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利李轶梵:“金装CFO”的历练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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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那些出身顶级投行和四大会计师事务所的CFO们,人们形象地比喻为“金装CFO”,李轶梵就是其中之一。他曾出任世界顶级投行副总裁,为了CFO之梦他毅然辞职,之后从一点一滴做起,虽遭遇两次上市前的滑铁卢,但决心不改继续前行,成功主导了正兴车轮在美国上市。目前,他出任浙江吉利控股集团(简称“吉利”)CFO兼副总裁。
  CFO之梦遭遇上市滑铁卢
  李轶梵职业生涯的开启并不是直接从财务管理开始,虽然20年来都是在一个大金融的圈子里,但是成为一名一流企业的CFO一直是他的理想。
  李轶梵大学学的是世界经济学专业,复旦毕业后赴美留学,在德克萨斯大学取得会计学硕士学位,并获得美国注册会计师资格,之后在德州一家电讯传媒公司负责并购工作。在先后完成70多亿美元的并购项目后,带着进一步探究资本市场的愿望,他去了素有“华尔街输送管”之称的芝加哥大学攻读MBA(工商管理硕士),毕业后顺利进入华尔街。2003年,当李轶梵离开摩根大通时,他没有犹豫,他的老板不能理解,他就用百老汇的舞台剧来作比喻。“不管你买了多么靠前的票,与舞台总是有距离的,你就是一个观众,可我想参与舞台上的演出,就算是个跑龙套的,我也是在舞台上。”就这样,他告别了纽约,告别了世界顶级投行副总裁的位置,告别了观看百老汇舞台剧的日子,回到国内参与“演出”,努力扮演好自己的每一个角色。
  就是源于这份对梦想的坚持,让李轶梵在这条曲折“投行向CFO转型”的道路上持续走着。道路坎坷,但始终不忘初衷,渐行渐远。
  李轶梵刚回国是在上海浦东发展银行负责资金和财务管理。随后,他进入分时传媒担任CFO并负责公司赴美上市,从此正式开始了CFO的生涯。他至今还清楚地记得,就在他们启程进行全球路演的前一天,2008年9月15日,中秋节,他进入办公室,打开电脑,一条新闻吓了他一跳,雷曼兄弟破产了、美林被收购了,曾经在华尔街侵染多年的李轶梵,第一反应就是资本市场崩溃了,他马上给华尔街的老同学打电话,问他如果分时传媒此时过来路演,华尔街会怎么看,这位老同学给了一个带点黑色幽默的回答,“如果你不介意我每5分钟就出去看看布隆伯格的市场情况,你来吧。”其潜台词是:现在没有人再关心任何路演了,没人会知道市场将变成什么样子。“原定9月30日上市庆功晚宴的菜单都已签好,我们几乎已经闻到佳肴的香味。”李轶梵用此描述来表示当时分时传媒与上市成功之间的距离。
  随后,李轶梵转战中国标准水务,当时这家城市供水及污水处理服务提供商正准备赴香港上市。然而由于种种原因,在走到港交所聆讯这一步时,项目又搁浅了。因为这两个项目,李轶梵在CFO圈子里出了名,都是兵败“临门一脚”。随后,他帮助标准水务成功引进新的投资者,募集了1.1亿美元。资金到位的第二天,他向老板辞行。
  两次“快餐式”的CFO经历让李轶梵对于企业经营有了进一步认识:“投行”往往会在一个时间段内对要投资的企业集中关注,关注点或许在利益差值上;而“CFO”需要在企业的日常管理中时时投入,更要综合平衡整体,而不是关注在局部。鉴于这样的角色以及影响的差异,李轶梵对于下一份企业的选择更为慎重,因为很多人没有意识到,CFO其实是企业风险的最高点,企业尤其是上市公司的风险高度集中在CFO身上。在经过重重考量后,李轶梵选择了正兴车轮作为自己的梦想试验田,在那里他终于完成了上市的使命。
  临门一脚还是临危受命
  李轶梵2010年底加入正兴车轮,半年后即带领正兴集团快速完成上市准备和全球路演工作。2011年5月12日,正兴集团成功登陆纽约证券交易所,成为中国汽车及零部件行业首家以IPO方式登陆美国纽交所的民营企业。回忆起这次上市的经历,李轶梵感慨颇多。
  2010年12月,李轶梵来到福建漳州上任,这里是正兴车轮的公司总部。6个月之后,正兴集团在纽交所上市。6个月的时间,对于上市准备期来说,怎么样也不算长。通常情况下,准IPO企业留给一位新到任CFO的时间都在半年到一年。可李轶梵说:“时间是短了点,可我听说过更短的,有位同行的准备期只有1个月。”这是个遇到难题时,不给自己寻找任何借口的人。
  他说正兴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上市成功,是有一些客观原因的,完全没有把功绩揽到自己身上的意思。生产车轮的正兴属于传统制造业,在2010年下半年就已经开始筹备上市,而有这个想法,更是早在两三年前了。换言之,早在李轶梵加盟正兴之前,它们的上市准备工作已经启动,但不可否认的是,李轶梵正是正兴上市的“临门一脚先生”。
  对于那些进入准IPO企业的CFO们,业内送称号“临门一脚先生”。他们在企业上市前的关键时刻空降到任,凭借自身实力领导上市工作,其作用确实很像顶级足球俱乐部中的大牌外援,临门一脚定乾坤。听到这个“封号”,李轶梵笑称:“有一定道理,可也不完全准确,我更愿意把自己定型为临危受命的CFO。”
  他说:“为什么是临危受命呢,救场如救火,可这火不是烧一下就灭的,做一个企业,尤其是我们想做一个全球领先的企业,不是一个短期行為,而上市只是一个事件,对于任何一个企业来说,难度是在上市以后怎么继续帮助公司成长为符合国际先进理念和管理水准的企业,这是一个持续的工作。”
  正兴集团在筹备上市的六个多月过程中,幸运无比又波折重重,可以说是经历了天堂与地狱之间的轮回。启动初期的时候,整个美国资本市场一片兴旺;在准备过程中,由于中国宏观经济增速骤然放缓,市场开始走下坡路了。李轶梵说,“就在我们路演的时候,中国概念股的丑闻被曝光,当时的感觉就像是即将踏入结婚礼堂的新娘突然被新郎嫌丑的那种心情,但万幸的是我们当初上市的决策非常果断,如果暂缓上市进程,那么窗口将马上关闭,短期之内恐怕再难有合适的时机了。”
  尽管如此,因市场环境恶化,正兴集团原计划发行1 290万股美国存托股票(其中新发行1 161万股,原持股股东献售129万股),发行价格区间为每股9.5美元至11.5美元,融资规模约为1.3545亿美元。但是最后关头,正兴集团的IPO团队果断地将IPO的发行价下调至每股6美元,从而确保了发行的最终成功。正兴集团本次IPO总共募资约7 700万美元,比原计划募资额减少近43%。但更为重要的是,正兴集团作为美国上市公司赢得了对接全球产业链的国际舞台。   感悟之后重新出发
  在带领正兴车轮成功上市后,他对CFO这份职业也有了更多的感悟。李轶梵认为财务不是给人加框,不是念紧箍咒的,是服务的角色。但服务不等于溺爱客户,什么要求都满足,因为服务的是集体,如果集体的利益与某个人、某个部门冲突,就要把集体利益最大化。比如说,一般财务要控制风险,对于提供内部服务会有一定规范,但不能限制到集体的发展,或者导致企業发展变缓或遭受损失。
  他认为:现在的CFO不仅仅是一个财务专家,更是一个沟通高手。李轶梵投入很大精力和投资人沟通,除了固定每个季度的季报以及正式发布会外,李轶梵会与投资者、分析师进行不定期电话沟通会,保持平时日常的沟通。每年做一到两次的非交易路演,在一到两个星期里,走访投资者比较集中的美国五六个城市,也会在不定时参加各种投资的会议时,到各处去拜访一些现有的投资者和潜在投资者,相互交流彼此对于当下中国的经济形势、行业的看法等。在李轶梵眼里,沟通是365天的工作,不知道何时投资者会来询问以及询问何种问题,所以要时刻准备着。
  在带领正兴车轮上市后,李轶梵在公司的地位几乎无可撼动,然而,他并未止步于此,2014年10月,李轶梵加入浙江吉利控股集团担任CFO兼副总裁,在这家已经成功上市的大型民营企业继续CFO历练之旅。
  在李轶梵带领下,2016年5月20日,吉利成为中国汽车行业第一家成功发行离岸绿色债券的公司,总额达4亿美元,以支持其英国子公司的环保车研发业务。最终该债券的订单金额超过23亿美元,实现超额认购近6倍。“投资者对我们绿色债券的反响让我们感到欣喜。”李轶梵表示,“我们旨在为消费者提供最安全、最环保、最节能的汽车,而绿色债券的发行与这一企业愿景相一致。”
  2015年12月份李轶梵曾承诺:吉利要造中国人的精品车,他认为对于吉利说的精品开发,是借助与新开发的模块结构来提升未来产品的品质和性能,制造出以客户为导向的产品。从成本角度,共享开发,一个新的产品由两个品牌来共享,很多的基础部件我们能够实现共同采购,这个对成本、效益的影响是巨大的。
  2016年3月份,吉利推出了好看、好开、好智能的“三好”SUV——吉利博越,受到消费者广泛关注,被称为“国产最美SUV”。今年以来,“网红”吉利博越更是成为被媒体惊叹的黑马,连续5个月销量突破2万台。博越凭借着超越同级的产品实力和智能互联的优势,成为智能互联SUV的辣子鸡,荣获“风云车2017”盛典上“最佳中型SUV及越野车”和“最佳国产中型SUV及越野车”两个单项冠军。
  未来,李轶梵仍不会停下脚步,对他来说,除非退休,“金装”CFO的历练之旅永不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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