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滩“洋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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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际化程度日益提高的大上海,使越来越多的国外专家把目光投向这片充满活力的土地。统计数据表明,1995年至今,上海先后引进境外各类人才6万多名。1996年5月上海刚实现外国人在华就业管理规定时,领取就业证的只有3000多人。到目前为止,已有1.94万外国人在沪就业,在沪“打工”的港、澳、台同胞则有7200多人,如果加上在高校、科研院所和国有企业短期工作的专家、技术人员,海外在沪打工者已超过3万。


  这些来自世界各国的外国人,带着他们的梦想与希望来到上海这个大都市寻梦,在这个城市写下了他们的喜怒哀乐,写下了他们的成败得失。
  
  商圈人士
  
  北京师大毕业的米莱娜在意大利外贸协会上海办“打工”。最近,她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有板有眼地一手操办了意商、沪企合作开发中国广西石材的洽谈会。意大利大理石世界驰名,罗马姑娘米莱娜为何看中了中国大理石?在华期间,她曾经周游中国,华夏大地山脉蕴藏的丰富的大理石资源吸引了她。目前,像米莱娜一样的外国年轻人正越来越多地涌入上海,上海外企已开业1.5万家,5000多家正在筹建,商务领域可供选择的“角色”要比世界上任何城市都多。
  法国人马越到上海5年了,虽然他的名片上印的是法国律师,但称他的职业为“投资顾问”似乎更确切。在上海,他已经至少为20家法国公司完成了在上海的投资咨询。这可是“两手抓”的活,一头能收“咨询费”,一头能得到上海方面的嘉奖。
  有的外国人说,上海的不少女孩“蒙”他们的感情和金钱。马越却不这样看,闯荡上海滩已有5年的他明白,那是因为这些朋友常常在上海的酒吧、餐厅这样的场合认识女孩,而没有机会认识那些工作着的好女孩,马越早已炼就一双火眼金暗,只要一看那些女孩的穿衣化妆、言行举止、出入的场所,就能分辨出坏女孩、好女孩。同时也明白了其中的游戏规则。
  法国人佩吉从小就向往上海,他曾在广州一家三资企业打工,1998年秋,他得知美国埃克森公司要同上海石化联手办合资项目,立即抓着机会,应聘赴沪投身筹建,连去年圣诞节、今年中国人的春节都未回巴黎探亲。在新公司顺利投产当天,佩吉满面欢笑地告诉记者,他要国家休假了,如果自己的夫人健康允许,也可能到上海找份工作,因为上海有的是“金饭碗”。
  美国人格雷斯来沪时间已7个月,年仅27岁,却已经是上海某科技发展有限公司的发展总监,他的“麾下”有30多个上海工程师,他们成了他的中文教员。格雷斯说,我也曾被上海人“蒙”过,烤红薯别人买是l元1斤,他买就是4元一斤。在上海学费交够了,也就学会了讨价还价。他发现上海人还价会找一个借口,于是他活学活用,一次下雨天在路上买伞时,他会说伞的质量不好,把价由40元杀到8元。
  由于看好上海的发展前景,加上对上海环境的适应能力日渐增强,不少外企高层管理人员在上海安家落户。中美合资上海龙马神座椅有限公司成立四年,公司的各类外籍雇员也逐年增加。总裁雷伟泰一家三口落户浦东三甲港欧美人居住区,其夫人当起了外籍幼儿的老师。雷伟泰对自己的工作和生活环境都很满意,他说,中方为他安排的家居可同美国任何海边别墅区媲美,他的儿子比利咿呀学语,已会讲上海话了。
  据有关负责人介绍,今年上海的引智工作还将向民营企业、中方控股并管理的中外合资、中外合作企业以及中央和外省市在沪企业等拓展:对重点项目将给予专家一年多次来华工作的经费资助。对于引进专家后的成果产业化项目,有关部门除提供有偿使用专项经费或贴息贷款外,还支持和鼓励外国专家携专利和技术入股,与中国企业合资合作。
  
  演艺圈人士
  
  夜幕降临,一支支洋歌队、洋乐队“紧抓住市场的手”接踵而至,“闪亮”在这座东方不夜城,他们带来了本国本土的文化风情。这些洋歌手、洋乐队主要来自美国、加拿大、巴西、印度尼西亚、菲律宾、俄罗斯等国家,其数量达到了近20支,总人数约达200多人。其中又以菲律宾乐队为主的东南亚歌手、乐队占据了绝大多数,他们大多是受东南亚金融危机殃及本国而导致失业的艺人,纷纷到上海来“淘金”的。他们皆以较低廉的演出价格,成了沪上众多娱乐场所的“常客”。
  被上海广播交响乐团聘为长号首席的约翰·格雷厄姆在纽约时就与很多中国人交上朋友,并学过两年中文,所以对这次能来上海“打工”感到特别高兴。约翰是个电脑迷,晚上是他上网的时间,与美国的朋友、家人聊天,看看美国的新闻,这使他觉得与家乡虽相隔万里,又似乎近在咫尺。在上海生活,他会一点中文的优势得到了发挥,也更加爱上了中国文化。惟一使他感到缺憾的是,他是个登山迷,在上海却没高山可爬。他说他将利用休假时间,去旅游观光一些名川大山,并将它们介绍给美国朋友。
  约翰作为一个网虫常常睡得很晚,但只要第二天排练,他总是提前一个多小时赶到排练场练习,并与乐团原先担任长号首席的赵正余交上了朋友。赵正余现在虽然退居二席,但心情愉快,他坦诚地说,我们过去训练方法有问题,吹的时间一长人觉得格外吃力。而约翰吹起来显得轻松自如得多,他从约翰身上学到很多西”
  被上海广播交响乐团聘为定音鼓首席的马克·肖浦在上海租了套一室一厅的房子,建立了自己的家。今年广播交响乐团到美国招聘时,打击乐的考点定在迈阿密。马克从匹兹堡获得这个消息后,花重金租了一套最好的定音鼓,带着自己的木琴、钢片琴、大鼓等,装了满满一车,开了30多个小时到迈阿密赶考。到上海时马克又把自己这些大大小小的宝贝乐器都一一带了过来,接他的人看着这一大堆东西,都吃了一惊。马克到团里以后,对中国的打击乐尤为感兴趣,并很快掌握了要领,在演奏中国乐曲《红旗颂》时,精湛的演技博得同行们的好评,称赞他是个多面手。
  俄罗斯的演奏家们在上海交了很多朗友,有的还学会了做些中国菜,对中国的“吃”,极其感兴趣。长笛演奏家瓦洛佳说他最爱吃茄汁鱼片,短笛演奏家日尼亚最爱吃湘菜,沙沙最爱吃的则是大闸蟹。在俄罗斯,他们每人家里都有辆汽车,到上海以后加入了“骑车族”,有的一家买了两辆自行车,周末夫妇俩对看上海地图,骑着自行车出游。他们去过豫园、玉佛寺、龙华寺,观赏名胜古迹,也常常去郊县领略田园风光”


  “洋打工”队伍中除了“正规部队”之外,活跃在上海其他舞台上的“艺术打工”一族可谓是“另类”了,这些“多国部队”在上海各有各的活法,活得津津有昧。如夜幕降临下的上海虹桥开发区内四名凹眼阔鼻、留着长发的菲律宾男歌手背着吉它和萨克斯等乐器,结伴前往夜总会狂歌劲舞。这算是如今多支活跃在上海滩的外国娱乐“多国部队”的缩影。
  一支叫作“夜猫”的印尼5人乐队,年龄均在30岁以下,自今年初“组合”来沪,个个会唱、会跳、会弹,每演一场3个小时,收酬金50O元人民币。另一支名为“海浪”的菲律宾音乐组合,前不久来沪作“打工式”的商业演出,每晚活跃在沪北的儿家娱乐场所,他们除了演唱本国的歌曲外,还会演唱中国江南一带的民歌,尽管吐字生硬,唱腔跑调,但瞧他们正儿八经、摇头晃脑的模样,另有一番情趣,也足令观众忍俊不禁而乐在其中。来自俄罗斯的一支“白样林”乐队,三男四女,活跃在沪中地区一带,他们将自己定位在“中档”,目光瞄准在准星级宾馆、场所,每次演出报酬为600元人民币左右,演出内容既有歌曲、舞蹈,又有哑剧、杂耍等,他们认真敬业,台风活跃,其中尤以演唱五十年代的苏联歌曲而倍受市民的欢迎,每到一处演出,“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等系列前苏联歌曲成了压台节目,而且常常是欲罢不能。
  7位来自新西兰不同地方的音乐人,组成了自己的乐队Face 0ff。他们离别家乡,在世界各地吟唱。飘荡是他们生活的主题,只有歌唱是他们不变的精神家园。今年,他们来到上海,应邀在浦东香格里拉大酒店的蜗幅娱乐中心演出。这,依然是一个暂栖。不过,上海的生活如此多彩新奇,他们相信,关于唱游上海的记忆将是长久的。主唱斯泰夫会唱很多国家的歌曲,中国流行歌曲《心太软》、《最后一封信》等,他也能一首首唱来,香格里拉公关部的沈小姐说:“假如闭上眼睛听,真的感觉不出歌手竟是一位来自新西兰的老外。”
  其实,斯泰夫不懂中文。学中文歌的时候,他就逐字逐句地咬音,逐字逐句地探义,体会歌词的内蕴,唱起来自然深情款款。
  除夕夜,他去中国朋友家过年,品尝从未吃过的大闸蟹。满满一桌人,席间筷子飞舞,却有一副刀叉闪烁其间,当然,那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当大闸蟹上桌时,斯泰夫对着红色“怪物”,既持叉又握刀,不知所措地左右“开弓”,往日优雅的模样荡然无存。时隔多日,谈到吃蟹,他依然笑得大失优雅地前俯后仰。
  “多国部队”艺人活跃在申城各个娱乐场所,给上海本地的歌手、乐队带来了非同小可的危机感及竞争压力,他们纷纷调整演出战略:在增加演出节目数量、丰富节目内容的前提下,降低演出报酬,并伸长“触角”,每时每刻主动寻觅演出单位,竭尽全力和“多国部队”分庭抗礼唱“对台戏”,争夺市场。
  据上海娱乐业人士预测:随着来沪外国人的日益增多,上海市民娱乐生活的日趋多元化,日后将会有更多的洋乐队前来上海,不言而喻,不同肤色的艺人竞争演艺圈的好戏势必将会越来越精彩。
  
  美术圈人士
  
  在上海的“洋打工”中,从事与美术相关的外国人也不少。瑞士人弗卢林来沪时间已5年。他有着蓝色的眼珠,中文名字叫何浦林,他是较早来上海开画廊的外国人,为此他很自豪。1995年他来到上海开了香格纳画廊,那时的上海人还不知道画廊是什么,对他所做的一切感到好奇。一开始几个月一幅画都卖不掉。但是,他坚持下来了。今天,他画廊里的画几乎全是上海画家的作品,他认为上海有不少很优秀的画家,他先后在画廊为他所经纪的画家举办画展,在上海美术界颇有影响,现在他网络里的中国画家有二十多位,并建有他们的艺术档案,所以问他在上海最喜欢去的地方,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是他的画廊。
  何浦林现住在当年“法租界”巨鹿路上的一幢老房子里,里面有一张线条简洁的明式罗汉床,还有明式的椅子,当然最多的还是画,好在他有三间房,何浦林有空的时候喜欢在家里看书,并经常请朋友来家里吃饭、聊天,何浦林喜欢充盈法国情调的复兴路、香山路上的那些老房子,还喜欢石库门房子。
  意大利人大卫来沪时间已3年,他有一个可爱的中文名字乐大豆。乐大豆虽然才29岁,他来中国已长达10年。问他学中文多久了,他会幽默地回答“一辈子”。其实早在意大利时他就开始学中文和美学,后来又到同济大学学中文,到杭州美术学院学习中国美术,等到威尼斯大学念博士的时候他研究的却是中国西藏的建筑。大豆现在上海一家艺术咨询中心任艺术顾问,经常组织一些艺术活动,是个大忙人。
  日本人深谷恭子来自日本京都,在上海戏剧学院学了汉语就决定留在上海了。而在上海,她最喜欢去的地方是上海博物馆,她赞叹那儿的服饰厅里陈列的民族服饰,也喜欢独自一人到外滩,静静地坐着享受黄浦汇两岸的风光美景,而其它大部分时间呆在家里画画,她的作品已三次参加了上海的画展,所结识的朋友也多是上海美术圈中的人。
  现在她的中文水平和人交谈已不成问题,这大概要归功于现在和她共同生活的上海男朋友。他觉得现在的日本男人太软,越来越女人化,没有自己的个性、主张,和他们谈恋爱女人找不到做女朋友的感觉。但是,她的中国男朗友却很厉害,他有一张宽阔的男子汉的脸,而且决定的事情就一定去做。也许正是中国男人这种硬的男子气才征服了东洋女子那颗漂浮的心。
  据业内人士分析预测,随着上海来沪外国人的逐渐增多,特别是休闲时间的增加,经济上的优裕,上海市民对艺术、娱乐休闲生活需求的多元化要求也随之日趋增加,日后将会有更多的洋乐队、洋艺术家前来“助兴添乐”,当然,不同肤色的艺人竞争演艺圈的好戏,也会越来越精彩。
  踏上国际经济红地毯的上海,正历史性地与机遇女神拥抱,成为中国乃至今亚太地区人才和资金的盆地,从而向全中国辐射。从这个意义上认识,洋人“打工”上海滩,是中华民族叩响WTO大门前夜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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