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美国优质高中教育成功经验的实践与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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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都师大附中中美高中课程实验项目属于中等学历中外合作办学项目,从2008年申办至今,已经有三年多的项目教育实践。期间经历了从无到有,从一张白纸到丰富多彩、鲜活、优质的中外合作办学项目的高中学校教育实践。2011年6月首届毕业生以认真努力的各种付出,包括优良的学术成绩、积极向上的各类课外活动、服务社会的实际行动等等,赢得了美国一流大学的青睐。其中一学生,被连续18年在美国专业排名第一的巴布森商学院(Babson College)的创业学专业录取。为此,巴布森商学院校长助理陈先生要求并专程来访,希望了解该学生所在学校的教育现状。作为项目负责人的我,在3年的项目实践中,认真地学习、借鉴美国优质高中校的先进经验,以开放、务实、创新、奉献的职业精神,珍惜每一次到美国的培训、学习、访问、参会的机会,以及每次接待美国友好学校师生来访的机会,搜集整理信息、认真学习体会、消化吸收借鉴,最终将所得融入到项目实践的探索中。
  一、课程、人才培养方式、学校教育目标与教师决定了学校教育实践质量
  美国捷门橖高中(Germantown Academy)是我校在美国的友好学校之一。2008年10月初,我随校长访问了该校,进行了实地的考察。该校建于1759年12月6日,是一所非教会独立性质的学校,现已具有251年的悠久历史。该校位于美国费城,是一所男女兼收的大学预备校,是当地著名的私立中学,其毕业生遍布于美国各个著名大学,故其教育质量在美国享有盛誉。我以随堂听课的方式对美国优质高中开设的AP课程(即美国的大学先修课程)作了较为深入的了解。该校作为一所大学预备校,在9至12年级(相当于我国的初三到高三年级)开设了所有的AP课程(即37门课程)。在美国,对顶尖优质高中认可的重要指标之一就是学校所开设的AP课程被大学认可的程度,甚至全美的高中排名也是由学校开设AP课程的数量和质量来确定。可见,该校提供的课程不仅为学生们升入大学做准备,更为他们学习大学课程提供了先修的机会,高水平的教学质量为学生们的一生奠定了坚实的学术基础。此外,该校陪同我们参观的一位负责人还就我提出的该校教育目标内容问题,做了细致的回答,即:该校致力于提供高学术性课程和额外课程项目,使学生们在全球社会中成为好公民和富有成效的领导者,及其所必备的知识、自信、辨别力。学校渴求来自于所有经济条件、种族、信仰、自然背景的学生和老师们,他们希望挑战自己,为学校的发展作贡献。学校如同一个学术性的社区,忠实于以下的陈述:其一,信任,责任,友善;其二,在努力、行为、成就上追求高标准;其三,发展亲密的学生、教师、家长之间的工作关系;其四,课程方面起到促进学生好奇心、推理能力、问题意识、想像力和审美意识、对他人和自身的理解、清晰交流能力、知识的灵活运用能力、学习成就感作用;其五,具备喜欢年轻人,并为他们做出示范,使学生成为持续的学习者和成熟的个体的有才干的老师;其六,鼓励学生发展个性、学习方式、才能和兴趣;其七,培养学生的领导力和服务社会的意识;其八,尊重环境;其九,培养学生的运动精神,健康的体魄;其十,定期评估和调整该理念,以确保学校实现自己的目标。从该校的教育目标看,“全球社会中的好公民和富有成效的领导者,及其所必备的知识、自信、辨别力” 已经回答了该校教育中培养什么人的问题,而这正是学校教育者顺应全球化大方向应该提供的教育。“致力于提供高学术性课程和业余课程项目”则认真地回答了该校怎么培养人的问题。
  在该校建校250周年庆典仪式上,美国现任总统奥巴马对该校的杰出成就赞赏有加:“纵观捷门橖高中的历史,贵校培养了无数年轻的世界精英人才,堪称社会的标杆。捷门堂高中的成就来自于一代又一代的学生、家长、教育家与贵校教职工的支持和倾情奉献。”该校为美国培养杰出人才的教育实践在今年来访我校的一位不平凡的体育教师身上得以折射,使我有了更深层的体会。7月上旬,该校资深的体育教师理查德·舒伯格先生(Mr. Richard Shoulberg ), 利用上海举办游泳世界锦标赛开赛前的时间,到我校进行了短暂的访问。他是美国国家游泳队著名教练,曾经连续两年荣获美国国家队最佳教练殊荣。他就开展体教结合的教育方式,以及如何发现、培养国际化人才等具体做法做了“体教结合,培养人才”专题演讲。他认为,国际综合型人才的培养,要求学生除了具备优秀的学业成就、良好的人格和责任感,还需要具备坚忍不拔的毅力和富有不断创新的进取精神。在私下的交谈中得知,年逾70岁的他,每年休息时间不足10天,全身心地投入到他所热爱的游泳训练工作中。他还特别强调,未来世界杰出人才不仅需要灵活睿智的头脑,更需要拥有健康的体魄,才能承担社会对他们的期待与信任。
  课程是学校教育的核心,应该随着时代的不同而变化。适应时代的课程需要通过不同层次的人才培养方式才能真正体现其时代性。课程、人才培养方式、学校教育目标与教师决定了学校教育实践的质量。无论何种课程都需要高水平的教师,通过高水平的教师,课程、人才培养方式与学校的教育目标才能有机地成为一个整体,表现出来的就是成功的学校教育实践。
  二、顶层设计引领学校教育实践
  2010年11月底,我参加了教育部关于“中小学校长领导能力建设项目”的培训。从培训中所学习的理论到所了解的成功校长的理念,以及走进学校看到的校园,都向我阐述着这样的道理:顶层设计引领着学校教育实践。
  在著名的波士顿学院的教育学院,布鲁默博士(Dr. Blumer)为我们做了学校的领导与文化建设的专题演讲。他指出,学校内部全体教职员工所遵守的行为规范与核心价值观就是学校的文化,这里的核心价值观是指人们行为背后的信念或态度。所谓的学校领导就是文化建设,在此过程中学校领导需要通过言行向全体教职员工宣讲、示范行为规范与核心价值观,在不同的活动中向人们展示组织、支持的目的是为了让这些行为规范与核心价值观在学校范围内成为所有人的价值观。人们怎样才能知道一种价值观真正在学校运行中起作用呢?这种价值观弥漫在组织系统内部,它影响着诸多的决策,当人们违背它时,组织内部就会有一种强大的阻力发生。
  总部在波士顿的美中校际交流协会,承担了我们在美期间的行程安排和部分培训任务。就在一次路途上,大家坐在车内交流。该协会的负责人梅巧女士怀着无比敬重的神情向我介绍了一位美国优秀校长的教育理念。当我用英文记下来让她确认时,她还认真地拿起笔做了订正,这给我留下了难忘的印象。至今,我还保留着该记录。其内容涉及三点:第一,学校里最重要的事情都发生在课堂中学生与教师之间,学校内的每一位工作人员都应该支持他们;第二,所有的孩子都能很好地学习,孩子们应该知道,他们对自己的学习负有责任,学习中不应该隐瞒不懂的问题;第三,尊重不同的种族及其渊源、不同的宗教、以及不同能力的人们。上述第一点,反映了这位校长以人为本的教育管理观,即学校教育的主要任务与完成它的主要场所,以及学校工作人员的主要工作,都必须聚焦在课堂学习中教师与学生之间的活动上。第二点,阐述了他的学生观、学习观,即所有的学生都对自己的学习负有责任,隐瞒学习中产生的问题是不应该的,提出问题才是学生在学习中表现出的责任之所在。
  在波士顿访问著名的牛顿高中时,我们全面考察了该校的学校文化、课程管理、学生管理、特殊教育、图书馆使用、信息技术应用、家长委员会等涉及学校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因素,观看了学生们的合作学习。通过与学生、老师、家长的交流座谈,我注意到该校的核心价值影响着人们:其一,课堂中心;其二,尊重人的差异,提高非洲裔美国人的学习成就,反对种族偏见;其三,效仿大学生的组织的行为;其四,有效沟通。这里的课堂中心是指学校最重要的事情发生在课堂,学生的学业成绩的取得主要在课堂学习,包括出勤情况、学习态度、课堂学习的参与程度、阶段测试成绩、期中与期末的考试成绩等。
  美国缅因州格勒姆学区重视将学区提倡的价值观渗透到日常学校教育中。格勒姆学区的公立学校学生人数达到2650人,包含3所小学,1所初级中学,1所高级中学。该学区的核心价值观由五个词构成,即:尊重、诚实、勇气、热情、责任。这五个词被挂在学校有学生活动的地方,时时提醒师生员工,很好地起到规范人们行为的作用。学生手册中有对这五个词意义的详细描述。
  三、知者行之,学干结合
  三年的项目实践中,关于美国教育的书我看了不少,并在适当的场合,根据书中的不同内容,分别推荐给教师、学生、家长阅读。在此向大家重点推荐与高中阶段中外合作办学项目密切相关的四本书。它们分别是:由人民教育出版社2004年出版,王定华先生著的《走进美国教育》;由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年出版,王定华先生主编的《透视美国教育——20位旅美留美博士的体验与思考》;由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年出版,美国高等教育委员会副主席帕克·帕尔默先生著,吴国珍、余巍等译《教学勇气——漫步教师心灵》;中国青年出版社2009年出版,曾获得美国普利策新闻奖的著名新闻记者爱德华·休姆斯先生著的《美国最好的中学是怎样的——惠尼中学成长纪实》。其中,第四本被推荐给我们项目的全体教师、学生、家长阅读。该书是一篇报告文学,取材于作者对惠尼中学的实地观察。作者对学校中管理人员、教师、学生的访谈和对学校的教育教学活动进行了长时间的观察后,详细而真实地从多个角度记录了这所超高水平学校的运作状况,以及学习、工作在这里的人们的心理感受。这所学校教学水准与要求既高又严历,所有学生都为学习自愿地付出自己的时间与精力。
  书中以毕业班学生为例介绍了“魔鬼数字:睡4小时,灌4杯咖啡,考4.0的平均成绩”。这位学生1年选修5门大学先修课程(AP课程),其具有的挑战性课表意味着她为了追逐自己上“常青藤”大学的目标,勇敢地挑起了常人认为的“更沉重的课业负担”。为了完成这些繁重的课内外学习与活动任务,她需要每天喝4杯咖啡,保持高昂的学习热情。她每天必须在教室完成5个小时的课程学习任务,2小时的拉拉队社团活动练习,1小时的历史课助教工作。此外,她晚上每天需要4小时的学习时间(复习、预习功课),为完成在毕业前自愿报名、参加统一的标准考试获得高分而准备,剩下的时间还要留给上网查阅她要申请大学的网站,完成大学申请表格的填写、个人小传的写作、设计应对大学面试的自述内容等必须自己完成的任务。她的一天是这所优质高中学生们典型的一日生活写照。学生们精神抖擞,显得极度忙碌却又能自己保持着平衡。究其根本原因,在于美国的大学升学制度以及美国的社会文化,直接导致高中校人才培养方式,也导致学生的追求是基于自主选择。尤其是美国大学的升学制度,使得优质高中学校不仅鼓励学生努力学习、多参加社会活动,还在高中的课程体系中开设了大学先修课程,鼓励优秀学生选择自己感兴趣的课程学习。可选择的丰富的课程系统为学生提供了选择权,正是这样的选择权使学生有了对自己选择负责的意识与精神。
  就书中内容来看,我们可以借鉴美国这所优质高中成功的优秀高中生人才培养方式,即:优秀的学业成绩,参加体现社会责任感,独立精神需要的各种社会活动,参加体育运动具备强健的体魄。这样的方式体现出学校的教育理念,即让优秀成为习惯。这里的优秀不仅仅是学业成绩的优秀,而且是将自己的人生价值与社会的进步联系起来,作为个体的人具备的高度的社会责任感、独立精神等教育内涵不可或缺的基石部分,以及为了社会的进步与文明发展,我们能够走多长、走多远的健康体魄与优秀的心理素质。特别是自主选择,体现了学生的独立精神。我们面临一个复杂而多元的社会,必须经历选择才能找到通向未来成功的道路。对于今后要到美国上大学的中美班学生而言,项目能为学生提供什么样的教育?如何让他们学会选择?如何培养他们的自主性?如何培养他们的社会责任感?如何借鉴美国优秀高中的人才培养方式?这些问题需要我们在艰苦努力的实践与认真思考的基础上,立足于本土教育的优势,着眼于美国教育的优势,用我们的实践明确地回答中美项目要培养什么人、怎样培养人等重大问题。中美班从建立以来就坚持高起点、高要求、高质量、高信誉,在教育教学实践中,以科学、求实的态度确保中外课程内容融合成功,以人为本,全方位地培养学生能力,让家长、学校、社会满意。
  回顾第一届学生走过的近三年路程,项目的实践充满了师生们共同探索的艰辛与奉献。学生们在进入高中两年多后,就需要申请美国有竞争力的大学,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他们要参加托福、SAT1、SAT2 Level 2 (数学、物理、化学)、AP课程(3~4门)的美国大学需要提交成绩的考试,还要参加我国高中课程的会考,更不用说提交所要申请大学的多篇写作材料。对于课程安排来说,既有美国的高中课程,还有中国的高中课程,更引入了美国AP课程。这是一个系统复杂的工作。教师们也面临着中、美课程内容的繁多与交叉,在时间短、任务重的情况下,尽全力克服重重困难,扎实地做好中美课程内容的整合,为学生在高中阶段成功学习AP课程创出一条新路。我们本着课程、人才培养方式、学校教育目标与教师决定了学校教育实践质量的理念,从建设学习型教师团队入手,本着边学习、边工作、边创造的原则,从不熟悉到逐步熟悉,直至创造性地完成项目的教育教学工作。以班主任工作为例,中美班的班主任们不仅要面对有着各种特点的学生与家长,更要面对与美籍教师保持沟通的特殊要求,他们承受着巨大的中美文化碰撞的压力,要解决学生在项目学习过程中产生的各种问题,以及来自家长方面的诸多问题。这是不同于国内高考班主任工作的。为了有更好的教育效果,项目不但需要班主任积极主动地工作,更需要班主任不断深入地学习、了解中美文化差异。
  “知”是相对容易的,知者行之中的“行”则不容易。这也是列宁言“实践高于理论”的道理,因为任何知者的“行”都需要勇气、智慧与坚持。我校的中美实验课程项目就是经历了这样一个从理论到实践的过程。对于读书人来说重要的并不是书中有什么,而是以书为镜,从我们自身工作出发思考一些问题,吸收与借鉴性地运用于我们的教育教学实践中。从这个意义上说,这本书应该成为从事高中阶段中外合作办学项目教育教学工作的教师、学生、家长的必读书目。
  与三年前相比,我国高中阶段的中外合作办学项目经历了质的飞跃,即在引入国外优质课程培养高质量的优秀人才方面有了突破,有利地推动了人才培养模式多样化的探索。从实践中来的最终还是要回归到实践中去,以发挥其应有的社会价值。
  作者单位首都师范大学附属中学
  (责任编辑 甘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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