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敦煌木雕木刻画艺术的文化意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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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本文对敦煌木雕木刻画的文化意蕴进行了系统的研究,该研究是对敦煌木雕木刻画为代表的民俗文化濒临危机的前提下研究的重点课题。敦煌木刻画具有珍贵的艺术和文化价值,在民间艺术史上敦煌木雕木刻画已经形成了独具特色的绘画体系,准确地把握敦煌木雕木刻画文化意蕴研究的切入点,本文主要从四个方面做讨论:即敦煌木雕木刻画的文化艺术溯源;敦煌木雕木刻画的地域文化;敦煌木雕木刻画的宗教文化;敦煌木雕木刻画的民俗文化。讨论其文化意蕴,不仅要准确把握敦煌木雕木刻画,还需要确立宗教文化佛教的认识观念。敦煌木雕木刻画艺术把地域风情,多元文化背景有机的结合,它蕴含了不同民族,地域以及多元性文化中璀璨的文化意蕴。
  【关键词】敦煌木雕木刻画 敦煌壁画 宗教 民俗文化
  1 敦煌木雕木刻画的艺术溯源
  敦煌地处甘肃境内,是位于河西走廊最西端的城市,是西域和中原文化碰撞融合的圣地。季羡林先生曾将其提升到世界文明史的高度加以阐述:“世界上历史悠久、地域广阔、自成体系、影响深远的文化体系只有四个:中国、印度、希腊、伊斯兰,而这四个文化体系汇流的地方只有一个,这就是中国的敦煌和新疆地区。”[1]地理位置的特殊性,让这座城市形成了独具特色的“敦煌文化”。
  木雕木刻画可以追溯到汉代时期产生的半浮雕式的石刻画像作品,它的制作方式已经与木刻画极为相似,可以说是木雕木刻画的雏形。社会的安定、经济的繁荣,对于佛教文化在敦煌地区的发展和传播创造了有力的社会环境。佛教在敦煌地区获得空前发展,佛教普遍化,各类祭祀等宗教活动的频繁,佛教被人们接受和熟知,并逐渐融入到了人们的生活当中。佛教在敦煌传播已久,崖壁上的佛窟群就有600之多。宗教活动的盛行促使木雕木刻画作为寄托宗教信仰的一种新方式出现。虽然起初它仅仅是作为一种宗教的传播形式,但是不同于其它以插画、年画、印刷为载体的木刻画,而是形成了独具佛教及大漠风情的“敦煌木雕木刻画”。
  2 敦煌木雕木刻画的艺术风格与美学特征
  2.1 敦煌木雕木刻画艺术风格特征
  敦煌的木雕木刻画是表现宗教题材以及当地风景的绘画艺术作品,与莫高窟艺术有着密切而复杂的必然联系。佛形象是在敦煌壁画中采用最广泛、面积最多的壁画题材。浓重的宗教色彩,描绘的经典佛教故事,伴随佛教信仰的大众化,释迦牟尼造像不计其数。北魏时期敦煌莫高窟释迦牟尼造像颇多,与木雕木刻画中的释迦牟尼题材一脉相承。敦煌木刻画的题材大多来自莫高窟壁画,把壁画和绢画的一些经典人物形象复制在木刻画上。敦煌木雕木刻画极具地域特性,呈现出了当地独特的风景。纯净的戈壁滩,黄昏时分黄沙莽莽,浩瀚无边,令人不为之震撼的大漠风情,别有唐朝诗人王维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塞外韵味。
  在绘画表现上,敦煌木雕木刻画吸取了中国古典绘画的表现手法。在特征表现上,在不同的雕刻对象上运用不同的线条来描绘;在画面处理上,重视形体美和装饰的效果;在构图上,注意构图的饱满,虚实的结合、对称美的统一。
  虽然艺术风格和表现手法各有不同,当繁杂与简化交织在一起,却又是交相辉映另一番景象。敦煌木雕木刻画在艺术风格的表现上的繁杂多样,也是它独具特色的一个地方。
  2.2 敦煌木雕木刻画的美学特征
  艺术不单单是一门塑造“美”的技能。准确地说,它是一种表达情感、丰富人们精神世界的方式,是不分语言和国界的。格罗塞所言“艺术起源的地方,就是文化起源的地方。”[2]敦煌木雕木刻画的美学坐标不在于边陲,而在于中华文化那博大精深的灵魂上。
  敦煌艺术是围绕华夏艺术这一大系统运转的小系统,所以“飞天”与“反弹琵琶的”的乐舞神韵才恰当地传达出华夏艺术的美学追求——乐舞精神。佛像、菩萨等宗教题材的木刻画具有庄严、神圣的特征,但它的艺术方式却又充满着人性的唯美。中国本土化的美神,拥有慈眉善目,传统美德形象的观世音菩萨。释迦牟尼的修行故事,拥有正能量的意义。从敦煌木雕木刻画可以看出宗教与现实的联系,以及庄严与唯美如何巧妙地结合。
  3 敦煌木雕木刻画承载的多元性文化意蕴
  3.1 敦煌木雕木刻画与地域文化
  (1)敦煌木雕木刻画与西域文化。地域文化代表着艺术作品创作的灵魂,是地域的形象展现。在中原文化与西域文化的冲击下,西域地区绘画艺术兼容不同历史时期朝代的文化变革,形成东西方不同文化的缔造融合。敦煌木雕木刻画作为地域绘画艺术的代表作,是承载着多元文化的艺术宝库。
  西域亦指我国西部地区,它是东西方文化交流的圣地,具有民族特色和地域特性。西域文化不仅指闻名中外的丝路文化,还应包含汉唐到清末时敦煌石窟文化,音乐、舞蹈、文献等非物质文化。同时西域文化的发展和佛教密不可分,它传承了古印度的佛教文化,在引入、吸收和融合社会化,为敦煌石窟的开凿奠基了文化力量。敦煌艺术与西域文化的交融,造就了璀璨的壁画文化,及独具敦煌特色的建筑风格,雅俗统一的艺术魅力,表现了中国绘画艺术的山水特色,艺术作品与环境的融合。敦煌木雕木刻画与西域文化的融合,表现了严谨的宗教色彩,佛教精神与辉煌的壁画气势相互融合。以浑厚的文化背景渲染了西域风沙,独特的木刻画手法刻画了艺术、人文历史与自然环境多元统一。
  (2)敦煌木雕木刻画与异域文化的借鉴融合。敦煌文化是古代中西方政治、经济、文化交流融合的结晶。各种文化在这里汇聚、交流,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体现了敦煌文化多元共存、包容开放的特性。[3]文化不仅限于汉民族和西域,还涉及到异域文化的借鉴和融合。古希腊罗马和古波斯艺术的融合与交流,加之中亚粟特文化东传中原,敦煌文化具有了极大的国际含义。粟特艺术推动着敦煌文化的多元性发展。在魏晋时就有了中亚粟特人的记载,粟特艺术在敦煌石窟壁画中表现着独特的美术元素,并影响和推动着敦煌文化的发展。粟特的装饰元素,壁画以人物为主,景物少且构图饱满的形式,在敦煌的木雕木刻画中也有所体现。木刻画中被民族化的粟特服饰的联珠纹样、线条勾勒技法,在这敦煌风格的木雕木刻画中,粟特文化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   3.2 敦煌木雕木刻画与宗教文化
  (1)敦煌木雕木刻画与佛造像。敦煌的佛教艺术被深深地打上世俗化烙印,莫高窟是佛教艺术的瑰宝,以它传世的壁画和绚丽的佛造像彩塑闻名世界。敦煌发现的木雕佛造像虽然数量很少,但有它独特的艺术魅力,亦为敦煌木刻画艺术发展奠定了不容忽视的基奠。
  虽然在敦煌的雕塑中大多数为泥塑,但也有为数不多的木雕作品。木雕一佛造像为主,由于本身材质不宜于保存,除了莫高窟第362窟,在今天很难再见到这些洞窟内的木质佛造像了。木雕作品包括佛、菩萨、天王等。木雕佛像是最早的佛造像,即优填王以旃檀木刻创作的释迦牟尼像。敦煌佛造像人物生动,造型精准,如佛的安详慈悲、菩萨的优雅恬静、天王的庄严威武、供养菩萨的虔诚等性格都栩栩如生。唐代人物的面目饱满、体态丰腴的时代风格特征。木雕佛造像的雕刻技艺娴熟卓越,采用了立体圆雕、半圆雕工艺技术雕刻,人物的精准比例,衣纹流动的线条,肌理体现,采用阴刻、阳刻结合的技法。也有的雕绘结合起来,彩绘鎏金,更显得生动华丽。
  (2)敦煌木雕木刻画与敦煌壁画。敦煌壁画艺术中蕴藏着中华上千年的文化精粹,是中华文明的完美展现,也是世界上不可多得的艺术遗产。佛教艺术是以建筑、绘画、雕塑来表现佛教义理的一种手段。敦煌壁画艺术作为一种典型的佛教艺术,其最原始的目的就是要表达对佛国世界的向往,表达对佛的敬仰与崇拜。这一点从众多的敦煌壁画中不难看出。敦煌壁画把乐舞形象放在经变画的重要位置上,作为“礼赞佛陀”与“庄严净土”的象征。尤其是唐代的大型经变画,在敦煌经变画中表现乐舞内容的达27部,其中最多的是“药师经变”、“无量寿经变”、“西方净土变”。[4]敦煌壁画大多数为展现佛教经典和佛教教义,壁画的发展与它有着必然的联系。但是,佛教在中国的发展还是无法取代儒家思想的根深蒂固。在十六国至北周之前早期的敦煌壁画,虽然有明显的西域元素佛教题材的融入,但是并不与中国传统文化分离,一些展现宫阙生活的壁画主题也给人以优美的艺术享受。
  敦煌木雕木刻画与敦煌壁画犹如时空穿梭。敦煌壁画是造型艺术,音乐舞蹈艺术的定格,它的构图、色彩、线条、形象、韵味,都尽情地表达在木雕木刻画中,亦为敦煌木雕木刻画形成提供了基础。木刻画的反弹琵琶形象,半裸上身,双臂向后环抱琵琶,一脚点地,一脚抬起,衣带飞舞,把音乐和舞蹈元素展现的淋漓尽致。飞天形象更是一大亮点,脚踏祥云,衣带飘飘,曼妙的身姿,宛如天仙,这种虚实相生的情境,不免让人浮想联翩,仿佛是从那具有千年文化古韵的壁画中提取出来。敦煌木雕木刻画不仅传承了壁画的艺术特质,又赋予了其创新的意义。在世界飞速发展的文化背景下,迸发出更强有力的生命,续写中国传统文化,让世界感受到壁画艺术在敦煌木雕木刻画中续写新生命。
  3.3 敦煌木雕木刻画与民俗文化
  敦煌木雕木刻画与民俗风情、生产生活一脉相承,其根源是我国古代木刻画,来源于大众生活,有着明确地艺术特色和民族个性,具有强烈的民族气息。
  艺术是研究文化的产物,从木雕木刻画艺术表现中可概括以下几种形式:数字崇拜、九曜算命术、汉代石画像、明清小说情节、佛教故事、佛教文化。最主要的是佛教文化崇拜,灵物崇拜的思想观点,驱使产生了人们宗教崇拜的文化心理,凭借物质、语言、祈福避免灾祸的臆想目的。木雕木刻画以民俗生活为起源,涵盖传统佛教思想与地方文化,对木雕木刻画发展有着深远的影响。敦煌木刻画是在中国传统文化下产生的,以佛教思想为主,根植于宗教信仰“天人合一”的产物。民俗文化的人文内涵,成为中国传统文化中人文精神的主要载体之一。
  4 敦煌木雕木刻画艺术的文化推广
  敦煌木雕木刻画不仅是作为绘画艺术的作品,还是承载着文化交流传播、宗教信仰传承的载体,那些民俗时事题材的木雕木刻画也是大众喜爱的媒体。木雕木刻画也有着鲜明的地域风格,大漠风情、释迦牟尼、壁画形象等,这些敦煌独特的风格因素,即使在众多种类的木刻画中,也能一眼识别出来。
  首先是除了老敦煌木雕的那些图案、人物形象,那些熟悉的韵味,大漠风情、人物肖像、民族服饰以及动物等系列元素也逐渐融入到木雕木刻画中,传承和发扬了传统民俗文化。敦煌木雕木刻画的灵魂永在,不仅没有在文化大潮中消亡殆尽,而且当仁不让的重新归来。它推广意义不单是精湛高超的技艺,还有传统民俗文化的传承。
  结语
  敦煌木雕木刻画是反映地域风情,表现宗教信仰,满足现代人审美的一门与时俱进的艺术。表现敦煌木雕木刻画创新是必须、而且是迫切的,但创新应以敦煌木刻画本身艺术性为基础,融合中国元素的审美观和思想。它汇聚了丰富的民俗文化内涵。敦煌木雕木刻画是当今民俗文化创意的展现,传承保护民俗文化,使敦煌木雕木刻画在艺坛奠定根基。
  参考文献
  [1]季羡林,敦煌学.吐鲁番学在中国文化史上的地位和作用[J].红旗,1986,(3).
  [2]李泽厚.美学论集[A].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0.
  [3]孙占鳌.敦煌文化与敦煌学[M].兰州:兰州大学出版社,2013.
  [4]易存国.敦煌艺术美学[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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