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画中,那私密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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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永远忘不了饥饿和贫穷带来的恐惧。所以我活着的惟一目的,就是食物和金钱……
  
  
  我十七八岁就跟着常远混,俨然成了青坊街的小太妹。上月常远把人家脑袋砸个窟窿,判了一年刑,我也就没了依靠。
  在一群狐朋狗友家蹭了一段时期的饭,受了不少白眼。以前一块打打杀杀,好得穿一条内裤,现在都对我避之不及。昔日一个很好的姐妹对我说,实在不行,你就卖吧,反正大家都爽,常远又不知道。
  我笑,不知自己的身体还值不值钱。
  走投无路的时候,我认识了郝宽。那日我正饿着肚子在青坊街晃荡,郝宽像条狗似的凑过来,他的鼻子真的很灵敏,在我胸口嗅了半晌说,恩,假冒的玛丽莲香水。我有些窘,没好气地说,你属狗的?
  他笑笑,是的。
  他一直跟在我身后,直到走出青坊街,我发现他一双热辣的眼睛依然苍蝇似的粘在我腿上。我说,警局就在前面,我告你骚扰!
  他还是嘿嘿笑,说,我不会走眼的,真是极品。
  什么?
  你是我见过的最棒的女人,当然,我指的是那里。他的手径直指向我双腿之间的私密处。
  我本能地夹紧双腿,刚想破口大骂。他又说,做我的模特吧,一个小时五百。
  他递过一张名片,职业画家,郝宽。在这个城市,稍微有点艺术细胞的人都听说过郝宽,我不懂艺术,但常远也曾拿着画笔给我裸体素描。他提起过郝宽。
  我没艺术细胞,但我知道一个小时五百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的意义。我说,什么时候开始画?我一天都没吃饭了。他预付我五百,说艺术这东西,需要感觉。
  周末郝宽打来电话,说他此刻创作的激情正蓄势待发。我没有犹豫,反正比卖要好许多,而且郝宽说如果我表现好,他还会多给我钱。
  我一件一件脱衣服,迎接着他充满欲火的目光。是不是艺术家都像你一样好色?我问。这才是最好的创作状态。他说完,凑到我身边,贪婪地嗅着我用廉价海飞丝清洗的头发。
  我的皮肤光洁如牛奶,光滑如丝缎。合着双腿,躺在郝宽对面的沙发,故作媚态,示意他可以画了。
  他摇了摇头,要我坐直,他握住我赤裸的小腿向两边分开。虽然知道自己要为艺术献身了,但还是不想把女性最隐秘的地方暴露出来。
  郝宽感觉出我双腿的抗拒,他说,你不把女人最美的地方露出来,我画什么!
  他手上用了力气,掰开我双腿。
  他开始所谓的创作,双眼却一刻不停地盯着我的私处,偶尔他会开玩笑似的,用笔管碰触我私处的皮肤,摇头赞叹一番。我开始怀疑,是不是艺术家都这么变态。
  两个小时后,当他把油画转过来的时候,我惊呆了。有片刻时间,我才反应过来,他画中娇艳欲滴的蓓蕾,实际上只是我的私处。他所说的模特,其实是私处模特。而我的脸,我曲线玲珑的身体,都不会出现在画布上。
  他给了我一千,说以后再来。临走时,我看了一眼自己被放大的私处,想着,自己最隐秘的部位就要被许多人阅览。
  
  没想到,常远进去半年后,就被放了出来,据说有哥们给司法捅了钱。我去接他,但没有预想中的兴奋。我发觉自己对他没什么感情,以前跟他,不过是混口饭吃。而且他在监狱这段时间,我并不缺饭钱。只要摊开手,郝宽从不对我吝啬。
  当然,想伸手要钱并不是脱几件那么简单。许多次以后,我已经习惯褪下裙摆。郝宽是深情而细腻的,他迷恋我的私处,近乎痴狂和变态。
  直到郝宽发泄了自己的欲望,才开始痴迷地画。
  不过几个月,他不许外人进入的小画室里,已经摆满了十几幅私密画,每一幅都鲜嫩如玉,娇艳欲滴。
  我说,给我拍几张照片吧,以后想我了,就看着我的裸照自慰。
  照相机镜头不停闪烁,我变换着各种妖艳的身姿,还要求他把我的手绑在床头,然后对着他放荡地笑,你不觉得这样更妖吗?他扔开照相机,扑到我身上狠狠地咬着我的皮肤,像一头饥饿的狼。
  
  在醉仙楼给常远洗尘,他看到酒店门口一身艳紫旗袍的美女,狐疑地望了我一眼,说,你卖身啦,哪来那么多钱?
  我的头低下,不敢看他的眼。
  常远和几个哥们胡吃海喝,我在一旁冷眼旁观。酒后,我带常远回到住处。他从后面抱住我,用火热的唇摩挲我的耳垂。我推开他,说自己累了,早点睡。
  常远说,我都想死你了,在监狱里,你不知我怎么过的。他又抱住我,一只大手不安分地揉搓我的身体。我挣扎着,不小心把醉眼迷离的他推个趔趄。他愣住了,说你心里真有其他男人了?
  我慌乱地否认,只说我讨厌刺鼻的酒味。
  常远的眼底喷着熊熊的欲火,他说以前我喝更多的酒,你不是照样大声地叫。他不顾我的感受,用力撕扯我紧绷的衬衣。
  纽扣哗啦一下子脱落,当我洁白而柔嫩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时,常远愣住了,半天没说话。许久他才问,这怎么回事。
  我的眼泪,悄无声息地滚下来。我没有说话,默默地脱下裤子。常远更加惊讶,大张着嘴巴。我全身上下,布满一道一道鞭打的痕迹,那些鞭痕纵横交错,好像一张血淋淋的地图,触目惊心。
  常远,本来我不想告诉你,我怕你头脑一热,又犯了事。
  在你进监狱的时候,听人说只要给一些钱,就可以缓刑。于是我认识了郝宽,他答应帮我,他说要一次我的身体。但我想不到他拍了照片,他很变态,有时把我绑在床头,用鞭子打我。听着我痛苦的叫声,他才会更加兴奋。他命令我每个星期都去找他,不然他会让所有男人看我的身体。
  我拿出几张相片,其中一张,我被绑在床头,蒙着眼睛。
  常远什么都没说,他嘴角撇了两下,转身出去了。我太了解他的脾气,我知道他去干什么。
  
  我赶到郝宽家里的时候,警察刚刚封锁了现场,一个担架上,躺着郝宽的尸体。我的身体软软的,蓦地瘫坐在地上。
  警察没有找我,因为我与郝宽,一直都是钱与身体的秘密交易。而常远,杀人后就没了踪迹,以前的朋友说他借了一些钱,到另一个城市避风头去了。
  我搬到人口密集区。即使这样,夜晚依然让我觉得恐惧。郝宽仿佛随时会出现在黑暗中的某个角落,用阴翳的眼神看我。
  我一天天熬着日子,想快些把郝宽忘记。
  三个月后,常远找到了我。他有些憔悴,但双眼依然炯炯有神。他激情依旧,缠着我欢爱,我没有拒绝,配合着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妖娆蛊惑。
  终于,常远瘫软在我身边,气喘吁吁说,你这妖精!许久,他又说,给我点钱。我活不下去了。
  多少?
  一百万。
  多少!我腾地站起来,惊讶地看着他。
  他阴阴地笑着,不要演戏了,郝宽的那些画,不止一百万吧。
  我的头嗡地一声响,还没来得及解释,常远突然死死掐住我的脖子,瞪着布满血色的眼睛,野兽般低吼。你害得我好苦,我一辈子都要背着杀人的罪名流亡。
  我喘不过气,我想说好的,给你一百万。但我什么也说不出,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而死。
  突然,客厅的门被撞开,两个警察把常远扑倒在地。我和常远都被带走了。
  其实,郝宽是爱我的,他曾对我说,小洁,以后就跟我吧,我养你。他还给了我几幅价值连城的画,让我珍藏。他说如果哪天他死了,这些画会像2007年A股那样疯涨。
  于是我拿了鲜红的漆料,在身上画出一道道“鞭痕”。常远喝了许多酒,而且房子里灯光昏暗,如我所料,鲁莽的常远受不了别人动他的女人,趁着夜色捅了郝宽十几刀,然后逃跑。
  而我忽略了一点,自己拍卖郝宽的画时,不仅惊动了常远,还惊动了警方。警察一直埋伏在我房子左右,等待常远。
  八岁时,无形的煤气就夺走我父母的生命,我一直生活在饥饿和贫穷里。我永远忘不了饥饿和贫穷带来的恐惧。所以我活着的惟一目的,就是食物和金钱。我没有爱过任何人,包括常远和郝宽。
  我想得到更多的钱,驱赶贫穷带来的恐惧。但我想不到精心的谋划,还是逃脱不了天道的惩罚。我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郝宽和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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