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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近年来，知识共享的相关研究日益受到学者们的关注。前人的研究大多是从交易成本角度探讨，但是交易成本理论由于其静态特征，难以分析企业内部知识共享的动态演进过程。社会资本正是企业内部关系网络与知识共享行为的一座概念桥梁，以社会资本为理论工具的研究有可能使得以往只可意会难以传授的知识逐渐显化。本文依据知识共享的社会嵌入性构建了知识共享过程的社会资本模型。
【关键词】知识共享交易成本网络
一 引言
进入知识经济时代，面对复杂快变的内外部环境，知识逐渐成为组织最为重要的战略资源。作为知识管理的基础过程与关键组成部分，知识共享对于提高企业内部的知识存量与流量水平，提升个体、团队与组织绩效，塑造核心竞争力至关重要。
人是知识的载体，为保持其在组织中的地位和优势，个人对自身拥有的知识会予以保护。学者们在研究企业内部知识共享问题时提出了知识市场理论。从“经济人”的角度来说，作为理性个体的企业员工，在没有利益驱动的情况下，是不可能主动地与其他人共享知识的。企业中知识市场的现实性存在是以潜在的知识和经验交易形式实现的。与有形的商品市场一样，在企业内部知识市场中同样也存在知识的买家与卖家，受个人的自我理性所驱使，他们讨价还价以寻求双方满意的价格，直至知识共享的收益超过成本时知识共享才会发生，在市场机制的推动下企业内部知识才有可能流动。知识共享过程实质上是知识主体双方知识交易的过程。
交易成本理论忽视了社会结构对个人知识共享过程的影响，对于解释个体知识共享前期决策方面也显得不足。社会资本正是企业内部关系网络与知识共享行为的一座概念桥梁，以社会资本为理论工具的研究有可能使得以往只可意会难以传授的知识逐渐显化。因此，我们还需要借助社会资本的概念来研究企业成员是如何凭借个人社会网络、信任和承诺将个人知识扩散为企业知识的。
二 知识共享的社会嵌入性
在知识共享过程中，共享主体存在于社会环境中，个体的决策和行动既不可能固执地坚守其已有的社会规则与信条，也不可能随意地按自己的意愿进行。个体嵌入于具体的、当下的社会关系体系中，因此个体的理性选择同样受到非经济动机和因素尤其是社会结构因素的影响。实际上，知识共享作为一种社会现象首先表明一种关系，是具有目标和任务的人群围绕有价值的知识资源相互之间协调行动并形成或松或紧的组织架构，在此基础上进行知识资源的重新分配过程。从此意义上说，知识共享存在这样一些特点，它是所有成员分担、协作和共同参与的围绕知识传递的一些活动，需要成员在此过程中同舟共济，相互配合。
1.企业内部知识共享过程嵌入于社会网络
企业内部知识共享过程嵌入于社会网络之中。企业成员在不同的时间和地点，都可能成为知识源和知识接受方（如图1）。企业的每一个成员的知识存量及其认知结构是完全不同的，当他需要获得某方面知识帮助时，该成员就是一个知识接受方；而当他向别人提供知识时，他就成为一个知识源。实际上企业内部存在一个知识流动的人际网络（如图2），知识通过这个网络流动，并达到知识资源的共享。
知识共享主体；←→：主体之间的知识交流
图2企业内部网络知识流动
2.企业成员知识共享的社会结构特征
知识共享过程的社会嵌入性使我们看到企业成员进行知识共享时社会结构特征的影响。例如，企业成员之间存在身份和地位上的差异将造成知识共享主体间地位的不均衡。企业中，地位较高的成员可以凭借掌握的权力向较低地位的成员提出分享隐性知识的要求，低职位的成员为维护或提升地位也有分享自身隐性知识的需要。比较而言，同等职位的成员为了在竞争中取得优势会隐藏自身的知识。这样，企业就缺少使知识横向或向下流动的机制，企业的隐性知识呈现出向上流动的特征。
3.知识共享主体具有一定的能动性
知识共享过程的社会嵌入性同时也强调知识共享主体具有一定的能动性。知识共享过程是主体对各种知识的协调与整合的过程，所以知识共享本身就是社会性活动。在知识共享的网络中，每个个体都是认知主体，由于他们都是“在场者”，因而是企业特定时间和地点知识的掌握者，他们比那些“不在场者”拥有这种知识上的优势。一般情况下，对于企业成员拥有的复杂隐性知识，通过信息技术很难发现，但成员之间通过有目的的社会交流，可以准确地发现知识的存在位置并进行高效的知识转移和吸收。
三 社会资本对知识共享的影响
社会资本源自社会关系所造成的资源流动，它使个体及组织能够获得期望的资源，当然也包括组织中存在的知识。而知识共享作为一种社会现象，它表明一种关系。因此，本文结合社会资本和知识共享的观点，从以下三方面分析它们之间的关系。
1.社会资本的网络结构对知识共享的影响
在企业内部成员的网络结构中，各节点拥有或产生信息及资源，透过此网络，知识得以在各个节点间进行交流与共享。因此，社会资本对于企业的知识共享有两方面的作用。一是准确定位隐性知识；二是影响着隐性知识流动的途径，以及隐性知识在企业中的分配。
首先，企业内部知识共享存在一个准确定位隐性知识“在何处”的问题。比如，在现实中企业的研发工作日益复杂，研发部门的一项重要工作就是寻找企业内部与产品开发相关的知识。这些隐性知识要得以发现，只有借助企业成员间的社会资本。Krackhardt提出了强连带优势的概念，认为密集的互动网络中网络的凝聚力及团结性将相当高，有助于内部成员之间的互助、合作与协调。邝宁华重点研究了强联系在跨部门的复杂知识共享中的作用。笔者认为，为增强组织竞争力，企业需要迅速地发现组织内隐性知识并加以利用。成员或部门之间的联系不是静态的，始终处于动化之中，而企业成员之间的弱连带因强调信息的多元性和异质性对于准确定位隐性知识应该有所帮助。
其次，社会资本改善了企业内隐性知识的分配状况。在传统的组织结构中，知识的流动受到结构的限制，成员之间的知识共享受到自身地位的影响。企业隐性知识往往呈向上流动的趋势，并且跨部门，以及基层员工在隐性知识共享方面处于不利的地位。但个人具有行动的能动性，人通过有目的的行动可以获得社会资本或使之朝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流动。企业成员之间的社会资本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组织结构的缺陷，使得隐性知识可以通过非正式结构得以传递和共享。 2.社会资本的信任关系对知识共享的影响
首先，企业成员的知识共享行为受到个人意愿的影响，但在缺乏信任的前提下，即使通过激励、制度等手段也无法产生积极的知识共享意愿。周密借用Rajeev 和 Thmothy的结果信任模型得出，组织成员知识共享意愿受到双方对共同行为预期的影响。笔者认为，周密对信任的分析过于关注个人短期策略，忽视了成员交往的频率与时间因素在信任机制形成中发挥的作用。组织成员之间的信任机制是自发形成的，在长期而频繁的交往中，成员之间彼此逐渐熟悉，为实现长期的利益他们会放弃短期的投机行为而进行合作。再者，如果知识不进行共享，知识就得不到承认、得不到广泛的实践应用，从而也不可能得到迅速的发展和更新。但是，如果双方采取合作方式，那么双方获得的不仅是两人知识的简单总和，更重要的是双方都有可能在此基础上创造出新的知识，而这才是知识共享的核心，也符合成员长期的利益目标。简单地说，信任作为社会资本的一种形式，提供了维持与扩展组织内秩序的保障，从而增强了组织隐性知识流通的稳定性。
其次，信任同时也降低了企业内部知识共享的交易成本。知识作为市场中的一项特殊的商品，交易过程非常复杂，防止交易过程中的欺诈、破坏行为和争端处理所付的成本也很高。但是，企业成员间的信任关系可能使这种特殊的交易变得相当便捷、容易，因而也就降低了知识共享的成本。从社会资本的观点来看，信任是衡量社会资本的一个重要维度。通过对成员信任程度的测量，能够发现企业员工关系的紧密程度，进而可以衡量企业知识共享的程度。因此，成员之间信任程度的高低直接关系到组织内隐性知识流动的质量、数量及效率。
3.社会资本的认知共识对知识共享的影响
社会资本的认知维度有高低之分。低层次认知主要是指企业成员仅拥有的共同的语言、符号。语言和符号是成员互动的基础，是知识交流的媒介。企业成员通过长期、持续而频繁的接触，形成了共同语言和符号，成员相对容易地发现其他成员的知识并能快速地理解、吸收和应用。
高层次认知是从低层次认知基础上发展而来的。存在于日常工作中的共享语言和符号，由成员在互动中的自发形成，得到成员的普遍认可，形成了类似行为规范的特征。体现在知识共享过程中，企业成员会逐渐增强对组织的认同感与归属感，产生愿意为企业奉献的价值认同。共同的价值观是组织学习的前提，它有助于成员从整体上认识隐性知识，把握其要领与精髓，识别共享知识对组织的潜在价值，从而提高了知识共享的效率。
四 知识共享过程的社会资本模型分析
运用社会资本理论分析知识共享问题，一方面，可以避免单纯地从交易成本的经济角度来看待知识共享主体间的关系，充分认识到社会网络成员间的互动对知识共享的影响；另一方面，社会资本可作为事前治理的工具很好地解释人们在知识共享前对共享伙伴的选择（见图3）。
1.社会资本划分为结构、关系和认知三个维度
根据学者对社会资本的分析，社会资本可以划分为结构、关系和认知三个维度。Nahapiet 和Ghoshal将社会资本的三个维度与知识创新的对象、价值期望、动机和组合能力联系在一起，指出社会资本在这三个维度上推动了知识资本的共享并创造出新的知识资本。柯江林利用Adler和Kwon关于社会资本的概念模型，将社会资本的三个维度与知识转移的机会、意愿和能力连结起来，认为结构性社会资本决定了知识转移机会，关系性社会资本会改变知识发出者的知识转移意愿，认知性社会资本决定了知识接受者的知识转移能力，因此社会资本与知识转移具有良好的匹配性。在此，Nahapiet提出的共享对象与柯江林所说的机会是一致的，而共享意愿与价值期望和动机相同，因此
柯江林所讲的共享条件实质上与Nahapiet是一样的。不同点在于，柯江林认为社会资本的三个维度与共享的三个条件是一一对应的，而Nahapiet则认为社会资本的三个维度是相互关联的，它们并不孑然划分为并排的三个变项，结构和认知社会资本偏向事实，而关系构面的社会资本则是中介的、隐晦的、变动的，却也是关键的。
2.企业知识共享、可靠性与知识创新
知识共享要顺利进行，除了要满足上述学者所述条件，还需要解决知识共享过程中的知识质量、共享过程的可靠性和持续性问题。而社会资本通过企业成员之间的关系性缔约、共同认知等方面对于上述问题的解决将起到关键性作用。知识共享是成员之间基于知识的社会互动过程，也是其社会资本增长的过程，它们是相互促进，相辅相成的（见图3）。
企业成员之间的知识流动随着成员间互动进行，知识通过成员之间的社会网络得到共享并逐步从个人知识转变为企业知识。对企业而言，知识共享不仅体现在个人层次和群体层次，更重要的是通过组织学习过程实现企业知识的创新，从而促进企业核心竞争力的形成。
五 结语
社会资本在实现企业内部个人知识向企业知识转化方面发挥着关键作用。通过人际互动，企业成员的知识得到共享；社会资本的结构化视角，即社会网络对知识共享起着重要作用，推动了企业内部知识共享网络形成，使微观个体的知识转换成群体的知识；而企业的知识共享是组织学习过程，其中企业的社会资本起到了优化知识共享环境的作用。这样，在社会资本的推动下，企业内部知识共享过程不仅在各层次内部进行，还沿着各个层次螺旋上升，这形成了知识共享过程的空间转换形态。社会资本越多，企业成员获取知识的能力就越强，从而增强了企业的核心竞争力。
参考文献
[1]J. Nahapiet & S. Ghoshal， Social capital， intellectual capital and the or ganizational advantage[J].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 1998（2）
[2]柯江林、石金涛.知识型团队有效知识转移的社会资本结构优化研究[J].研究与发展管理，2007（2）
[3]D. Krackhardt， The strength of strong ties： The importance of Philos in organization.[A].Networks and organizations[C].Boston： Harvard Business School Press，1992
[4]邝宁华.强联系与企业内跨部门知识共享研究[J].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2003（11）
[5]周密、赵西萍.基于知识共享意愿的员工信任关系的建立[J].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2006（1）
[6]〔美〕科尔曼.邓方译.社会理论的基础（上册）[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9
[7]W.Tsai，S. Ghoshal，Social capital and value creation：The role of intrafirm networks[J].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1998
【关键词】知识共享交易成本网络
一 引言
进入知识经济时代，面对复杂快变的内外部环境，知识逐渐成为组织最为重要的战略资源。作为知识管理的基础过程与关键组成部分，知识共享对于提高企业内部的知识存量与流量水平，提升个体、团队与组织绩效，塑造核心竞争力至关重要。
人是知识的载体，为保持其在组织中的地位和优势，个人对自身拥有的知识会予以保护。学者们在研究企业内部知识共享问题时提出了知识市场理论。从“经济人”的角度来说，作为理性个体的企业员工，在没有利益驱动的情况下，是不可能主动地与其他人共享知识的。企业中知识市场的现实性存在是以潜在的知识和经验交易形式实现的。与有形的商品市场一样，在企业内部知识市场中同样也存在知识的买家与卖家，受个人的自我理性所驱使，他们讨价还价以寻求双方满意的价格，直至知识共享的收益超过成本时知识共享才会发生，在市场机制的推动下企业内部知识才有可能流动。知识共享过程实质上是知识主体双方知识交易的过程。
交易成本理论忽视了社会结构对个人知识共享过程的影响，对于解释个体知识共享前期决策方面也显得不足。社会资本正是企业内部关系网络与知识共享行为的一座概念桥梁，以社会资本为理论工具的研究有可能使得以往只可意会难以传授的知识逐渐显化。因此，我们还需要借助社会资本的概念来研究企业成员是如何凭借个人社会网络、信任和承诺将个人知识扩散为企业知识的。
二 知识共享的社会嵌入性
在知识共享过程中，共享主体存在于社会环境中，个体的决策和行动既不可能固执地坚守其已有的社会规则与信条，也不可能随意地按自己的意愿进行。个体嵌入于具体的、当下的社会关系体系中，因此个体的理性选择同样受到非经济动机和因素尤其是社会结构因素的影响。实际上，知识共享作为一种社会现象首先表明一种关系，是具有目标和任务的人群围绕有价值的知识资源相互之间协调行动并形成或松或紧的组织架构，在此基础上进行知识资源的重新分配过程。从此意义上说，知识共享存在这样一些特点，它是所有成员分担、协作和共同参与的围绕知识传递的一些活动，需要成员在此过程中同舟共济，相互配合。
1.企业内部知识共享过程嵌入于社会网络
企业内部知识共享过程嵌入于社会网络之中。企业成员在不同的时间和地点，都可能成为知识源和知识接受方（如图1）。企业的每一个成员的知识存量及其认知结构是完全不同的，当他需要获得某方面知识帮助时，该成员就是一个知识接受方；而当他向别人提供知识时，他就成为一个知识源。实际上企业内部存在一个知识流动的人际网络（如图2），知识通过这个网络流动，并达到知识资源的共享。
知识共享主体；←→：主体之间的知识交流
图2企业内部网络知识流动
2.企业成员知识共享的社会结构特征
知识共享过程的社会嵌入性使我们看到企业成员进行知识共享时社会结构特征的影响。例如，企业成员之间存在身份和地位上的差异将造成知识共享主体间地位的不均衡。企业中，地位较高的成员可以凭借掌握的权力向较低地位的成员提出分享隐性知识的要求，低职位的成员为维护或提升地位也有分享自身隐性知识的需要。比较而言，同等职位的成员为了在竞争中取得优势会隐藏自身的知识。这样，企业就缺少使知识横向或向下流动的机制，企业的隐性知识呈现出向上流动的特征。
3.知识共享主体具有一定的能动性
知识共享过程的社会嵌入性同时也强调知识共享主体具有一定的能动性。知识共享过程是主体对各种知识的协调与整合的过程，所以知识共享本身就是社会性活动。在知识共享的网络中，每个个体都是认知主体，由于他们都是“在场者”，因而是企业特定时间和地点知识的掌握者，他们比那些“不在场者”拥有这种知识上的优势。一般情况下，对于企业成员拥有的复杂隐性知识，通过信息技术很难发现，但成员之间通过有目的的社会交流，可以准确地发现知识的存在位置并进行高效的知识转移和吸收。
三 社会资本对知识共享的影响
社会资本源自社会关系所造成的资源流动，它使个体及组织能够获得期望的资源，当然也包括组织中存在的知识。而知识共享作为一种社会现象，它表明一种关系。因此，本文结合社会资本和知识共享的观点，从以下三方面分析它们之间的关系。
1.社会资本的网络结构对知识共享的影响
在企业内部成员的网络结构中，各节点拥有或产生信息及资源，透过此网络，知识得以在各个节点间进行交流与共享。因此，社会资本对于企业的知识共享有两方面的作用。一是准确定位隐性知识；二是影响着隐性知识流动的途径，以及隐性知识在企业中的分配。
首先，企业内部知识共享存在一个准确定位隐性知识“在何处”的问题。比如，在现实中企业的研发工作日益复杂，研发部门的一项重要工作就是寻找企业内部与产品开发相关的知识。这些隐性知识要得以发现，只有借助企业成员间的社会资本。Krackhardt提出了强连带优势的概念，认为密集的互动网络中网络的凝聚力及团结性将相当高，有助于内部成员之间的互助、合作与协调。邝宁华重点研究了强联系在跨部门的复杂知识共享中的作用。笔者认为，为增强组织竞争力，企业需要迅速地发现组织内隐性知识并加以利用。成员或部门之间的联系不是静态的，始终处于动化之中，而企业成员之间的弱连带因强调信息的多元性和异质性对于准确定位隐性知识应该有所帮助。
其次，社会资本改善了企业内隐性知识的分配状况。在传统的组织结构中，知识的流动受到结构的限制，成员之间的知识共享受到自身地位的影响。企业隐性知识往往呈向上流动的趋势，并且跨部门，以及基层员工在隐性知识共享方面处于不利的地位。但个人具有行动的能动性，人通过有目的的行动可以获得社会资本或使之朝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流动。企业成员之间的社会资本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组织结构的缺陷，使得隐性知识可以通过非正式结构得以传递和共享。 2.社会资本的信任关系对知识共享的影响
首先，企业成员的知识共享行为受到个人意愿的影响，但在缺乏信任的前提下，即使通过激励、制度等手段也无法产生积极的知识共享意愿。周密借用Rajeev 和 Thmothy的结果信任模型得出，组织成员知识共享意愿受到双方对共同行为预期的影响。笔者认为，周密对信任的分析过于关注个人短期策略，忽视了成员交往的频率与时间因素在信任机制形成中发挥的作用。组织成员之间的信任机制是自发形成的，在长期而频繁的交往中，成员之间彼此逐渐熟悉，为实现长期的利益他们会放弃短期的投机行为而进行合作。再者，如果知识不进行共享，知识就得不到承认、得不到广泛的实践应用，从而也不可能得到迅速的发展和更新。但是，如果双方采取合作方式，那么双方获得的不仅是两人知识的简单总和，更重要的是双方都有可能在此基础上创造出新的知识，而这才是知识共享的核心，也符合成员长期的利益目标。简单地说，信任作为社会资本的一种形式，提供了维持与扩展组织内秩序的保障，从而增强了组织隐性知识流通的稳定性。
其次，信任同时也降低了企业内部知识共享的交易成本。知识作为市场中的一项特殊的商品，交易过程非常复杂，防止交易过程中的欺诈、破坏行为和争端处理所付的成本也很高。但是，企业成员间的信任关系可能使这种特殊的交易变得相当便捷、容易，因而也就降低了知识共享的成本。从社会资本的观点来看，信任是衡量社会资本的一个重要维度。通过对成员信任程度的测量，能够发现企业员工关系的紧密程度，进而可以衡量企业知识共享的程度。因此，成员之间信任程度的高低直接关系到组织内隐性知识流动的质量、数量及效率。
3.社会资本的认知共识对知识共享的影响
社会资本的认知维度有高低之分。低层次认知主要是指企业成员仅拥有的共同的语言、符号。语言和符号是成员互动的基础，是知识交流的媒介。企业成员通过长期、持续而频繁的接触，形成了共同语言和符号，成员相对容易地发现其他成员的知识并能快速地理解、吸收和应用。
高层次认知是从低层次认知基础上发展而来的。存在于日常工作中的共享语言和符号，由成员在互动中的自发形成，得到成员的普遍认可，形成了类似行为规范的特征。体现在知识共享过程中，企业成员会逐渐增强对组织的认同感与归属感，产生愿意为企业奉献的价值认同。共同的价值观是组织学习的前提，它有助于成员从整体上认识隐性知识，把握其要领与精髓，识别共享知识对组织的潜在价值，从而提高了知识共享的效率。
四 知识共享过程的社会资本模型分析
运用社会资本理论分析知识共享问题，一方面，可以避免单纯地从交易成本的经济角度来看待知识共享主体间的关系，充分认识到社会网络成员间的互动对知识共享的影响；另一方面，社会资本可作为事前治理的工具很好地解释人们在知识共享前对共享伙伴的选择（见图3）。
1.社会资本划分为结构、关系和认知三个维度
根据学者对社会资本的分析，社会资本可以划分为结构、关系和认知三个维度。Nahapiet 和Ghoshal将社会资本的三个维度与知识创新的对象、价值期望、动机和组合能力联系在一起，指出社会资本在这三个维度上推动了知识资本的共享并创造出新的知识资本。柯江林利用Adler和Kwon关于社会资本的概念模型，将社会资本的三个维度与知识转移的机会、意愿和能力连结起来，认为结构性社会资本决定了知识转移机会，关系性社会资本会改变知识发出者的知识转移意愿，认知性社会资本决定了知识接受者的知识转移能力，因此社会资本与知识转移具有良好的匹配性。在此，Nahapiet提出的共享对象与柯江林所说的机会是一致的，而共享意愿与价值期望和动机相同，因此
柯江林所讲的共享条件实质上与Nahapiet是一样的。不同点在于，柯江林认为社会资本的三个维度与共享的三个条件是一一对应的，而Nahapiet则认为社会资本的三个维度是相互关联的，它们并不孑然划分为并排的三个变项，结构和认知社会资本偏向事实，而关系构面的社会资本则是中介的、隐晦的、变动的，却也是关键的。
2.企业知识共享、可靠性与知识创新
知识共享要顺利进行，除了要满足上述学者所述条件，还需要解决知识共享过程中的知识质量、共享过程的可靠性和持续性问题。而社会资本通过企业成员之间的关系性缔约、共同认知等方面对于上述问题的解决将起到关键性作用。知识共享是成员之间基于知识的社会互动过程，也是其社会资本增长的过程，它们是相互促进，相辅相成的（见图3）。
企业成员之间的知识流动随着成员间互动进行，知识通过成员之间的社会网络得到共享并逐步从个人知识转变为企业知识。对企业而言，知识共享不仅体现在个人层次和群体层次，更重要的是通过组织学习过程实现企业知识的创新，从而促进企业核心竞争力的形成。
五 结语
社会资本在实现企业内部个人知识向企业知识转化方面发挥着关键作用。通过人际互动，企业成员的知识得到共享；社会资本的结构化视角，即社会网络对知识共享起着重要作用，推动了企业内部知识共享网络形成，使微观个体的知识转换成群体的知识；而企业的知识共享是组织学习过程，其中企业的社会资本起到了优化知识共享环境的作用。这样，在社会资本的推动下，企业内部知识共享过程不仅在各层次内部进行，还沿着各个层次螺旋上升，这形成了知识共享过程的空间转换形态。社会资本越多，企业成员获取知识的能力就越强，从而增强了企业的核心竞争力。
参考文献
[1]J. Nahapiet & S. Ghoshal， Social capital， intellectual capital and the or ganizational advantage[J].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 1998（2）
[2]柯江林、石金涛.知识型团队有效知识转移的社会资本结构优化研究[J].研究与发展管理，2007（2）
[3]D. Krackhardt， The strength of strong ties： The importance of Philos in organization.[A].Networks and organizations[C].Boston： Harvard Business School Press，1992
[4]邝宁华.强联系与企业内跨部门知识共享研究[J].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2003（11）
[5]周密、赵西萍.基于知识共享意愿的员工信任关系的建立[J].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2006（1）
[6]〔美〕科尔曼.邓方译.社会理论的基础（上册）[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9
[7]W.Tsai，S. Ghoshal，Social capital and value creation：The role of intrafirm networks[J].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19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