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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剑英是我国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政治家、军事家,中国人民解放军的缔造者之一,曾担任党和国家重要职务。他一生勋业卓著,却从不居功自恃,不计较个人得失,廉洁自律、勤政爱民,始终坚持以党和人民的利益为出发点和归宿,为我党老一辈革命家之楷模。
行廉志洁泥无滓
叶剑英曾做过一首诗:“泽畔行吟放屈原,为伊太息有婵娟。行廉志洁泥无滓,一读骚经一肃然。”他一直以“行廉志洁”来鞭策自己。
年轻时,叶剑英追随孙中山参加革命,加入过国民党。1925年他被广州留守大元帅府任命为梅县县长。在任期间叶剑英廉洁勤政,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当地老百姓碰到困难去找他,他也会一一帮助,梅县的老百姓都称他为清官。故乡雁洋有个乡邻叫赖宾庭,家庭十分贫困,迫不得已向当地一个乡绅借了高利贷,因无力偿还,跑到外地不敢回家。赖妻想起了当县长的叶剑英,想让他出面说情,减缓利息。她提上家里仅有的几尾鱼来找叶剑英,叶剑英听了这件事,即刻派人找来那个乡绅,斥责他放高利贷是违法的,须按正常利息结算,并坚决不收赖妻拿来的鱼。
叶剑英当县长期间对待家人亲戚十分严格。有个堂叔想向叶剑英借点公款帮他建房,叶剑英耐心地给他讲不能公款私用的道理,劝他回了家。有一个远房伯父能写会算,精通文墨,找到他想找个公干,叶剑英让他当了“猪码”(屠宰征收税员)的差事。那个伯父不大高兴。叶剑英劝说:“有个差事就不错了,如果不愿做,还是回家做农事吧!”叶剑英不为亲友谋利谋官的事得到众人称赞。在叶家祠堂内曾经贴过一首打油诗《问祖宗》:“虎头山上英雄树,英雄树开英雄花。花开时节蕾满树,为何不见花接花。”这就是叶剑英在家乡为官不帮亲、不徇私的印证。
1947年,中共中央为了战略需要,面对国民党军队对陕北的进攻,决定主动放弃延安,由叶剑英领导中央后方工作委员会的工作,撤退至山西临县三交镇双塔村。这里的生活条件异常艰苦。身边工作人员看见叶剑英的棉衣穿了好多年,已经是补丁连着补丁,就想给他做一件新棉衣,刚把这个想法说出口,就被叶剑英拒绝了。他耐心地解释道:“现在是集中全力,推翻压在中国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的紧要关头,解放区的人民正节衣缩食支援我们,我们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衣服能穿就行了,不应该再做新的。你们不也是穿着旧衣服吗?毛主席、朱总司令、彭总他们穿的衣服不也是补丁摞补丁吗?再看看邓大姐(邓颖超,当时也在三交镇),好些年都是穿的那一套衣服。”听了叶剑英的话,工作人员只好作罢。叶剑英又穿着那件旧棉衣过冬了。当时在叶剑英身边工作的路宝银回忆说:“叶参谋长对工作严肃认真,对自己生活要求严谨,不论多么艰难困苦,他从不准我们搞半点特殊。只要他看到桌上的饭菜稍微好一点,就要问个明白,如果有一点不说明白,就会很严肃地批评教育我们。”
1949年初,叶剑英被任命为中共北平市委副书记、北平市军事管制委员会主任兼北平市市长。 “政者,正也”,叶剑英在任期间,要求所有工作人员正人先正己,廉洁自律,全心全意为群众谋利益。作为一市之长,他率先垂范,从不搞特殊,不贪图物质享受,仍旧保持着入城前艰苦朴素的作风。
叶剑英领导接管的旧北平市党政军机构的物资,在仓库里堆积如山。其中有各种各样的家具,有成千上万件毛毯、被服,还有珍奇古董、名人字画等等。一天,军管会物资部长童陆生找他:“现在物资都分配得差不多了。我给军委机关分了一批东西,其中有些被服和办公用具,每个领导都分配一点,您要点什么?”叶剑英这阵子忙于给各单位分配物资,却从未想过自己。他回答说:“我是军管会主任,又是市长,领导接管了这些物资,怎么能自己给自己分配呀!”
有一次,北平警备司令部副政委莫文骅找到叶剑英,请示道:“警备部队的仓库里有一批自行车,请求给警备部队值勤的战士们批几辆自行车。”叶剑英沉吟了一会儿,说:“战士们自觉遵守纪律的精神,很使我感动。批一些车子给他们,以便值勤,完全应该。可是,现在要东西的单位太多。我们军管会所属单位应该以身作则,起模范作用。宁肯自己吃点苦,也要尽量把东西分给别的单位才好。”战士们听说此事,纷纷表示,要向叶剑英学习,发扬高风格,先人后己。
叶剑英在任北平市长期间,为政清廉,树立了良好的共产党员形象,被群众亲切地称为“平民市长”。 老百姓说“共产党就是不像‘刮民党’(指国民党,笔者注),共产党就是好”。
1980年,叶剑英回到阔别多年的家乡广东梅县雁洋镇。回前他就定下规矩:一、不要惊动大家,不搞迎来送往;二、不准宴会请客,只吃三菜一汤;三、不准送礼馈赠。到了梅县,吃第一顿饭时,负责接待的同志多安排了几个客家风味菜,请他品尝。他看到超过了他的规定,坚持让把多余的菜端走,才肯入座就餐。回村那天,他事先交待工作人员,一定不要给群众增加负担。中午吃饭时,他请亲友们吃的是三菜一汤:梅菜扣肉,酿豆腐,炒番薯叶,丸子汤,均是地道的家乡菜。他与亲友同坐一席,亲切交谈。而他的随行人员,吃的都是自带的干粮。
群众冷暖挂心头
1927年4月,蒋介石悍然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时任国民党师长的叶剑英在一片白色恐怖的危急关头,不顾个人安危,毅然放弃高官厚禄,通电反蒋,并于当年7月加入中国共产党。是什么原因让一名国民党高官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呢?那就是:一生只为百姓谋利益,不爱乌纱不爱钱。
叶剑英非常关心群众的生活。不论工作有多繁忙,他也不忘抽出时间体察民情,主动为民众排忧解难。1947年,叶剑英带领中央后委驻扎在临县双塔村。一天早上,叶剑英散步来到村外,看见许多老百姓挑着水桶排队。他跟着挑水群众来到山脚下的水井边,只见下面仅有个小坑,只有浅浅的一点浑水。挑水先要下10多个台阶,到达坑底,然后再用瓢一下一下地把水舀进桶里。水量很小,挑满一担水要花很长时间。由于人多,弄得泥泞路滑,脏水又流入水坑,很不卫生。看到这种情景,叶剑英的心情很不平静。回到驻地,他立即找来后委的有关负责同志说:“双塔村的群众吃水这样艰难,我看了心里很难过。我们应该帮助群众解决这一困难。”当时,从陕北调来的一些石匠正在山脚下挖防空洞,修指挥所,叶剑英立即决定让他们暂停几天,为群众突击打井。同时,抽调一部分战士一起干。尽管工作很忙,但叶剑英每天都会抽空到工地去看看工程进度,并和大家一起搬石头、垒井台。同志们劝他休息,他笑着说:“为群众打井,我也应该出一份力嘛。再说,我还等着水喝呢!”经过几个昼夜的奋战,这口井在原有基础上,又向下挖了一丈多深,还垒起了井台,井水变得很清澈。此后,双塔村村民再也不用排队挑水了。 1947年秋,叶剑英在河北省平山县西柏坡村参加完全国土地会议后,返回晋绥边区途中,绕道山西省五台县视察。一天晚上,一名五台县妇女被歹徒袭击,身受重伤。有人搭救她后将此事报告给六区区政府,区政府根据线索很快抓住了凶手,然后同受伤妇女一起将凶手送到五台县委机关。正在县委机关的叶剑英知道后,立刻来到受伤妇女跟前,仔细察看伤势,又转身吩咐警卫员拿一些白糖和代乳粉给她。接着又让当地干部找附近的军事机关派一名医生带上药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五台县委。第二天叶剑英亲自审问罪犯,并建议县政府依法严惩,为民申冤。之后又再次探望受伤妇女,得知其转危为安,才放心地回到住所。当时亲眼目睹此事的五台县干部李惠德回忆说:“叶剑英同志的这种关心群众疾苦,疾恶如仇的高尚品质,不要说受伤者本人,就是我们这些旁观者也十分感动。他工作那么多,那么忙,还亲自过问一个受伤的农村妇女,这充分说明他心里时时刻刻装着群众呀!”
1948年,根据毛泽东和中央军委的指示,叶剑英调任位于河北石家庄南新城村的华北军政大学担任校长兼政委。那时,国民党反动派的飞机经常轰炸这里,叶剑英不仅指示学员要组织好群众防空,而且在敌机轰炸后还带领医务人员走家串户看望群众,帮助群众修建被炸塌的房屋,医治被炸伤的群众。有一户人家有6口人,被敌机一次炸死5人,只剩下60岁的老母亲。幸存的老母亲因极度悲伤而神志不清。叶剑英得知后,亲自和医生一起带着药品和食物去看望她,并指示医务人员,一定要把她的病治好。在他的亲切关怀下,这位老人很快恢复了健康。
在20世纪60年代初的生活困难时期,叶剑英正忙于军事科学院的创建和领导工作。为了保证大家的生活,他特意组织人员到外地搞豆子,想方设法帮助大家共渡难关。而他自己则节衣缩食,过着艰苦朴素的生活。女儿叶向真回忆这段生活时说:“记得60年代初,我在大学读书时,因为营养不良,得了浮肿病。父亲见我面孔苍白浮肿,什么话也没有说过。上大学后,和父亲在一起的时间不像儿时那样多了。能和父亲聚一聚,见见他慈祥的面容,成了一件经常盼望的美事。正巧一天下午没课,中午我就回了家,和父亲共进午餐。桌上的菜虽然简单,但对我来说也是‘久违了’,心想可以饱餐一顿了。我端起饭碗大口吃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发现,父亲根本没动筷子,只是用一种异样的神情望着我。‘爸,您怎么不吃呀?您不舒服……’‘女儿,你知道不知道,这几天,毛主席都不吃肉了。他对炊事员讲:‘全国人民都没有肉吃,为什么还要给我肉吃?每次端上肉来给他,他都让端回去……他不是别人呀,连他都不肯吃肉了。……’父亲的声音开始颤动,说不下去了。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表情忧伤而痛楚,眼圈都红了,我作为他的女儿在他身边,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我知道自己无法排遣他的沉重的心情,因为在他心里,正想着暂时困难给全国人民带来的痛苦。”
叶剑英的家乡梅县山多田少,粮食产量低。因此,他时刻惦记着家乡人民的吃饭问题。1976年,朋友送给他一种珍贵水稻良种标本“神米”,他便立刻托人捎回家乡试种。第二年的11月,他去广州还专门接见了家乡的干部代表,了解粉碎“四人帮”后家乡的生产和人民生活情况。当他了解到梅县还有三分之一的地方口粮水平每月仍在30斤以下时,心情极为难过,沉重地说:“我们搞了近30年建设,群众连肚子问题都还解决不了,真是愧对乡亲们啊!”之后他又多次指示梅县要从实际出发,发展山区经济。
为花欣作落泥红
1976年“四人帮”被粉碎。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改革开放的春风吹向中国的各个角落。作为在中国生死存亡关头力挽狂澜的叶剑英,却没有居功自傲,曾多次要求退出领导岗位。他说,一个共产党员,革命干部,要做到以己之退,以促党的事业之进。
1979年,他鉴于党中央的各项工作已逐渐走向正轨,更多的年轻同志也已挑起了重担。便向中央政治局打报告要求退出领导岗位,但中央没有同意。1981年6月,叶剑英要求改变中央政治局常委名次的排列,将名字放到邓小平之后。中共中央经过慎重考虑,依然没有同意。
1982年9月6日,中国共产党第十二次代表大会召开。叶剑英发表了重要讲话:“我们的党是一个生机勃勃的党。经过这次大会,将有一批年富力强的同志,走上中央的领导岗位和其他领导岗位,这是党的事业兴旺发达的重要标志。我们老一辈同志,看到这种情况,由衷地感到喜悦。……我今年85岁了,年老多病,做事已力不从心,从党的事业着想,我曾多次要求退出领导岗位。在中央没有决定我退出之前,当尽力而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1983年初,第六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即将召开。第五届人大常务委员会委员长叶剑英的任期将满。2月25日,叶剑英给第五届全国人大常委会递交了请退信,重申了退出请求。
敬爱的同志们:
我担任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委员长已经五年了,任期将满。第六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即将召开。为社会主义事业奋斗到底,这是我的夙愿,但毕竟年迈多病,力不从心。值此换届之际,请求这次常委会会议考虑我的实际情况,在第六届人大选举中,向各选举单位建议,不再提名选我为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当然六届人大也就不再将我列为人大常委会委员长候选人。我诚恳地希望这个请求能够得到批准。
我们社会主义祖国的形势越来越好,政治安定,经济繁荣,文化进一步发展,外交取得很大成就,又有成千上万的中青年优秀干部被选拔到各级领导岗位上。在和人大常委会的同事们行将告别之际,我内心极感欣慰。
在去年召开的五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上,制定了一部能保障和促进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新宪法。古代人们曾把法律铸在铜器上,以昭信守,以垂久远。我们应当继续深入宣传新宪法,使它铭刻在每个人的心上,成为人民群众手中捍卫社会主义制度和人民民主的有力武器,使新宪法得到彻底实施。这是我衷心的祝愿!
叶剑英
1983年2月25日
这一次,第五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经过认真的讨论,终于同意了他的请求。
1985年9月,在中共十二届四中全会召开前夕,叶剑英又辞去了他在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的所有领导职务。他再次以自己的模范行为,为促进中央领导机构成员的新老交替,为促进党的事业的发展作出了表率。
在此之前,在我党历史上,还没有一个最高层的领导人在自己健在而且威望正隆的时候,主动要求从领导岗位上退下来,叶剑英是第一个。
“一朝闻道夕能死,道在行言领袖中。矢志共产宏图业,为花欣作落泥红。”叶剑英的这首诗正是他光辉一生的真实写照,永远值得我们后辈学习和发扬。
行廉志洁泥无滓
叶剑英曾做过一首诗:“泽畔行吟放屈原,为伊太息有婵娟。行廉志洁泥无滓,一读骚经一肃然。”他一直以“行廉志洁”来鞭策自己。
年轻时,叶剑英追随孙中山参加革命,加入过国民党。1925年他被广州留守大元帅府任命为梅县县长。在任期间叶剑英廉洁勤政,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当地老百姓碰到困难去找他,他也会一一帮助,梅县的老百姓都称他为清官。故乡雁洋有个乡邻叫赖宾庭,家庭十分贫困,迫不得已向当地一个乡绅借了高利贷,因无力偿还,跑到外地不敢回家。赖妻想起了当县长的叶剑英,想让他出面说情,减缓利息。她提上家里仅有的几尾鱼来找叶剑英,叶剑英听了这件事,即刻派人找来那个乡绅,斥责他放高利贷是违法的,须按正常利息结算,并坚决不收赖妻拿来的鱼。
叶剑英当县长期间对待家人亲戚十分严格。有个堂叔想向叶剑英借点公款帮他建房,叶剑英耐心地给他讲不能公款私用的道理,劝他回了家。有一个远房伯父能写会算,精通文墨,找到他想找个公干,叶剑英让他当了“猪码”(屠宰征收税员)的差事。那个伯父不大高兴。叶剑英劝说:“有个差事就不错了,如果不愿做,还是回家做农事吧!”叶剑英不为亲友谋利谋官的事得到众人称赞。在叶家祠堂内曾经贴过一首打油诗《问祖宗》:“虎头山上英雄树,英雄树开英雄花。花开时节蕾满树,为何不见花接花。”这就是叶剑英在家乡为官不帮亲、不徇私的印证。
1947年,中共中央为了战略需要,面对国民党军队对陕北的进攻,决定主动放弃延安,由叶剑英领导中央后方工作委员会的工作,撤退至山西临县三交镇双塔村。这里的生活条件异常艰苦。身边工作人员看见叶剑英的棉衣穿了好多年,已经是补丁连着补丁,就想给他做一件新棉衣,刚把这个想法说出口,就被叶剑英拒绝了。他耐心地解释道:“现在是集中全力,推翻压在中国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的紧要关头,解放区的人民正节衣缩食支援我们,我们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衣服能穿就行了,不应该再做新的。你们不也是穿着旧衣服吗?毛主席、朱总司令、彭总他们穿的衣服不也是补丁摞补丁吗?再看看邓大姐(邓颖超,当时也在三交镇),好些年都是穿的那一套衣服。”听了叶剑英的话,工作人员只好作罢。叶剑英又穿着那件旧棉衣过冬了。当时在叶剑英身边工作的路宝银回忆说:“叶参谋长对工作严肃认真,对自己生活要求严谨,不论多么艰难困苦,他从不准我们搞半点特殊。只要他看到桌上的饭菜稍微好一点,就要问个明白,如果有一点不说明白,就会很严肃地批评教育我们。”
1949年初,叶剑英被任命为中共北平市委副书记、北平市军事管制委员会主任兼北平市市长。 “政者,正也”,叶剑英在任期间,要求所有工作人员正人先正己,廉洁自律,全心全意为群众谋利益。作为一市之长,他率先垂范,从不搞特殊,不贪图物质享受,仍旧保持着入城前艰苦朴素的作风。
叶剑英领导接管的旧北平市党政军机构的物资,在仓库里堆积如山。其中有各种各样的家具,有成千上万件毛毯、被服,还有珍奇古董、名人字画等等。一天,军管会物资部长童陆生找他:“现在物资都分配得差不多了。我给军委机关分了一批东西,其中有些被服和办公用具,每个领导都分配一点,您要点什么?”叶剑英这阵子忙于给各单位分配物资,却从未想过自己。他回答说:“我是军管会主任,又是市长,领导接管了这些物资,怎么能自己给自己分配呀!”
有一次,北平警备司令部副政委莫文骅找到叶剑英,请示道:“警备部队的仓库里有一批自行车,请求给警备部队值勤的战士们批几辆自行车。”叶剑英沉吟了一会儿,说:“战士们自觉遵守纪律的精神,很使我感动。批一些车子给他们,以便值勤,完全应该。可是,现在要东西的单位太多。我们军管会所属单位应该以身作则,起模范作用。宁肯自己吃点苦,也要尽量把东西分给别的单位才好。”战士们听说此事,纷纷表示,要向叶剑英学习,发扬高风格,先人后己。
叶剑英在任北平市长期间,为政清廉,树立了良好的共产党员形象,被群众亲切地称为“平民市长”。 老百姓说“共产党就是不像‘刮民党’(指国民党,笔者注),共产党就是好”。
1980年,叶剑英回到阔别多年的家乡广东梅县雁洋镇。回前他就定下规矩:一、不要惊动大家,不搞迎来送往;二、不准宴会请客,只吃三菜一汤;三、不准送礼馈赠。到了梅县,吃第一顿饭时,负责接待的同志多安排了几个客家风味菜,请他品尝。他看到超过了他的规定,坚持让把多余的菜端走,才肯入座就餐。回村那天,他事先交待工作人员,一定不要给群众增加负担。中午吃饭时,他请亲友们吃的是三菜一汤:梅菜扣肉,酿豆腐,炒番薯叶,丸子汤,均是地道的家乡菜。他与亲友同坐一席,亲切交谈。而他的随行人员,吃的都是自带的干粮。
群众冷暖挂心头
1927年4月,蒋介石悍然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时任国民党师长的叶剑英在一片白色恐怖的危急关头,不顾个人安危,毅然放弃高官厚禄,通电反蒋,并于当年7月加入中国共产党。是什么原因让一名国民党高官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呢?那就是:一生只为百姓谋利益,不爱乌纱不爱钱。
叶剑英非常关心群众的生活。不论工作有多繁忙,他也不忘抽出时间体察民情,主动为民众排忧解难。1947年,叶剑英带领中央后委驻扎在临县双塔村。一天早上,叶剑英散步来到村外,看见许多老百姓挑着水桶排队。他跟着挑水群众来到山脚下的水井边,只见下面仅有个小坑,只有浅浅的一点浑水。挑水先要下10多个台阶,到达坑底,然后再用瓢一下一下地把水舀进桶里。水量很小,挑满一担水要花很长时间。由于人多,弄得泥泞路滑,脏水又流入水坑,很不卫生。看到这种情景,叶剑英的心情很不平静。回到驻地,他立即找来后委的有关负责同志说:“双塔村的群众吃水这样艰难,我看了心里很难过。我们应该帮助群众解决这一困难。”当时,从陕北调来的一些石匠正在山脚下挖防空洞,修指挥所,叶剑英立即决定让他们暂停几天,为群众突击打井。同时,抽调一部分战士一起干。尽管工作很忙,但叶剑英每天都会抽空到工地去看看工程进度,并和大家一起搬石头、垒井台。同志们劝他休息,他笑着说:“为群众打井,我也应该出一份力嘛。再说,我还等着水喝呢!”经过几个昼夜的奋战,这口井在原有基础上,又向下挖了一丈多深,还垒起了井台,井水变得很清澈。此后,双塔村村民再也不用排队挑水了。 1947年秋,叶剑英在河北省平山县西柏坡村参加完全国土地会议后,返回晋绥边区途中,绕道山西省五台县视察。一天晚上,一名五台县妇女被歹徒袭击,身受重伤。有人搭救她后将此事报告给六区区政府,区政府根据线索很快抓住了凶手,然后同受伤妇女一起将凶手送到五台县委机关。正在县委机关的叶剑英知道后,立刻来到受伤妇女跟前,仔细察看伤势,又转身吩咐警卫员拿一些白糖和代乳粉给她。接着又让当地干部找附近的军事机关派一名医生带上药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五台县委。第二天叶剑英亲自审问罪犯,并建议县政府依法严惩,为民申冤。之后又再次探望受伤妇女,得知其转危为安,才放心地回到住所。当时亲眼目睹此事的五台县干部李惠德回忆说:“叶剑英同志的这种关心群众疾苦,疾恶如仇的高尚品质,不要说受伤者本人,就是我们这些旁观者也十分感动。他工作那么多,那么忙,还亲自过问一个受伤的农村妇女,这充分说明他心里时时刻刻装着群众呀!”
1948年,根据毛泽东和中央军委的指示,叶剑英调任位于河北石家庄南新城村的华北军政大学担任校长兼政委。那时,国民党反动派的飞机经常轰炸这里,叶剑英不仅指示学员要组织好群众防空,而且在敌机轰炸后还带领医务人员走家串户看望群众,帮助群众修建被炸塌的房屋,医治被炸伤的群众。有一户人家有6口人,被敌机一次炸死5人,只剩下60岁的老母亲。幸存的老母亲因极度悲伤而神志不清。叶剑英得知后,亲自和医生一起带着药品和食物去看望她,并指示医务人员,一定要把她的病治好。在他的亲切关怀下,这位老人很快恢复了健康。
在20世纪60年代初的生活困难时期,叶剑英正忙于军事科学院的创建和领导工作。为了保证大家的生活,他特意组织人员到外地搞豆子,想方设法帮助大家共渡难关。而他自己则节衣缩食,过着艰苦朴素的生活。女儿叶向真回忆这段生活时说:“记得60年代初,我在大学读书时,因为营养不良,得了浮肿病。父亲见我面孔苍白浮肿,什么话也没有说过。上大学后,和父亲在一起的时间不像儿时那样多了。能和父亲聚一聚,见见他慈祥的面容,成了一件经常盼望的美事。正巧一天下午没课,中午我就回了家,和父亲共进午餐。桌上的菜虽然简单,但对我来说也是‘久违了’,心想可以饱餐一顿了。我端起饭碗大口吃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发现,父亲根本没动筷子,只是用一种异样的神情望着我。‘爸,您怎么不吃呀?您不舒服……’‘女儿,你知道不知道,这几天,毛主席都不吃肉了。他对炊事员讲:‘全国人民都没有肉吃,为什么还要给我肉吃?每次端上肉来给他,他都让端回去……他不是别人呀,连他都不肯吃肉了。……’父亲的声音开始颤动,说不下去了。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表情忧伤而痛楚,眼圈都红了,我作为他的女儿在他身边,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我知道自己无法排遣他的沉重的心情,因为在他心里,正想着暂时困难给全国人民带来的痛苦。”
叶剑英的家乡梅县山多田少,粮食产量低。因此,他时刻惦记着家乡人民的吃饭问题。1976年,朋友送给他一种珍贵水稻良种标本“神米”,他便立刻托人捎回家乡试种。第二年的11月,他去广州还专门接见了家乡的干部代表,了解粉碎“四人帮”后家乡的生产和人民生活情况。当他了解到梅县还有三分之一的地方口粮水平每月仍在30斤以下时,心情极为难过,沉重地说:“我们搞了近30年建设,群众连肚子问题都还解决不了,真是愧对乡亲们啊!”之后他又多次指示梅县要从实际出发,发展山区经济。
为花欣作落泥红
1976年“四人帮”被粉碎。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改革开放的春风吹向中国的各个角落。作为在中国生死存亡关头力挽狂澜的叶剑英,却没有居功自傲,曾多次要求退出领导岗位。他说,一个共产党员,革命干部,要做到以己之退,以促党的事业之进。
1979年,他鉴于党中央的各项工作已逐渐走向正轨,更多的年轻同志也已挑起了重担。便向中央政治局打报告要求退出领导岗位,但中央没有同意。1981年6月,叶剑英要求改变中央政治局常委名次的排列,将名字放到邓小平之后。中共中央经过慎重考虑,依然没有同意。
1982年9月6日,中国共产党第十二次代表大会召开。叶剑英发表了重要讲话:“我们的党是一个生机勃勃的党。经过这次大会,将有一批年富力强的同志,走上中央的领导岗位和其他领导岗位,这是党的事业兴旺发达的重要标志。我们老一辈同志,看到这种情况,由衷地感到喜悦。……我今年85岁了,年老多病,做事已力不从心,从党的事业着想,我曾多次要求退出领导岗位。在中央没有决定我退出之前,当尽力而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1983年初,第六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即将召开。第五届人大常务委员会委员长叶剑英的任期将满。2月25日,叶剑英给第五届全国人大常委会递交了请退信,重申了退出请求。
敬爱的同志们:
我担任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委员长已经五年了,任期将满。第六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即将召开。为社会主义事业奋斗到底,这是我的夙愿,但毕竟年迈多病,力不从心。值此换届之际,请求这次常委会会议考虑我的实际情况,在第六届人大选举中,向各选举单位建议,不再提名选我为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当然六届人大也就不再将我列为人大常委会委员长候选人。我诚恳地希望这个请求能够得到批准。
我们社会主义祖国的形势越来越好,政治安定,经济繁荣,文化进一步发展,外交取得很大成就,又有成千上万的中青年优秀干部被选拔到各级领导岗位上。在和人大常委会的同事们行将告别之际,我内心极感欣慰。
在去年召开的五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上,制定了一部能保障和促进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新宪法。古代人们曾把法律铸在铜器上,以昭信守,以垂久远。我们应当继续深入宣传新宪法,使它铭刻在每个人的心上,成为人民群众手中捍卫社会主义制度和人民民主的有力武器,使新宪法得到彻底实施。这是我衷心的祝愿!
叶剑英
1983年2月25日
这一次,第五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经过认真的讨论,终于同意了他的请求。
1985年9月,在中共十二届四中全会召开前夕,叶剑英又辞去了他在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的所有领导职务。他再次以自己的模范行为,为促进中央领导机构成员的新老交替,为促进党的事业的发展作出了表率。
在此之前,在我党历史上,还没有一个最高层的领导人在自己健在而且威望正隆的时候,主动要求从领导岗位上退下来,叶剑英是第一个。
“一朝闻道夕能死,道在行言领袖中。矢志共产宏图业,为花欣作落泥红。”叶剑英的这首诗正是他光辉一生的真实写照,永远值得我们后辈学习和发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