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耀明 打开柜门亦凡人

来源 :Q娱乐世界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a41808829739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唱尽香港政治乱象,数尽内地与香港风流人物,玩尽明讽暗讽双关语……能把社会议题与音乐结合得如此让人赏心悦目,华语乐坛除了黄耀明,恐怕再无人能出其右。
  2012年4月23日,在达明一派的“兜兜转转演演唱唱会”最后一场演出中,主唱黄耀明唱出两首涉及同性恋题材的作品“忘记他是她”与“禁色”之后,突然对着1万多名观众宣布出柜,他说:“我是一个同性恋者,我是一个Gay佬。”
  那一刻,他一身黑衣,嘴角上方是两撇小黑胡子,肩头伸出8个触角,在他的黑色圆边小礼帽上,晃动着4个黑色假阳具。这一造型或许是受到西班牙艺术家达利的启发,而达利据传也有同性恋倾向。
  黄耀明话一出口,瞬间台下掌声雷动,此消息也立刻成为网络热门话题。网友们纷纷对黄耀明的勇气表示赞赏和支持,也有一些网友惊讶地问:“什么?黄晓明出柜了?那Angelababy怎么办?”
  如今出柜已经有1年时间,过去1年对黄耀明来说,无比充实。他在2012年4月和8月,与老搭档刘以达复合,召开了两轮共6场“达明一派”演唱会,完美地把音乐、造型、舞台设计结合在一起,唱尽香港政治乱象,数尽内地与香港风流人物,玩尽明讽暗讽双关语……能把社会议题与音乐结合得如此让人赏心悦目,华语乐坛除了黄耀明,恐怕再无人能出其右。
  2012年6月过了50大寿之后,黄耀明随即于9月在香港成立文艺复兴基金会,并在11月底搞了一场赔本赚吆喝的免费露天音乐节,邀请了两岸三地的文艺歌手齐聚香港,包括内地的周云蓬、左小祖咒,香港的林一峰和台湾的陈珊妮、巴奈等人,他们对着大厦与豪宅耸立的香港,唱“买房子”,唱“钉子户”,最后由黄耀明与左小祖咒、陈珊妮合唱了达明一派的经典曲目“今天应该很高兴”,两岸三地歌手同台,粤语与普通话交替。不过左小祖咒伺机在濛濛细雨中强吻黄耀明,抢了翌日香港媒体娱乐版的版面。
  今年1月,黄耀明又和出柜女歌手何韵诗、香港同性恋立法会议员陈志全等人,组成了大爱同盟,倡导同性恋平权运动。
  一个人何以能在50岁时爆发出这样的力量?黄耀明用“藤连瓜,瓜连藤”来形容,这些事情一件接一件地来了,但归根结底,他认为出柜给了他力量。“原来人能够很诚实、坦诚地面对自己的时候,能够给自己很多的力量。我不知道是因为我到了50岁,还是我真的可以坦然面对自己了,我没有想过可以在1年里发生这么多事。”
  黄耀明1962年出生于香港一个普通家庭,赚钱养家的责任由两个哥哥和姐姐承担起来。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他一直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欢的事。
  黄耀明的大哥喜欢听音乐,买了很多唱片,黄耀明就拿这些唱片来听。那时他听ABBA,听The Carpenters,听Simon & Garfunkel,后者他特别喜欢,几乎每一首流行的歌都会唱。
  “我在一个很安全的环境长大,很小的时候,我喜欢做什么,爸爸妈妈都让我做。”黄耀明说,小学时,家人已经允许他自己去电影院看电影。“我很小就接触到很多文化方面的东西,家里放很多音乐,我拿着哥哥的唱片去学那些歌。我想那些东西对我来讲是很大的影响,音乐和电影这两样东西终身跟随着我。”
  宗教同样对黄耀明影响巨大。他在中学时,加入基督教教会,但在中学五年级毕业时就离开了。时间不长,但带给他很多思考。“教会给了我很多启发,但也给了我很多压抑。我在中学的时候开始知道自己是一个‘同志’,所以那是一个很奇怪的矛盾。你觉得教会是一个释放你的地方,但同时压抑着心里面的某些欲望,所以最后我决定离开教会。”
  黃耀明日后做歌手时,已不再是基督徒,但他不乏那些指涉基督教的作品。他脱离达明一派后出版的第一张个人专辑就叫《信望爱》。“我很多音乐作品里面,都谈论到宗教。我花了很多时间解构教会,或者是宗教和我的欲望两者间的冲突。”
  中学毕业后,黄耀明报考香港无线电视导演班,因资历不够,去了演员班,自此和娱乐圈沾上了边。
  他一生只做过三份需要上班的工作,在无线电视做了两个月助理编导后,1983年底又去广告公司做了两个月制作助理,赶上David Bowie来香港开演唱会,辞了职。
  “(广告公司那份工作)我做了1个月的时候,买了票看David Bowie。那份工作时间不太固定,总要上夜班,我就和老板说,这一天你一定要放我假,因为我要看演出。他说,没办法定下来的。我就心想,啊?如果你不放我假,我就辞职了。但我没有讲出来。我后来想起来,那一天其实是不用上班的,不过我都决定辞了这份工作。你可以说我为了Bowie而辞职,但其实我是觉得这份工作不太适合我。”黄耀明之所以能辞职,也因为家人的理解,以及他当时已经在香港商业电台帮忙,随后便正式在商台任职一年DJ。
  David Bowie一共只在香港开过两次演唱会,黄耀明都去看了。1983年来香港演出,David Bowie刚推出《Let’s Dance》不久,正是商业上最成功的时期,在香港的巡演经历,事后还收录在录影辑《Serious Moonlight》的附送纪录片中。
  “1983年那次,我只记得有个很大的气球。现在很多演唱会喜欢用大汽球,扔到观众群里,我第一次见到那东西,就是在他的演唱会里面。”黄耀明回忆说。David Bowie那次来香港,赶上12月8日John Lennon逝世3周年,还特意翻唱了“Imagine”。“但我觉得最好看的Bowie是我之后一次看的(2004年),可能20年后我对他的认识更多了。”
  虽然黄耀明与David Bowie素未谋面,但二人还有一段神交不得不提。1997年香港回归前夕,香港乐评人、DJ黄志淙越洋访问David Bowie,问他想不想唱首普通话的歌,没想到David Bowie认了真,留下黄志淙的电话,最后在唱片公司的协助下,决定把他的作品“Seven Years In Tibet”改成普通话,并找林夕填词,成为“刹那天地”。香港人都知道黄耀明喜欢David Bowie,于是让黄耀明帮忙录Demo。   “黄志淙需要一个有Bowie味道的人去唱demo,让Bowie学。他不能随便在香港找个歌手,因为他们唱不出Bowie的味道。”黄耀明说,“不过我觉得我都唱不出他的味道,他的歌很难唱,而且我当时的国语不算好。但无论如何我都录了demo给他。之后我在自己的演出中唱了另外一个版本,重新调整了音高,我觉得用我自己的方法唱顺一点,用他的方法只有他自己才能唱。”
  时至今日,网友们发现David Bowie居然还唱过一首普通话歌曲,仍然觉得不可思议。有人评价说:“这普通话,一听就是黄耀明教的。”
  事实上,David Bowie和上世纪80年代初兴极一时的New Romantic音乐浪潮全方位影响了黄耀明,他说:“David Bowie发明了自己的表演方法。他是一个很全面的人,由文字到音乐,到表演,到形象,到视觉,他都很注重,所以是个超级偶像。”
  在音乐上,黄耀明意识到,一首歌除了歌词和旋律,还可以有很多其他的东西,这与他早年从哥哥那里听到的音乐不同:“David Bowie带你去另一个声音的世界,所谓的soundscape(声景)。比如你听‘Heroes’,扫吉他可以扫出很多力量,这在其他人的音乐中可能很少听到。他教给我另外一种做音乐的方法。他会注重气氛,会注重细节。”
  David Bowie精心营造的形象对黄耀明来说同样是种冲击。“我有很多的形象来自New Romantic那个年代,比如Ultravox、Visage、Boy George,但那些人的形象都来自于Bowie。Bowie有一首歌叫‘Ashes to Ashes’,MV里就是当时没红的Visage成员Steve Strange和Boy George当配角(事实上只有Steve Strange)。Bowie就是一切的开始。在他之前摇滚的视觉很闷。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的功劳,但他有很大功劳,大到英国的博物馆要做他的回顾展。”
  David Bowie的影响为黄耀明成为一名歌手铺好了路。1985年,黄耀明看到刘以达刊登广告组乐队征歌手,试唱了两首英文歌曲后,两人一拍即合。黄耀明何以有做歌手的信心?他回忆说:“我一直都很喜欢唱歌,也一直有人说我唱歌唱得还不错。在无线(电视)训练班的时候,我演戏不太行,但我上唱歌的课,老师都夸我唱得好。我上学的时候参加(歌唱)比赛,都得过奖的。但其实我没有想过要当歌星,对我来说这件事很远,而且我又不想唱香港流行曲那种歌。直到我认识了刘以达,他玩电子音乐,我觉得很有趣,我觉得我们有些东西会合拍,所以想试一下,哪知道就成了。”
  从1986年“达明一派”发表首张同名EP算起,黄耀明在音乐圈已经将近30年。无论是组合时期的专辑《石头记》、《神经》,还是个人专辑《愈夜愈美丽》,都已成为华语唱片中的经典。这背后不仅有刘以达、李端娴、蔡德才等音乐高手的协助,还有香港顶尖词人迈克、黄伟文、林夕、周耀辉为他写出那些意象暧昧、意味深长的歌词。
  在黄耀明最近的一张个人专辑《拂了一身还满》中,依然可以看到他对社会的观察。其中主打曲“下流”唱道,“他们往上奋斗,我们往下漂流”,以及“不为日子皱眉头,答应你,只为吻你才低头”。写出了在这个人人力争上游的时代,也许也可以有点“往下漂流”的浪漫。
  从“达明一派”时期到现在,黄耀明一直在音乐中探讨内地与香港的关系。80年代,中英发表联合声明,将香港归还中国,香港出现移民潮,悲观情绪在1989年进一步加剧。达明一派处于那个时代,唱“恐怕这个璀璨都市,光辉到此”(“今夜星光灿烂”);而如今,黄耀明往返于内地与香港,穿梭于广深公路,活跃于微博网络,于是在他的音乐中,对内地的看法也产生了变化。
  “(回归前)用一种很懼怕的心情去等待,现在都已经回归了,没得害怕了。到了《拂了一身还满》的时候,是在讲内地与港的博弈——我不觉得是一种对抗。我很欢迎内地人来香港,他们让香港变得更有趣,但他们也让香港有些东西变得无趣。这件事反而需要香港人自己去争取,如果香港人是一些很强势的人,自己仍然很有趣、很有创造力,就不怕什么了。”
  专辑中重唱了他在10年前写给内地歌手丁菲飞的一首“红眼症”,原本写的是内地人眼红香港人、渴望香港人的身份。这首歌放在10年后的今天,感情更加微妙。内地人不再像10年前那样,一面倒地眼红香港,相反,内地却多了很多值得香港眼红的地方。
  “香港人不自强是会失去优势的。这是为什么这一年我和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搞大爱同盟,搞文艺复兴基金会。我希望香港要自强。”
  在经历了过去充实的一年之后,黄耀明的下一张个人专辑也必然会继续探讨社会议题。黄耀明目前已经在筹备新唱片,希望可以在年底推出。新唱片的灵感来自哪里?黄耀明说:“不能避免都要回应这个多事的年代,这些都应该要记录到唱片里面。”
  几年前,他的歌迷就已经亲切地称呼他为“老头”,但对于已满50岁、创作力与精力仍然充沛的黄耀明来说,他的音乐事业仍然生机勃勃。
  现在为黄耀明盖棺定论可能太早,但他说:“我都想大家记住我是很属于香港的歌手,我记录了香港的一段历史。”
  Q&A
  你在2012年出版的《我们的同志孩子》一书中写道:“22年前,我跟妈妈出柜,母子俩大哭一场”。能不能说说这件事?
  我为什么要跟她讲呢?是因为当时我的男朋友要来和我一起住,我妈妈经常来探望我,所以我觉得不应该再隐瞒,应该跟她说清楚。她当时很难接受,我不知道最后她接受到什么程度,她心里面可能仍然觉得,唉,我这个儿子如果喜欢女孩子就好了。我估计她一定会这么想的。但是在行为上,她一点点接受,比如我带男朋友回家吃饭,她都会同意,比如我爸爸生日,我带男朋友一起去,他们都看到了。他们不会对他特别友善,但也不会对他特别不好。
  你爸爸的态度呢?
  一样的。因为当时我的男朋友是个外国人,所以他们没办法和他聊天。我妈妈很有趣,她用很多办法和他聊天,不知道是用手语啊还是什么,他们能够沟通。比如“这些东西我是留给他的”,“这些汤你记得让他喝啊”,他们会明白。我觉得这件事挺有趣的,在这个不喜欢的过程里面,他们都学会了相处。我记得我妈妈离世之前那一年,我的男朋友经常去探望她。我没有再问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也不需要这样问她。她有自己的方法去解决这件事,她接受不了我也没办法。   公开出柜快1年了,现在想起来,如何看待当时这个决定?
  (笑)我觉得勇气是一直都有的,如果没有,我就不会在我的歌里面一直讲这些话题,不断勾别人来问我这些问题。但是我觉得那些时候都不适合很明确地讲清楚这件事,直到去年,我觉得不应该再让这件事很暧昧、很隐晦了。我很清楚,这是一件我应该很鲜明,很清楚地讲出来的事,因为时代在呼叫你。如果你不回应这个时代的呼叫,就好像对不起这个时代。
  为什么2012年就呼叫你了?
  因为我觉得我们的社会仍然很保守。可能我看到很多法律上,对“同志”仍然很歧视。而且我觉得香港人对自己身份的认同开始迷失。(达明一派)演唱会是在说我们怎样去认定自己是香港人的身份,这个时候,我觉得作为黄耀明,应该首先要认定自己的身份,不应该再顾左右而言他。虽然大家都猜到了,但是我觉得这是很重要的时候,每个人都要肯定自己,对自己认同。我在筹划演唱会的时候没有想到这部分,但到最后一天,我觉得,如果这个演唱会不做这一部分就这样结束,那就是不对的。所以那天我决定讲出来。
  今年4月1日你们大爱同盟在尖沙咀办了个演出,是不是刻意赶在张国荣的忌日?
  是故意选那一天的,我觉得无论如何,张国荣都是一个我们中国人“同志”的icon,所以在他逝世的纪念日去做这件事,我觉得有一个直接的意思。我们要再向前看,那天我们没有用伤感的方式去只纪念他,纪念之余我们做了一件事,就是将同志平权这件事摆出来。
  你在2002年和张国荣录了一张EP《Crossover》,你和他有没有私交?
  我和他的私交不算很深。我们認识很多年,但是很少联络。张国荣是直到我们做那张唱片之前,才开始熟络一些,因为我们要谈这张唱片、开会,那一年我们开始有一些私交。
  是因为你们当时在同一家唱片公司,才有了合作的念头吗?
  对。
  张国荣知道你是同性恋吗?
  知道,大家好像有讲。我们在做那张唱片的时候,拍(“这么远、那么近”)MV的时候我们想过一些挺大胆的意念,和同性恋有关的,但后来没有拍到。
  关于同性恋身份这一点,你们有没有私下交流过?
  反而没有,我们不觉得这是一件大事,因为他是一个很公开的(同性恋身份),我都是半公开的,所以没有特别去谈。而且我们当时没有机会聊很多自己的私事,大部分都是工作上的事。
  《Crossover》在2002年9月出版,几个月后的2003年4月1日他就自杀了,你知道他自杀时,是怎样的心情?
  当然很震惊了,我想不通,因为他好像是这个世界上拥有一切的人。他有所有的名利,有很好的事业,有很好的外貌,每个人都崇拜他,就算他的私生活不是很公开,但是大家都很羡慕他可以和他的男朋友拖着手在大街上给人们见到。但是想不到他的内心原来是不快乐的,我觉得很震惊。当时立刻想起来,知道他有一段时间是不开心的,但不知道那种不开心原来会蚕食他到这样的地步。
  你和他合作的时候他说自己不开心?
  他说过有些事不开心,睡不着觉。我觉得那是很吊诡的事,就是他和我们说他睡不着觉,我说:“哇,我也睡不着觉!”我和林夕说,我们三个都睡不着觉,不如我们写首歌写睡不着觉的人,所以我们写了首歌叫“夜有所梦”。对我来讲,有些东西,你写出来会帮到你的,但我想不到帮不到他。我后来和林夕说,林夕都觉得很叹息,为什么我们写了这首歌,以为会这样,但原来不是这样的。比如我3月31日那天(“张国荣继续宠爱十年音乐会”)唱“玻璃之情”,我都觉得很奇怪,原来林夕写了这么首歌给他。这首歌我想不是讲抑郁症的,只是将两个人的感情比喻为玻璃跌碎,但是当我唱这首歌的时候,我会觉得,为什么上天会这样愚弄我们,让林夕写了这样一首歌给这样的一个人唱。但是没办法,这个就是人生。
  当时他睡不着是因为爱情还是因为事业?
  我没有问,我和他没有熟到那个地步,而且就算我知道,我也不能说。(笑)不过我想他都表达过,他很想做电影导演,他在筹拍一部电影。我当时听到的,是要做导演给了他很大的压力。他在音乐上已经达到了最高峰,他想追求其他东西,想做个电影导演。可能那件事情给了他一个挫败的感觉吧。但这些东西没有人知道,都是大家在猜。
  你与林夕、黄伟文和周耀辉合作丰富,与他们三个词人合作有什么不同?
  很不同的。他们都不只帮我写歌词,但是我要他们给我写歌词的时候,要有一种我的味道,所以我要和他们做朋友,而且要做深入的朋友。他们都很明白我,再用他们本身的风格去写我的歌。譬如我什么事都会和周耀辉分享,好像一本日记本那样,什么都和他说。黄伟文这几年比较少见面,我尽量少给他一点想法,就是和他在玩的感觉,我会问他,不如你说你想写点什么。林夕呢,我很喜欢他给报纸杂志写的专栏。他要么就写社会评论,要么就写他的心思,我跟他说我很喜欢那些文章,能不能将这些东西写到我的歌里面?一般会觉得放不到别人歌里的东西才会写到报纸杂志上,我说你放不到别人的歌里,就放到我的歌里。
  有一个传说说林夕有些歌是写给你的,他得抑郁症也是因为你。
  (笑)这些我当然不回答了,这些传说应该停止了,因为都没有事实根据。我和他们三个都是很好的朋友,我不否定我和他们的交往里面,他们将某一些交往的真实片断,或者虚构的片断变成歌。比如我和周耀辉讲了一些事,他也将那些变成歌,但那些歌都经过了一些夸张、虚构和再发酵。没有大家想象中那么有趣的事情发生。
  你作品中的很多歌词都写得很暧昧,让人浮想联翩,你的性格是不是就是这样?
  是不是呢?我很少用暧昧来形容性格。我觉得不是,我很鲜明的。可能我的公众印象不是,但是我自己觉得我个人很清楚的。
  但你的歌词都有很大的想象空间,不是很鲜明。
  那是我的公众形象,我希望我的作品给人很多想象,这样会耐听一点。所以作为创作的作品,里面应该有很多阅读的层次,可能会显得暧昧一些。
  那你个人在哪些地方比较鲜明?
  可能在访问的时候,(笑)或者对公共的事情表达意见的时候。我有鲜明的意见,但在音乐里面我觉得并不一定需要有。
  还有一个外界对你的印象,就是你在达明一派里是更强势的那个人。
  (笑)我觉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岗位。可能因为我需要讲很多话,所以容易给人这样的感觉。刘以达的强势在他的音乐里面,每个人的角色不同。
  达明一派去年借“25周年”复出,但都不是真正的成立25周年。
  其实没什么所谓,看你从哪一年开始计的。对我来说,想做就做了。
  为什么2012年想做呢?
  我想因为2012年开始,大家联络得多了。之前大家都在忙自己的工作,我在忙我自己的唱片,他在忙他的《希望之旅》。刚好在2012年,大家觉得都有时间,就开始说要不要做。
  那次演出和你50岁有没有关系?是否想给自己的50岁留个纪念?
  都没想太清楚,可能心底里面有。只是觉得我们两个人都认识了这么多年,都不年轻了,趁有机会在一起玩,不如做吧。有时见到这么多人一个个离开,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有机会。
其他文献
大悲乐队(MERCY&SORROW)  作为Summer Sonic选拔赛上海区的冠军,我们参加了此次音乐节上Island Stage – Asian Calling的演出。在为期四天的演出旅行中,我们看到了一个规模难以想象的巨大音乐节,和一个犹如精密仪器般运转的国家。  备演细节令人印象深刻  行李托运。在东京成田机场托运乐器时,工作人员非常细心地测量了每件乐器的长宽高,并且在琴箱正面贴上“此面
期刊
我想应该是奥运的关系,这次的FRF好像以英伦风为主题一样,请到的主要乐队大部分来自英国。会场更添加了不少英国国旗,跟以往几次的FRF有很大的分别。这次我早就打算多留在东京一天,把第一天的The Stone Roses、Beady Eye和James Blake等很多朋友都冲着去看的乐队牺牲掉。当我到达FRF的时候,《Q》杂志的朋友告诉我,James Blake的演出实在是非常让人感动,我基于“吃不
期刊
如果你也跟我一样,热爱音乐,向往大自然的新鲜空气,性格比较随性,那你也应该会喜欢FRF。不过你会发现FRF里面99%都是年轻人,因为这个音乐节实在是太大,要是没有一定的体能,你是绝对不可能在这三天里享受到你最想听的音乐的。大会由五个主舞台组成。而为了控制人群,大会很聪明地把很多受欢迎的乐队分布在不同时间于不同的舞台演出,有时候更安排一些厉害乐队同时进行演出。所以在那三天当中,大家要好像远足般在山林
期刊
到音乐节跟一般假期最大的分别是,你可以昼夜不停地沉浸在音乐之中。除非你天生异能,要不你的脑袋根本不会有空间想到任何烦闷的事情。不同的音乐节有不同的特色,你会发现有很多音乐节都在深山野岭举行,这样就不用担心音乐的声浪会影响到邻居。而森林里的动物可能跟人类一样,每年就等这个时机听音乐,最妙的是,它们不用跟人类一样要买票进场。  2012年的Fuji Rock Festival(富士摇滚音乐节)一如既往
期刊
作为Pitchfork的总负责人,最初你想要让音乐节达到的目标是什么?  当我们最开始做Pitchfork音乐节的时候,是想建立一个为期2天(现在已经是3天)的能够展示最新才华的平台,让它完全只是关于音乐,让观众有好的体验。  对于其他音乐节,感觉不好的方面是?  很多音乐节都不太关注正在发生的音乐和筹划,而是更趋向于把脑袋用在想如何找更多的赞助商和更多的乐队。到最后,乐迷们都不能只是来看演出了,
期刊
为前LCD Sound System的主脑,此次James Murphy来到中国,实际上是来宣传电影,顺便做一个DJ Set。所以如果把这场演出当做是Murphy给大家当DJ的一个小型聚会,可能会更好一些。更多应该去关注的,是这部由 Dylan Southern 和 Will Lovelace执导、Murphy自己监制的纪录片电影《Shut Up And Play The Hits》,两位导演在这
期刊
在进行了短暂的试音后,朴树用一句简短的“你好”开始了青岛世界城市音乐节第二天的压轴演出。他用一首大家熟悉但又有些陌生的歌曲开场,歌曲的旋律有些像他第一张专辑《我去2000年》中的“别,千万别”,显然这首歌还没有歌词,他用最具有标志性的、听不懂是哪个国家语言的歌词投入地唱着。  首曲唱罢,朴树用“越来越好”回答了台下无数热情歌迷们的问候。然后,真正的演出开始了,“Radio In My Head”那
期刊
唱完第一首“红色高跟鞋”(是真的好听!),蔡健雅说了一句话直教人永生难忘:“哎?怎么大家都不跟我一起挥手啊?像我在开演唱会那样紫哦。”好吧,因为她唱歌好听,暂且把这句话当做她在卖萌好了……  Tanya的live方式非常特别,也是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这种Acoustic Session(不插电形式),没有太多复杂的配乐,手鼓沙锤、原声吉他,这其实是最考验歌手嗓音和唱功的一种方式—她肯定对自己有12
期刊
最近两年当兵回来的热狗在内地的活动真可以说是多到爆,小到某二线城市的club周年庆功宴,大到形形色色的音乐节,都少不了他的身影,开始还觉得“哇!是热狗耶!”后来大家关注他微博之后就觉得,这家伙怎么成天到处跑啊!?所以,这就会对他在青岛音乐节的演出质量提出一定质疑。我想作为艺人来讲其实是不太喜欢在舞台上一遍一遍地“重复自己”的,但不知道热狗“就让这首歌一直 repeat repeat是为了什么……”
期刊
对于中国乐迷来说,尽管我们能在内地看到一些大牌,但是想要享受一场跟世界接轨的音乐盛宴,还需要飞往国外去亲身体验。虽然《Q》也觉得这件事劳民伤财,但是想想只要节省一年火锅钱,就可以在某天站在你的偶像胯下几乎抚摸到他的大腿……打破你的储蓄罐并且制订一个计划吧,《Q》以身作则,协同我们的特约撰稿人,一起告诉你漂洋过海看音乐节,其实也没那么难!  它在:日本新泻县苗场滑雪场  每年它:于7月底或8月初举办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