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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论述了法国商科联盟国际商学院教授多米尼克·乔利提出的跨国公司在华研演化进程的三个阶段，希望对中国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顺利推进提供有益的启示。
跨国公司 在华研发 创新驱动发展战略
据报道，通用电气医疗临床系统 （无锡） 有限公司已经成为成为全球最大的超声系统生产基地和研发中心。和许多跨国公司类似，通用电气最早是将中国当成其产品生产基地和销售市场。随着本土化创新越发受到重视，通用电气在中国已经实现完全的研发本土化，产品更是返销欧美发达国家。十八大后，中国已将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作为基本国策，研究跨国公司在华研发演化进程对中国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顺利推进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跨国公司在华研发演化进程
（1）旨在降低运营成本的成本驱动阶段。上世纪80年代，刚刚打开国门的中国就迎来跨国公司低端产业的转移大潮。跨国公司转移低端产业是看中的是中国廉价的生产要素，尤其是廉价的劳动力。中国廉价的生产要素可以帮助其显著降低产品生产成本，中国庞大的人口规模可以成为其产品潜在的销售市场。处于成本驱动阶段的跨国公司基本不在中国从事研发活动，如果有，也只是将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但需要耗费大量人力资源的产品开发末期放在中国，比如软件的编码和测试工作。跨国公司成本驱动阶段的研发活动如图1所示。跨国公司要面对来自中国本土产品的竞争，一般要通过削减产品的功能来降低成本，有时通过降低产品品质来降低成本。应该说跨国公司在中国生产和销售低端产品，丰富了中国消费者的物质生活。然而，刚刚摆脱缺衣少吃状态的中国消费者似乎对跨国公司的低端产品没有抱怨，跨国公司自然没有改进其产品品质的压力。
（2）旨在产品本土化改造的市场驱动阶段。随着中国经济的持续高速发展，富裕起来的中国消费者需要高品质产品，更需要符合本土文化特色产品，比如食品。同时，中国政府为了保护消费者利益，加强了产品质量的监管，比如药品。不管是消费者更加成熟，还是中国政府的监管更加严格，都会促使跨国公司将利用国外技术开发的产品进行本土化改造。处于市场驱动阶段的跨国公司不得不将完整的产品开发活动放在中国本土进行。跨国公司市场驱动阶段的研发活动如图2所示。跨国公司在中国本土生产的廉价产品不仅满足日益富裕起来的中国消费者，更多的是销往其他国家，中国成为名符其实的世界工厂。虽然经济获得高速发展，但中国却背负着资源急剧枯竭和环境严重污染的代价。事实上，跨国公司在其母国因为受到绿色、环保、安全等方面管控，以及本国消费者对产品品质的苛求，已经积累了很多相关的高技术，但是面对还不够挑剔中国消费者，监管标准不算严苛的中国各级政府，跨国公司向中国转移或者在中国本土研发高技术的动力依旧不足。
（3）旨在利用中国创新资源的知识驱动阶段。迫于资源枯竭、环境污染以及数以亿计的中国老百姓脱贫致富的重重压力，中国政府很早就提出通过大力发展科学技术解决上述问题的主张。随着中国本土廉价资源红利的逐步消失，美国次贷危机引发全球消费疲软，尤其是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成为中国的基本国策后，跨国公司生怕错过机会难得中国创新盛宴，越发重视中国本土的研发活动。通过引进—消化—再创新—自主创新的技术成长路径，越来越多熟悉中国市场环境的本土公司逐步夺回过去被跨国公司控制的本土市场。像华为、海尔等已经成长为全球行业巨头的中国本土企业，甚至在众多跨国公司的母国设立自己的研发中心，以获取最新的高技术。更多的中国本土公司则是通过参股或者并购发达国家的高技术公司，直接获取先进的技术和品牌。中国本土公司咄咄逼人研发势头，中国消费者日益的成熟和挑剔，中国各级政府越发严厉监产品质量监管，迫使处于知识驱动阶段跨国公司更多的将研发中心迁入中国。跨国公司知识驱动阶段的研发活动如图3所示。
事实上，跨国公司在华研发演化进程的三个阶段时间界限并不清晰，这可能与跨国公司面临的竞争环境不同有关。但总的趋势来看，跨国公司在华研发正沿着成本驱动、市场驱动和知识驱动方向进行演化。但在同一时间，不同的跨国公司的研发演化进程可能处在不同阶段。
对中国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启示
（1）要更加重视依靠自主创新实现技术水平的跨越式发展。中国曾经通过引进—消化—再创新的技术发展路径缩小了与跨国公司技术水平的巨大差距，然而从跨国公司在华研发演进的趋势来看，真正的高技术是买不来的。为了自身的利益，跨国公司总是刻意保持它技术优势。只有进一步优化中国的创新环境，鼓励本土企业持续加大自主创新力度，逐步实现一些产业，尤其是实现战略新兴产业的技术突破，迫使跨国公司更加重视中国本土研发。在依靠自主创新实现技术突破的基础上，鼓励有实力的本土企业走出国门，通过并购高技术公司或者设立研发中心等途径，充分利用全球智力资源，实现中国技术水平的跨越式发展。
（2）要积极引导消费者更加理性消费。从跨国公司在华研发演进的趋势可以看出，跨国公司在中国开发绿色、环保、安全的高品质产品之所以被动和缓慢，就是因为中国消费者还不够理性和挑剔，尤其是绿色、环保和安全的观念还比较淡薄。一个典型的证据就是，德国能生产出全球最高品质的产品的重要原因，是德国消费者都是内行，他们执着于产品的品质。当前，中国资源和环境的压力十分巨大，全社会都有责任积极引导消费者秉持绿色、环保和安全的消费观念。只有更多中国消费者像德国消费者那样挑剔和执着，逼迫跨国公司和本土公司开发更加绿色、环保和安全的高品质产品，中国资源环境的巨大压力才能有效缓解。
（3）要制定更加严厉的产品质量监管标准。为了发展经济，中国地方政府曾经竞相向跨国公司高能耗、高污染的低端产业敞开大门。结果是中国地方经济的高速增长，是以承受资源急剧枯竭和环境急剧污染为代价的，危害最大的还是当地百姓。从跨国公司在华研发演进的趋势可以看出，中国要丢弃这种饮鸩止渴式经济发展方式，就必须制定更加严厉的产品质量监管标准，迫使跨国公司和本土公司研发符合中国质量标准的高品质产品。
[1]〔美〕叶恩华，〔奥〕布鲁斯·马克恩.创新驱动中国[M].中信出版社，2016.
[2]迈克尔·波特.国家竞争优势[M].中信出版社，2012
跨国公司 在华研发 创新驱动发展战略
据报道，通用电气医疗临床系统 （无锡） 有限公司已经成为成为全球最大的超声系统生产基地和研发中心。和许多跨国公司类似，通用电气最早是将中国当成其产品生产基地和销售市场。随着本土化创新越发受到重视，通用电气在中国已经实现完全的研发本土化，产品更是返销欧美发达国家。十八大后，中国已将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作为基本国策，研究跨国公司在华研发演化进程对中国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顺利推进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跨国公司在华研发演化进程
（1）旨在降低运营成本的成本驱动阶段。上世纪80年代，刚刚打开国门的中国就迎来跨国公司低端产业的转移大潮。跨国公司转移低端产业是看中的是中国廉价的生产要素，尤其是廉价的劳动力。中国廉价的生产要素可以帮助其显著降低产品生产成本，中国庞大的人口规模可以成为其产品潜在的销售市场。处于成本驱动阶段的跨国公司基本不在中国从事研发活动，如果有，也只是将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但需要耗费大量人力资源的产品开发末期放在中国，比如软件的编码和测试工作。跨国公司成本驱动阶段的研发活动如图1所示。跨国公司要面对来自中国本土产品的竞争，一般要通过削减产品的功能来降低成本，有时通过降低产品品质来降低成本。应该说跨国公司在中国生产和销售低端产品，丰富了中国消费者的物质生活。然而，刚刚摆脱缺衣少吃状态的中国消费者似乎对跨国公司的低端产品没有抱怨，跨国公司自然没有改进其产品品质的压力。
（2）旨在产品本土化改造的市场驱动阶段。随着中国经济的持续高速发展，富裕起来的中国消费者需要高品质产品，更需要符合本土文化特色产品，比如食品。同时，中国政府为了保护消费者利益，加强了产品质量的监管，比如药品。不管是消费者更加成熟，还是中国政府的监管更加严格，都会促使跨国公司将利用国外技术开发的产品进行本土化改造。处于市场驱动阶段的跨国公司不得不将完整的产品开发活动放在中国本土进行。跨国公司市场驱动阶段的研发活动如图2所示。跨国公司在中国本土生产的廉价产品不仅满足日益富裕起来的中国消费者，更多的是销往其他国家，中国成为名符其实的世界工厂。虽然经济获得高速发展，但中国却背负着资源急剧枯竭和环境严重污染的代价。事实上，跨国公司在其母国因为受到绿色、环保、安全等方面管控，以及本国消费者对产品品质的苛求，已经积累了很多相关的高技术，但是面对还不够挑剔中国消费者，监管标准不算严苛的中国各级政府，跨国公司向中国转移或者在中国本土研发高技术的动力依旧不足。
（3）旨在利用中国创新资源的知识驱动阶段。迫于资源枯竭、环境污染以及数以亿计的中国老百姓脱贫致富的重重压力，中国政府很早就提出通过大力发展科学技术解决上述问题的主张。随着中国本土廉价资源红利的逐步消失，美国次贷危机引发全球消费疲软，尤其是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成为中国的基本国策后，跨国公司生怕错过机会难得中国创新盛宴，越发重视中国本土的研发活动。通过引进—消化—再创新—自主创新的技术成长路径，越来越多熟悉中国市场环境的本土公司逐步夺回过去被跨国公司控制的本土市场。像华为、海尔等已经成长为全球行业巨头的中国本土企业，甚至在众多跨国公司的母国设立自己的研发中心，以获取最新的高技术。更多的中国本土公司则是通过参股或者并购发达国家的高技术公司，直接获取先进的技术和品牌。中国本土公司咄咄逼人研发势头，中国消费者日益的成熟和挑剔，中国各级政府越发严厉监产品质量监管，迫使处于知识驱动阶段跨国公司更多的将研发中心迁入中国。跨国公司知识驱动阶段的研发活动如图3所示。
事实上，跨国公司在华研发演化进程的三个阶段时间界限并不清晰，这可能与跨国公司面临的竞争环境不同有关。但总的趋势来看，跨国公司在华研发正沿着成本驱动、市场驱动和知识驱动方向进行演化。但在同一时间，不同的跨国公司的研发演化进程可能处在不同阶段。
对中国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的启示
（1）要更加重视依靠自主创新实现技术水平的跨越式发展。中国曾经通过引进—消化—再创新的技术发展路径缩小了与跨国公司技术水平的巨大差距，然而从跨国公司在华研发演进的趋势来看，真正的高技术是买不来的。为了自身的利益，跨国公司总是刻意保持它技术优势。只有进一步优化中国的创新环境，鼓励本土企业持续加大自主创新力度，逐步实现一些产业，尤其是实现战略新兴产业的技术突破，迫使跨国公司更加重视中国本土研发。在依靠自主创新实现技术突破的基础上，鼓励有实力的本土企业走出国门，通过并购高技术公司或者设立研发中心等途径，充分利用全球智力资源，实现中国技术水平的跨越式发展。
（2）要积极引导消费者更加理性消费。从跨国公司在华研发演进的趋势可以看出，跨国公司在中国开发绿色、环保、安全的高品质产品之所以被动和缓慢，就是因为中国消费者还不够理性和挑剔，尤其是绿色、环保和安全的观念还比较淡薄。一个典型的证据就是，德国能生产出全球最高品质的产品的重要原因，是德国消费者都是内行，他们执着于产品的品质。当前，中国资源和环境的压力十分巨大，全社会都有责任积极引导消费者秉持绿色、环保和安全的消费观念。只有更多中国消费者像德国消费者那样挑剔和执着，逼迫跨国公司和本土公司开发更加绿色、环保和安全的高品质产品，中国资源环境的巨大压力才能有效缓解。
（3）要制定更加严厉的产品质量监管标准。为了发展经济，中国地方政府曾经竞相向跨国公司高能耗、高污染的低端产业敞开大门。结果是中国地方经济的高速增长，是以承受资源急剧枯竭和环境急剧污染为代价的，危害最大的还是当地百姓。从跨国公司在华研发演进的趋势可以看出，中国要丢弃这种饮鸩止渴式经济发展方式，就必须制定更加严厉的产品质量监管标准，迫使跨国公司和本土公司研发符合中国质量标准的高品质产品。
[1]〔美〕叶恩华，〔奥〕布鲁斯·马克恩.创新驱动中国[M].中信出版社，2016.
[2]迈克尔·波特.国家竞争优势[M].中信出版社，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