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nya 带欧陆调子的绝色非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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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东北非的其它国家相比,赤道横亘的肯尼亚并非沙漠之地。它的政治和经济相对稳定,囊括了非洲大陆几乎所有的地貌:沙漠、森林、草原、湖泊、海岸,甚至积雪的高山,而不同的动物群落就在其中聚集、迁徙,吸引着大批的国际游客。
  从机场到内罗毕Fairmont The Norfolk酒店,我们看到被广告商漆成五颜六色的平房、躺在草丛中睡觉的当地人、拥挤的巴士、散乱零落的工地:一个典型的非洲城市。
  我还记得抵达酒店时的情景:南非和法国队在世界杯的比赛中,南非进球,肯尼亚人高声欢呼,传遍了酒店绿草如茵的中心花园。长途飞行带来的疲惫无法遏制我到外头逛一逛的欲望——酒店附近就有一个地摊市场,一个由手持AK47的警察把守的地摊集市(后来我们发现,肯尼亚几乎所有的“Market”都是这个样子)。摊主们和购物中介热情地招呼旅游者,有的甚至会突然对你说:“What are you looking for, Master?(主人,你想要些什么呢?)”。
  这样带着等级语气的讨好自有它的原因。在Norfolk酒店的房间长廊,就布置着很多白人贵族在肯尼亚统治、冒险、旅行的老照片供游人怀旧、玩赏。历史上的肯尼亚,曾被葡萄牙人与阿拉伯人反复争夺,在1963年以前又被英国殖民,在1977年禁猎前长期是欧洲人的狩猎、冒险之地。目前,旅游业是肯尼亚最大的外汇产业,商贩们训练有素。
  
  日出东非
  
  去非洲旅行,必须先补习一下动植物的知识,而我的第一堂非洲植物课,在前往Fairmont Mount Kenya Safari Club的路上开始了。
  6月是肯尼亚的秋天,猴面包树只能偶尔见到,刺槐总是孤独地长在草原上(可能同时伴随着某头进食其叶子的长颈鹿),而大戟树通常倒插在泥路边。长长的野草,灌木和树木湮没了公路两旁的一切,窄轨铁路、教堂、学校、简陋的足球场、放牧的牛羊,还有在铁皮平民屋前休息的黑人,看起来都像被埋藏在原野之中。
  这与Safari Club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尽管在到达前,吉普车要在一段角马、斑马和长颈鹿交替出现的灌木丛中穿行,但当进入庄园的大门,眼前的景象骤然变成了英式的绿草地、柏油路,以及被精心布局的英式长椅与黄皮刺槐,还有穿着礼服的黑人侍者向你说,“JUMBO(你好)。”
  那些对殖民主义风格艺术有兴趣的游客,能在肯尼亚(无论是国家公园还是马赛马拉大草原)的各种高级酒店观赏维多利亚式的园林布局,在长长的游廊或房间里发现狩猎与冒险色彩的装饰品——譬如挂在墙上的动物标本。
  Fairmont Mount Kenya Safari Club建在赤道之上,在酒店里穿行就相当于贯穿南北半球。被云层覆盖的肯尼亚山就在酒店套房的正东方,我与它之间隔着草原和森林,还有庄园点缀的鲜花,宽阔的草坡,小型泳池。就像莽原上弹奏着小提琴——猴子在房顶上气定神闲地嬉戏,孔雀在我们面前悠闲地散步,鸟儿在蓝天上流动。这是一个带欧陆调子的绝色非洲。
  睡觉前,我特意拉开落地玻璃门的帘子,第二个早晨到来时,朝阳从肯尼亚山的薄云后喷出,金光打到床上,把我从睡梦中叫醒。这是我经历过的最美好的清晨之一,所有的焦虑和不安都消失了。我把手机关掉,把电脑关掉,然后开始动手写明信片。此时此刻,东非洲的日出占领了我,而我难得地忘记了一切。
  
  与狮共舞
  
  吉普车刚离开机场,旅伴们就开始为动物欢呼了,因为就在机场附近的原野,长颈鹿出现了。
  在莱基皮亚地区进出Safari Club的两天里,我被运载到Sweet Waters Reserve的动物保护区,与斑马和长颈鹿偶遇,隔着电网、铁笼观看黑猩猩、黑犀牛、鸵鸟,而在animal orphanage,你还能与各种被精心照顾的动物近距离接触。
  位于莱基皮亚地区西南的马赛马拉大草原,被誉为世上最壮丽的动物世界。在这大草原上,坑洼的地形需要游客在抓紧相机的同时又抓紧车架,以防各种风险——在这里,动物们并不攻击汽车,但可能会攻击那些从车上掉出来的东西。沿着树林搜索是最有意思的,因为不断有树枝刮过车身,但你要保持安静,或许狮子或猎豹就在附近……
  我们的马赛马拉 “狩猎”行动被安排在清晨和黄昏。司机开着敞篷吉普,在浅草、长草、灌木、树林边缘行走,眺首远望,在植被间寻找“猎物”。在这个野生动物聚集的地区,羚羊、野牛、角马等食草动物随处可见,翠鸟、鸵鸟、皇冠鹤和斑点土狼时不时出现,而狮子、猎豹等食肉动物,总是需要花不少工夫去寻找。
  我们这部吉普车在草原上颠簸了两天,最后也见不到猎豹,只看到了狮子。那是在矮树林边草丛的狮子家庭。在多辆屏住呼吸的吉普车的围拢下,小狮子怡然自得地和母亲玩耍,而母狮一直用屁股对着游客,偶尔转过头来,对着众人的长焦镜瞄上一眼,又回过头去。另一只成年狮子躺在附近,更“公然”四脚朝天呼呼大睡,藐视着围观者的长枪短炮。
  最安详的莫过于大象,最优雅的莫过于长颈鹿,它们有时会独行在草原上,一言不发,拖着身体晃晃荡荡地慢慢前进。最不可思议的是穿着红色或彩色衣披的马赛人,他们生活在这片草原上,驱赶着牛羊,或者独行在天边。难道没有猛兽能威胁他们?
  “在这里,人和动物,动物之间都已经有了协议,他们河水不犯井水。”司机不紧不慢地说。
  
  夕照归途
  
  随着“狩猎”的持续进行,我和旅伴们对动物们的观察从explore(探索)过渡到discover(发现):譬如能轻而易举地辨别斑马的雌雄。在驱车回酒店时,我们还会在吉普车上齐声高唱:“Elephant with five-legs”!
  大草原上,生命周而复始,原始的生命力,令人赞叹。在7月到10月是角马大迁徙的季节,已经有各种纪录片描述过它的壮丽,不惜代价的旅行者甚至会乘上热气球,在天空中观赏。历史上,最早的狩猎旅行者是英国人汤姆森,他在非洲荒野的冒险点燃了维多利亚人的想象之火,狩猎旅行也成为了欧美人热衷的事情,而现在,只有摄影镜头才能把这些动物带走。
  在离开肯尼亚前的最后一天,酒店为狩猎者安排了篝火,美酒和烧烤。告别仪式安排在一个面对落日的山坡上,赛马拉大草原就在面前,圆月当空,太阳西下,云彩把霞光阴晴交替地照耀在大草原,也照耀在我们身上。
  我们自发地在山坡上跳起马赛人的舞蹈,太阳在大草原的尽头收尽了余晖。孤独的刺槐树,孤单的长颈鹿,孤身独行的马赛武士,变成了漂染在记忆中的永恒图景。
  就像我们追逐着落日,离开肯尼亚飞回多哈时,中东的最后一缕夕阳,也在这个中东都市的天际消失。等待转机的途中,我在阿拉伯中心集市买手信,集市边的电视播放着英格兰和德国的比赛——原来还有世界杯。它们似乎离我远去了很久很久,就像我的的电话和我的家务事一样。
  哪怕只忘掉它们几天也好吧。在紫色的夜机上,我放平了座椅,安稳地睡着了。
  
  行走者语
  
  从北京或广州出发可搭乘卡塔尔航空飞抵肯尼亚,若选择商务舱,180度平躺座位保证充分的休息,各种机上娱乐也可丰富你的机上夜生活。
  在内罗毕有很多历史悠久的酒店,譬如Fairmont The Norfolk就是古老殖民地酒店的代表,建于1904年,其中的Tatu餐厅擅长烹饪来自东非海岸的海鲜。
  内罗毕附近的肯尼亚国家公园是最热门的旅游地之一,若要观看肯尼亚山主峰的日出,可以入住横贯赤道的Fairmont Mt. Kenya Safari Club。
  在肯尼亚旅行是不能随意对当地人拍照的,尤其政府人员,但若付费即可以商量,包括马赛马拉大草原上的马赛族武士也是如此。动物是可以随意拍照的,如果你住到Fairmont Mara Safari Club这样的帐篷酒店,还可以对着河马与鳄鱼喝早茶。
  在当地集市购物,可将开价砍到1/10。在当地行走要注意人身财物安全,夜间不要在偏僻的地方独自行走,在野外则要听从向导的安排,狮子老虎可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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