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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胜利召开,一个世纪伟人为中国的改革开放奠定了思想和理论基础,这是建国以来中国共产党历史上具有深远意义的伟大转折。今天,回望往事,那些依然辉煌抑或永远沉寂的人、事、词汇甚至气息,又从记忆深处呼啸而来。
1978,中国重新出发。
“改革开放是决定当代中国命运的关键抉择,也是13亿人民的共同抉择。”胡锦涛主席用精炼的语言总结了改革开放的深远意义——它只在中国实行了30年,却引导整个民族一下子迸发出巨大的生机与活力。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西部大开发”、重回世贸组织、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振兴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农业税条例废止,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物权法》出台,科学发展观……这些我们耳熟能详的暖人举措,无不昭示“改革开放”的炙热力量和光芒。
从安徽小岗村的包产到户,联产承包责任制,到国营工厂实行计件工资、打破大锅饭;从乡镇企业的蹒跚起步,到民营企业蓬勃发展蔚为大观;从经济特区,到在港澳地区实行一国两制……从城市到乡村,从国有到民营,从机关到厂矿,从点上到面上……敏感者抓住了改革开放初期的大好机会,勇猛者一方面跟体制和环境较量,一方面投身于激烈的市场竞争;先知先觉者驰骋在自由王国,却难免要受束缚与抗争之苦,后来者渐入蓝海,却可以自由地展翅翱翔。时代的刺青,难以磨灭,每一个企业家,都代表了一个时代。
第一个十年(1978~1988),我们因稚嫩与压抑太久而慌不择路。
当年袁庚在蛇口推行的诸多观念至今仍然让人惊异;年广久身上承载的与中国改革开放息息相关的传奇往事暗合了我国个体私有经济的发展进程;从体制上成为打击对象到高调平反的“八大王”让温州成为改革开放进程中的坐标、民营经济发展嬗变中的符号;“姓资姓社”大讨论,使关广梅成了1986年最富争议的商界人物;有“南步北马”之称的改革急先锋步鑫生和马胜利的“承包制”企业闪耀一时,实践着承包制PK股份制的博弈。
第二个十年(1988~1998)我们因冲动与机会难逢而快马加鞭。
牟其中作为那个秩序混乱又极具魅力的时代的符号之一,为世人点亮了商业传奇。35岁的“证券神童”、“少帅”、中国“股市创始人”尉文渊被摆到了中国资本市场坐标系的原点,以首任总经理的身份,敲响了上海证券交易所开市之锣,推开了中国资本市场的启动之门,并引领市场画出了一根跌宕起伏、惊心动魄的A股进化曲线。黄鸿年和他造就的“中策现象”,被认为是国营企业重组的有效模式。张瑞敏、柳传志、褚时健、史玉柱、李嘉诚、张朝阳、严宏昌、严俊昌、吴仁宝、鲁冠球、牛根生等是第二个十年风光无限的人物。
第三个十年(1998~2008)我们因融合与顺风顺水而无所顾忌。
在和平崛起、资本为王的最近一个十年,财富榜单上新增的丁磊、张朝阳、马云、陈天桥、仇和等又带来了一股网络时代的逼人英气。改革开放30年的最大成果,是中国企业家阶层整体性的浮现和成长。他们曾经在历史的重要节点,敢为天下先,表达一代人的呼声,成为一个时代的符号。
“一九七九年那是一个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神话般地崛起座座城,奇迹般聚起座座金山。春雷,唤醒了长城内外。春辉,暖透了大江两岸。春风,吹绿了东方神州。春雨,滋润了华夏故园。你展开了一幅百年的新画卷,捧出万紫千红的春天。” 春天的故事中我们实现了中华五千年的强国梦。
过去30年里,中国仅对基础产业、基础设施建设的投资,就达到29.8万亿元。到2008年中国的外汇储备将超过2万亿美元,居民储蓄额20万亿左右,意味着国家有充裕的国际支付能力和居民资金积累增加。当华尔街的潘多拉魔盒打开之后,美国、英国,欧盟等经济强国出手拯救本国经济时,纷纷向中国发出邀请。中国政府4万亿元救市计划彰显了一个经济大国的自信和实力,也表明我们有了足以影响世界的经济实力。
卫星发射、载人航天、太空漫步,北京奥运会等一项项伟大壮举把中国人一个个伟大的梦想变为现实。我们向地球和地球外太空的每一个角落,发出我们的声音。
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从人治走向法治,中国经历着从未有过的剧烈转型。对许多“杰出人物”来说,在原有惯性的冲击波下,很容易踏入雷区。禹作敏,这位曾经的全国劳动模范和最佳企业家,在为社会创造财富的同时,最终蜕变成一个置社会道德和法律于不顾、无法无天的横行霸道者,被推上了审判席。禹作敏、牟其中、褚时健们的大红大紫和大悲大戚都打上了鲜明的时代烙印。但不管是成王,还是成寇,他们在飙升或者剧跌时的尖叫声,都能够给后来者标识出暗礁和险阻所在,能够唤醒麻木者的麻木、坚定清醒者的清醒!历史不应该仅仅有成功者的欢呼声,更应该有失败者或失意者的喟然长叹。
30年中,我们一刻也没有停留过疾驰的脚步。“摸着石头过河”,“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这些在当年切实可行的实用主义哲学,也养成了我们避重就轻的惰性、养成了我们只顾眼前不管长远的短视。我们拥有急躁和果断,却缺乏从容和淡定。
美国候任总统奥巴马的竞选口号是“改变”。“改变”也启示中国和中国人顺势而为,与时俱进。在经济动荡,风云变幻,全球逐渐一体化的下一个十年、二十年……我们会耐得下性子去解决这些日积月累的难题吗?会在危机中抓住机遇吗?会保持过去的信心和斗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