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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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晴不定的四月天 出现在一片麦田里 轻盈的风，有金黄色的声带 多么恰当的比喻 但我要说的并不是这些 我要说的是 麦穗，暴雨，镰刀与弯月的敌对关系 说出草垛和绵软的山野 单调的童年，雨后的桐籽花 落在夏天的麦芒上 还有北方，家乡，顺勢而为的春天 幼苗，与一只蜗牛对峙的缓慢 我还要向你承认 我书写的流萤和飞絮 不可能在我居住的城市发生 那只是叙述的假象 胡 杨 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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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晴不定的四月天
出现在一片麦田里
轻盈的风，有金黄色的声带
多么恰当的比喻
但我要说的并不是这些
我要说的是
麦穗，暴雨，镰刀与弯月的敌对关系
说出草垛和绵软的山野
单调的童年，雨后的桐籽花
落在夏天的麦芒上
还有北方，家乡，顺勢而为的春天
幼苗，与一只蜗牛对峙的缓慢
我还要向你承认
我书写的流萤和飞絮
不可能在我居住的城市发生
那只是叙述的假象
胡 杨
这不是沙漠
是天空，是一汪能照见倒影的水
蓝天和云朵沉下去，金色的太阳
干透了的噪音、交响乐、头重脚轻的阴影
浮上来——
辽阔的美，无底的时间
端庄，柔到无骨的闪电，散乱的骨骼
能取出火的颜色
多么危险。三千年不死不腐的传说
善良的人，请藏好火柴，烟头，风声
藏好黄金和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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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真薄于纸 谁在篡改我的人生 舍弃腼腆的朝霞 掩埋了沉甸甸的夕阳 填上没有包浆的证词 做旧匣子里的标签 天地挤干了光阴的水分 卷宗里只留下日晷的长影 在几道栅栏中苟活 保鮮着深浅蹒跚的足迹 却没弥留明月的肉身 倾吐出小河的嗟叹 已无法打开桃花的笑靥 从粉饰中剥出素颜 浓缩中，是否能保鲜 那些隐匿的精华 镜中白马 流水牵出的倒影 洗不掉天际的尘土 苜蓿草的心思
舍利冈的背后是万丈悬崖，祖父告诉我 崖下不知死了多少黑色的乌鸦——殉情 其实在我的内心里，我真的很想看一次 鸟殉情的情景！这变态的想法啊 这个念想一直陪着我这狼奔豕突的肉身 再次行进在这道悬崖边，唯见春天静好 阳光柔软犹如一位风姿绰约的少女 安静的峡谷里，我期待着我的期待 直至天黑我也没有见到什么什么鸟 也许这是一个惊天的谎言。我甚至怀疑 死去多年的祖父，是否是欺骗我？ 直到
那时，还年轻 像春天原野上的杂草，郁郁葱葱 叶尖带着露珠。比如，想要找一个 漂亮的女孩做朋友，比如 邻居家后院桃树上青嫩的果子如何挑逗 一个饥饿的雨季 时光飞驰，无法复制。没拐过几道弯 满怀的心事早已苍白 一点都不像我设想的那样 退回三十个春秋，重新再来一遍 还会欠你许多，让我愧疚 借一个秋天的黄昏 只能摘一捧棉花，在天黑之前 还要备足萝卜、白菜和梦里的对话 或许，什么
在每年的寒暑开学时，你有没有去过 北京西站 有没有摸一摸火车厚厚的窗玻璃 它那么厚，挡在 母亲和孩子中间。只看见流泪的脸 听不到哭声 我去过那里 不止一次 接寒暑假期从老家过来团聚的孩子 开学时再把他送回老家去 像许多母亲一样，我把暴力的手 硬生生，从厚玻璃上撤了回来 废 墟 洞里，多了两件抗寒的破棉服 洞外，多了一块挡风的旧木板 几只一次性饭盒像一次散乱又坚定的返还
目光逐水 目光落到河面 不像叶子那样落下一声叹息 它带着我的眼神和心跳 在水的镜像里 看山、看树、看雄鹰飞过的倒影 我眼里同样反射着水的光芒 水的温度，以及水的骨骼 我在它们面前 把自己交给了时光这条长河 忙碌、奔波、踽踽前行 犹如目光里的一滴水 有咸，有苦，有涩 但它，和眼睛里的一滴泪 却截然不同 苹果的内部结构 有刀光，有隐忍 有切不开的种子和眼泪 也有香甜
群山替我裸着头 我替稻草人裸着头 三间老宅盖着瓦顶 天欲雪 母亲翻箱倒柜 为半夜回家的儿女寻找棉袄 棉袄掉了三粒扣子 母亲还在箱底找到一盒感冒灵 药物已过期失效 天欲雪 雪里期待一杆秤 父母恩重已无力扛起 雪里还有一颗菩萨心 年年有清妙之香 年年将雪不偏不倚下到故乡 落在朔风中没戴帽子的母亲头上 扬叉把巷 东南风起时 横在城池里的这把农具 总能带来一阵谷雨
从旗峰山地鐵口出来的人们 曾听过风奏响柴可夫斯基交响曲 “每个城市地铁时速不一样，站与站的间距也长短不一” 犹如人的语速，树的年轮 呼啸而过的风诉说着蝴蝶的秘密 风说蝴蝶想飞过沧海 跨过时光和隧道 黑夜一直沉默不语，犹如黑铁 进出站的人们作为词语，犹如花瓣 “万物有时序，与速度，花朵也不能四季常开不败” 同样，蝴蝶也飞不过沧海 思想者的凌晨 霓虹灯渐渐暗去 朦胧中听见一些
每年这个时候，草都会簇拥着树 穿过时间。风吹落日，众鸟归巢 寂寞吹拂黄昏，发出沙沙的声音 天快黑了，人们说话、散步 在一片夕光里找到了幸福 太陽把光芒禅让给道路和远山 大地上的事物退回到眼睛深处 虫鸣和蝉声依次熄灭 埋在土里的人从书卷中现身 用月光吹拂草地、星光吹拂天幕 故土遥远，草色无边 草是没有心的。树也没有 那些过路的萤火虫用灯火 把梦魇降低了一寸。那些无家可归
沒有人告诉我，之后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濒临者 撒下一张虚无的网 在雪夜走动的我，留下雪一样零碎的分身 回不回头 都存在脱离与断裂 树木抗拒着我，完成最后几次必然的复合 我踩在雪上 就踩在雪地硬化的落叶上 我在陷入的同时，天空找到另一个沙漏的中心 雪夜相对来说 更残忍，也更迷人 退 他们用过的植物像墙上的电线一样陈旧 用过的月亮 像头顶发黄的灯 他们说过的话，像前年冬
这是我见过的最多的菊花 开满两边的河岸 走在中间，看到秋风如丝线 织成一张透明的网 在这网里 被遍地的深绿和浓黄熏染 我想，我的本质当是一只蜘蛛 我毕生的功业 当是一张飘摇的网 而我自身的斑斓 将深埋于 菊花遍地般的人间 我的祈祷 我祈祷这双手 不要长成一双摧残的手 在努力绽放的花瓣间舞动时 一瞬的摇晃 不是它帶来了剧烈的恐慌 我祈祷花期越短越好 那些花瓣，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