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情不悲伤

来源 :家家乐·下半月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carinalove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他不过是一台自动付款机
  其实,我和钟柯是不认识的,如果没有小艾。
  他和小艾同校,有着比八竿子打不着稍近一点儿的亲戚关系,但这足以有理由在小艾高中毕业成了我同学且同寝中最好的朋友后,让他来看小艾。
  每次来,我和小艾都要提前把刀磨得飞快,狠狠宰他一顿。掐指一算,已经有一个月没来看小艾了,好不容易在校运动会上盼到他。吃饭间,他趁小艾去拿饮料,悄声说:“其实是想来看你。”
  “看我?有没有搞错?火星撞地球?不就吃你顿饭至于还得以身相许吗!”我埋头于红烧肉中,口齿不清地抱怨。
  “说说而已,又不犯法。”钟柯小声咕哝。
  我将最后一块红烧肉成功干掉后,抬起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那我当你是哪根神经搭错,麻烦你再搭回去。”
  他不语,我打个响指:“酒足饭饱,我得回去上课了!记得下个月按时来!”
  小艾回来时,钟柯正点头哈腰,故意摆出庄重的语气:“那是那是,一定不辱使命。”
  于是,我便每个月盼他来,盼他来看小艾,盼他付账的那顿美餐。
  我们毕业的那段时间,他仍旧来学校履行他的光荣使命——请我吃饭,尽管小艾早已先行离校。
  毕业后,家里花了钱托了关系,才将我的户口留在了这座城市。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穿着职业套装,每天坐在酒店大堂副理桌前百无聊赖地想心事。这心事其实很狗血,就是他喜欢我时我不喜欢他,我发现自己其实是喜欢他时,某人已走远。
  当然,这个某人不是钟柯。
  我喜欢那种宽额深眉,高高瘦瘦,一笑左脸有个浅浅酒窝的男孩子,像酒店里新来的营销总监祁震。而钟柯长得太有安全感了,安全到我已经忽略了他的性别。
  归你所有,不可能
  我不知道钟柯是什么时候对我产生了化学反应,总之在我工作后,他很快和我身边的同事打成一片。
  今天顺路带了新上市的椰子味糕点和大包零食,明天有商场多余的代金券用不完,后天又买了大捧的百合送给女同事每人一枝……弄到后来,我身边的那些人见了他比见了我还亲热。
  我开始高举免战牌,脸上写着“不高兴”三个大字:“钟柯,我知道这些年我没少吃你的喝你的,可你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想把我写上‘归你所有’吧!你这也太……”
  我还想往下说,钟柯忙摆手:“没有没有,我的都是你的,你的永远都还是你自己的。”
  “知道就好!”我站起身,准备下班,结果一转身,发现身后有十几双眼睛正盯着我。于是,那顿晚饭成了全单位妇女大联欢。当然,钟柯成了男妇女主任。
  吃喝间,钟柯一个劲地招呼,女同事们吃得尽兴,他也招呼得尽兴。
  那个时候,我就想,难道最后我真的要和眼前这个^、走在一起吗?想到后来,只剩下三个字:不甘心!
  凭什么之前放着校草级的某人不要,回头要让钟柯这种一看就是五星模范丈夫的人捡个便宜?更何况,现在还有个祁震摆在那儿。
  绝对不甘心!
  王子的误会
  在食堂吃饭,祁震远远端着餐盘,寻视一圈后眼神落过来,我的心瞬间跳得像列火车。
  “李爱爱,你要冷静!冷静!”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假装埋头吃饭,祁震径直坐到我面前,我发觉周围的空气都变了,有几个餐饮部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明显提高了谈话的音量。
  “你男朋友最近怎么没来?”他突然问问。
  “我?男朋友?”正在咽的一口饭,一下子呛在气管里,拼命咳起来。
  祁震替我拿来水,我头也不抬,没好气地回:“我没有男朋友!”
  祁震笑,用玩味的眼神看我:“那个经常提着大包小包来,被女同事奉为模范男友的人不是你男友吗?”
  我终于止了咳,很没风度地拿起餐盘走人。
  “你要愿意,他可以当你男朋友!”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气。后来想想,重点不是别人误会钟柯是我男友,而是被祁震误会。
  一连几天,我看到祁震时,都黑着脸。就算碰面,也假装没看到。有女同事提醒:“钟柯来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喊:“我不认识那个人,让保安给轰出去!”
  已经错过身的祁震,突然转过身,手搭在前台那儿看向门口,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
  钟柯看出气氛不对,放下手里的东西,讪讪地说:“这是出差时给你带的当地特产。”
  我气呼呼地坐在那儿,不理他,他继续解释:“单位临时出差,没来得及和你打招呼。”
  说起来矫情,可当祁震一副了然的表情准备走开时,我突然就情绪失控:“你出不出差干吗要告诉我!我是你什么人啊?”说完,竟伏在桌子上哭起来。
  钟柯站在那里,半晌,说道:“对不起,我先走了。”
  钟柯不来的日子,酒店准备要开个年会,年会上每个人要带舞伴。
  不想落单的女同事,开始四处寻找舞伴。祁震被人团团围住,高举白旗:“你们还是找其他人吧,我已经有舞伴了。”
  女孩们懊恼地散去,祁震将目光对准我时,我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
  入戏太深难自拔
  钟柯来时,我差点儿没认出他。
  平日里休闲衣裤的他,竟然穿了套笔挺的西装,那裤子上的裤线简直就像是刚从流水线上下来的。不过别说,穿上龙袍的钟柯,还真有点儿太子的味道。
  他讨好地憨笑:“听说,你们今天年会,需要个舞伴?”原来一早有平日里吃人嘴短的同事将这个消息放给他。
  见我没反应,他退到一边:“那你先忙,我去旁边等你。”
  我正想抓狂,内线电话响,是祁震。他像抓住蛇的七寸的农夫一样,透着失望的语气:“本来想邀你做舞伴,看来没必要了。”
  我“啪”地扣了电话,突然捂着肚子露出痛苦的表情。钟柯慌忙跑过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肚子……”我指着门口,“快……叫车送我去医院……”
  医院我自然是没有去,钟柯去叫车的时候,我已经从酒店的后门溜掉。就算他再愚笨,也不会没有自知之明地跑去参加舞会。
  那个舞会上,我和祁震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跳到动情处,我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说来听听,愿意效劳。”祁震放在我腰上的手,轻轻收了收。
  “你能不能……假装我男朋友?”说完,不等他回答,画蛇添足道:“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只是不想钟柯继续下去。”
  我以为他就算不直接拒绝,至少会觉得我这个借口太蹩脚,结果他的手用力一收,我整个人直接贴在他胸前:“难道,我现在不是吗?”
  钟柯再来时,我故意软软地打内线电话给祁震,说晚上我们是去看话剧好呢还是去看电影?祁震在电话里小声回:“都听你的,宝贝!”
  有一秒钟,我有些眩晕,如果不是钟柯面色尴尬地站在那儿,我甚至觉得我和祁震就是真的。
  钟柯既没有问年会那天的事,也没有问我和祁震的关系,他将今年新上市的绿茶放到我桌上:“同事从杭州带回来的,拿给大家尝尝。”
  对于女同事们蜂拥而上的兴奋,我突然有了一种被缠久了的烦。
  为何所有真心总要分开后才知晓
  钟柯再来时,我和祁震俨然就是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我们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加班,一起写策划方案,一起手牵手走出酒店。
  钟柯站在几米远的树下,远处的尘土扬起,轻易地遮住他的轮廓。
  我有些犹豫,脚下一滑,祁震顺势抱住了我。等到他松开,我满脸绯红地站直时,钟柯已经走了。
  单位里的女同事开始抱怨,说因为我钟柯才不来,是我剥夺了她们的福利待遇!我投降,请所有人去酒吧。当然,男主角这次是祁震。
  那晚,我喝了很多,祁震扶我去厕所。我知道我不应该主动,可走廊里当我醉眼蒙眬地看向他,半挂在他身上时,我们就像预先排练好的一样,那么自然地就吻在了一起……
  很久不见钟柯来公司找我,女同事们开始接受祁震取代了他这个事实。可没过几天,他又跑来公司,这回还一拳将祁震打倒在地。
  每一拳都那么重,那么狠,最后看我挡在祁震身前,才收了手。
  “李爱爱,你醒一醒好不好?我亲眼看见他……”
  “够了钟柯!”我像头急于保护幼崽的母狼一样凶狠地打断他。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我说:“以后,请不要再来找我了!行吗?”
  我以为他会暴跳如雷,会把这些年的卑微等待都发泄出来,会怪我怨我有一颗捂不热的心,可他只是悲凉地站在那里。
  那晚的月光很淡,淡到连影子都模糊起来。在一片浅淡夜色里,他笑,笑得无助又荒凉。
  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就像他不打招呼地硬挤进我的生活里一样,就那么突然消失了。
  我开始给祁震添置东西,从打火机、领带夹、洗发水这些小零碎到衬衫、袜子、内衣这些贴身衣物。我像所有女友该做的那样,想用自己的方式一点点占领他的心。
  祁震并不拒绝,我们爱得如火如荼,轰轰烈烈。
  如果没有陪小艾去邮局取东西,我想我会一直这么白欺欺人下去。
  明晃晃的阳光,明晃晃的街道上,祁震和别的女孩子拥吻在一起。那一秒,我突然就想起钟柯最后说的那句话。
  他说:“李爱爱,你已经无药可救!”我笑,笑到泪流满面。无药可救的又岂止是我一个?就像他明知道我不爱他,却还要奔过来。而我一早就知道,祁震对我没有半分真心,还是主动陷进去。
  其实爱情本身就是件无药可救的事情。只是,等我领悟到这点时,是不是太晚了呢?
  而一直守候着我的你,又在哪里?
其他文献
走在路上,许晴天脑子里始终闪着主管那张冰脸。今天下班前,主管毫不留情地指责她做事速度太慢,创意平平,能力不足。  “死妖婆,老妖婆……”许晴天小声咒骂个不停。本该去吃一顿安抚抗议的胃,可她提不起食欲,动了几下筷子便放下了,脚步不由自主地走向福霖商场。  此时已经晚上九点半,距离商场打烊只有半小时。可当她看见琳琅满目的商品时,所有不快的感觉一扫而光。  许晴天像大扫荡似的买了一堆东西,最后在保安的催
期刊
恋爱像单身  天气预报,整日都是橙色警报,李小米实在忍受不了,去二手电器市场搬回一台空调。  下了班,李小米再也不用一个人在超市晃悠,在商场看着那些天价商标的衣服咂舌。而是回到自己的小屋,吹着空调,把半个西瓜挖空。说时迟那时快,吧嗒一声,空调停了,灯熄了,外面妖风阵阵,听起来还怪疹人的。  同租屋的姐们男友,穿着拖鞋出来,很淡定地说:“暴风雨刮断了电线,等着吧,不知几时来电。”说完,两个人甜蜜地散
期刊
姐姐把我的梦想无限放大  1991年庄佳龙出生于广东汕头,他有三个姐姐。现在,大姐庄玲玲29岁;二姐庄燕玲28岁;三姐庄映玲26岁。三个姐姐中,庄佳龙和年龄相差6岁的二姐庄燕玲最聊得来。  初中时,庄佳龙迷上摄影,总拿着父亲那部老式傻瓜相机四处拍照。每次拍了新照片,他都拿给二姐看。庄燕玲总是鼓励他好好拍。中考那年,庄佳龙以优异成绩考上汕头市金山中学,作为奖励,庄燕玲送给他一个数码卡片机。  庄佳龙
期刊
天气渐渐凉了,宿舍里的风扇是不是该收起来了,要怎么存放才能在明年夏天拿出来用的时候没有灰尘呢?其实只要把我们平时破洞的或者废旧的袜裤直接把整个风扇套住就大功告成了,这样既能省去用多层报纸包裹的麻烦,不穿的袜裤又能重新利用起来。  银饰亮晶晶  爱美的MM平时都喜欢戴一些银饰品,可是亮晶晶的银饰品不多久就会被氧化变黑,戴上去再也不bling bling的了。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氧化变黑的银饰品恢复光亮?
期刊
又有经典剧要被翻拍了——放心吧,导演不会让你们失望的!这世界上没有最差、只有更差!只有你们想不到的,没有导演毁不了的!这一次,惨遭毒手的是《神雕侠侣》。  每一场翻拍都如同一出震撼人心的“颠覆”,电视剧的导演们似乎竞争的不是“飞天奖”,而是“遁地奖”——花最多的钱、拍最烂的片是他们追求的最高境界。且不说如何把大好剧情狗血化,光是选角一事都能毁人三观。  这不,这次又“成功”地推出了陈妍希版的“小龙
期刊
20%的可能性  我爱上宋清熙的那一年,刚好18岁。情窦初开得有些晚。之后的6年,我没能再爱上任何人。但宋清熙可不,他大大小小的恋爱谈了36次,简直是个情圣。最长的8个月,最短的2天。  我爱上宋清熙这件事,我猜他完全知道,但他总是装作不知道。一起喝酒的时候,他喊我的名字:“小橙子,瞅瞅你啊,多好啊。不恋爱好啊,干净。什么时候我都能找你玩,要是你恋爱了,我找谁去啊?你啊,比那些女人强多了……”  
期刊
生日宴一秒变分手宴  都说职场得意则情场失意,苏琳是个特例,她在二十五岁有余的年纪便事业小成,感情生活也让人羡慕,说起她那个未婚夫张泉无人不竖起大拇指,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写得了情诗,唱得了北方的狼;开得起宝马,供得起楼房;修得了电脑,背得动冰箱;抵得住诱惑,哄得了丈母娘。最重要的一点是:对苏琳忠诚得就像对党!  茶余饭后,朋友们都打趣问苏琳:“什么时候结婚啊?”  苏琳脸上讪讪的,关于结婚这
期刊
喜欢了八年  八年前的一个夏天,李蕊去学校取通知单,遇见班里一个男生的刁难,他对昔日李蕊作为班长处处严格要求他极为不满,伺机想报复她。正当李蕊不知所措时,钟晓飞出现了。  男生正欲拽李蕊,她快步走到钟晓飞身边,说:“这是我表哥,你敢欺负我试试。”  钟晓飞愣了一下,随即很快明白怎么一回事,立马厉声对男生说:“走远点。”然后,骑着单车载着李蕊走了。  一路微风,扬起钟晓飞的白衬衫,李蕊闻见了阳光晒过
期刊
某团购网站,“密室逃脱真人版”打折区里,小龙求组团,号召陌生网友一起加入到密室逃脱游戏中,共同分享周六的刺激。  不一会儿,网友沧海、明月和伊雪加入了。因为伊雪是新人,从未玩过密室游戏,所以在她的请求下,大家临时开了聊天群,分别讲述既又惊险又好玩的密室逃脱故事。  小龙:玩的就是心跳  讲讲我第一次玩逃脱游戏的故事吧。  那次也是在网上组团,我们一行八人,彼此都不认识。在开始密室逃脱之旅前,大家都
期刊
时间:2013年7月29日  地点:广州大学城中心湖  人物:阿成  职业:大学生  瘦高个的阿成带戴一副黑框眼镜,说话的时候喜欢两只手互相捏来捏去,将念大三的他,身上有着很明显的学生气。如果不是亲耳所闻,我说什么也不能想到,眼前这个略带羞涩的阳光男生,内心曾有过那样的黑暗和偏执。  我是来自大山深处的孩子,家境贫穷,除了父母,还有一个哥哥。  上初三那年,爸爸得了肺气肿,本来就清贫的家里更是压力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