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人名导吴宇森首擒“金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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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年金秋,注定有一个时刻属于吴宇森。
  他已成为第67届威尼斯影展终身成就金狮奖得主,这是华人电影导演首度获此殊荣。加上此前作为第一位在好莱坞星光大道上按下手印的华人导演,吴宇森无疑为华人导演在世界影坛争取了一席之地。
  
  圣歌、双枪与白鸽
  
  华丽而控制自如的镜头、精练的对白以及舞蹈般的枪战动作令人为之倾倒。片尾在教堂里的生死决战,可以说代表了暴力美学的精髓:烛光中映出的圣母像,背景中掠过的白鸽,以及一对最不应成为朋友的生死之交共同执行自己心目中的正义……
  上世纪80年代的最后一年,吴宇森用《喋血双雄》为暴力笼罩了最美的人性光辉,塑造了一个至今令人唏嘘不已又心生崇敬的氛围。“暴力美学”从此成为吴宇森一张久用不衰的名片。《喋血双雄》不仅是吴宇森的电影巅峰之作,也为暴力电影树立了一座丰碑。
  正像吴宇森所说:“这是我最想用镜头表达出来的东西,哲学式的电影,骑士般的主角,也表达了我心中的理想。”从《喋血双雄》开始,吴宇森的电影风格真正建立,人们从此可以在泛滥的枪战片中一眼看出哪部是吴宇森的手笔。
  这成就了吴宇森,也为生活日益加快的现代人释放了淤积的心灵。
  影评人家明说,吴宇森的香港本地作品如《英雄本色》及《喋血双雄》等,都富有个人特色,未到好莱坞发展时,作品已呈现强烈的个人风格,“他的电影常出现枪战的慢镜头,‘暴力美学’非常浪漫,男性情义观念亦令人感动,镜头调度成熟,影响后辈的电影风格,即使去到外国,从作品《夺面双雄》亦可见其电影风格可驾驭中外市场”。吴宇森的美学在外国电影界有深远影响,鬼才导演昆顿·塔伦天奴曾坦言视吴宇森为偶像,马田史高西斯亦与吴宇森惺惺相惜。
  威尼斯影展能够将“终身成就金狮奖”慷慨授予吴宇森,也恰是因为他“在亚洲及好莱坞作品创出强烈风格,近乎视觉艺术”。
  
  人情是一个温暖的心结
  
  在极度扭曲与暴力中保留对美与理想的向往,是往日的贫苦历练赋予吴宇森的一笔财富。
  1 946年,吴宇森生于广州,4岁随家人迁到香港。父亲生病,母亲带着孩子在贫困的生活中挣扎。他在棚户区中长大,门外就是黑帮、妓女……肮脏横流的香港底层社会,吴宇森需要拿着棒子才敢出门。他没有走上邪路,但是也没有钱学习艺术,不过他却将最普通百姓的理想与尊严深深铭记心中。
  19岁,吴宇森开始拍摄实验短片。1973年,25岁的吴宇森在邵氏兄弟影片公司跟着当时最著名动作片导演张彻学了两年的专业技巧。张彻让他看到了自己内心深处饱胀的表达欲和向往。
  然而当时吴宇森只是无名小辈,与他一起合拍了《过客》的成龙也同样名不见经传,在此后长达10年的时间里,吴宇森都只与喜剧相互纠缠,可是从小底层的生活经历,让他在极尽讨好地拍迎合市场的喜剧之后,仍无太多成就。10年挣扎,吴宇森沉入事业的谷底,被外放到台湾将近三年时间。三年的“贬谪”生涯加深了他内心的失意,却也从另一个方面重新找到了失落已久的人情温暖。
  这些情感在他的《英雄本色》中加倍爆发。多年来在影坛积郁已久的失意与报复尽透每一个画面,其精细的分流与流畅如歌的剪接在今天看来仍无可挑剔。吴宇森的很多情感通过周润发的口讲出来:“我失败了三年,就是要等一个机会,一有机会就要把我失去的东西拿回来”,充满了失意的怅然与积存已久的豪气。
  走出谷底,吴宇森也将这种温情融进生活与工作,他成了一个懂得演员的人。这个躲在监控器后面的导演并非居高临下,而是充满了朋友间的关爱和理解。
  “我发现原来全世界的演员都是一样的——他们都需要一个好的导演和一个好的剧本。他们也有不安全感,而且越是大明星越是如此,就像小孩子一样,他们很需要有人关心他们。”于是,吴宇森用关心香港演员的方式去爱护这些好莱坞明星,“拍戏之前我先跟他们做好朋友,不管他是不是大明星,我都先跟他们谈话,听他们的故事,了解他们对人生的看法,”他也很擅长引导演员演出自己内心的东西。“很多好莱坞演员都看过《喋血双雄》,他们看到在一部很激烈的动作片里,所有的演员都有很大的机会去发挥,不管在感情,在戏剧,在人性,还是英雄感方面。对西方演员来说,这也是他们的一个梦想。因此只要我设计出来的东西让他们感觉有挑战,他们每一个人都希望自己能表现好,甚至拼死也要帮我完成这个镜头。”
  就这样,吴宇森变得很有号召力。“大明星都想跟我合作。而在好莱坞如果哪个导演能吸引到大明星,所有的公司都会抢他。我因此有了很多机会。”
  
  改变好莱坞
  
  1993年,吴宇森来到美国。
  很长一段时间,吴宇森觉得很孤独,所以老想着自己,在悲剧英雄身上加注自己的影子。在美国,他觉得应该关注更多的人,胸襟变广了。完成了从《终极标靶》失去自我到《断箭》爆发式成功的适应期,吴宇森开始了自己真正的华人导演美国之旅。
  从小世界到大视野,吴宇森用人性让好莱坞心甘情愿地为之低头。
  《断箭》中,一张美钞串联起两个男主人公的恩怨情仇,《变脸》里尼古拉斯凯奇为弟弟系上鞋带的两个镜头,寥寥几笔,兄弟间的感情已跃然纸上;而尼古拉斯·凯奇在影片中颇为动情的表演也打破了英雄不流泪的好莱坞定式。吴宇森在片中找到了东西方世界共同崇尚的“人道精神”和“家庭观念”,并着重刻画了女性角色的刚强和温柔,这一点百分之百地受到了女性观众的认可,许多从不看动作片的女观众也开始涌向电影院。《变脸》被美国影评人们认为是“最具吴宇森风格”的作品,并一举夺得当年美国电影票房冠军,同时也为吴宇森带来了全美华裔艺术基金会颁发的最高荣誉“金环奖”。
  《断箭》成功以后,吴宇森有了主宰剧本的资格。他向他下一部电影《变脸》的制片方提出,要在科幻片里加入更多人性的东西。
  “那个故事的原意是300年后,半个地球被核子弹毁灭了,有个恶魔在某个地方放了最后一颗,我们的英雄就去找……我觉得很不合我的性格。”他这一改,从此打破了以往好莱坞动作片是动作片、情感片是情感片的壁垒。接着他再改变演员。“中国演员比较奔放,想怎么表达就怎么表达;美国演员反而比较含蓄。所以我鼓励他们用中国的方式。比如凯特回去看他的老婆,他老婆以为他是坏人,他就讲一些有趣的往事来提醒她。演员讲的时候比较平,我说你不妨试试看,带着痛苦,还要流眼泪。而在美国,英雄是从来不流泪的。后来拍完我让他自己选择,他看了比较平的表演,又看了流眼泪的表演,最后选择了流眼泪。”
  “外国观众不一定一说中国片就只想到动作,《卧虎藏龙》票房那么高,他有武侠的壳,但内里是有很强的人文精神在支撑的。”
  吴宇森深谙中国文化的强大与深刻。于是他镜头中的《变脸》虽然包着科幻片的外壳,依然清晰深刻地刻画了人性。美国人开始不理解,双方中间有不少争执,比如结尾,吴宇森安排凯奇把屈伏塔的孩子带回家了,而监制坚持要男主角自己一个人回来。在好莱坞,拍片要严格按照剧本进行,导演无权进行任何改动,否则就自己支付另外补充镜头的所花的所有费用。吴宇森没有多争辩,片子拍完后,他们做了一次试映,结果回收的观众问卷调查里,所有观众都在问那个小孩后来怎样了,监制马上道歉,要他重拍那段戏。
  吴宇森从此更加坚定地认识到:一部戏是否深入人心,最重要的不是有没有武打,是不是古装,人性才是全世界共通的东西。
  2005年,吴宇森转身回国,拍《赤壁》,他看到现在年轻人的彷徨与失落,在导演生涯中为自己开启了又一个新的时代。
  而今吴宇森在自己61岁年纪就收获了代表一个导演最高荣誉的“威尼斯影展终身成就金狮奖”,可以想见他2010年9月捧起奖杯时的情绪起伏,或许可以这样理解,他将用这尊奖杯诠释华人导演的实力,和中国文化不可忽视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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