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小牲口》，只能用“触目惊心”来形容我的感受。《小牲口》的故事背景是在北京的一所中学，主人公耿穗穗是个普通的12岁女孩，作者用近乎残酷的写实笔法，真实地记录了一个初中生的成长之痛。小说里渴望优异，渴望被认可，渴望友谊，却不懂与人相处毫无设防之心敏感脆弱的耿穗穗；老实、内向、懦弱的宋斯文；木讷寡言且有些弱智的郭婷，成为那群孩子欺负的对象。最后以宋和郭的死，把这一校园暴力推向极致。书中的很多片段让我无法把这些只当小说来判读。
　　这本《小牲口》让我想起了王朔的《看上去很美》，春树的《北京娃娃》。同样是土生土长的北京腔写出来的句子，他们叙述的一切似乎就發生在我们身上，那么近，那么熟悉。王朔从一派纯真的懵懂儿童眼中看世界；春树用香烟、酒精、身体、血液，自暴自弃地颓废着青春；丁丁的口吻最平淡，她借初一女生耿穗穗的口，絮絮叨叨地道出了十二三岁的孩子，由孩童蜕变为少年的成长与阵痛。方枪枪冷眼看人世，春树尖锐反抗摧毁破坏着自己以及身边的一切，耿穗穗最迷茫，她带着怯懦和冷漠艰难地成长蜕变。
　　掩卷，那些场面和细节竟然如此面熟，联想身边，似乎都能找到类似的原型：学生G至今因被群殴尚在医院住院，矮小瘦弱的他从小失去母亲，是整个年级男孩肆无忌惮欺负的对象，下课后一些大个子男生会因为无聊跑来掐他大腿、揪他头发来打发时间；转学生的L，在我新到他们班上代课时，无意中说到智商差异的话题，学生们兴奋地告诉我，L是弱智。经常看到L被罚站在办公室或教室门前，学生为所欲为地在他头上脸上揪捏。每每看到这些，我也只能课堂上义正词严地批评他们，并极力维护L的自尊。
　　这些场景，这些故事每天都在我们眼皮底下上演，习以为常得让我们麻木。教师通常一厢情愿地以为：再坏也是孩子，可能只是闹着玩，没有恶意。让他们被欺侮的孩子当面道个歉，看到他们握手言和，长舒口气，顿觉平息一场风波。
　　读完《小牲口》，有种捂不住伤口的痛感，久久萦回在心头。透过小作者的视角，再次走进那些孩子们的残酷与伤害，回过头来审视惩戒后的事实：老师的批评和惩戒真正就遏止住了那些坏孩子的欺负行为吗？——没有，有的只是让他们的恶行更隐蔽了，更残暴了，以至让那些弱势的学生不敢再言而已，而恶劣到极点终会爆发出来。老师一直站在成人的至高点，单方面地低估孩子们之间的彼此伤害。更是高估了孩子们的心理承受力，忘记用心去抚慰那些受欺辱的幼小脆弱心灵，这些孩子在青春期里所受到的伤害可能会成为其一生的阴影。
　　“校园暴力”是当今青少年犯罪的新动向，又是青少年犯罪的前奏、序曲，其发展和延伸是青年走向社会违法犯罪的重要因素之一，如不及时加以挽救制止，将对社会造成极大的威胁。因此我们不应片面的强调应试教育，要防止教育和社会脱节，正确引导他们用正确眼光观察社会，这样才能使他们在进入社会后自然而然的了解角色，承担起相应的责任。是社会上的暴力事件影响到了校园，还是校园里的暴力最终走向了社会？这个问题我无法厘清。但是仍想呼吁更多的人关注校园暴力，唤醒更多的家长、老师关注校园里的那群弱势群体，让“校园暴力”在学校中清零。
　　（作者单位：公安县藕池中心学校）
　　（责任编辑 周小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