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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梁是架设在水上或空中便于通行的建筑物。一橋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桥梁的出现,大大促进了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和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
在《说文解字》中,桥、梁两字异名同义,“梁,水桥也”“桥,水梁也”。但二者在形制上还是有所区别的。“梁”所代表的跨水构筑物相对来说较为平直、平缓,一般是横亘水面,梁面与水面的距离较小;“桥”字所代表的桥梁则具有中间高两边低的形状特征,有一定的坡曲度,跨水行空,桥面与水面的距离较大。
就文献记载而言,先秦时期,“梁”字常用而“桥”字用得少,“见于经传者,言梁不言桥也。”汉魏之后文献多用“桥”少用“梁”。著名桥梁专家茅以升先生总结的各种描述桥梁的文字中,“桥”的使用频率明显高于“梁”。
桥、梁两字在不同时期的不同使用频率,恰恰反映了古代造桥技术的进步。桥、梁两字均从木,说明最初与树木有关。梁字左边为“水”,右边上为“刃”,下为“木”,刃为创伤之义,伐木跨水是为梁,这是梁字最初的本义。古代先民逐水草而居,水给先民的生息提供了保障,同时大大小小的河流,阻滞了先民的交流、贸易等。倒落河流溪涧中的树木、河床中凸出的块石等为先民提供涉水、越水便利的同时,也给予了他们启发,慢慢地从自然界中学会把横架在小河上的树木,一步步创造成木梁桥;把横跨溪流的巨石逐渐变成石梁桥。
浙江河姆渡遗址发现的一些木梁柱结构的建筑构件,均采用榫卯和藤索连接的方式,可以说明在距今约7000年的新石器时代晚期,人们初步掌握了不同性能材质的组合使用方法,己经具备建造木梁木柱桥的物质和技术基础。
随着生产力的发展,特别是拱券技术的进步,在秦汉之际慢慢发展出高出水面的拱桥。拱桥是在生产力发展一定阶段,水路交通成为必要的情况下出现的。在汉代的画像砖、画像石中,即可见高跨水面的曲拱桥和平板桥。
1965年河南新野出土的东汉中晚期的汉画像砖刻“泗水取鼎”图中,有单孔圆弧曲拱桥,弧形桥面上有骑马、驾驶马车和手拿弓箭的人,桥下有船通过。
拱桥一经出现,基本成为古代桥梁的主要形制。从外型上分,拱桥有陡拱和坦拱;从材料上分,有石拱、砖拱、木拱、竹拱;从孔数来分,有单孔和多孔;从拱券类型上分,又能分作尖拱、半圆拱、椭圆拱、全圆拱、圆弧拱、弓形拱、折边拱等。
古代桥梁的建造,多由官府和士绅来主导。官府作为地方行政机构,造桥修路等公共设施建设是其必须履行的基木职能之一。除此之外,僧侣也是建桥修路的重要分子。佛教以普渡天下众生为己任,《华严经》有云:“广渡一切,犹如桥梁。”于是桥梁拥有了普渡世人的宗教意义,修建桥梁也就成为佛门弟子功德无量的大事。
正因为桥与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桥逐渐变成文学、艺术的一部分,成为一个重要的文学意象。
以西安的灞桥为例,此桥地处长安城东郊,是东出长安的交通要道,自秦汉以来,就是迎来送往频发之地,是著名的离别场所。汉人送客至灞桥,折柳相赠。杨巨源《赋得灞岸柳留辞郑员外》诗云“杨柳烟含灞岸春,年年攀折为行人。”戴叔伦《赋得长亭柳》云“赠行多折取,那得到深秋。”灞桥折柳成为离别的符号,不仅象征着亲友离别的哀伤怅惘,同时也承载了文人离开京都的失意落寞。
断桥荒藓合,空院落花深,杭州西湖“断桥残雪”,讲述了白娘子与许仙的传说,断桥也因此成为邂逅爱情的“情人桥”的象征。
横贯中天的银河,阻隔了牛郎织女的爱情。民间传说中,在农历七月初七晚上,喜鹊会在银河上搭桥,以便牛郎织女在桥上相会。唐朝文学家权德舆写的《七夕》云: “今日云耕渡鹊桥,应非脉脉与迢迢。”鹊桥相会,歌颂的正是世间最美好的坚贞不渝的爱情。
(编辑黄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