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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根中心或许只是刘晓光掉下悬崖前踩的那块石头而已,真正推他的力量还是未知
刘晓光,首创股份(600008,SH)董事长以及香港上市公司首创置业(2868,HK)董事局主席。在京华的地产圈,他绝对是一位大鳄级的人物。但是,刘晓光不似赫赫有名、在各类媒体不吝曝光的潘石屹:也不如咄咄逼人、爱说“惊人大实话”的任志强:甚至不比因为一直唱空房价而闻名的经济学家易宪容。
当6月17日刘晓光在首都机场被中纪委直接带走,进行专门调查的消息一经发布,某论坛的网友还天真地问,这个刘晓光和那个下围棋的刘晓光是不是一个人?
真正的实力人物,更多时候是低调的。笔者有幸多次接触刘晓光,并且曾对其做过深入的专访。更巧合的是,引发这一系列事件的“摩根中心”,距离笔者住所咫尺之遥,所以对此事件不由得多一份关注。
摩根中心的由来
摩根中心是一幢超级庞大的巨型建筑群,呈长方形,南北边长约一站地,步行要超过5分钟。更引人注目的是,摩根中心距离正在兴建的北京奥运会主体育场“鸟巢”仅500米,距奥运会游泳馆“水立方”仅180米,地段可谓显赫至极。
不过摩根中心与著名的美国摩根财团没关系,它属于AC摩根投资公司,是一家社会曝光度为零的私人投资公司,并被疑似为一家空壳公司。摩根中心是北京著名的烂尾楼之一,与首创集团和北京建工集团均有关联。
这个项目从2002年末开始动工,工地上热火朝天,大型车辆日夜川流不息。到2003年年中,已经完成地面上十余层,如今却毫无征兆地陷于停工。除了看门的工人,32地上毫无生机,数台橘红色的塔吊,依然高高耸立,一动不动已经数年。
作为后动工的奥运场馆及配套设施,目前都在加紧兴建,“鸟巢”、“水立方”主体结构已经封顶,但南面的摩根中心却似一个黑洞洞的水泥巨兽,毫无生气地张着大口。
在项目规划中,摩根中心建设用地3.9万平米,建筑面积为27 3万方米,其中地上面积15.5万平方米,地下面积11.8万平方米,建筑使用性质为写字楼、公寓、酒店。北京摩根公司的前身是文茂公司,成立于1998年6月,注册资本500万元,其中郭文贵出资300万元,演员朱时茂出资200万元。2001年2月朱时茂将所持股权出让。
2002年9月和12月,摩根公司与北京市国土资源局签署摩根中心一期、二期土地出让合同,出让价格为3.63亿元,摩根当时交付了15%的土地出让金。
据摩根方面称,签署土地转让合同不久,北京市规划委突然要求修改规划,总建筑面积也被削减了10000多平方米。在这样的情况下,摩根方面没缴纳剩余的出让金,并要求市国土局按新的规划许可证对出让金进行调整,但未获答复。同时,摩根公司与城建方建工集团发生工程款纠纷,项目遂陷入停顿。
2004年“8·31”大限后,市国土局收回摩根中心国有土地使用权。2006年5月,摩根中心以“朝阳区大屯北顶村项目”的名义重新进入土地市场,重新招标。招标底价为9.91亿元,包括首创、华远、SOHO和大连正源的四家机构参与投标,最终首创和阳光股份组成的联合体以17.61亿元中标。
刘晓光与首创
1995年,隶属于北京市财政局、市计委和市政府办公厅的17家难以为继的国有企业组成了北京首都创业集团,这一年,40岁的刘晓光从北京市计委副主任兼总经济师的位置上调任首创集团总经理。首创集团当年资产总额高达97亿元,但营业收入只有2亿多元,净利润2000万元。
10年后,首创集团业务领域涵盖金融、房地产、基础设施建设、工业与高科技、旅游和酒店以及商业和贸易六大板块,总资产400多亿元,土地储备量400多万平方米,其中95%以上位于北京黄金地段,被称为“北京地主”。
在亲身接触中,刘晓光是一个很容易接近的人,并不显得高高在上,也不喜欢夸夸其谈或者语出惊人。他的办公室位于朝阳门的首创大厦15层,他曾经在落地窗前,指着附近的多处工地,分析着北京的地产走势。总体感觉上,刘晓光比较严谨,更像是一位官员,对数字十分敏感。他的日常工作很饱和,甚至要在车上处理公务。总体看来,是一位务实、低调、有力的老总。
但是,此次刘晓光的意外落马,更牵涉到前北京市副市长刘志华。
6月11日新华社刊发报道称,北京市副市长刘志华因生活腐化堕落被免职。鉴于刘志华的行为已违反党纪、政纪,中央纪委、监察部决定对其立案审查。在任期间,刘志华主管北京市的城建规划。目前坊间多有传言,要求刘晓光“协助调查”的,正是与刘志华腐败案联系到了一起的摩根中心。
1995年时任北京市计委总经济师、副主任的刘晓光是一名颇受器重的年轻干部。但王宝森案发后不久,他即被调任首创集团。此后,首创集团迅速壮大,旗下拥有170家公司,包括6家上市公司。目前首创投资项目包括地铁五号线、地铁四号线和京津第二条高速公路,自2005年开始,首创集团启动全球私募及整体海外上市计划,私募金额高达百亿。
实力强大的首创集团,在摩根中心的竞标中,出价1761亿元,并且承诺一次性付款。超越了华远、SOHO中国及大连正源,并且选择一次性的付款。这一价位远远超过了潘石屹和任志强对该地块的估价,其余几家最高只报到15.2亿元,而项目底价是9.91亿元。
据悉,处理烂尾工程恰恰是刘志华在任最后期间的主要工作之一。摩根中心被收回后,原开发商四处活动。摩根公司董事长林强曾找过国家有关部门和北京市主要领导,其中包括刘志华,但刘志华非常强硬,坚持要收回。
据说,刘志华和刘晓光过从甚密。刘志华在北京参加公开活动,刘晓光经常陪同。是否因为林强的举报而导致刘志华落马?刘志华和刘晓光究竟有多深的关联?这些还是处在漩涡中心难解的谜。但是刘晓光因为摩根中心而突然落马,已经在京城地产界引起很大反应,稍有头面的人物,均对这一问题讳莫如深,不置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