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逝的生命

来源 :青春岁月·校园版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SongS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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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昨天。我已永远离你而去。
  我是长长一列日子的最后一个,在你身后流走,流进雾霭和昏暗之中,汇入遗忘的大海。
  我们每一个都满载而去,成功、失败、欢笑和痛苦;我们载着这一切归于遗忘,而我们离去时都会在你的潜意识中留下些什么。
  我们填充着你灵魂的地窖。
  我离你而去,却又永远与你同在。
  我曾经被称作明天,像处女般纯洁;后来我成为你的妻子,被你视为今天;现在我是昨天,带着你拥抱留下的永恒印迹。
  我是一本不断增厚的书中的一页纸。我的前方有很多页。有一天,你把我们翻完,阅读我们,认识你自己。
  我脸色苍白,因为我没有希望,只有回忆。
  我为你生了一个孩子,把他留给你。他的名字叫做经验。
  你不喜欢看我。我不美丽,我庄严而肃穆。
  你不喜欢我的声音。它不符合你的欲望。它冷静、平和又充满了谨慎。
  我是昨天,而我又同今天和永恒在一起,因为我是你,而你无法逃避你自己。
  有时我同伙伴们谈起你。有些带着你残酷的疤痕,有些带着你罪恶的不幸,有些带着你善良的美丽。我们不爱你,我们不恨你,我们评判你。
  我们没有同情心,只有今天才有;我们没有鼓励的话语,只有明天才有。
  我们站在过去的前门,欢迎着一天一天的日子鱼贯而入。看着明天变成今天,然后进入我们中间。
  我们一点一点吸干你的生命。就像吸血鬼一样。随着你日渐苍老,我们吸收你的思想。你离我们越来越近,离明天越来越远。
  我们的冰雪压弯你的腰。染白你的头发;我们的冷水扑灭你的激情;我们的呼气冲淡你的希望;我们的许多墓碑闯入你的视野;我们逝去的爱,燃尽你的热情;破碎的梦想向你逼近,把你包围。
  明天不知不觉地到来。今天无声无息地溜走。你越来越多明天归属于昨天。
  我们的宴会厅只有洒满酒的桌布,破碎的杯盘和枯萎的玫瑰。
  我们的教堂空无一人,不再有期盼,只有鬼魂。
  我们有庞贝城死寂的街道,沉入海底的帆船,显赫的家谱名录。博物馆里的木乃伊,神庙残存的断柱,尼维维古城砖上的文字,育卡坦热带风景中耸立的大石门。埃特鲁里亚人干涸的酒罐。
  我们散发着惰性的毒气,把人类俘获;我们也散发着战争狂人、君主和特权阶层的骄横气焰。
  我们伸出长长的、强壮的、灰色的传统与习俗的肩膀,扼住今天,阻挡明天。
  我们是世界的昨天。如果你知识丰富,懂得把脚踏在我们身上,你会迅速崛起;但如果你让我们骑在你的背上,我们会把你压死。
  我是昨天。学会正视我的脸。利用我而不要怕我。
  我不是你的朋友。我是你的裁判——畏惧的对象。
  昨天是你的朋友。
  (摘自《你不必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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