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丹青 古典灵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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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功夫熊猫》是一部喜剧动作电影,主角熊猫阿宝是个爱吃面条但又渴望成为传奇的龙战士的梦想家。虽说这是一部由美国打造的影片,但中国元素始终贯穿其中,特别是中国建筑的身影在里面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本文试通过对《功夫熊猫》中的建筑风格的介绍和分析,体会中国建筑的神秘魅力。
  关键词:3D技术 建筑风格 中国元素
  中图分类号:J0-05 文献标识码:A
  
  近年来,世界电影界尤其是美国电影都刮起了中国风,在影片中或多或少地融入一些中国元素成了编剧们的爱好。但由于中国传统文化的博大精深,如何处理好这些元素之间的关系以及元素与主旨的关系,使得它们“多而不乱”、“不仅仅是简单的堆积”,无疑成为一个大难题。而影片《功夫熊猫》的成功之处就在于,编剧用心地分清了每一个元素的来龙去脉和内在含义。虽然做到这些是需要做许多功课的,但只有这样才能把这些最具代表性的中国元素运用得恰如其分。在《功夫熊猫》中,贯穿影片始终的中国元素,除了在世界任何地方都耳熟能详的“功夫”和“熊猫”这两个非常有中国特色的词语外,影片中那些无声无息的中国水墨画元素场景、中国古典建筑,也给了观看者以最真切的中国感受和优雅的文化气息。
  在《功夫熊猫Ⅰ》中,设计者采用了中国画中最具中国特色的画种——水墨画,来表现影片的氛围。水墨画对笔墨情趣的追求,对描写对象在“似与不似之间”的辨证理解,使之成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一种代表。而把水墨画技法应用于动画创作,在表现形式上绝对是独树一帜的,它使得影片具有了更浓厚的中国民族特色;而水墨画的成功运用,也使《功夫熊猫Ⅰ》为世界影坛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惊喜。随着时代的发展,任何艺术形式都必须有所改变才能被大众接受;而动画设计只有不断突破,才能使动画影片意蕴深邃,耐人品味。在《功夫熊猫Ⅰ》中,编剧抓住水墨画这个最具特色的中国元素,使影片的画面达到了既传统,又唯美的效果。在视觉上,《功夫熊猫》的背景均以风格浓郁的中国水墨画风格呈现,片头片尾将线条简洁的中国国画立体化、动画化,比起传统的水墨动画更加不羁和现代。影片的画面清新自然,颇有几分写意特质,而画面中的山水、雕梁画栋的建筑和可爱的动物造型,也都充斥着中国元素,十分讲究。如影片中的动物造型夸张、简化,尤其是熊猫阿宝的造型,给人一种憨态可掬又滑稽、个性十足又惹人喜爱的全新感受。另外,片中的重要场景“玉皇宫”与“和平谷”,也代表了中国宫殿建筑与山水风光的两种景观:玉皇宫的建筑展现出中国宫殿式庙宇的气派,飞檐斗拱、红墙绿瓦,巍峨复古;山清水秀的和平谷,则有点类似武当山,因为那里同样住着一群武林高手。
  一 《功夫熊猫Ⅰ》场景中的中国建筑
  作为拍摄功夫片的绝佳景地,在中国取景,已成为好莱坞电影越来越热门的拍摄模式。正如田卉群所说:“好莱坞以前爱用古埃及、希腊元素,但后来觉得用的差不多了,慢慢才思枯竭。他们就开始关注东方的中国文化,为创作寻找灵感。”《功夫熊猫Ⅰ》也不例外,影片中的玉皇宫、和平谷也是参照中国宫殿建筑与山水风光设计的。这些充满中国元素的建筑与山水,为影片增色不少。全球化进程的加速,使文化融合势在必行,而《功夫熊猫Ⅰ》则将中国元素淋漓尽致地展现给观众。
  纵观整部影片的场景环境可以看出,其中的很多中国古典建筑,均以江南一带的建筑为主。由于南方炎热潮湿的气候特点对建筑的影响很大,所以江南民居有一种常见的建筑形式为两层砖木结构。这是由于江南地区河网密布,宽敞的宅地不易得,因而民居依基地的大小、地势,来因地制宜地布置房间格局,如通风、采光以安插天井为主。建筑布局、街道的走向,也都并无定式,这也使建筑造型轻巧简洁、虚实有致。因临河贴水,所以江南民居通常一户一个开间,大约隔十几户人家就会开出一条长长的弄堂。此外,江南民居还有一种形式为穿斗式木构架,即不用梁,而以柱直接承檩,外围砌较薄的空斗墙或编竹抹灰墙,墙面多粉刷白色。屋顶结构也比北方住宅薄,墙底部常砌片石,室内地面也铺石板,以起到防潮的作用。街巷常随着河的走势延伸,并不追求街道的宽阔气派,而只是满足人流通过,重在实用性。正是由于依地形时宽时窄的曲折前行,所以江南民居才形成那种高低起伏,错落有致出现在小巷和水巷驳岸上的景观。也因此,江南民居常被人称之为“粉墙黛瓦”、“小桥流水人家”。其空间轮廓柔和而富有美感,宛如一幅水墨画。虽说《功夫熊猫Ⅰ》中的熊猫家住的地方是以模仿江南民居的形式出现,但若按照严格的江南民居形式来看,影片中对江南民居的描述是有偏差的。首先,从民居的色彩上来说,由于中国传统建筑的装饰色彩附着了过多的社会政治内容而成为标识等级观念的象征性符号。为了显示皇家的权威和庄严,王侯宫殿、庙宇,一般都使用朱红和黄色,因此老百姓是不能用这两种色彩的;江南民居也普遍用褐、黑、墨绿等颜色。但在影片熊猫起床的片段中,却能明显地看到窗子涂的是朱红色,这一点是值得推敲的。其次,中国古代建筑色彩的使用,也是有严格的等级规定的:皇家建筑的专用装饰色彩一般为黄、赤等,民居的专用色是栗、褐、灰、白等色。而在影片中,设计者为了追求场景的色彩效果,在民居屋檐下悬挂了五颜六色的灯笼,显然,这是对中国文化理解的不透彻。
  据了解,《功夫熊猫Ⅰ》的附带短片《功夫熊猫之盖世五侠的秘密》中的孤儿院场景,采用的是永定客家土楼的建筑元素。影片把永定客家土楼的规模宏大、外型外景和谐统一、内部结构精巧和木质内通廊等特点,淋漓尽致地展示在观众面前。土楼属于集体性建筑,其最大特点在于其造型大:无论从远处看,还是走到跟前,其庞大的体积都令人震惊。客家土楼无论是从内部结构还是从建筑外形来说,都分为好几种形式,而影片中展现的土楼多为圆形形式。虽然圆形土楼不是最多,但其面积通常最为庞大,面积最大者甚至可达72开间以上。通常圆楼的底层为餐室、厨房,第二层为仓库,三层楼以上的所在才为住家卧房。其中每一个小家庭或个人的房间又都是独立的,以一圈圈的公用走廊连系各个房间。土楼这种民居建筑方式体现了客家人聚族而居的民俗风情,而且因为圆楼最初是作为防卫用途来建的。所以影片才把它设为孤儿院的场景,并嵌“寨”之名。也正是因为土楼的这个特性和显著的中国民族特色,以及注重防御功能的需求,才使观众得以在影片中看到这一令人震撼的富有中国元素的建筑。
  二 《功夫熊猫Ⅱ》的建筑风格特点
  北京电影学院动画学院院长孙立军说:“中国功夫、山水都有一定的神秘色彩,特别是传统道家文化,神秘性比较强,很符合西方人对东方文化的想象。”也正是有了这方面的考虑及票房的需求,在3D电影大行其道的今天,《功夫熊猫Ⅰ》的剧组才不甘落于人后,筹备拍摄了3D版的《功夫熊猫Ⅱ》,并在2011年暑期上映。据影片的主创人员介绍,《功夫熊猫Ⅱ》的画面延续了第一集的中国水墨画风格,并把背景设在中国道教名山——青城山。在影片创作中,隐藏在山中的庙宇的飞檐斗拱、充满道家文化神秘感的青城山,都成为设计者的蓝本。
  青城山的建筑作为古建筑,很能凸显中国特色,所以3D版的《功夫熊猫Ⅱ》会以此作为主场景。在中国古建筑中,我们现在所见到的保存下来的或是仿造的传统建筑,绝大多数为明清式,而且各个时期的风格又不完全一致、有着各自的特点。但无论风格怎么变化,艺术效果怎么修改,建筑的功能始终是处在第一位的。中国建筑法式可以从屋面装饰、霸王拳、雀替、绦环板、装修、琉璃装饰、栏杆、彩画、藻井、天花等方面分析。青城山的古建筑以道教宫观居多,但是道家的宫观与皇宫里的宫殿是有很大区别的。如皇宫里的宫殿作为皇帝及皇族居住和处理朝政的地方,一般建造的规模巨大、气势雄伟。秦朝以后,中国宫殿建筑的规模不断加大,为了体现皇权的至高无上,皇宫里的宫殿建筑多采取严格的中轴对称的布局:中轴线上的建筑高大华丽,轴线两侧的建筑相对低小简单,其典型特征是斗拱硕大,有绚丽的彩画、雕镂细腻的天花藻井、汉白玉台基、栏板、梁柱,以及周围的建筑小品,这些气势恢弘的构造都彰显着皇宫宫殿的大气。青城山包括建福宫、上清宫、圆明宫和玉清宫等,它的建筑大都在隐、藏、幽、奇上用功夫,其建筑多在环境清幽和地势险绝处建造,且布局灵活,使建筑与大自然浑然一体。青城山的建筑不强求严格贯穿的中轴线,这一点和皇宫的宫殿有很大的不同。其建筑“奇”的特点主要表现为:宫观结合地势,创造变不利为有利的奇变艺术,且朴实幽致,给人以亲切感。但从建筑构架上看,建筑既坚固又工整精致,极富艺术魅力。从色彩上来看,皇宫宫殿建筑多采用黄色琉璃瓦顶,屋顶虽然大而重,但黄色与屋顶类似三角形的形状相匹配,强化了无重量感,宫殿建筑中呈扁方形的红墙承托着大屋顶,给人庄重严肃的印象;而青城山的宫观则以蓝、白、灰等为主色调,给人一种幽静神秘之感。
  三 3D动画建筑的运用
  青城山的道观建筑,有其独特的风格,其中有许多方面在今天和将来的建筑创作中,仍然是可以借鉴的、十分有用的。而建筑动画是三维动画的一个分支,所以建筑动画的制作方法和流程基本上也遵循了一般三维影视动画片的制作流程。用3D技术把建筑以及与建筑相关活动所产生的动画影片表现出来,让观众体验建筑的空间感受,是对3D版影片制作的一种考验。但是在科技迅猛发展的今天,随着3D技术的更新,根据建筑设计图纸在专业的计算机上制作出虚拟的建筑环境,已经不是难题。不仅如此,3D技术还可以表现地理位置、建筑物外观、建筑物内部装修、园林景观、配套设施;自然现象如风、雨、雷鸣等。
  但也正是因为青城山的建筑特点,而增加了影片在三维制作时的难度。当然,作为建筑动画来说,表现的主体是静止的建筑,所以主要以摄像机运动为主,制作也就有所侧重,如主要是关注在不同天气情况、不同时间段当中的建筑或建筑群。而三维动画所具有的开放性和扩张性,又使其可以用虚拟而又不受现实条件限制的创作手法,把在现实生活中所不能感受到的光影景象展现在人类的视觉里,甚至拟造出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增强动画受众的好奇心与欣赏欲望,并使其审美想象力得到自由的发挥,迅速地融入到动画影片的艺术氛围之中,构成审美意境。相信随着三维动画技术上的日趋成熟,青城山美不胜收的景色在3D版《功夫熊猫Ⅱ》中能被更好地体现出来,从而让更多的世界观众看到中国的美景。而三维动画片依靠高科技手段创造的人类想象力所能抵达的任何情境、物像和人像,则会带给观众带来无比强烈的精神震撼和视觉冲击。
  四 小结
  总之,美国《功夫熊猫Ⅰ、Ⅱ》中对中国元素的多方位演绎,在影片横扫全球后,也暴露出影片主创人员对中国本土文化的深层次理解的缺乏。当然,具有中国特色的文化艺术元素被开发出来,并得到世界的认可,我们的确应该为“中国风”的魅力喝彩,并为自己是中国人而骄傲。可以说,《功夫熊猫》对中国元素的成功运用,不但让世界领略了充满魅力的中国文化,让国人看到了我们悠久历史所积淀的丰富的文化资源;也为国内的动漫设计人员提供了借鉴和学习的途径。
  
  参考文献:
  [1] 余英:《中国东南系建筑区系类型研究》,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91年版。
  [2] 郑光复等:《老房子•江南水乡民居》,江苏美术出版社,1993年版。
  [3] [日]安藤忠雄:《安藤忠雄论建筑》,中国建筑出版社,2003年版。
  [4] 张树林:《中国传统建筑中的色彩》,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2003年版。
  [5] 赵云来:《作为艺术的技术——三维动画发展概览》,《电视字幕•特技与动画》,2004年第7期。
  [6] 刘春枫:《电影〈功夫熊猫〉中的中国古典建筑分析》,《电影文学》,2008年第16期。
  
  作者简介:
  姚玉娟,女,1977—,河南安阳人,硕士,讲师,研究方向:建筑装饰、艺术设计,工作单位:河南工程学院。
  潘景果,男,1974—,河南兰考人,硕士,讲师,研究方向:建筑装饰、工业设计,工作单位:河南工程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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