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守着边疆,我守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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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艳

  2020年6月,在我国西南边境,当六百余名外国军人悍然闯入我国境内时,我军某边防团长祁发宝张开双臂挡在他们的面前:“这里是中国领土,你们已经越境,马上退回去!”这个坚毅的身影感动了无数人。
  半年后,祁发宝的妻子、“好军嫂”纪艳从电视上看到这个画面时,抹着眼泪说:“他就是这样的人,为了边防什么都不顾。但我觉得这样的男人有责任、有担当,我爱他……”

立志从军,守卫边疆


  祁发宝1979年3月出生在甘肃省武威市天祝县哈溪镇河沿村,他的父亲曾任村支书和民兵连连长,大哥入伍后以营职转业。受父亲和大哥的影响,祁发宝从小就崇拜军人。
  高中毕业时,因为家庭贫困,祁发宝放弃高考选择参军入伍。在部队,他刻苦训练,1999年拿下了南疆军区某军事课目比赛第一名。在部队推荐下,祁发宝参加了乌鲁木齐陆军学院的考试,并被步兵指挥专业录取。
  军校毕业后,祁发宝选择前往条件艰苦的西藏阿里地区。作为见习排长,他负责的前哨执勤点在海拔5500米以上,冬季气温低至零下三四十摄氏度,严寒缺氧,补给只能靠直升机运送。大雪封山最长可达二十多天,连直升机都无法起降。没有物资补给,祁发宝和战士们只能吃冻肉或罐头。由于缺少维生素,所有人的嘴唇都裂开了大大的口子,口腔里也满是溃疡,没法吞咽。
  夜间执勤时,祁发宝和战士们轮换着在露天睡袋里打盹:“在前哨露天睡觉,所有人都要戴着棉帽头套,穿着毛衣毛裤、棉衣棉裤,盖两床被子,身上还要压上大衣。即使这样,他还会经常冷得睡不着觉,起来后才发现,睡袋上都是冰碴……”

边防英雄,值得爱


  父母一直操心祁发宝的婚事,部队首长也常常给边防战士们介绍对象。女孩们对祁发宝的第一印象都还不错,但当知道他是边防军人,而且驻守在西藏时,就退缩了。“我曾跟四五个女孩见面,都是这个结果。”祁发宝无奈地说。
  2006年夏,祁发宝奉命回到军区总部执行任务,首长又给他介绍了一个女孩。见面后,女孩下上打量了一下祁发宝,只见他皮肤黝黑,胡子可能有一个多星期没剃了,头发长短不齐,下巴还有一道三寸多长的伤疤。她忍不住问:“你就是祁发宝连长?真的才28岁?”
  祁发宝笑了,掏出身份证递给对方:“我在西藏守边几年了,如假包换。”确认身份后,她又问:“你下巴上的伤疤又是怎么回事?”
  祁发宝告诉女孩,半年前他骑马带队巡逻,途经一段不足50厘米宽的陡峭马道时,马失前蹄摔下悬崖,昏死了过去。醒来后他发现,后背、脸上、手上被锋利的岩石划出六七道口子,鲜血直流。下巴的伤疤就是那时留下的,高原缺氧,伤口愈合慢,还没有好彻底。祁发宝还没说完,女孩已经泪流满面……
  纪艳成了第一个跟祁发宝见面后没有马上找理由离开的女孩。半年后,两人成婚,“我不记得自己为纪艳做过什么了,只知道每次见面或者打电话,基本上都是我给她讲边防故事。长期脱离内地生活,别的我也说不来,但每次给她讲故事,她都很感动……”
  婚礼上,祁发宝问纪艳:“你明知道嫁给我们边防军人注定要吃很多苦,为什么还要嫁?”纪艳说:“因为你的故事深深地打动了我,我觉得边防军人都是英雄,值得爱!”
  短暂的蜜月后,祁发宝回到部队。当时,哨所的电话不通畅,两人打电话的机会很少,纪艳品尝到了思念的滋味。终于,首长特批了祁发宝半个月的探亲假,纪艳高兴极了,把家里收拾得温馨舒适,准备迎接爱人。
  岂料,两天后,还在路上的祁发宝接到了临时命令,必须马上回哨所。得知消息的纪艳愣了一会儿,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你去吧,谁让我嫁给了边防军人呢?”然后,她放声大哭。
  2010年5月,祁发宝和纪艳的儿子出生了。孩子出生十几天后,祁发宝就接到提前归队的命令。电话是祁发宝当着纪艳的面接的,她说:“我知道,选择了你,就选择了寂寞和艰苦,但我愿意。你放心去吧。”
  当时,祁发宝的母亲卧病在床,纪艳既要伺候婆婆,又要做家务、带孩子,特别辛苦。了解祁发宝家的情况后,组织有意调他到乌鲁木齐警备区工作,但祁发宝拒绝了:“我有困难,组织上可以把我调走,边境那么多官兵呢?都走了国境怎么办?”

卫国英雄,坚强后盾是妻子


  “青藏高原上夏季洪流频发,冬季大雪封山,在蜿蜒崎岖的执勤路上,寸寸暗流汹涌,步步惊涛骇浪,我努力做好丈夫的‘后勤部长’,也是为了能让他安心地保家卫国。”2016年3月,纪艳被评为南疆军区第二届十佳“好军嫂、贤内助”,她在发表感言时这样说。当时,祁发宝已入伍18年,先后上千次带队组织巡逻执勤,80余次参加边境管控行动,23次带领执勤分队出色完成急难险重任务,40余次遭遇暴风雪和夏季雪融性泥石流,12次与死神擦肩而过,陪伴过他的军马有五匹受伤或牺牲。他个人被评为优等指挥员,所带连队被评为军事训练一级单位、标兵连队。他还曾获得原兰州军区戍边先进个人、新疆军区优秀基层主官等奖项,荣立二等功一次、三等功五次,2015年获第19届“中国青年五四奖章”。沉甸甸的荣誉背后是妻子纪艳无言的奉献。
  2020年6月,外军公然违背与我方达成的共识,派出六百余名士兵越线挑衅。祁发宝不惧强敌挺身而出,身负重伤。看到浑身是伤的丈夫,纪艳心痛不已,却不敢告诉年迈体弱的婆婆。经全力抢救,祁发宝转危为安。纪艳搂着丈夫哭道:“发宝,你是真正的英雄,我没有爱错人!”
  2021年2月,祁发宝被中央军委授予“卫国戍边英雄团长”称号。他说:“如果我能活到60岁,除了献给祖国、学校各20年,剩下的20年就献给妻儿。因为如果没有他们,就没有我的今天。”
  编辑 曹宏萍 2718286610@qq.com
部隊将领与“好军嫂”及其丈夫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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