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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思想政治教育原本是指中国共产党的一种政治活动，它符合政治活动的根本特征，本质上思想政治教育是一种政治活动。政治家是思想政治教育真正的具体主体，思想政治教育是政治家用理论掌握群众的一种政治活动，这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具体本质。在现实中，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应该努力成长为政治家，站在政治家的立场上，才能做好思想政治教育工作。
关键词：思想政治教育； 政治家； 掌握群众； 政治活动
中图分类号： G6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9749（2014）01-0039-03
一、一般地看，思想政治教育是一种政治活动
人们往往把思想政治教育归结为一种教育活动，其实不然。思想政治教育是一种政治活动，这是思想政治教育的一般本质。
1.从发生学角度分析，思想政治教育这一概念原本是指中国共产党的一种政治活动
“思想政治教育”这一概念不是思想政治教育学科自身生长的产物，而是中国共产党在革命实践中创造、使用的一个概念。
中国共产党的“思想政治教育”概念的发源地，可以追溯到毛泽东1927年写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他说：“开一万个法政学校，能不能在这样短时间内普及政治教育于穷乡僻壤的男女老少，像现在农会所做的政治教育一样呢？我想不能吧。”[1]毛泽东说的对农民的政治教育，显然就是一种政治实践活动。毛泽东提出的政治教育和政治宣传概念，是中国共产党的思想政治教育概念的最初源头。
大革命失败后，中国共产党独立开展武装斗争，建立了自己的军队。1934年2月，王稼祥在中国红军第一次全国政治工作会议的开幕词中，第一次使用了“政治工作”的概念，指出：“政治工作是我们红军的生命线。”[2]1937年10月，毛泽东在《和英国记者贝特兰的谈话》中强调了政治工作，指出：“八路军更有一种极其重要和极其显著的东西，这就是它的政治工作。”[3]军队里的政治工作当然是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实践活动。
1950年，中国共产党主持通过的《中国学生当前任务的决议》第一次提出了思想政治教育这一概念，决议指出：“必须重视思想政治教育的学习，从而更好地掌握进步的文化科学知识，完成历史所赋予的任务。”[4]
思想政治教育这一概念虽然提出来了，但没有成为当时的主流用语。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中国共产党的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在此背景下，1983年7月1日，中共中央在批复中指出：“现有的全国性综合性大学、文科院校，各部、委、总局所属的大专院校，有条件的都要增设政治工作专业或者政治工作干部进修班。”[5]教育部还召开政治工作专业论证会，确定了学科名称为思想政治教育学，“思想政治教育”概念于是开始得到规范使用。
如上所述，在中国共产党不断总结思想政治工作实践经验的基础上，思想政治教育这一概念逐渐形成和规范使用。思想政治教育这一概念，显然指的就是一种政治活动。
2.进一步说，思想政治教育是阶级社会普遍存在的一种政治活动
从唯物史观来看，思想政治教育不是共产党独有的，而是阶级社会的一种普遍的实践活动。那么，这种实践活动是不是政治活动呢？这就要分析思想政治教育是不是符合政治活动的根本特征。
列宁曾经说过三句话，对“什么是政治”这样一个问题做了阐述。列宁说的第一句话是：“政治就是各阶级之间的斗争。”[6]这句话回答了“政治是谁的政治”的问题，指出了政治的主体是阶级；列宁说的第二句话是：“政治是经济的集中表现。”[7]这回答了“为什么有政治”的问题，各阶级从事政治活动，归根到底是为了争夺、实现本阶级的经济利益；列宁说的第三句话是：国家问题是：“全部政治的基本问题，根本问题。”[8]这揭示了政治的核心，对于每一个阶级来说，政治活动是以追逐、掌握和影响国家政权为中心的。
根据列宁的阐述，所谓政治活动，就是指各阶级之间为了自己的根本利益，围绕着掌握和影响国家政权而展开的实践活动。那么，思想政治教育这一实践活动，是不是符合政治活动这些根本特征呢？
思想政治教育学认为，“思想政治教育是指一定的阶级、政党、社会群体用一定的思想观念、政治观点、道德规范，对其成员施加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的影响，使他们形成符合一定社会、一定阶级所需要的思想品德的社会实践活动”[9]。据此分析，思想政治教育符合政治活动的根本特征。
第一，关于思想政治教育的主体。按照这个定义，思想政治教育的主体是“一定的阶级、政党、社会群体”。从逻辑层级的顺序排列，阶级、政党、社会群体之间不是并列的关系，而是派生的关系，阶级是本源的范畴，政党、社会群体都是从阶级派生出来的。对于阶级、政党、社会群体之间的关系，列宁有过正确的论述，他这样说：“谁都知道，群众是划分为阶级的……在通常情况下，阶级是由政党来领导的。”[10]群众是划分为阶级的，群众必然集结于阶级的旗帜之下，群众及其群体，都是依附于所属的阶级，是阶级的派生物；列宁又说阶级是由政党来领导的，则可知先有阶级而后才由阶级衍生出了政党，因为随着阶级斗争的需要，才逐渐形成了阶级的领导者——政党，可见，政党、社会群体实质上都是从阶级衍生出来的，从一般本质的层次来说，阶级是思想政治教育的真正主体。
第二，关于思想政治教育的目的。思想政治教育的目的表面上是为了使教育对象“形成符合一定社会、一定阶级所需要的思想品德”，但是，在背后决定着这种思想品德的东西，是“一定阶级的需要”，这种需要归根到底是各阶级的经济利益。思想政治教育的目的是为了追求、实现和维护一定阶级的利益。
第三，关于思想政治教育的活动内容。思想政治教育的主要内容是“用一定的思想观念、政治观点、道德规范”教育“其成员”，这些“一定的”思想观念、政治观点、道德规范，必然是经过了有意识的选择的，是要“把自己的利益说成是社会全体成员的共同利益，抽象地讲，就是赋予自己的思想以普遍性的形式，把他们描绘成唯一合理的、有普遍意义的思想”[11]，归根到底，思想政治教育都是在维护、实现或批判一定的政治统治。 因此，思想政治教育作为阶级社会普遍存在的一种实践活动，本质上就是一种政治活动。这是思想政治教育的一般本质。
二、具体来说，思想政治教育是政治家用理论掌握群众的一种政治活动
思想政治教育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政治活动呢？这就需要对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质做进一步的具体化研究。
1.政治家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具体主体
界定思想政治教育的具体主体，就是要能够确切地明确思想政治教育的主体到底是指谁。
思想政治教育的具体主体，归根到底要落实于“现实中的个人”。马克思、恩格斯说：“社会结构和国家总是从一定的个人的生活过程中产生的。但是，这里所说的个人不是他们自己或别人想象中的那种个人，而是现实中的个人。”[12]国家是“从一定的个人的生活过程中产生的”，以国家为核心的政治活动也是“从一定的个人的生活过程中产生的”，思想政治教育这一政治活动的具体的主体，应当落实于具体的“现实中的个人”。
现实中的个人总是从属于一定的阶级，探寻思想政治教育这一政治活动的具体主体，就是要确定：在现实中从事着思想政治教育的这些“现实的个人”，究竟是阶级中的什么人呢？
思想政治教育是“用一定的思想观念、政治观点、道德规范”对教育对象进行教育的一种实践活动。思想政治教育涉及三个行为者：一是“一定的思想观念、政治观点、道德规范”的生产者；二是“一定的思想观念、政治观点、道德规范”的选择者；三是“一定的思想观念、政治观点、道德规范”的使用者。那么，在阶级的架构中，这三个方面的行为者处于什么样的具体位置呢？
生产“一定的思想观念、政治观点、道德规范”，是一种精神劳动。马克思、恩格斯从分工的视角，对统治阶级的精神劳动的具体主体做了揭示，他们指出：“在这个阶级内部，一部分人是作为该阶级的思想家出现的，他们是这一阶级的积极的、有概括能力的意识形态家，他们把编造这一阶级关于自身的幻想当做主要的谋生之道，而另一些人对于这些思想和幻想采取比较消极的态度，并且准备接受这些思想和幻想，因为在实际中他们是这个阶级的积极成员，并且很少有时间来编造关于自身的幻想和思想。”[13]这样，统治阶级相对地区分为两部分，其中的一部分是“思想家”，另一部分是这个阶级的“积极成员”。从事生产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的人，是统治阶级里的思想家。任何一个阶级的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容，都是由这个阶级的思想家生产出来的。
当很多种“思想观念、政治观点、道德规范”被思想家们生产出来之后，必须在其中选择一种作为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容。这种选择关系着阶级的根本利益，所以，一定是本阶级的政治领袖即政治家做出选择。
政治家确定了思想政治教育的具体理论内容之后，就由思想政治教育者按照一定的方式运用思想政治教育的这些内容，对社会成员进行思想政治教育，思想政治教育者就充当一个阶级的教育者或教育家的角色。
思想家、政治家、教育者这三者在思想政治教育中所处的地位是不同的。首先，思想家之所以成为思想政治教育的主体，取决于政治家的抉择。思想家是思想理论的生产者，一种思想理论被政治家选择成为了思想政治教育的具体内容后，生产这一思想理论的思想家才能够实际地进入思想政治教育的主体。其次，直接从事思想政治教育的教育者，不是用自己的思想而是用政治家所选定的代表本阶级利益的思想，来教育一定的社会成员，教育者在思想政治教育中实质上是政治家决策的执行者。可见，政治家才是思想政治教育真正的具体主体。
2.思想政治教育是政治家用理论掌握群众的一种政治活动
既然政治家是思想政治教育真正的具体主体，则界定思想政治教育的具体本质，必须着眼于政治家本身。具体来说，思想政治教育是政治家用理论掌握群众的一种政治活动。
第一，思想政治教育的现实客体是群众。思想政治教育的对象——“其成员”，是相对于政治家来说的。政治家是一个阶级的领袖人物，“其成员”则是与领袖人物相对应的普通大众，用一个哲学范畴来指称这个“其成员”，就是群众。
第二，思想政治教育的活动内容是用理论教育群众。思想政治教育是“用一定的思想观念、政治观点、道德规范”，对群众“施加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的影响”。这里的“一定的思想观念、政治观点、道德规范”等，是理论所表现出来的具体形态，可称为“一定的理论”；思想政治教育“影响”群众的方式是“教育”，对群众“施加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的影响”，就是“教育群众”，思想政治教育的活动内容，就是“用理论教育群众”。
第三，政治家用理论教育群众，直接目的是为了掌握群众。“理论掌握群众”是哲学话语，来自于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中说的一句名言：“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14]政治家带领本阶级去争取和实现本阶级的利益，成功与否的关键是人心向背，能否得到群众的支持，政治家用代表本阶级利益的一定的政治理论对群众进行思想政治教育，就是为了让这一定的理论得到群众的认可，把理论化作群众的行动——用哲学语言表述，就是“用理论掌握群众”。
因此，思想政治教育是政治家用理论掌握群众的一种政治活动，思想政治教育的这一具体本质，把思想政治教育同其他的政治活动区别开来了，是思想政治教育之所以成为它自己的基本依据。那么，在现实中，每一个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应该努力成长为政治家，养成政治家的“思想政治教育的基本精神”[15]，立足于党中央的政治意图来进行理论思考，这样，才能做好思想政治教育这一政治工作。
参考文献
[1] 毛泽东选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34.
[2] 王稼祥选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9：90.
[3] 毛泽东选集（第二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379.
[4] 冯刚，沈壮海.中华人民共和国学校德育编年史[G].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0：7.
[5] 十二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381.
[6][10][14] 列宁全集（第三十九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406，21，11.
[7] 列宁全集（第四十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406，21，11.
[8] 列宁全集（第三十七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60.
[9] 张耀灿，郑永廷，刘书林等.现代思想政治教育学[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1：6.
[11][12][13]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552，524，551.
[15] 孙其昂.论思想政治教育的基本精神与实现形式[J].思想政治教育研究，2011（3）：23-27.
[责任编辑：张俊华]
关键词：思想政治教育； 政治家； 掌握群众； 政治活动
中图分类号： G6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9749（2014）01-0039-03
一、一般地看，思想政治教育是一种政治活动
人们往往把思想政治教育归结为一种教育活动，其实不然。思想政治教育是一种政治活动，这是思想政治教育的一般本质。
1.从发生学角度分析，思想政治教育这一概念原本是指中国共产党的一种政治活动
“思想政治教育”这一概念不是思想政治教育学科自身生长的产物，而是中国共产党在革命实践中创造、使用的一个概念。
中国共产党的“思想政治教育”概念的发源地，可以追溯到毛泽东1927年写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他说：“开一万个法政学校，能不能在这样短时间内普及政治教育于穷乡僻壤的男女老少，像现在农会所做的政治教育一样呢？我想不能吧。”[1]毛泽东说的对农民的政治教育，显然就是一种政治实践活动。毛泽东提出的政治教育和政治宣传概念，是中国共产党的思想政治教育概念的最初源头。
大革命失败后，中国共产党独立开展武装斗争，建立了自己的军队。1934年2月，王稼祥在中国红军第一次全国政治工作会议的开幕词中，第一次使用了“政治工作”的概念，指出：“政治工作是我们红军的生命线。”[2]1937年10月，毛泽东在《和英国记者贝特兰的谈话》中强调了政治工作，指出：“八路军更有一种极其重要和极其显著的东西，这就是它的政治工作。”[3]军队里的政治工作当然是中国共产党的政治实践活动。
1950年，中国共产党主持通过的《中国学生当前任务的决议》第一次提出了思想政治教育这一概念，决议指出：“必须重视思想政治教育的学习，从而更好地掌握进步的文化科学知识，完成历史所赋予的任务。”[4]
思想政治教育这一概念虽然提出来了，但没有成为当时的主流用语。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中国共产党的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在此背景下，1983年7月1日，中共中央在批复中指出：“现有的全国性综合性大学、文科院校，各部、委、总局所属的大专院校，有条件的都要增设政治工作专业或者政治工作干部进修班。”[5]教育部还召开政治工作专业论证会，确定了学科名称为思想政治教育学，“思想政治教育”概念于是开始得到规范使用。
如上所述，在中国共产党不断总结思想政治工作实践经验的基础上，思想政治教育这一概念逐渐形成和规范使用。思想政治教育这一概念，显然指的就是一种政治活动。
2.进一步说，思想政治教育是阶级社会普遍存在的一种政治活动
从唯物史观来看，思想政治教育不是共产党独有的，而是阶级社会的一种普遍的实践活动。那么，这种实践活动是不是政治活动呢？这就要分析思想政治教育是不是符合政治活动的根本特征。
列宁曾经说过三句话，对“什么是政治”这样一个问题做了阐述。列宁说的第一句话是：“政治就是各阶级之间的斗争。”[6]这句话回答了“政治是谁的政治”的问题，指出了政治的主体是阶级；列宁说的第二句话是：“政治是经济的集中表现。”[7]这回答了“为什么有政治”的问题，各阶级从事政治活动，归根到底是为了争夺、实现本阶级的经济利益；列宁说的第三句话是：国家问题是：“全部政治的基本问题，根本问题。”[8]这揭示了政治的核心，对于每一个阶级来说，政治活动是以追逐、掌握和影响国家政权为中心的。
根据列宁的阐述，所谓政治活动，就是指各阶级之间为了自己的根本利益，围绕着掌握和影响国家政权而展开的实践活动。那么，思想政治教育这一实践活动，是不是符合政治活动这些根本特征呢？
思想政治教育学认为，“思想政治教育是指一定的阶级、政党、社会群体用一定的思想观念、政治观点、道德规范，对其成员施加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的影响，使他们形成符合一定社会、一定阶级所需要的思想品德的社会实践活动”[9]。据此分析，思想政治教育符合政治活动的根本特征。
第一，关于思想政治教育的主体。按照这个定义，思想政治教育的主体是“一定的阶级、政党、社会群体”。从逻辑层级的顺序排列，阶级、政党、社会群体之间不是并列的关系，而是派生的关系，阶级是本源的范畴，政党、社会群体都是从阶级派生出来的。对于阶级、政党、社会群体之间的关系，列宁有过正确的论述，他这样说：“谁都知道，群众是划分为阶级的……在通常情况下，阶级是由政党来领导的。”[10]群众是划分为阶级的，群众必然集结于阶级的旗帜之下，群众及其群体，都是依附于所属的阶级，是阶级的派生物；列宁又说阶级是由政党来领导的，则可知先有阶级而后才由阶级衍生出了政党，因为随着阶级斗争的需要，才逐渐形成了阶级的领导者——政党，可见，政党、社会群体实质上都是从阶级衍生出来的，从一般本质的层次来说，阶级是思想政治教育的真正主体。
第二，关于思想政治教育的目的。思想政治教育的目的表面上是为了使教育对象“形成符合一定社会、一定阶级所需要的思想品德”，但是，在背后决定着这种思想品德的东西，是“一定阶级的需要”，这种需要归根到底是各阶级的经济利益。思想政治教育的目的是为了追求、实现和维护一定阶级的利益。
第三，关于思想政治教育的活动内容。思想政治教育的主要内容是“用一定的思想观念、政治观点、道德规范”教育“其成员”，这些“一定的”思想观念、政治观点、道德规范，必然是经过了有意识的选择的，是要“把自己的利益说成是社会全体成员的共同利益，抽象地讲，就是赋予自己的思想以普遍性的形式，把他们描绘成唯一合理的、有普遍意义的思想”[11]，归根到底，思想政治教育都是在维护、实现或批判一定的政治统治。 因此，思想政治教育作为阶级社会普遍存在的一种实践活动，本质上就是一种政治活动。这是思想政治教育的一般本质。
二、具体来说，思想政治教育是政治家用理论掌握群众的一种政治活动
思想政治教育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政治活动呢？这就需要对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质做进一步的具体化研究。
1.政治家是思想政治教育的具体主体
界定思想政治教育的具体主体，就是要能够确切地明确思想政治教育的主体到底是指谁。
思想政治教育的具体主体，归根到底要落实于“现实中的个人”。马克思、恩格斯说：“社会结构和国家总是从一定的个人的生活过程中产生的。但是，这里所说的个人不是他们自己或别人想象中的那种个人，而是现实中的个人。”[12]国家是“从一定的个人的生活过程中产生的”，以国家为核心的政治活动也是“从一定的个人的生活过程中产生的”，思想政治教育这一政治活动的具体的主体，应当落实于具体的“现实中的个人”。
现实中的个人总是从属于一定的阶级，探寻思想政治教育这一政治活动的具体主体，就是要确定：在现实中从事着思想政治教育的这些“现实的个人”，究竟是阶级中的什么人呢？
思想政治教育是“用一定的思想观念、政治观点、道德规范”对教育对象进行教育的一种实践活动。思想政治教育涉及三个行为者：一是“一定的思想观念、政治观点、道德规范”的生产者；二是“一定的思想观念、政治观点、道德规范”的选择者；三是“一定的思想观念、政治观点、道德规范”的使用者。那么，在阶级的架构中，这三个方面的行为者处于什么样的具体位置呢？
生产“一定的思想观念、政治观点、道德规范”，是一种精神劳动。马克思、恩格斯从分工的视角，对统治阶级的精神劳动的具体主体做了揭示，他们指出：“在这个阶级内部，一部分人是作为该阶级的思想家出现的，他们是这一阶级的积极的、有概括能力的意识形态家，他们把编造这一阶级关于自身的幻想当做主要的谋生之道，而另一些人对于这些思想和幻想采取比较消极的态度，并且准备接受这些思想和幻想，因为在实际中他们是这个阶级的积极成员，并且很少有时间来编造关于自身的幻想和思想。”[13]这样，统治阶级相对地区分为两部分，其中的一部分是“思想家”，另一部分是这个阶级的“积极成员”。从事生产思想政治教育内容的人，是统治阶级里的思想家。任何一个阶级的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容，都是由这个阶级的思想家生产出来的。
当很多种“思想观念、政治观点、道德规范”被思想家们生产出来之后，必须在其中选择一种作为思想政治教育的内容。这种选择关系着阶级的根本利益，所以，一定是本阶级的政治领袖即政治家做出选择。
政治家确定了思想政治教育的具体理论内容之后，就由思想政治教育者按照一定的方式运用思想政治教育的这些内容，对社会成员进行思想政治教育，思想政治教育者就充当一个阶级的教育者或教育家的角色。
思想家、政治家、教育者这三者在思想政治教育中所处的地位是不同的。首先，思想家之所以成为思想政治教育的主体，取决于政治家的抉择。思想家是思想理论的生产者，一种思想理论被政治家选择成为了思想政治教育的具体内容后，生产这一思想理论的思想家才能够实际地进入思想政治教育的主体。其次，直接从事思想政治教育的教育者，不是用自己的思想而是用政治家所选定的代表本阶级利益的思想，来教育一定的社会成员，教育者在思想政治教育中实质上是政治家决策的执行者。可见，政治家才是思想政治教育真正的具体主体。
2.思想政治教育是政治家用理论掌握群众的一种政治活动
既然政治家是思想政治教育真正的具体主体，则界定思想政治教育的具体本质，必须着眼于政治家本身。具体来说，思想政治教育是政治家用理论掌握群众的一种政治活动。
第一，思想政治教育的现实客体是群众。思想政治教育的对象——“其成员”，是相对于政治家来说的。政治家是一个阶级的领袖人物，“其成员”则是与领袖人物相对应的普通大众，用一个哲学范畴来指称这个“其成员”，就是群众。
第二，思想政治教育的活动内容是用理论教育群众。思想政治教育是“用一定的思想观念、政治观点、道德规范”，对群众“施加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的影响”。这里的“一定的思想观念、政治观点、道德规范”等，是理论所表现出来的具体形态，可称为“一定的理论”；思想政治教育“影响”群众的方式是“教育”，对群众“施加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的影响”，就是“教育群众”，思想政治教育的活动内容，就是“用理论教育群众”。
第三，政治家用理论教育群众，直接目的是为了掌握群众。“理论掌握群众”是哲学话语，来自于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中说的一句名言：“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14]政治家带领本阶级去争取和实现本阶级的利益，成功与否的关键是人心向背，能否得到群众的支持，政治家用代表本阶级利益的一定的政治理论对群众进行思想政治教育，就是为了让这一定的理论得到群众的认可，把理论化作群众的行动——用哲学语言表述，就是“用理论掌握群众”。
因此，思想政治教育是政治家用理论掌握群众的一种政治活动，思想政治教育的这一具体本质，把思想政治教育同其他的政治活动区别开来了，是思想政治教育之所以成为它自己的基本依据。那么，在现实中，每一个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应该努力成长为政治家，养成政治家的“思想政治教育的基本精神”[15]，立足于党中央的政治意图来进行理论思考，这样，才能做好思想政治教育这一政治工作。
参考文献
[1] 毛泽东选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34.
[2] 王稼祥选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9：90.
[3] 毛泽东选集（第二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379.
[4] 冯刚，沈壮海.中华人民共和国学校德育编年史[G].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0：7.
[5] 十二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381.
[6][10][14] 列宁全集（第三十九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406，21，11.
[7] 列宁全集（第四十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406，21，11.
[8] 列宁全集（第三十七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60.
[9] 张耀灿，郑永廷，刘书林等.现代思想政治教育学[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1：6.
[11][12][13]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552，524，551.
[15] 孙其昂.论思想政治教育的基本精神与实现形式[J].思想政治教育研究，2011（3）：23-27.
[责任编辑：张俊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