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舞动天边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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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帕米尔高原、喀喇昆仑山和阿里高原数千公里风雪边防上活跃着一支深受边防官兵喜爱的文艺轻骑兵——南疆军区战士业余文化演出队。建队15年来,他们始终坚持“面向高原基层,服务边防一线”,创作节目突出“边防特色、民族特色”,每年上边防演出100多场次,累计行程20余万公里。
  
   盛夏七月,帕米尔高原依然银妆素裹,寒风瑟瑟。南疆军区战士业余演出队派出的13名队员行程近千公里,战严寒,斗缺氧,趟冰河,翻达坂,走向云端里的座座冰峰哨卡,把歌舞送上了雪山之巅,给帕米尔高原上的军民带去了一份丰盛的精神食粮。
  
   高原缺氧
  文艺兵从来不缺迎难而上的精神
  
   南出喀什,隐约可见帕米尔高原雄伟的影子,车过阿克陶后公路两边人烟渐少,无边的荒凉滚滚而来,褐色的山峰从道路的两侧拔地而起,直插青天。
   由于通向塔什库尔干县的部分路段正在改建中,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路,车辆常常需要绕道而行,便道上到处是石头,路况极差,南京依维克车在便道上蹦跳着,左摇右晃,颠得人胃肠疼痛,身体散架似的,坐在车上稍不小心,头就会撞在车顶上。随着海拔的升高,高山缺氧迎头袭来,犹如一根粗糙的闷棍,被一只野蛮的大手抡起来,一下一下狠狠地敲打在队员们的头上,他们的脸开始苍白、嘴唇开始变乌、双眼变得晦涩、头痛欲裂、胸闷气短、痛苦难言。15岁的女歌手常星,反应最严重,脸色就像一张白纸,坐在最前排一言不发,手里提了只塑料袋随时准备应付呕吐。“来吸口氧,吃点药吧,”藏族分队长边巴曲迦递过一袋氧气。常星拒绝了,她连声说道:“我还行,我还行。”可每一次停车休整,她都要躲到车后呕吐一阵,最后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大家心疼这位全队年龄最小的演员,指导员马啸建议马上安排人搭乘地方车辆将常星送回山下,小常星一听急了,“上边防演出是我当兵的夙愿,高原虽然缺少氧气,可我们文艺兵不缺迎难而上为官兵服务的精神,如果错过这次,我肯定会抱憾一辈子。”
  
  高原演出
  我愿再次晕倒在舞台上
  
   在帕米尔的每一天,演出队员们时刻都被边防官兵所感动着。目睹红其拉甫边防连官兵黝黑的脸庞、塌陷的手指甲和布满血丝的双眸,队员们的眼睛红润了。他们暗下决心:就是脱掉一层皮也要把甜美的歌声和优美的舞姿献给憨厚的高原兵。
   演出开始了,寒风中,阿提古丽、阿孜古丽和阿依努尔三位美丽的维吾尔族姑娘,穿着薄薄的粉红色舞纱首先上场。雪山为台,寒风伴舞,姑娘们跳起欢快的新疆舞,红裙舞动,三朵彩云在舞台上轻盈地飘舞,优美的舞姿陶醉了在场的每一位官兵,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情和对演员们的感激,高原官兵们鼓掌时把手都拍红了拍肿了,还使劲地拍啊拍……
   年轻的姑娘们在官兵们热烈的掌声中跳了5分多钟,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由于严重缺氧,加之体力消耗大,姑娘们个个嘴唇乌紫,上气不接下气,可他们却始终微笑着、歌唱着、舞动着。就在这时17岁的阿孜古丽,眼前一黑晕倒在舞台上,官兵们赶紧将她送进了连队医务室紧急抢救。半个小时后,阿孜古丽苏醒过来,团里派来的医生警告小古丽不许再跳了,不然非出人命不可。可谁知半小时后,脸色苍白、嘴唇铁青的她,抱着氧气袋猛吸了几口氧后,又飘动在舞台上。官兵们感动了,掌声更加热烈了。也许是被官兵的热情所打动,阿孜古丽的舞步更快了,粉红的舞裙转动起来像一朵绽开在高原上的太阳花,两分钟后她第二次晕倒在舞台上。事后阿孜古丽说:“当时我真有点演不下去了,但看到台下那一双双专注的眼睛和一张张灿烂的笑脸,我只能强挺着,以此来报答观众的厚爱。为边防官兵演出,我们愿再次晕倒在舞台上。”
  
  兵在哪儿
  我们的舞台就应该在哪里
  
   歌手张丽娜、常星每天靠喝点果汁饮料维持着;舞蹈演员阿依努尔腰部受伤未痊愈,旧伤复发疼通难忍,靠吃止疼片维持。听说十多公里外的红其拉甫前哨班还有部分战士正在执勤,没有看到演出。队长蒋兴国、指导员马啸立即带着演出队员驱车来到前哨班。迎着六七级的呼啸寒风,七上高原的歌手玛依努尔率先垂范,边吸氧边演唱边跳舞,一口气表演了三个节目;八上帕米尔的李波满怀深情,边流泪边演唱;歌手胡长征展开歌喉一曲《痛爱妈妈》,唱得两位战士热泪盈眶;阿依努尔、阿提古丽跳起了民族舞;班长谢洁心、新战士吴晶晶表演的双人舞《快乐女兵》,让官兵们喜笑颜开。歌声浸透高原兵的心,舞姿摇曳边防军人的思绪,整个帕米尔被感动了。
   第二天,演出队计划向雪山峡谷中的阿然保泰边防连进发。正值七月,冰雪融化后的雪水把道路冲得坑洼难行,个别路段必须下车修路前进,就这样走走停停三个多小时才前行了不到三十公里。在离连队不足五公里的地方,前方传来消息:道路被泥石流毁坏,短期内无法修复。随行的军分区副主任王峰建议演出队原路返回,转道去下一个边防连演出。队长蒋兴国说什么也不愿意,他对王副主任说“山上的官兵很辛苦,我们吃点苦为他们演出算什么呢?无论山高路险,战士在哪儿,我们的舞台就在哪里!”演出队临时决定,翻越海拔5000多米的“一线天”山口徒步到连队演出。帕米尔的天气就像是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刚到半山腰天空中下起了冰雹。豆大的冰雹狠狠地砸在大家身上,笔直的山坡上全是乱石无处藏身,为了保护好手中的乐器和道具,队员们头上被砸得肿起了一个个青疙瘩,却没有一个人退缩。
  
  如有可能
  我愿为边关唱一辈子歌
  
   “辽阔的帕米尔云海苍茫/美丽的卡拉苏是我家乡/溪流潺潺雪峰耸立/牧场放飞边防战士心中的梦想/……”在慕士塔格峰下的卡拉苏边防连,民歌演员三期士官李波一曲饱含深情的吟唱,让整个哨卡沸腾!原本是李波一个人的独唱变成了全体官兵的合唱,激扬的歌声在慕士塔格峰上空久久回荡。
   熟悉的旋律拉近了演出队与官兵们距离,“再来一首,再来一首”的喊声也随之一浪高过一浪。为了满足大家的要求,李波一口气为观众演唱了6首歌曲,一次次激情澎湃的演唱,把慰问演出推向高潮。帕米尔高原上的官兵也许叫不出港台歌星的名字,但李波在他们心中却是一颗耀眼的“明星”。被边防官兵们亲切地称为“边关阎维文”。在布伦口边防连,连队官兵纷纷找到李波要求合影留念,一位三期士官拉着他的手问李波:“李班长,我在电视里看你得过大奖,为什么不往级别更高的单位发展呢?”李波告诉他:“如果有可能,我愿为你们唱一辈子歌。”
   在高原巡回演出的每一天,演出队深入执勤哨位、训练场、操作间进行演出20余场次。为保证每名战士都能看上节目,演出队还自发地为官兵服务,洗衣服、帮厨、教歌、座谈。看到演出队员忙碌的身影,高原兵深遂的双眼被泪水浸湿。
  巡演的日子总是短暂的,要离开高原了,高原官兵们哭了,演出队的姑娘们哭了,演出队的小伙子们哭了,随行的摄影师也哭了。经历了这一次难忘的高原之行,文艺兵的心灵被圣洁的雪山和无私无畏的戍边军人净化,跳动的青春在帕米尔高原闪闪发光,他们将灿烂的笑容、甜甜的歌声、优美的舞姿永远留在了战士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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