后,所有器材全部由学生们迅速搬运归还到体育组器材室。虽然只是一节大课间,但我们看到了学校师生长年训练有素的扎实功底和养成教育的深入到位。陈康炎校长向我们介绍道:学校秉承“为每一个孩子积蓄成才的力量”的办学理念,“以体育为突破口,打造特色品牌”作为学校发展战略之一。面向全体学生,创新“内外结合”的课程教学发展机制,创编体育校本教材;以大课间活动为核心,积极开展体育课外活动;弘扬体育文化,构建和谐校园,带动学校整体办学水平提高。
越秀区 是广州市的中心城区,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名校众多,教育普及程度高,基础教育优势显著。区委、区政府高度重视基础教育,不断深化教育改革,培养创新意识,提高办学水平,加大教育投入,整合教育资源,改善办学条件,教育均衡化程度不断提高。该区先后被认定为广东省教育强区、广东省基础教育课程改革实验区、广东省社区教育实验区、全国首个区域教育发展特色示范区,2010年被教育部评为“全国阳光体育先进县(市、区)”。
秉正小学可谓越秀区典型的城中“麻雀”学校,在四周居民楼包围的不大操场上,教师们开动脑筋,因地制宜,合理布局,科学安排,巡回指导,使不大的活动空间能同时开展不下十种的大课间活动内容。许多学校连体育课都回避开展的支撑跳山羊项目,在教师的指导下也排进了大课间活动中。学校本着“健康第一,终身体育”的宗旨,以“体育文化凸显个性”为办学特色,为学生健康架设平台;坚持“竞技”与“群众”并进,推进体育校本课程开发,探索田径、棒球、垒球项目的推广,逐步打造出学校的体育教育品牌。
越秀区净慧少儿体校作为“体教结合”的全日制小学的少儿体校,目前在广州市仅有一所。体校一直努力探索有效提高其双重管理的科学化、现代化办校模式。加强资源整合,创新管理体制,以学生为本,实现体、智全面发展的办学目标,多年来向国家输送了大批优秀体育人才,探索出一条较为成功的“体教结合”办学模式。先后被命名为“国家高水平体育后备人才基地”、“国家级青少年体育俱乐部”、“全国群众体育运动先进单位”。
深圳市:
深圳地处广东省南部,珠江口东岸。1979年中央和广东省决定成立深圳市,1980年全国人大常委会批准在深圳市设置经济特区。深圳是中国对外交往的重要国际门户,是中国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精彩缩影。作为改革开放窗口和新兴移民城市,造就了深圳文化的开放性、包容性、创新性。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教育的强劲发展是城市现代化建设的坚实基础。深圳市委、市政府把教育作为战略发展重点,确保教育在现代化建设中先导性、全局性、基础性的地位和作用。通过二十多年的不懈努力,深圳市教育建设取得重大进展,获得了广东省首个“教育强市”的荣誉称号。
南山区 位于深圳市的中西部,交通四通八达,是特区西部重要的对外联系枢纽。近些年来,南山区教育发展迅猛,实现了由农村教育到城市教育,由城市教育到现代化教育的历史性跨越。在这一前进的道路上,南山区始终以素质教育的旗帜引领教育改革的步伐,取得了显著成绩。2001年成为全国首批课程改革实验区;2002年成为广东第一个教育强区;2009年成为全国推进义务教育均衡发展工作先进地区;2010年被教育部评为“全国阳光体育先进县(市、区)”。
在座谈中,从事小学语文教育研究23年的深圳市南山小学蒋庆节校长,对体育的认识颇为深刻。蒋校长谈道:多年来学校坚持“夯实基础,互动发展”的办学理念,坚持以学生发展为本,积极落实“健康第一”的指导思想,促进每一个学生全面而有个性的成长。这两年学校在学期计划中,把推进第三套广播操和阳光体育活动作为学校推进素质教育的工作重点,狠抓落实。为此建立了校长亲自挂帅的体育工作领导小组,分级分类管理、分工负责,整体推动学校体育工作不断上台阶,不断提升全校师生的健康水平。为了得到社区和家长的全力支持,学校专门召开阳光体育活动一小时的家长动员会议,办学理念得到家长的全力拥护。家委会成立了50多人“阳光体育义工队”,每天到学校为学生发放和回收器材。学校运动会上,家长积极前来参与,出现了家庭同场竞赛的温馨场面。同时,社区工作站也长年给予学校大力指导和协助。经过努力,学校营造出了良好的体育大氛围,也进一步推动学校体育工作不断上台阶,在全区范围产生了良好的影响。
走进以本地原农业人口子女和外来农民工子女(“两农子女”约占学生总数的75%,其中外地进城务工农民的子女约占68%)为主要生源的西丽二中。以班级为单位,步伐整齐、口号洪亮的全校跑操活动给我们带来很大的震撼。学生们个个精神振奋,团结默契;虽汗如雨下,但没有半点懈怠。在一组组学生方阵中,我们还惊喜地看到了教师方阵,虽男女老少高矮不齐,但有板有眼,整齐划一,毫不逊色于年轻力盛的学生们。记者与一位上了年纪因体力确实跟不上队伍中途退下的教师攀谈起来,老师介绍说:学校结合学生实际,找准育人着眼点,以体育运动为有效切入手段,培养学生自信、自强、团队合作精神。在“宽容地看待学生眼前的落后,相信学生会在教育中成长进步”的教育理念和切实有效的教育手段下,学生的“叛逆”心态大大消弱,学校进入良性循环。学校先后荣获“深圳市办学效益奖”、“深圳市先进学校”、“深圳市体操标兵学校”、“南山区课程改革先进学校”等称号。对体育运动的重视不仅学校受益、学生受益,其他学科教师也尝到了甜头,循序渐进地和学生一起锻炼,不仅提高了体质能以更好的状态投入工作,还融洽了师生关系,和谐了校园氛围。
宝安区 位于广东南海之滨,是深圳市六大辖区之一,是现代化经济中心城市深圳的工业基地和西部中心。经济的快速发展为教育事业奠定良好基础,近年来,宝安区大力实施“科教兴区”、“人才强区”战略,在办学体制、管理机制、课程改革、教育信息化、教师培训、家庭教育、社区教育等方面形成了区域教育特色。中央7号文件下发后,区教育局为进一步加强全区学校体育工作,制定出了《宝安区中小学生“阳光体育运动”工程方案》,明确提出了推进“阳光体育运动”工程的步骤。强调在实施中,各校要结合自身优势,选准项目,找准特色与普及的契合点。
西乡中学是广东省第一个教育强镇——西乡镇公办的唯一完全中学。校长包强平介绍说,40年来,西中人以“同心同德,自强不息”的精神,艰苦奋斗、执著探索,确立了“同心教育模式”,形成了“同心教育,让师生成功成才”的办学理念。学校以开展阳光体育运动为契机,以全面实施《学生体质健康标准》为基础,以“参加一项运动,插上一双翅膀”为指导,完善课程体系建设,扎实开展学校体育教育教学工作。目前,学校田径、跆拳道、毽球、排球等项目成绩突出,梯队建设合理,重视普及提高。高考体育连续多年“低进高出,优质高效”使更多的文化困难生转变为体育特长优秀生,为学校高考升学率提供了新的增长点。这一人才培养模式为体育教师专业的进一步提升,因材施教、不拘一格培养人才提供了有益的探索途径。学校已连续五年被评为深圳市广播体操标兵校,被深圳市体育总局、深圳市教育局授予“深圳市体育传统项目学校”和“深圳市体育特色校”称号。
新华中学是以跳绳为特色的学校。学校领导班子看准跳绳运动占地小、受环境因素制约小、安全、趣味性强等特点,聘请“中国跳绳王”胡平生教授来校指点,在校园里兴起了持续不断的“跳绳风”。学校通过周末训练、跳绳夏令营、跳绳比赛等活动掀起了全校普及跳绳的高潮,学校专门把跳绳作为校本课程,编制了一套“跳绳操”来代替课间广播操,学生们从最初的单人跳绳、单人双跳绳,慢慢学会了跳“双飞”(每次起跳绳子环身体旋转两周)、“三飞”(每次起跳绳子环身体旋转三周)、“凤花”(双手体前交叉舞动跳绳)等高难度动作,后来还学会了自己编组跳绳。通过三年的不懈努力,全校学生的体质明显提高、协调能力明显加强。 随着跳绳技艺的不断提高,也涌现出一批“跳绳之星”,“五飞”、“六飞”等绝招,打破了世界吉尼斯纪录、全国纪录,校代表队多次代表学校参赛和汇报表演。优异的成绩、广泛的群众基础,使学校因跳绳而受到越来越多的社会关注,央视等多家新闻媒体采访、报道了学校的跳绳特色,学校也因此具有了较高的社会知名度。
二、广东两地整体状况调研分析
1.学校规范化建设,从规划和制度上保证学生体育活动的空间
进入新世纪以来,由于入学儿童减少,城市化进程不断推进以及学校优质资源的吸引,广东省迎来学校格局调整的巨大变化时期。在这一调整过程中,一个普遍的现象是原有好的学校涌入大量的学生。对学校体育而言,这种现象在短时间内缩小了学生的活动空间,无论是生均运动场地,还是体育设施、器材,都不足以满足学生人数剧增的需要。普遍的情况是,学校的运动场地不足以承载全体学生同时做广播体操,更何谈丰富多彩的体育活动了。当然,除学校体育条件外,更多的办学条件对于庞大的学生群体来说,也同样是严重缺乏的。
针对广东省的这种情况,2005年8月,广东省政府制定了《广东省教育现代化建设纲要实施意见(2004—2010年)》,2006年8月广东省教育厅颁布《广东省义务教育规范化学校标准(试行)》,对学校布点、班额、生均占地面积、生均校舍建筑面积、各场室及设施设备、师资学历达标率等全面提出具体要求。2009年11月,广东省教育厅又发布《关于加快推进义务教育规范化学校建设的实施意见》的通知。《通知》要求,到2011年,经济发达地区和欠发达地区中等以上城市义务教育学校100%达到规范化学校标准,并不断提高办学水平,其余地区完全小学和初级中学基本达到规范化学校标准。2015年,全省所有义务教育阶段学校全面达到规范化学校标准。
《广东省义务教育规范化学校标准(试行)》中涉及学校体育的内容有很多。如,二十二条规定:“学校须按国家课程计划、课程标准和省教育行政部门公布的校历安排课程,组织教育教学。课时符合国家规定”。二十四条规定:“学校应重视体育和美育工作,树立健康第一的指导思想,严格执行国家颁布的有关学校体育和美育工作的法规。学校通过体育课及其他形式的体育活动增强学生的体质。保证学生每天有一小时以上的体育活动时间”。
特别重要的是,《标准》第二条中对学校运动场地、体育设施、器材作了明确规定:生均运动场地面积,小学不低于11.6m2,初中不低于10m2。市中心城区小学不低于5m2,初中不低于4.3m2。小学18班以下须设100米直道田径场一个。小学18班以上、初中24班以下须设200米环形田径场一个。初中25班以上设400米环形田径场一个。小学和初级中学须按规模设置一定数量的篮球、排球场。中心城区小学确无条件的,至少须按有关标准设置篮球场两个及60米直道田径场一个。体育器材按照省有关中小学体育器材、设施配备标准配备”。
这些政策的颁布,一是针对变化的形势有了一个系统的应对;二是将学校体育工作纳入到了政府的规划和建设中,与政府中小学布局调整、危房改造、生活设施改造等结合起来;三是针对不同状况区别对待,设置了具体的执行标准。
2.创建新型学生保险机制,为学生构筑体育锻炼的安全屏障
安全问题是学校体育是否正常开展的最大制约因素。最大限度防范和化解学校责任风险,免除或减少经济纠纷,减轻学校办学负担,是学校体育正常开展的制度保证。根据中央7号文件精神,教育部、财政部、中国保监会等颁发了关于推行校园责任险的通知。是否执行这个通知,经费是否得到落实,对学校体育影响深远。从广东的整体情况看,校方责任险推进顺利。2008年,广东教育厅转发了《教育部财政部中国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关于推行校方责任保险完善校园伤害事故管理机制的通知》,并于9月4日召开全省推行校方责任保险工作会议,部署推行校方责任保险工作。2009年,广东省教育厅与省财政厅、中国保监会广东监管局联合制定《关于推行校方责任险管理机制的实施意见》,将校方责任险工作纳入中小学安全管理服务体系。义务教育阶段学校投保所需资金纳入学校部门预算,在学校公用经费中列支,非义务教育阶段学校投保所需资金由学校主办方解决。至2010年8月,全省的校责险投保工作进展顺利,部分地区已100%完成投保工作,如梅州市五华县、潮州市饶平县、肇庆市怀集县、湛江市雷州市、汕尾市华侨管理区和红海湾区等,广州市黄浦区政府单列资金为全区学校购买了校责险。
校方责任险解决的是“校方确实有责任的”情况下的赔付,如何解决出现“出险但学校没有责任”的赔付问题呢?解决这个问题的同时,又要避免强制学生参保情况的发生。这就需要制度和模式创新,为此,深圳探索了“校方责任险”和“学生人身意外伤害险”的“双保险制”。具体的做法是:自2010年9月起增加学生人身意外伤害险,且与校方责任险一并捆绑实施。人身意外伤害险由学生自愿参加,保费最高15元,由财政、教育发展基金会和学生监护人按1﹕1﹕1的比例承担。“双保险”由政府集中采购机构统一组织招标购买。学生人身意外伤害险的实施对象不仅为中小学,还包括高校和幼儿园,受益学生约为120万人。
3.以特色建构体育课程设置,引领学校体育内容和方法改革,传承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
2001年新课程标准规定了新的体育课时,如何向学生传授丰富多彩而又科学、系统的体育知识、技术和技能,是体育教师执行新课标的难点问题。新课标执行的另一个难点是:新课标破除了原有的内容体系,只给体育教师提供目标,增加了体育教师的工作难度。如何解决这些问题?广东省依据地域和学校的特点,设计了独特的体育课程内容体系:在小学阶段,1-2年级的4节体育课,采用2 1 1模式,即2节常规体育课、1节学校体育传统项目或体育特色教学课、1节形态课。3-9年级的3节体育课采用2 1模式,即2节常规体育课、1节特色学校项目课。高中体育课的选项教学中,把学校特色体育项目作为必修必选项目,从而使每个学生都能通过体育课教学掌握到体育特色项目的技术、技能,切实提高体育课教学效果和质量,学校把特色体育作为校本课程,逐步形成学校体育特色,打造学校的体育品牌。
许多学校的体育特色,通常与体育部门训练系统的布局有关,如田径、篮球、排球等等。这种布局往往是针对竞技体育基础训练的,少数人参与,与普通学生的群体活动没有关系,与地域特色也没有关系。而广东省的做法是颠覆了这个布局体系,从群众性及校园文化建设的角度进行新的课程构建。事实上,有些特色项目的设计无意中有利于传统体育文化或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如佛山一些学校的龙舟、南山一些学校的竹竿舞、番禺一些学校的舞龙、东莞一些学校的扇子舞等等,这些做法不但丰富了体育课的内容体系,增强了体育课程的适应性,更重要的是,由于存在体育教师不足的实际情况,承担特色体育项目教学的可以是班主任或其他学科老师,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师资不足问题。
4.全面推进《国家学生体质健康标准》,率先实行公告制度,接受社会监督
学生体质健康水平持续下降是一个令人担忧的严重问题,为遏制这种趋势,中央7号文件提出用五年左右的时间使得青少年体质健康水平达到国家学生体质健康的基本要求,其手段之一是“普遍推行《国家学生体质健康标准》测试报告书制度、公告制度和新生入学体质健康测试制度”。但是,三年以来,由于《标准》实施和测试上报工作中存在推行困难和测试报告数据造假等情况,公告制度并没有真正公开。
事实上,学生体质健康问题从根本上是个社会问题,是伴随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带来的“生活方式病”。具体来说是生活环境改善、交通出行方便、营养过剩、家庭溺爱和学习压力过重等原因造成的。所以,增强青少年体质健康仅仅依靠教育部门是远远不够的。因此,将学生体质健康问题的严重性向社会公告,将教育部门的工作情况和结果向社会公布,主动接受社会监督,是获得社会支持和帮助、形成社会合力的好办法。
基于这种深刻的认识,广东省将学生健康体检制度和《国家学生体质健康标准》测试制度有机结合起来。在《国家学生体质健康标准》的基础上,制定了《广东省中小学生体能素质评价标准(试行方案)》。为科学统计测试结果,建立了“广东省学生体质健康网”,负责统一的数据统计和分析工作。并且,每年将结果予以公告,并将学生的测试信息通知学生家长,以获得家长的监督和支持,共同促进学生的健康成长。
5.巩固快乐体育基础,创新大课间体育活动,把大课间培育成学生快乐体验的源泉
广东省是上个世纪80年代我国快乐体育的最早实践者,是全国快乐体育园地的设计和创生地,是快乐体育先进经验的输出者,其辉煌成就影响全国。进入新世纪,在“健康第一”理念的指导下,广东省以“阳光体育”为契机,严格执行每天一小时体育锻炼的规定,继承优良传统,与快乐体育一脉相承,动员全省中小学校,师生共同参与,群策群力,创新大课间体育活动的形式和内容。
由于有快乐体育的基础,广东省的大课间体育活动发动早、起点高。早在2003年就开始试点大课间体育活动,2005年进入全面推广阶段,先后在广州、东莞、深圳等地涌现出不少先进典型。2007年以来,快乐大课间已经普及到全省,成为全省中小学最亮丽的风景。最值得推崇的是,广东省的大课间体育活动创生出新的模式和经验。
广州市天河区黄村小学,从2003年开始大课间活动的尝试。在探索大课间活动的实践中,黄村小学逐渐发现:大课间活动可以容纳更多的内容。于是,以“健体、炼德、育智、尚美”理念为指导,以体育为主体,体育、艺术相结合的文体活动新形式逐渐显现。两年多的实践,精心设计的、“生动、活泼、健康、自主”的小学生课外文体活动脱颖而出,并以其动感活泼、趣味盎然的崭新形式得到学生、家长、专家的认同。
黄村小学的探索,其可贵的地方在于:遵循小学生心理发展规律,适合广州的气候、环境特点。这是保持大课间的生命力最重要的基础。其最具启迪的创意的是:打破了体育与艺术学科的界限,将体育、艺术以及其他学科进行融合。应该说,这样做不仅仅符合学校工作的实际,更使体育回归到了教育的原点和核心——全面塑造人格。实践证明,黄村小学的课间文体活动,更能满足学生的需要,更能有效地培养学生的兴趣和增强学生的体质。
“在课业负担的重压下,学生只有在大课间活动的30分钟才是真实的自己,才是真正的阳光少年”。
6.20年初中毕业体育考试坚持不懈,为我国体育考试制度建设提供经验
中国现代教育体制受科举制度影响至深,考试是人才选择的手段,成绩是决定优劣的标杆。所以,如果体育学科不考试,不纳入招生考试,体育学科就很难被社会重视。另外,1990年国务院颁布《学校体育工作条例》,《条例》明确规定:“体育课是学生毕业、升学考试科目”。但是,如何执行却是个难题。因此,一个时期以来,如何将体育纳入考试科目,是广大学校体育工作者共同努力的目标。1990年,广东省开始在部分市县试点。1991年广东省教育厅、招生委员会联合发出通知:“从1991年起初中毕业生(含职中、中师、中专、中技)升学考试把体育列入考试科目”。这是广东省招生制度改革的一件大事,也是全国学校体育改革中的新事物,是广东省作为经济最活跃地区在学校体育改革上的重要探索,其经验为全国实施体育考试提供了基础和实践依据。1998年,在全面试点的基础,原国家教委发文,要求全国逐步实施初中毕业升学体育考试。而广东省比全国大多数省份的实施早了7年。
有勇气对新事物进行探索是可贵的,但更难得的是认定方向正确后对此路线的坚持。1998年全国实施初中毕业体育考试制度后,开始在全国所有省(市、区)推开,并呈现繁荣和乐观的形势,但是,体育考试施行进入第五个年头后,由于社会舆论质疑,考试设计存在科学性、可行性缺陷等等原因,部分省市的体育考试逐渐退出升学总分计算,至2005年,坚持体育考试的地方已经所剩无几。在这种不利情况下,广东省在不断完善考试制度的基础,一直坚持体育考试。可以想象,这种坚持是何等困难,因此,更加难得。从行政管理的角度,切实做到了行政合法、行政适当,处理好了考试与家长、学生的利益关系。其成绩和经验值得全国各地学习和效法。
7.突破制度桎梏,探索与社会共享资源的体育教师聘用制度
新课程标准增加了小学和初中的课时,要达到开齐开足的要求,就必须在原有体育教师人数的基础上增加体育教师数量。但是,从全国范围看,由于遭遇生源减少和学校布局调整,总体上看是教师总数超编,所以,体育师资的特点是结构性缺编,要单单增加体育教师的编制,事实上几乎不可能。因为,教师的编制不仅仅是教育部门所能够决定的。各地的教师编制必须由人保、编办、财政等部门协调解决,专门形成决策解决体育教师缺少问题没有先例。那么如何解决体育教师问题呢?
伴随经济的发展,在珠三角地区涌现出了一些体育专业学校和培训机构,这些单位具有相对专业的教练和充裕的器材。如何利用这些资源呢?从2008年开始,广东省一些学校开始探索突破人事制度的局限,利用社会资源来补充学校体育师资的不足。如,广东东莞一中,随着学校规模的扩大,学生人数的增加,体育师资相对不足。为了保证体育课开齐、开足,特别从当地网球学校聘请两名网球教练来担任体育教师,教授学生网球技术。
尽管这种做法还仅仅是尝试,但有两点值得推崇:一是保证开齐开足体育课是真抓实干,没有水分;二是“不求所有,但求所用”用人机制有了突破。尤其是后者,其借鉴意义非常大,打开了学校与社会联通用人机制,对于学校体育而言,是一种有益的尝试。
8.挖掘潜力保证城市小场地学校的体育,有效解决城市学生体质健康突出问题
经济的发展和城市化的推进,加速了学校的建设,特别是大量的新建学校,完全到达现代化学校建设的标准,为学生体育活动和锻炼创设了广阔的空间。但是,广东还有众多的学校栖身在城市狭窄的空间,如广州的许多学校,场地小、学生多,不能满足学生基本的活动需要,影响学生体质健康。针对这个情况,广东省启动“教育综合改造工程”,改造用地特困学校,调整学校布局,改扩建学校场地和体育设施,增加体育器材,缩小办学条件的差距。另一方面,各学校因地制宜,挖掘潜力,精心设计,科学、高效使用体育场地器材,创造条件开展有特色的各项体育活动。
由于学习和生活环境的影响,城市学生在体质健康方面存在的问题有明显的环境影响特点。如肥胖、近视眼和跑、跳能力差等等。对此,广州、深圳等城市学校开展针对性的学校体育卫生工作,提高学校体育卫生工作的科学性。
广州越秀区是典型的老城区,全区有99所中小学和幼儿园,总体上存在场地不足、体育设施陈旧、学生体质相对较弱等困难。为提高学校体育整体水平,越秀区在管理上采取了两个值得借鉴的做法,一是创建特色,二是办学评估。越秀区以创建特色引领学校建设,2007年中央7号文件颁发以来投资1.5亿元改扩建体育场地设施。在2009年广东省体育特色学校评估中,全区有7所学校被评为省体育特色学校。2007年开始,将大课间活动开展情况纳入区中小学办学水平评估方案中每年评估。全区100%的学校参与评比并做到了“一健”、“二全”、“三乐”、“四结合”、“五落实”(见本期相关内容)。越秀区秉正小学是一所典型的广州老城区中心小学,该校因地制宜,面向全体学生,开展以“小场地、大快乐”为主题的快乐体育。针对学生体能差的情况,在大课间活动和教学中大胆引入田径、体操运动以发展学生运动能力,跳山羊、侧手翻等项目在秉正小学正常开展,促进了学生奔跑、投掷、跳跃、越障、平衡等基本能力的全面发展。
9.教体结合,以教育部门为主导,拓展业余训练途径与方法
伴随经济的发展和人才观念的转变,我国的运动员培养机制越来越受到社会的质疑。对于有天赋的运动人才,如何通过新的途径和方法使其运动能力得到充分发展,满足各级体育部门和个人成才的需要,去争取奖牌和创造优秀成绩,同时使其掌握基本的文化知识和生活技能,能够使其在运动生涯结束之后有生存生活能力,是当前我国体育人才培养试图探索的可持续发展道路。从我国现有体育运动学校(体工队)、青少年体育运动学校及业余训练的体制看,这种体制越来越陷入被淘汰的境地。如何从这种境地突围,广州市结合学校规范化建设,对以教育部门为主体的体教结合的人才培养模式进行了探索。
广州市越秀区净慧体校,是一所以体育为特色的全日制普通小学。全校有10个教学班,学生近400人,分普通学生和体育特长生。体育特长生从全市选拔。学校配备有文化课教师和体育教练员两支高素质的队伍,其中,体育教练全部是教师编制。体育特长生与普通生开设同样多的语文、数学、英语课程,艺术课、体育课各少开设1节。这样的课程设置保证了体育特长学生的文化学习。学校开设有:棒球、足球、羽毛球、乒乓球、体操、游泳、田径、艺术体操、射击、射箭十个体育特色项目。体育训练时间集中在每天下午16:00—18:00点。多年来,学校先后向国家、省、市运动队输送了包括奥运跳水冠军、蹼泳世界冠军、羽毛球世界冠军在内的一大批优秀体育人才。学生参加全国、省、市级各项比赛均获得优异成绩。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文化学习并没有因此降低要求。其学生广受高一级重点学校的欢迎。
三、存在问题与思考
广东省学校体育的发展,与其经济社会发展一致,始终走在改革的前列。特别是2007年中央7号文件颁发,全国大力推进“阳光体育”以来,广东省教育工作者扎根岭南,依托珠三角改革开放取得的雄厚经济积累,以学校体育为实施素质教育的突破口,探索、创生了许多新的模式和做法,继续引领全国学校体育领域。但正因为改革发展走在前列,也使得广东省学校体育的工作者更早、更深切地感受到学校体育的困难,遭遇到学校体育改革难以突破的来自不同层面的重重阻力。
1.安全事故威胁下的学校体育难以充分发挥其促进青少年健康成长的作用
担心学校体育的各种活动出现安全损伤和事故,是学校体育改革中面临的最大困惑。尽管有校方责任险、意外安全险,也都是出险以后的救助性保障。由于中国单一的家庭结构、多数家长毫无理智的溺爱,社会法律得不到应有的尊重,使得学校体育处在必须百分之百安全的理想状态。但事实上,由于学科的特点以及未成年人的活动特性,丝毫不出安全问题是不可能的。因此,当前的学校体育处处表现出不同程度的“因噎废食”的倾向。体操、武术、长跑以及大型器械体育活动区域(快乐体育园地)的被弃是这种倾向的典型表现,广大体育教师也被安全镣铐遏制了工作热情和积极性。
事实上,从学生的终身发展和学生的健康成长看,正常学校体育教育以及有可能出现的运动损伤,对学生是有益的。专家调查发现:华南地区中小学学生的手臂骨折发生率在增加。其原因一是学生手臂肌肉、韧带弱,不足以保护骨骼,二是对突然摔倒等情况反应不及,不能在瞬间动员身体相关系统的能力有效保护自己。专家指出:其实避免这种情况很简单,从小学到中学,体育课正常练习前滚翻、远撑前滚翻、鱼跃前滚翻,就完全可以消除类似的危险。的确,长期的追踪研究表明:少年时代的强健体魄可以大大减少成年后的安全伤害。可是,到什么时候才能有社会和家长对学校体育的认识、理解和理智行为呢?
2.发展不平衡、工作简单化倾向也在一定程度上存在
经济最发达的地区在珠三角,但珠三角也还有经济欠发达的地区。教育发展、学校体育发展也同样存在这些情况。不但区域间存在差异,在同一个区域也存在这个情况。广东省实施的学校规范化建设,对学校体育非常有利,但是,在一些具体的做法上还是有问题。如,在广州市区,为了通过规范化建设评估,将不同的学校“合并”,分成不同的校区,以共享资源。这是美好的想法,实际工作中很难实现。比如,实际工作中,没有场地或场地小的校区是不可能将全部学生都带到场地大的校区去的。
“阳光体育”实施以来,以其便于动员和管理、展示性强、短时间可以取得成效的特点,成为一场“运动”,风靡全省,这是可贵的。但是,“阳光体育”绝不仅仅是大课间体育活动,更不是少数人的体育俱乐部和运动训练,“阳光体育”是学校体育的全部工作,而其中体育课程的严格实施,体育教学的工作是重中之重。因此,简单将“阳光体育”理解为大课间体育活动显然是片面的。
3.经济高速发展背景下的体育教师队伍建设缺乏有效的激励策略
2001年新课程标准实施以来,要开足开齐体育课,学校面临体育教师缺乏的局面。由于教师总体编制的限制,许多学校是以增强体育教师的工作量来解决问题的。而这仅仅是权宜之计。但是,如果这个问题得不到解决,势必损害体育教师的积极性。每周18-25节体育课的巨大工作量不是长久之计,在此之下的体育教学质量也是很难得到保证的。
另外,从现有体育教师的总体能力看,也存在不能令人满意的情况。体育教师的教学基本功和教学能力水平不高。许多传统体育能力,如武术、体操技能不能掌握;对许多新兴的体育项目也不熟悉、不掌握。其原因,一是由于新教师的基础差、能力低;二是体育教师接受培训的机会少,特别是新课程实施以来,体育教师接受的技术技能培训更显其少。
更加值得引起注意的是,身处改革开放的前沿,在经济高度发展、机会与诱惑层出不穷的广东,如何保持对教师职业的追求并始终热情不减,如何使得教师有长远的职业生涯设计而不导致职业倦怠,是当前广东省体育教师队伍建设的难点问题。当然,这些问题的解决不是简单的条件改善、经济激励所能解决的,是一个个人自我完善、人格发展的过程。体育教师工作热情不高、安于现状的情况显然不仅仅是广东省独有。因此,我们也期望能从今后的广东省教师队伍建设中获得有益的经验。
致谢:本次调研活动得到了广东省教育厅体育卫生与艺术教育处莫宝光处长、许舒翔副处长的大力支持和广东省教育厅教研室省教研员庄弼教授的各方协调和全程陪同,在此表示衷心的感谢!同时,还要感谢广州市教育局教学研究室钟卫东教研员、深圳市教育科学研究院刘晋教研员,以及广州天河区教育局、广州越秀区教育局、深圳南山区教育局、深圳宝安区教育局领导及相关部门的大力支持和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