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弃”与“他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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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中国现代作家中,恐怕没有比萧红研究更让人着迷和困惑的了。萧红在1933年至1941年不到10年的岁月里,创作了近百万字的作品,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多产作家,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留下了浓重的一笔;同时,萧红的思想和才华长期被人们漠视,私生活却不断地被炒作。诚如萧红自己所言:“我在想,我写的那些东西,以后还会不会有人去看?但我知道,我的绯闻将会永远流传……”[1]
  2014年度推出的萧红传记电影《黄金时代》于2015年4月19日获得了第34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影片奖。该片展现了萧红的出生、读书、逃婚、被困、得救、生产、离异、再婚、病逝到作品的评价等各方面。影片忠实地反映出不同的当事人对萧红不同的回忆,包括老年萧军和老年端木——萧红前后两任丈夫对当年的同一事件的表述也互相矛盾,萧红身上留下的许多疑团和空白,成为一个罗生门,影片中没有给出一个统一的萧红,编导期待给观众和研究者多视角、多层面的探究和感受,但却因此造成了各方理解和评价的更加多样。
  笔者试图另辟蹊径,用“自弃”与“他弃”来概括和描述电影《黄金时代》中萧红的一生。所谓“自弃”就是她自己逃离家庭、亲人和社会;所谓“他弃”,就是家庭、亲人和社会对她的抛弃。这两种“弃”的行为有时同步发生,有时则交叉进行,阐释了女性在男权社会结构和意识形态下的痛苦, 构成了她命运的独特性和悲剧性,是女性主义的自我救赎和对自由的追求和向往。
  一、 对家庭和婚姻的“自弃”
  《黄金时代》是一部非常严谨的人物传记片,其对萧红的人生故事的叙述是客观真实的,共计238处当事人的独白和画外音叙述其人其事,与历史上真实的萧红人生轨迹非常接近。电影一开始,萧红的对镜独白就为影片打下了基调:“我懂得的尽是些偏僻的人生,我是从祖父那里知道,人生除掉了冰冷和憎恶之外,还有爱和温暖,所以我就向这温暖和爱的方面,怀着永久的憧憬和追求……”①这段话明白无误地传递出几个方面的信息:萧红的一生遇到的多是冰冷的人和事,周围的人对她多持憎恶的态度,或者是萧红对周遭的人和事多怀着憎恶的感情;而在这冰冷和憎恶之中,祖父给了她爱和温暖,这几乎是唯一的爱和温暖,成为了萧红人生中的一抹亮色;因为这点点爱和温暖,就像原子核一样,在日后裂变成其无穷无尽的动力,成为她人生巨大的驱动力,推动她去寻找爱和温暖。
  萧红1911年生于东北一个地主家庭。但是她父母并不爱她,萧红8岁那年,她的母亲病逝,而父亲对萧红则是冰冷和憎恶。萧红永远也没有明白父亲那样的人,对仆人、对自己的儿女、以及对待祖父都是同样的吝啬而又疏远。唯一给萧红留下温暖和爱的是其祖父,可惜的是祖父在1918年萧红8岁时也离她而去。这样的萧红生活上和心理上就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弃儿”。疾病纠缠,以及男权文化对女性的歧视,使她形成了一种抑郁型的气质。
  萧红的“自弃”主要体现在与家庭和父亲的抗争及决裂上。读中学时最终与按父亲意愿许配的汪恩甲退婚,由此与封建家长制作风严重的父亲僵冷、对立关系明朗化。而父亲更是拒绝给私奔的萧红和陆哲舜提供生活费。萧红不断地与封建家庭、与冰冷的父亲抗争,希望早点离开呼兰县,不甘心命运,提出退婚去北平读高中,又为忍受北平的艰辛生活,萧红无奈回家,遭到父亲的软禁,并假装同意与汪恩甲结婚,以置办嫁妆为由,再次逃跑前往哈尔滨,随即其实是抵达北平。在北平,饥寒交迫、走投无路的萧红离开了挣扎在死亡线上的陆哲舜,投奔了曾经逃离过的未婚夫汪恩甲。但汪氏家族已对她深恶痛绝,不再提供生活费。萧红和汪恩甲同居于哈尔滨东兴顺旅馆。她曾经嫌弃汪恩甲抽鸦片,但此时,萧红对生活对未来心灰意冷,两人一起吞云吐雾醉生梦死。
  没有任何经济来源的汪恩甲,最后连自己也管不了啦,更不可能再为萧红提供生活开支。匪夷所思的是,汪恩甲以回家取钱为由一去不返,直接把怀有身孕的萧红变相抵债给了旅馆老板。从萧红“前萧军时期”的爱情经历可以看出来,在面临生存危机的时候,面包比爱情更加重要。她毅然决然离开封建家庭,冲破包办婚姻犹如中国版的娜拉,当然,最终也没有逃脱娜拉式的命运。这种逃离意识呈现了女性生存的剧痛和隐痛,反映了女性对解构菲勒斯中心的渴求,尤其对自由的向往。“逃离外在的角色累赘,逃离一个女人的规范命运。”[2]为维护自身追求进行自觉不自觉的反抗。
  从“前萧军时期”的萧红的命运中不难看到萧红的独特性和悲剧性:她追求自由向往光明渴望自由自在。想要摆脱男权主义制约,争取女性作为人的权利,呈现女性自身的力量。但是,现实中却一次次碰壁;她想赢得自由与幸福,可是命运之神并没有眷顾她,她受到了无情抛弃。
  二、 难以面对婚姻家庭的“他弃”
  被困在旅馆里孤苦伶仃的萧红只好投书报纸副刊求援。当时的报纸聚集了一群热血青年,他们受到了新思想的启蒙,怀着救国理想,但却没有经济和社会地位。萧军在影片里被称为“三郎”,虽然身无分文,却很有勇气。初次探视萧红的时候,为萧红的书法、绘画和写作才能所折服,而萧红也很爱读三郎的文章,两人惺惺相惜,颇有相见恨晚之念。第二天萧军再次来探视萧红时,两人不顾萧红已经身怀六甲的实情,开始了疯狂的爱恋。
  然而,两个人的结合一开始就出现了巨大的心理裂痕,这源于两个人信奉着完全不同的爱情哲学。
  萧军的爱情哲学:“什么哲学,爱就爱,不爱就丢开!”①
  萧红呢,则恰恰相反。当萧军问她:“拿现在的自杀条件,远远足够,你为什么还要在这世界上留恋着?”萧红说:“因为这世界上还有一点能让我死不瞑目的东西存在,仅仅是这一点,它还能系恋着我。”②
  从中我们不难发现,与萧军的“不爱了就弃”不同,萧红虽然怀着逃离的心,却一直在想着归来。在哈尔滨滔天的洪水后,萧红凭借自己的智慧,逃离了囚禁。经历了这么多变故的“二萧”正式开始同居生活。生计依然是摆在两人面前无法回避的沉重话题,萧军不畏严寒,四处代课,挣来的费用悉数用于家用。这时候的萧军,更像是一个救世主的形象,他不仅挽救了萧红,还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同时,两个文学青年的互相激励也为双方的文艺创作奠定了基础。   二萧的结合,似乎是常见的爱情模式——拯救与被拯救、被托付与托付。他们的爱情故事在刚刚拉开序幕的时候就注定了两者不平等的关系,这是不同爱情观的两个人的结合,悲剧的种子早已埋下。
  早年,萧红因为反抗父亲,勇敢地逃离了自己的家。她从小就没有尝到过家的温暖,与萧军结婚之后,她开始很享受这种难得的爱,她在心理意识上对男人的依附并没有消除。萧红的自我牺牲、全身心的依附,却并没有挽回萧军那颗并不安稳的心。很快萧军就与新的情人幽会去了,不仅如此,萧军还时不时对萧红实施家庭暴力,拳脚相加于萧红,萧红则不断地在人前作无谓的掩饰。
  萧红无奈地哀叹:“我幼时有一个暴虐的父亲,他和我父亲一样了!”爱情破灭,梦冷心灰,欲哭而无泪。从20岁便开始的逃亡生活,萧红从一个“父”的男权世界走向了另一个“夫”的男权世界,逃来逃去,终究没有挣扎出这张严不透风的天罗地网。
  在决定同萧军永远分开的时候,萧红发现了端木蕻良。两人之间的友情成分远远大于爱情成分。在婚礼上,萧红这样说:“掏肝剖肺地说,我和端木蕻良没有什么罗曼蒂克的恋爱历史。我只想过正常的老百姓式的夫妻生活。没有争吵,没有打闹,没有不忠,没有讥笑,有的只是互相谅解、爱护、体贴。”①
  这次,萧红对爱情的要求已经放到底线了,可以说是为了结婚而结婚。她需要一个家庭,只要男人不出去约会情人,不打骂她,她都可以接受。那时的端木蕻良对萧红是有点崇拜的。当萧红已经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女作家时,而端木是个无名小辈,只能在远处默默地注视。对萧红这份爱,端木多少有点抖豁,有点意外,有点承受不起。
  放下身段的萧红播下龙种,收获的是跳蚤。端木蕻良文人气质,身体孱弱,娇生惯养,面对爱情失败的萧红,端木也没有给予更多的宽慰。在动荡的时局中,自私和懦弱的端木蕻良两次抛下萧红独自逃生。而身患肺结核的萧红,在颠沛流离加重了病情。1941年,萧红的肺结核已经非常严重,此时日军轰炸香港,端木蕻良再次先行撤离,已卧床半年不能走动的萧红,对丈夫、人性、时局都完全失望。最终萧红油尽灯枯,客死他乡。
  至此,萧红作为一个“弃儿”的悲剧性已经完整呈现。然而导演别具匠心地展现了萧红两次对待自己亲生骨肉的情景,使其悲剧性命运进一步深化。
  当萧红怀着汪恩甲的孩子与萧军结合后不久,萧红诞下一个孩子。医院里当护士推车把孩子送给萧红看的时候,萧红神经质地喊着:“不要……”随后她就将孩子送了人,具体什么人没有人知道。看到这里,我们分明感受到身为弃儿的萧红对孩子一种天然的恐惧。她怕孩子像她一样重复弃儿的痛苦和不幸,希望把孩子托付给他人,以改变孩子的命运。可悲的是,她用母亲的双手把孩子送到了一个不知名地方,生生逃避了做母亲的责任,尽管孩子以后的命运再无人知,然而在萧红的《弃儿》小说里能看到声声血泪。这一点,无疑加深了萧红弃儿的悲剧性命运。
  当怀着萧军的孩子与端木结合之后,萧红再次生下了一个孩子。她对孩子的惊恐之情丝毫没有减少。她看着睡在身边的孩子,怜惜地用一根手指摸那个外貌特别像萧军的孩子的头,“一根手指”承载不了满腔的母爱,而是与孩子绝决的怜悯和绝望。第二天早上,孩子就死了,死于抽风,还是死于其他什么原因,没有人知道,有一点可以肯定,萧红是眼睁睁地看着孩子离开这个世界,或者生生把孩子送上了绝路。两次生育都没有带来做母亲的快乐,却体验了男权社会结构和意识形态下的女性的痛苦、苦难。
  萧红对待孩子的方式,其实就是复制上辈人对待她的方式。被宠溺着长大的人,必以爱的方式,对待孩子;被冷漠对待的人,必以粗暴的方式,和孩子进行相处。萧红半生都在被遗弃、被背叛、被欺侮中度过,于是,不自觉间,她将自己所受的倾轧,所受的冷漠,所受的苛刻,施予那个更弱小的人。在她看来,她负荷不起母亲的称谓,母性是女性身上最好的自然资源,却有时呈现其可恶狰狞的一面。不愿复制自己命运,从而抨击造成其命运的根源——父权制,是向男权社会的挑战。
  三、 双重弃儿的精神世界
  所谓弃儿,是指物质与精神上得不到满足,部分或者全部被当时的社会所忽视并抛弃的儿童。所谓弃儿情结,是指弃儿情结的特色是失去唯我独尊的往日乐园后,对真实世界认识不足,又无法改变现实,且其自恋情结已深,出现愤恨报复的行为。
  萧红却做出了第三种选择,把失去的爱找回来,没有追到,就绝不回头。很多观众和研究者非常困惑,萧红的私生活为什么会那么复杂?她三度怀着前任男人的孩子,与另一个男人生活到了一起。一段感情甚至还没有彻底结束,她马上就卷入了下一段感情。
  那么我们如果把萧红的故事连起来看,对此就不难理解了。这是典型的弃儿心理特征,因为一直被弃,她又不甘自暴自弃,所以一生都在苦苦地追寻她理想的生活。她的一生注定辗转漂泊,在追求和舍弃中度过。她的女性主义思想呈现出隐忍、负重和善意的特质。
  在全球范围内的民间神话传说故事里,弃子故事的母题屡见不鲜:两河流域的萨尔贡、吉尔迦美什和基弥拉弥斯,希腊神话的俄狄浦斯、赫淮斯托斯、珀尔修斯和赫拉克勒斯,罗马传说中的罗慕洛和瑞穆斯,《圣经·旧约》中的摩西,中国古籍的周民族始祖后稷等等,都是最常见的弃儿故事。从这些故事的深层结构来看,各民族各时代的弃儿传说具有基本相同的情节单元,对这些情节单元可作如下归纳:(一)弃儿出生前有各种神秘征兆;(二)婴儿因各种原因被弃;(三)弃儿受到救护哺养;(四)弃儿长大后有不平凡的事迹。
  尽管萧红不幸受挫,不断被弃,却从来没有出现愤恨报复的行为;她历经苦难,但也没有什么不平凡的事迹。有的,只是把她的血泪融进文学创作中,在文学中寻找慰藉和救赎,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从此有了“文学洛神”。鲁迅对萧红很器重。在当时,许多人包括萧军都认为萧红的散文“有什么好,结构也不坚实”。鲁迅却称誉她是“我们女作家中最有希望的一位,她很可能取代丁玲的地位而代之,就像丁玲取代冰心一样”。[3]   为何萧红没有自暴自弃?影片《黄金时代》的开头和结尾反复呈现了萧红家后花园的情形。从中不难发现编导们的用心,让观众触摸到萧红那独特的精神后花园。
  不论一个作者写的是什么,或是如何表现它,他写的必然包含他自己的思想与信仰,包括宇宙观和人生观。这种宇宙观和人生观,取决于下意识中的原型模式和意识中的社会环境、时代和所属的国族。
  萧红一生坎坷,她最幸福的时候,应该是在童年。虽然封建顽固的父亲对她十分刻薄,但萧红是幸运的,她有一个疼爱她的祖父。
  “我拉着祖父到后花园里去了,一到后花园决不是那房子里的狭窄的世界,而是宽广的,人和天地在一起,天地是多么大,多么远,用手摸不到天空。而土地上所长的又是那么繁华,一眼看上去,是看不完的,只觉得眼前鲜绿的一片。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有了祖父就够了,害怕什么呢?”[4]
  那时萧红心中的后花园,祖父为她撑起的那片天,为她挡住了阴霾,蓝悠悠的,又高又远……可是爷爷去世了,她逃离家园,也永远地离开了她的后花园,她的精神世界从此变得寂寞荒凉起来。从此,萧红仿佛是失根的兰花,因风而散的秋蓬,注定一直随风飘荡。
  离家后的萧红虽然失去了物质层面的后花园,但是精神层面的后花园却在萧红的心中永远留存,形成了她独特的气质和人生观。
  “一切都活了,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怎么样,就怎么样,都是自由的。倭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黄瓜愿意开一谎花,就开一谎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玉米愿意长多高就长多高,它若愿意长上天去,也没有人管。蝴蝶随意地飞,一会从墙头上飞来一对黄蝴蝶,一会又从墙头上飞走了一只白蝴蝶。它们是从谁家来的,又飞到谁家去,太阳也不知道这个。只是天空蓝悠悠的,又高又远。我玩累了,就在房子底下找个阴凉的地方睡着了。不用枕头,不用席子,把草帽遮在脸上就睡着了。”[5]
  这样的个性注定她一次次向着心中的自由发起冲击,但她的幼稚与任性为她一生的悲剧埋下了伏笔。经历了重重磨难之后,萧红陷入了苦苦的思索之中,她在寻找,这个世界何处才能安放她的灵魂?最终,《呼兰河传》说出了答案:“我要回家了。”《呼兰河传》从某种意义上是萧红想要回家的梦,那个家,就是代表着有“温暖”与“爱”的祖父的后花园。拆解爱情、婚姻、家庭神话,重建女性精神自我。
  萧红一生,都没有停止过对那个后花园的找寻。
  参考文献:
  [1]李樯.黄金时代[M].北京: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4:212.
  [2]田泥.走出塔的女人---20世纪晚期中国女性文学[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5:160.
  [3]王观泉.怀念萧红[M].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4:17.
  [4][5]萧红.我和祖父的园子[EB/OL].(2015-1-23)[2015-10-15]http://www.lbx777.com/yw10/s_whzfd/kewen.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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