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夫梦想还未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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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世行65年历史里,第一位来自发展中国家的首席经济学家。 世行同仁们一再强调,不能忽略的是,作为一位来自发展中国家的领头人,林毅夫在世界舞台上,以领袖般的人格魅力,打造了一个世行各抒己见、完美的经济学家团队。
  林毅夫有一个完整的人生路线图,他一步一个脚印,开拓着自己的梦想之旅。 在此之所以用“完整”来注释,而非完美, 因为林毅夫最大的梦想,是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台湾与祖国大陆的统一。
  卸任前的拜访
  2012年5月16日,世界银行为自己65年来第一位来自发展中国家的首席经济学家、世行高级副行长林毅夫,圆满完成四年任期的工作,举行了盛大的欢送会。世界银行行长佐利克先生以及几十位来自世界各地的著名经济学家,由衷地表达了他们对林毅夫的钦佩和留恋:他给世行留下了崭新的理念、视角和挑战。他呈现在世界舞台上的领袖魅力及对世行的贡献将超越时空,永远记录在世行史册之中。
  面对数百位顶级经济学界同仁, 林毅夫这样讲述道:“50年代我出生在台湾一个非常贫寒的家庭,但是,在父母和兄弟姐妹的帮助和厚爱下,我得到了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我努力奋发,曾梦想有一天,让自己的家人脱离贫穷,过上富足的生活; 后来我的梦想是一个大中国,我希望靠自己的努力,改变中国,让全中国人民过上好日子; 来到世行,这里的舞台, 让我的梦想又成为世界之梦,我要帮助穷人,要传播希望, 要改变世界。”
  2008年5月记者在北京大学中国研究中心所在地——朗润园的办公室里,与林教授面对面,做了他世行任职前夕的采访。 2012年5月,在美国华盛顿——世界银行所在地、林教授世行办公室,再次完成了他世行辞行前的又一次采访。
  世行任职四年来,林教授走访了世界60多个国家, 做了数百场演讲、报告。他对世界经济以及中国经济的总结和预见,有许多独到之处,大量信息和全文,在网络上都有刊载或者转载。所以关于当今世界和中国的经济课题,并非是本刊记者此次采访的重点。记者竭诚希望拉开林毅夫教授世行背后的大幕,呈现出是什么炼就了林教授这样一位令世界经济学界“震撼”的奇人? 四年世行任期里,林毅夫给世行又带来了什么新的内容与突破?
  公众视线之外的林毅夫
  北大师生都习惯以“林老师”来称呼林毅夫, 而世行的同仁们已经习惯以他的英文名字 “Justin” 称呼他。 去世行之前,他为自己在华盛顿即将需要安置的家,提出过三点要求:“每天上班路途,不得超过15分钟; 环境要安静; 需要自己能支付得起。”
  去世行采访之前,记者向世行办公室索取了林教授的美国住址, 希望自己到林教授在华盛顿的家周围走一走。 从地图上看,办公室与他居住地,绝对距离3英里左右,他的住所为两层的townhouse,坐落在华盛顿边上的乔治城,这里是美国著名乔治城大学所在地,林教授住所不远的地方有一片丛林,是一个闹中取静、鸟语花香、能“闻”到空气的世外桃源。
  世行员工正常工作时间为早晨9点到下午6点,而林教授的工作时间,基本在早晨8点到晚上8点区间,即使晚上回到家中,他还要继续完成白天未完成的工作,或者继续他的研究整理。 记者当时给林毅夫教授发出采访邀请邮件是在下午五点多,出乎意料,当晚七点半就收到了林教授的确认回复。
  林教授在世行工作的四年里, 大概有40%的时间行走在世界各地。 世行成员国一共188个国家,四年里,他走访了60多个国家。一年四季旅行的人都知晓,人到中年后,倒时差异常痛苦,难道林教授不倒时差吗? 他说:“时差永远都在调整,因为时间永远在变化。”
  别人百忙,林教授则要千忙,他的工作量绝对超负荷,尽管他展示给大家的总是精力充沛、神采奕奕的一面。 正如世行人力发展网络首席经济学家Ariel Fiszbein所说:“Justin在世行任职的四年里,永远在拼命工作着,他是世行惟一一位没有休过假的人。然而,每一次与他重逢,他精神抖擞的风貌,总会给人们留下错觉:Justin一定从哪个海边刚刚度假回来啦!”当然,林教授有他解除疲劳的秘密,他买了两把电动按摩椅: 一把放在了世行的办公室,供大家享用;另外一把放在家中客厅。
  林教授的夫人也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博士,但她却默默守候在林毅夫身后,理解、支持并陪伴着他。 虽然林教授长年奔波在外,但是,只要他在家,总持之以恒要为夫人献上自己的一丝温情:为夫人端上一杯自己亲手酿制的咖啡。 当然,偶尔,他也会陪夫人去看电影, 这不,刚刚还看了新上映的《复仇者联盟》, 同事问他“电影好看吗?”他却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好像什么也没有记住,因为自己坐在电影院里睡着了。”
  当初,林教授是手提两只行李箱抵达华盛顿的。有趣的是,添置的家什里,西方风格的家什为中国制造,而一些中国传统的家什,却由西方国家制造。许多在美国购置的用品,已经无法一一带回中国了,但是,林教授世行办公室里,堆积如山的千本书籍,他一定会打包带回北大。一个不追求物质的人,最大的财富就是他一生积累的学识,而这些著作也可谓世行四年赐予林教授的永恒留念吧。
  给世行的换位“新”视角
  世行首席经济学家,应该是一位国际经济学界的著名学者,要为政策制订以及决策者提供建议。 高级副行长和首席经济学家,主要负责和把握最重要的三个方面:一,有关发展的理论和政策研究;二,跟踪分析世界经济变动,提供前景预测;三,收集提供有关发展的数据统计。林教授所主管的部门里有250 位学者,此部门简称为 DEC,其中80多位是高级经济学家。如果把他们研究经历的年限叠加起来,会超过1000 年。作为首席经济学家,林教授个人绝对不代表任何一个特定国家的自身利益,他最重要之使命,就是和世行经济学家一起站在全球的视角,就发展中国家最迫切的经济问题,进行知识上的交流,探寻解决问题的途径。   在世行欢送会上,世行行长佐利克再一次讲述了当初在世界范围内的众多候选人中,为何选择林毅夫为世行首席经济学家。世行首席经济学家的位置,一直由欧美世界轮流掌管, 当世界进入新的经济变迁的大时代, 佐利克行长认为应该在世行65年的历史里,起用一位来自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学家, 而这位经济学家一定要在世界经济学界有很高的名望和作为。在众多的候选人里,佐利克对林毅夫的背景情有独钟。林毅夫七十年代在台湾拿了MBA学位,然后来到北京大学获得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硕士学位,最后又进入芝加哥大学获得经济博士学位。
  20 世纪下半叶经济学领域的所有重大进展,几乎都与芝加哥学派有关,这里出产了9 位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被公认为“经济学的麦加”。佐利克行长深知,林毅夫的导师、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舒尔茨教授,特别重视观察真实世界,继而找寻它背后道理的经济学家。除了林毅夫自身独一无二、丰富的个人阅历之外,他早期在芝加哥大学得到的系统训练,至关重要。
  同时,林毅夫参与、见证了一个发展中的中国的经济崛起。 林毅夫一方面是一位经济学界功底深厚的学者,同时还是一位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实施者,佐利克行长坚信,林毅夫的到来,一定会给世界银行带来新的思路和挑战。
  果不其然, 从林教授就任的第一天开始,他就以一种崭新的视角,挑战传统性的思维方式。而他就任的四年,也是全世界经济面临危机的四年。
  林毅夫教授给世行带来什么新的突破呢?
  首先,他是世行65年历史里,第一位来自发展中国家的首席经济学家。 其实这个第一,往往是媒体上报道最多的。而世行同仁们一再强调,不能忽略的是,作为一位来自发展中国家的领头人,林毅夫在世界舞台上,以领袖般的人格魅力,打造了一个世行各抒己见、完美的经济学家团队。
  在世界经济舞台, 林教授是第一位把中国成功的故事,系统解密给世界的中国人。他与发展中国家深入探讨与交流,努力探索着各种可以借鉴、同时又适合他们各自国家,利用自身的比较优势,发展、推动他们各自国家的经济途径。
  


  


  正如佐利克行长当初所预见的,一位非世行常规背景的人,一定会带来打破常规理念的景象。所以,在全球粮食与石油危机爆发时,当其他经济学家无不认为危机很快会过去的时候,林教授第一个提出疑问和担忧,提出西方工业国危机将起伏不断,而不会渐渐消失,经济会恢复得缓慢;而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将逐渐增长。当时做出这样预测的时候,雷曼还没有破产,经济学界仅仅看到的是7000亿美元次贷的问题。
  上个世纪60 年代,大多数的经济学家认为非洲比亚洲更有希望,因为,非洲拥有得天独厚的资源,其次他们很多国家原来都是殖民地,等于直接沿袭了比较先进的体制。 但是,四五十年过去了,非洲还是原地踏步,有些地方的产业结构还出现了倒退。世界银行要帮助发展中国家,发展经济,解决贫困。对林教授来说,非洲是一个最具挑战的地方, 所以林教授成为了走访非洲国家最多的世行首席经济学家。
  众所周知,世行首席经济学家的位置,65年来,始终轮流被西方发达国家的经济学者所掌控。 所以林教授自然成为了第一位在世行平台上,对以往的经济分析理论提出公开挑战、疑问的首席经济学家。过去30多年,国际经济学界不时预测中国经济何时崩溃,但中国经济非但没有崩溃,反而保持快速增长态势,“预测中国经济崩溃的都是著名经济学家,不能说他们不了解经济理论,关键是他们的理论有没有问题?” 林教授认为, 以往的分析样板是以西方发达国家的经济发展为背景而建立理论依据的。这些依据和模式,并不适合对当今发展中国家经济发展过程中的机遇和挑战作出正确合理的评估与分析。林教授在努力发掘新理论下的新解释、依据以及规律。
  随着世界经济格局的变化随着世界经济格局的变化,各个经济体间的联系更加紧密,同时也相互牵连,“蝴蝶效应”愈来愈明显,加之信息工业技术日新月异,世行任期内,林教授也是一位努力把世行研究信息公开化的倡导者与领导者。
  世行任职的四年里,除了繁忙的工作之外,林教授从未停止过研究和思考,上任以来他在国外著名出版社出版了《经济发展与转型:思潮、战略与自生能力》《解读中国经济》、《本体与常无:经济学方法论对话》和《新结构经济学:反思发展理论和政策的框架》等4本英文专著。十余位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为这些书写了推荐语。
  另外,他计划在世行任职结束后于今年9月由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出版《繁荣的求索》,于年底由剑桥大学出版社出版《全球宏观新视角》(暂定名)等两本新著,以提升中国学者在国际理论界、学术界的话语权和影响力。
  上世纪90年代初期,林教授和蔡昉、李周合作出版了颇有争议的《中国的奇迹》,二十年过去了,现在没有人再怀疑中国奇迹这件事情。同样,林教授四年任期留给世界银行的新的换位思考和挑战,不是没有争议和质疑的。 然而,更重要的意义在于,他给经济学界同仁,打开了新的窗口。 谁能预料2008年6月林毅夫教授世行任职伊始,国际经济旋即进入变幻莫测的危机,如果当初世行会有人预料到金融风暴如此席卷全球,首席经济学家的要职,世行还有勇气从一个发展中国家挑选吗?
  “真理需要时间来证实。”即使林教授已经卸任,但是,他所带给世行的反思、震撼和蝴蝶效应,将会持续许久、许久。
  当然,记者不得不提到,作为近几十年中国经济发展的重要顾问、参与者和见证人,林教授给世行呈现了一个可以借鉴、可以学习的发展中国家的经济成功案例,这个国家就是中国。“对世行来说,与中国的合作是一个最成功的案例!”林毅夫说。
  

  


  守望“高处不胜寒”
  众人眼里,林毅夫教授是风采照人地度过了他的每一个时刻。但是笔者情愿以 “一位孤独的探索者”来形容自己相识多年的林教授。
  1979年他把生命置于身外,从台湾游到无法预料后果的对岸:祖国大陆。这个决定一定是他在无数个漫漫长夜里,独自做出的。
  1987年,当他获得芝加哥大学经济学博士后,在中国物质不富足、学术环境还不开放的环境下,义无反顾地回到中国,这个决定,对当时毕业后无不想办法留在美国发展的许多留美学子来说,更是不可思议。
  90年代初期,当他向世界讲述中国奇迹时,不要说全世界,就是中国人自己又有多少能想到未来十年二十年,中国经济将会如此强势崛起?
  2008年作为世行首席经济学家,他在世界经济危机出现苗头,在风雨还未到来的时刻,率先做出与众不同的预测,当时许多经济学界同仁并不认同。
  回首林教授的人生,他超前的决策和行动,都是如此英明和智慧。之所以能与众不同,具备超越常人的远景视线,记者以为:
  其一:他从来没有局限在自己的立场看周围、看世界。 他从台湾遥望祖国大陆,看到大陆同胞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祖国前景和潜力; 他来到北京后,以自己在台湾得到的MBA系统训练,突破大陆人的常规思考,审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 到了芝加哥大学,又以对台湾、对中国经历的验证,比较中西经济学。正是他勇敢的超越,才换来了超人般的高瞻远瞩之境界。
  其二:林教授曾是军人,军人的磨炼,让他成为一位坚韧不拔的勇士。志向在青少年时就已形成,为此,他勇于面对无法预料的未来、为此他耐住无法言语的寂寞。 无论离开可以让他继续“升迁”的台湾,还是放弃原本可以享受安逸生活和研究环境的美国,他所有的付出和抉择,最远离的是对物质生活、个人名利的奢求,最守护的是对理念和梦想的永不言弃。
  其三:十年前第一次拜见林教授时,他对记者说:“我是非常幸运的人,我感谢这个时代,正是因为这个波澜起伏的大时代,给了我们许多机会。”记者不能完全排除林教授生命中的幸运成分,比如那天晚上横渡海峡,如果天气、方向感、或者营地查岗有丝毫闪失,也许他的生命轨迹将被改写。
  台大有位校友曾问他:“假如当初没有到内地,你现在的情形会如何?”林教授回答:“对没有发生的事情,我不会去假设。也许会成功、也许会失败,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会努力去工作、去做人。”
  


  


  其四:林教授对历史的研究、对中国文化的理解,极其深刻,加之自身的修养和底蕴,这些都给予了他博大的胸怀。 他是一位既了解中国,又了解世界的人;是既可以让自己守望寂寞、专心研究,又可以把挑战和激情放飞到世界舞台上的人。
  采访之前,朋友们给了我一些采访中可以提问到的有关中国和世界经济走向的大问题,大家无不期待着林教授挥手指引、让世界经济摆脱困境。其实走进林教授的世界,不难发现,他并不是神。走进世行大楼任职的第一天,他便把自己比作学生,完成四年任期时,他告诉我:“自己仿佛刚刚上完了一个大学!”还在继续学习。不久的将来,人们将在北大朗润园万众楼的学堂上,再次聆听林老师的教诲,内容会多了他从世行归来之后的新感悟。
  那么四年世行经历给了他什么?也许来世行之前,林教授以了解中国经济为主,即使试图了解世界经济,也是从中国视角出发。 世行之后的岁月,林教授已经站在世界经济舞台,带着对中国经验的认识和积累,重新了解世界。“帮助国内学者及决策者更好地了解国外的经验教训。”这是林教授的心愿。
  采访手记
  冥冥之中,人生之旅有他的偶然和必然。1979年5月林毅夫从台湾游到祖国大陆,2008年5月林毅夫任职世行首席经济学家,2012年5月林毅夫在世行圆满卸任,即将返回北大校园。2012年本身又是属龙的林毅夫教授的本命年。
  在我的眼里,林教授有一个完整的人生路线图,他一步一个脚印,开拓着自己的梦想之旅。 在此之所以用“完整”来注释,而非完美, 因为林毅夫最大的梦想,是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台湾与祖国大陆的统一。“谁不想回去看一看自己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那是注入血骨的记忆,一生一世!”这是林教授的肺腑之言。加拿大电视台采访林毅夫时,曾经问他:“台湾是你出生的地方,那才是你的家。”林毅夫回答:“不,我的家在内地,因为我的祖先都是从内地去台湾的。”
  采访之前,我大量翻阅了林毅夫教授的文献,我仿佛看到:许多许多年之后,我们的子孙会在历史书籍里读到前辈林毅夫的名字,也许史书里会这样记载着——林毅夫, 别名林正义,1952年生人,出生在台湾宜兰县, 他一生创造了许多中国和世界的第一,完成了许多常人连做梦都不敢想象的壮举,是一位中国历史上,用生命书写传奇的人。 也许有一天,林毅夫不再仅仅是一个名字,而是一组名词,一个经济学界的符号,一个自豪民族的象征,然后成为一组动词,正如林教授在北大100周年校庆时所引用的豪言:“当今天下,舍我其谁!”只要活着,就要赋予生命一个梦想、一种精神、一种使命。
  其实作为作者,我是幸运的。 2004年北大朗润园万众楼上,林毅夫教授为我的新书《因缘际会》做了精彩的推荐:“陈屹的创作是从看山是山,到看山不是山,最后再进入看山是山的境地。”这是当时我说不明白的心路历程,却让林教授一语道破。十年间,在林毅夫教授经历的三次重要人生转机之时,他赐予了我采访机会。 这次采访之后,我希望与林教授继续保持交流。有生之年,如果再一次面对面采访到林毅夫教授时,希望那一次将是林毅夫作为一位中国人,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之时刻。我们祝福他,我们期待他!   在经济危机席卷全球的这些年里,Justin 出色地完成了这个历史赋予他的使命,非常幸运与他共事。 他不仅是同事,更是一位朋友。”
  —— Robert B. Zoellick(世行行长)
  非常荣幸能在林老师世行任职期间,作为他的助理,与他度过许多拼搏的日夜。
  林老师,首先是一位充满激情,对自己的工作充满热爱的人,每天来得最早,走得最晚,回到家还日日工作到深夜,面对重重阻力,仍不遗余力地推动他的想法。
  其二:他是一个不畏困难的人。几年前,产业政策在世行还是一个禁区,林老师如何更好地发挥政府的作用的理论也不断受到来自内部外部的挑战。但他从没有退缩,而是通过更努力的研究,积极的学术争论,从理论和实证上完善新结构经济学,现在世行在这个领域不光有了更多的讨论,而且在非洲的一些国家还开始了一些试点项目,并取得了喜人的初步成果。
  其三,林老师虽然是一个专心做学问的人,却绝不是一个书呆子,他将中国摸着石头过河注重实践和注重实效的精神融入到他在世行的工作中,时时刻刻在探索着如何让自己的理论能够在现实的非完美的社会中发挥实际作用。从新结构经济学中对增长的识别和推动的六个实际操作步骤,到和中国以及非洲的同事密切合作,为各国中央和地方政府出谋划策,积极促进中国企业产业升级和在非洲的投资,都是他注重实效工作方式的体现。”
  —— 王斌涛(世行副行长办公室林毅夫助理)
  传奇.林毅夫
  1994年,林毅夫回到北大,联合多位海外留学归来的经济界人士,共同成立了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他曾是第七、八、九、十届全国政协委员,是朱镕基总理和温家宝总理倚重的经济决策智囊,也是“十五”计划起草人之一,对中国的经济决策,尤其对农村经济和国企改革等领域的政策,极具影响力。
  2002年,林毅夫的父亲去世。他向台湾有关方面提出赴台祭父的申请,台湾“总统府”和“国防部”高官纷纷发表谈话,对林毅夫当年的“叛国”极尽严厉之辞,引起轩然大波,由于林毅夫回台奔丧的问题已被泛政治化,他改变了初衷,最终放弃了返台奔丧的念头,由妻子陈云英代为奔丧。
  1979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芝加哥大学荣誉教授舒尔茨来到北京大学,林毅夫被选为翻译。舒尔茨对林毅夫的翻译非常赞赏,回美国后不久,正式将林毅夫推荐到了美国芝加哥大学。他师从舒尔茨,学习农业经济。
  1952年10月15日,林毅夫生于我国台湾省宜兰县,父亲林火树给他取名叫林正义,曾子曰: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远。林毅夫据此将自己的名字改为“毅夫”。
  1987年,林毅夫从美国回到了中国,成为我国改革开放后的第一个从海外归国的经济学博士。
  1990年,林毅夫关于1959—1961年中国大饥荒的论文《集体化与中国1959—1961年的农业危机》在国际顶级经济学杂志发表。1992年,他又发表《中国的农村改革及农业增长》一文,这两篇文章一举奠定了林毅夫在国际发展经济学和农业经济学界的地位。
  按照盛传的说法,1979年5月16日傍晚时分,林毅夫“假传演习命令”,下达宵禁令,通知沿海岗哨,不准驻防马山播音站的官兵在夜晚点名后走出营房;若发现有人下海游泳,严禁开枪射杀,以让游泳者顺利泅水“叛逃”对岸;即使听到枪声,也不准一探究竟。其实,那个“游泳者”不是别人,正是下达宵禁令的林毅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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