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言大义”:为发展新闻学添上“微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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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力量究竟给不给力?2011年的春天,《南方都市报》说“围观改变中国”,2012年的春天,《人民日报》更进一步说,“微博,正在改变世界的创新应用”,随后又赞“微力量推动社会进步”!何也?
  微博时代到来之前,以服务和促进国家发展为己任的发展新闻学已经问题渐显。以微博领跑的系列食品、药品安全监督报道为例,如果没有主持人赵普的微博爆料,食品中添加工业明胶的问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被揭露并引起关注。所以我们必须意识到,没有微博及其引发媒体联动的接力机制,缺少了作为其五块基石之一的发展风险监测,中国发展新闻学便会根基不稳。
  发展与幸福:从GDP到GNH
  何为中国发展新闻学的当务之急?应是媒体(包括自媒体)报道发展、促进发展、优化发展,让发展成果惠及13亿中国人。从拒绝黑色的GDP,不要灰色的GDP,到“7?23”甬温线特别重大铁路交通事故发生之后,《人民日报》提出“不要带血的GDP”……于细微处见力量的微博,正在众声喧哗之后显露出“从GDP到GNH”的社会发展合意。(GNH即国民幸福指数,是衡量人们对自身生存和发展状况的感受和体验的一种指数,即人们的幸福感的一种指数。)
  为弱势群体要GNH——“微公益”之核:勿以善小而不为。因为看到被拐卖并被逼乞讨的那一双悲戚的眼神、因为看到被忽略的边远山区的那一碗冰冷的午餐、因为看到被遗忘的尚在异乡的那一汪浑浊的老泪、因为看到房屋被强拆工资被拖欠社会保障无着落的那一声无奈的叹息……微博打拐、免费午餐、大爱清尘、老兵回家等“微公益”便在“微力量”的集聚(包括意见领袖的呼吁、热心网友的传播、爱心人士的慷慨等)中汇成爱的洪流,温暖着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们。
  何谓幸福?弱势群体那张笑脸上洋溢的简单满足,便是幸福。“幸福指数”的概念渐渐植根于人们的思想观念并悄悄影响着我们的国家意志。对于网民的打拐热情,2011年春天,公安部通过微博回应:“欢迎提供拐卖犯罪线索,对每一条线索公安部打拐办都会部署核查。”2011年秋天,国务院召开常务会议,决定启动实施农村义务教育学生营养改善计划。2012年4月,民政部民间组织管理局正式批准支持“中华社会救助基金会尘肺病农民救助示范项目”……
  为百姓民生要GNH——“微民生”之核:“微渠道”表达“微诉求”。国人的生活质量与食品药品卫生、物价波动幅度、日常出行安全等要素息息相关,是构成其幸福感的重要元素。从赵普微博披露工业明胶起,绿茶、咖啡、蜜饯、沙琪玛等系列食品安全问题先后经微博曝光,在微博网友们嬉笑怒骂的转发扩散中,媒体联动接力机制开始起效,在社会各界的普遍关注中,监管部门开始出面调查……微博诉求又一次走在了传统媒体的前面。从通过微博等自媒体渠道自言我们对日常生活幸福感的各种诉求,再到交流、碰撞、竞鸣后汇聚成“皆有同感”的公共合议,这便是需要有关部门及时关注、迅速反应的网络民意。
  为和谐发展要GNH——“微榜样”之核:正气升与浊气沉。当谣言、谩骂、攻讦充斥微博的时候,当微博视界因为博友的选择性发布、选择性关注、选择性信任等呈现出的拟态环境与现实社会发生偏离的时候,当那些“扶不起”“信不过”“绕不开”一起涌来的时候,满眼失望的我们到哪里去找寻失落的GNH呢?当此之时,正气升与浊气沉的重要性开始凸显——这就需要以引导舆论为己任的媒体官方微博把我们身边的“草根榜样”树起来,让“最美妈妈”吴菊萍、“诚信棒棒哥”郑定祥、“最美婆婆”陈贤妹等成为照亮我们心灵的灯塔。尤其值得一提的官方微博,是新华社中国网事,它把感动中国的网络人物天天推、月月报、季季评,效果如何?至少,它的112.6万粉丝能够时时感受到人性的美好、榜样的光辉、关爱的力量。
  从GDP到GNH,从代言到自言,从报道国家发展到呼吁惠及民众,面对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幸福指数,传统媒体的发展报道要想与时俱进地促进发展与优化发展,就必须接人气、接地气。“走基层、转作风、改文风”也可以上微博去“走转改”。
  风险与监测:摊开发展产生的负数
  当“喜鹊”式的发展报道观逐渐统御传统媒体的时候,其为发展风险瞭望哨的功能自然随之削弱,而分散的论坛、帖吧、博客等自媒体又常常让已露端倪的发展风险陷入信息的叠加与掩埋之中。但如果成千上万的微博网友在微博这个“支点”上共同发力于“杠杆”,就能摊开发展产生的负数,发挥媒体发展风险瞭望哨的监测功能。
  监督为政之误:权利如何为“微”民所用?盲目的GDP崇拜,必然会产生功利之政、贪腐之政、懒惰之政。贪功冒进的天价工程、随处可见的铺张浪费、不时曝光的竞争黑幕、屡屡发生的安全事故……从不平则鸣的微博曝光,到意见领袖的二级中转,再到微博博友的转发扩散,发展产生的负数在微博关注中迅速放大。舆情燃烧如火,怎样有效化解?显然,讳疾忌医的养痈遗患、坐失良机的任其蔓延、火上浇油的适得其反等皆非解决之道。在微博时代,要想变发展的负数为奋进的正数,不妨以更加开明与包容的心态倾听并察纳“盛世微言”。
  作为自媒体的微博,不仅有传统媒体的曝光功能,而且有圈人关注的聚焦功能、传受互动的即时效果、情绪传染的共振作用、媒体联动的接力机制,以及线下采取进一步行动的线上预约。以大连PX生化污染事件为例,市民微博、记者微博、学者微博的传染与呼应,引起了大量网友的围观,面对有关方面的强硬态度,一度引起市民的强烈反感……微博上发展负数的摊开让我们有机会也有压力地重新审视我们的发展观,压缩风险、利益兼顾与科学统筹的发展才是群众接受的发展。
  抨击人性之恶:给人性打疫苗。如张立伟在其著作《传媒竞争法则与工具(第二版)》中所言,发展把人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调动起来,也把人的利欲、贪欲、自我膨胀欲释放出来。这便是以道德滑坡、心灵扭曲为重点的人性风险。撇开那些为满足私欲而不惜为非作歹的某些官员暂不细表,为了逃避惩罚,药家鑫在撞伤下班女工张妙之后,对其连捅18刀致其死亡;因为求爱未遂,合肥“90后”少年用打火机油烧伤17岁少女周岩,致其毁容;为了报复医生的“故意刁难”,李梦南对4名医生举刀相向,并由此拉开国内其他地区接连不断的屠医事件的序幕……网友以微博评论与转发等方式,对各种扭曲、残暴、变态的人性之恶进行谴责与鞭挞,也把酿成恶果的恶因进行分析梳理。由此,微博也就有了明是非、自考证之效。
  微博监督为政之误和抨击人性之恶,目的就是防止温家宝总理所忧的“政息”与“人亡”。发展新闻学中所说的新闻业助推发展,是需要两只手来推:“喜鹊”式的成果展示营造发展氛围,“乌鸦”式的问题揭露摊开发展风险,偏废其一,则独力不可支。当然,摊开发展产生的负数如果方式方法不当则可能引发短时或局部的社会恐慌、公众紧张及秩序混乱,因此必须选择合适合理科学的方式方法,保障人心稳定与社会和谐。
  如果说传统媒体的主流报道是在“唱盛”,那么微博平台的摊开发展风险就是“唱衰”。孙兴杰曾在2012年第4期《四川党的建设》中发表文章《美国人为何“唱衰”自己》中说:“每次‘唱衰’的辩论,各种观点纷至沓来,正是在争吵之中,美国人变得更聪明了,制定更加适宜的战略。”常态化地允许“唱衰”,就能在增强公众免疫力的同时,让我们的发展更加科学与稳健。
  作者单位 四川省社科院新闻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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