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让浮云遮望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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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朝人陶弘景在与梁武帝萧衍讨论王羲之书法往还的信札《论书启》中,说过一段耐人寻味的话:
  “逸少自吴兴以前,诸书犹为未称,凡厥好迹,皆是向在会稽时永和十许年中者,从失郡告灵不仕以后,略不复自书,皆使此一人,世中不能别也,见其缓异,呼为末年书。逸少亡后,子敬年十七、八,全仿此人书,故遂成与之相似。今圣旨标题,足使众识顿悟。于逸少,无复末年之讥。”
  从这段话中,我们至少知道两点。一是王羲之书法的巅峰期,按陶弘景所说,约略在“永和十许年中者”;二是自“失郡告灵不仕以后,略不复书”,遂有仿书者出现,因不识者“见其缓异,呼为末年书”。幸好,有梁武帝“标题”,才未致使鱼目混珠,还了羲之清白。还有一点我们需要清楚,王羲之传世向榻本、摹本《丧乱帖》、《上虞帖》、《都下帖》,刻本如《诸从帖》、《伏想清和帖》、《破羌帖》、《七十帖》、《旦夕帖》等,经有关学者考据,皆是晋永和十二年(356)以后书。因此,我们不能“见其缓异”而将其排除王书之外,而是要看它是否具备王书的典型特征。
  这就为我们引出一个话题,据《京华时报》2007年11月8日载:
  “香港佳士得将于11月25日至29日在香港会议展览中心举办秋季拍卖会。昨天,300余件秋拍精品在拍卖前首次对京城收藏爱好者公开展出,其中王羲之(唐朝摹本)《妹至帖》、清乾隆御制料胎画珐琅西洋母子图笔筒、明嘉靖青花《庭院婴戏图》盖罐备受瞩目。《妹至帖》拍卖估价为2400港币。”
  《妹至帖》在中国首次亮相是2006年3月的上海博物馆,当时,上海博物馆、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日本朝日新闻社联合举办了“中日古代书法珍品展”。之前,上世纪70年代,在日本有过展出。据笔者记忆,《妹至帖》的出现,并未引起媒体的新闻效应,更不用说深度关注了。平心而论,这是不正常的,至少说明我们对古典文化的漠视。相反,香港佳士得来京预展、宣传,倒是弄得动静儿挺大,《妹至帖》第二次为国人所知,由此可知拍卖公司的运作能力。回忆2006年在上海观展,《妹至帖》并非摆在显赫位置,不仔细的话,恐怕还要失之交臂呢!但毕竟预先知道消息,又从《中日古代书法珍品集》上看到它,所以别的作品我都放过,非得要先看看这个跨海来华省亲的“亲人”……
  当时的激动之情可用“百感交集”和“震撼”来形容。百感交集的是看到《妹至帖》如同见到了“亲人”,仿佛穿过时光隧道,千余年之后,不期而遇;震撼的是,《妹至帖》的风格一如存世的王羲之其他作品,手足之态赫然目前,在存世的20余件王羲之书法摹本或墨迹勾填本中,《妹至帖》现身最晚,如今又在王书的大家庭中炫然再添一件,其分量和价值不言而喻。
  


  我们看到的《妹至帖》,戋戋两行,孤零零的没有任何题记、印鉴、跋文,和其他王羲之帖一样,不知道确切年份。但,它并不是此帖的全本,是用来比较鉴别其他王羲之书法的参考样本。在日本,这类东西本称之为“手鉴”,裁割之后选其部分,装裱在册页中,以备不时之需。《妹至帖》17字:“妹至羸,情地难遣,忧之可言,须旦夕营视之”,算算,大约一字合140余万元,真真到了一字千金的程度。王羲之存世的这些个书法摹本或墨迹勾填本中,有字势、笔势相似的,也有不相似的,既有带些隶书味道的行书、草书,也有脱去隶意的行书、行草书,小草书。有的能让人反复欣赏而不发生审美疲劳的,也有让人看半天也不敢说不好,也难以说好的。“高山仰止”之下,“书圣”真是让人仰之弥高啊!但是,科学地说,这些摹本或墨迹勾填本中不会没有差的吧?
  南朝人庾肩吾在《书品》中曾就张芝、钟繇、王羲之三人的天资和勤奋作过品评:
  “若探妙测深,尽形得势,烟花落纸,将动风采。带字欲飞,疑神化之所为,非世人之所学,惟张有道、钟元常、王右军其人也。张工夫第一,天然次之,衣帛先书,称为‘草圣’。钟天然第一,工夫次之,妙尽许昌之碑,穷极邺下之牍。王工夫不及张,天然过之,天然不及钟,工夫过之。”
  庾肩吾所处时代,当去王羲之不远,看王羲之的字应该比唐以后的人要多一些,也更客观。他评说张芝、钟繇、王羲之三人之间的各自擅长、优劣,当是很准确的。但是,文中只涉及了“天然”和“工夫”二词,如就张、钟二人的书法取向判断,应该是张伯英擅长草书,钟元常专攻碑版、简牍。三人之间犹如游戏,用今天的话说“你成的我不成,你不成的我成”。王羲之自己也说:“顷寻诸名书,钟、张信为绝伦,其余不足观。吾书比之钟、张:钟当抗行,或谓过之;张草犹当雁行。然张精熟,池水尽墨,假令寡人耽之若此,未必谢之。”其实,行文至此,也就该“拈花一笑”,下堂了。那么,不下堂者,正是“无明”所趋,饶舌一至如斯。
  《妹至帖》的出现,应该是在诸多王羲之的作品中“锦上添花”的事情,但商潮偏将这位曾远离尘嚣的“隐逸”,变成“不速之客”卷入到拍场中,问题也就跟着来了,最直接的就是价值,即值不值这2400万元。以前,已知王书摹本基本都在国内外有名有姓的公私藏家手中。凡研究王书者,都熟;凡想做交易者,都免。现在不一样了,冷不丁儿的来了《妹至帖》,还要卖,当然是轰动的事情。所以,有必要把这些个已知的本子和这个帖子做一个比较,看看《妹至帖》在存世王羲之摹本或墨迹勾填本中究竟是属于高的还是一般的,看看又有多少人要“我为卿狂”。
  


  我们将随手翻到的王羲之书法摹本或墨迹勾填本的帖子开列如下:《平安帖》、《奉橘帖》《快雪帖》、《丧乱帖》、《二谢帖》、《孔侍中帖》、《姨母帖》、《频有哀祸帖》、《秋月帖》、《都下帖》、《雨后帖》、《得示帖》、《上虞帖》、《行穰帖》、《兰亭序》等。当然,再加上《阁帖》中所收入的王羲之诸帖,那就更多了。我们权且将部分王帖拈出,仅就《妹至帖》好不好过我们已知的这些帖子,做一个粗浅的归类,以便能客观的认识《妹至帖》。这既是考较自己也是问问“敢于”问津者,看我们会不会过“日子”?
  在上述王帖中,包含有行书、行草书、草书,如果将这些个帖子粗分一下,大致可得出如下几类:
  行书、行草书部分
  严谨类(这个“严谨”是就王羲之存世摹本或墨迹勾填本所说,不要误解成一种楷书式的严谨,其他分类亦如是。):它们包括《平安帖》、《何如帖》、《奉橘帖》、《丧乱帖》、《孔侍中帖》;
  洒脱类:《二谢帖》、《频有哀祸帖》、《得示帖》;
  荒率类:《行穰帖》、《雨后》;
  古朴类:《姨母帖》;
  刻板类:《快雪帖》。
  其中,台北故宫博物院与日本藏《平安帖》、《何如帖》、《奉橘帖》、《丧乱帖》、《孔侍中帖》、《二谢帖》等唐摹本,制作最精,持较《阁帖》、怀仁集王羲之书《圣教序》、唐摹本《兰亭序》等,信为王书风格,当不谬也。在这类帖中的王字,大多是行书夹杂草书。唐代书法理论家张怀瓘在《书断》里的记载了一则故事:
  “(王献之)尝白其父:‘古之章草不能宏逸,今穷伪略之理,极草纵之致,不若稿行之间,与往法固殊,大人宜改体,且法既不定,事贵变通,然古法亦局而执。’”
  王羲之在儿子的撺掇下,一改往昔,为我们留下了千古风流姿媚的行书、行草书,其影响至深且巨。特别是书于晋永和九年的《兰亭序》,更是后世学书人、帖派继承者,心慕手追的终极目标和恪守不渝的不二法门。可以这么说,凡喜欢王书的人,临习王书到一定水平的,皆能熟记在心,乃至过目不忘。这些都缘于王书予人不可抗拒的魅力和士庶共同的审美情趣,以至一经出现,就迅速被人认可、接受。这里面尤让我们去深思的是,艺术之于民众之间,不仅应该有其亲和力,更应该有准确的契入点,否则多一笔就是“阳春白雪”,少一笔就“下里巴人”了。
  王羲之改体成功的典范就是今天妇孺皆知的《兰亭序》。不用说,《兰亭序》是行书。那么,王书流传千古到今天还能持续闪烁光芒的并不是王羲之的草书而是行书,这点尤为重要。我们当然不是抹煞王羲之草书的艺术成就,只是相对而言,王羲之的行书要比他的草书更有风格、更有特点、更能为大家所欣赏。
  《快雪帖》虽署名“王羲之”,但字形较为刻板,书风不是晋人风范,没有那种洒脱自然的韵味,置放于前面开列的王羲之法帖中,他和《雨后帖》最为“抢眼”。王羲之书法中体现的正侧锋运用,充满了转换美感,摹写者或是不能理解王氏书风,或是不知王氏用笔(包括毛笔本身),“实诚”有余,趣味不足。所以,作品通篇线条单调,字款死板,至于如何将其归入王书,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行穰帖》与《雨后帖》的问题与《快雪帖》差不多,前者还有王氏笔迹,后者则用笔圆钝,没有王氏“鼠须笔”的味道。使转更嫌庸俗,没有王羲之书法中“爽爽有一种风气”,倘若原有此迹,必不会为此种“相貌”,是为制作者一大败笔。
  草书部分
  流畅类:《上虞帖》、《初月帖》;
  唯美类:《秋月帖》、《都下帖》;
  平实类:《寒切帖》、《妹至帖》。
  墨迹本中的王羲之书法在上面介绍的王羲之草书部分有《初月帖》、《寒切帖》、《上虞帖》、《都下帖》、《秋月帖》、《妹至帖》等。我们经过和王羲之行书、行草书比较之后,感觉王羲之草书给予我们的感受不如王羲之行草书那么感人至深。这类作品从表面上看,更多体现的是流畅、自然、平和。当然,《阁帖》中的王羲之草书虽然不乏跳掷错落者,但有的不是看不清笔致,就是写得很随意,有的作品用笔狼藉过甚,显然不是经心之作。写得好的诸如《适得书帖》、《永兴帖》、《四月廿三帖》、《阔别帖》、《虞休帖》等,这些作品大都和《寒切帖》、《初月帖》、《秋月帖》、《都下帖》、《上虞帖》这几个墨迹本有共同之处,都以流畅自然平和为主,这也印证了史评小王草书超过乃父的评论,这是后话。
  王羲之的草书要在平和中找到美感,要在一丝不苟中读出趣味。它没有那种疾起骤落的刻意变化,没有跌宕起伏的节奏追求,需要欣赏者在平缓舒广的心态下,领略一种徐徐而来、从容不迫的风流与媚姿。这种“媚”当然不是“俗气”,正如南朝书画家袁昂所说:“王右军书如谢家子弟,纵不复端正者,爽爽有一种风气。”
  在上列数帖之中,《寒切帖》与王羲之行书《姨母帖》有异曲同工之处,用笔含蓄,字字停匀,恪守古法,字不属连,点画短促有力,甚有章草味道,得古朴之美。比较《妹至帖》,后者虽然也用笔短促,但韵味不及《寒切帖》。自然,王羲之的这两个帖子,明显不在一个时期,本不好相比,但我们旨在说明两帖的艺术趣味而已。《妹至帖》虽然也写得“平实”,但和《寒切帖》的平实,不能等同。
  《阁帖》中的《秋月帖》和墨迹本《秋月帖》二者之间虽有些微不同,但从大体上讲,此帖和《都下帖》二帖,都属于特别能取悦于人的王羲之风格,甚合大众欣赏口味。在王羲之的作品中,加上《适得书帖》、《四月廿三帖》、《阔别帖》、《虞休帖》等,大概要算是唯美的了。此类帖书风略“甜”,大得“媚”趣,学此类帖,纵不复蜕变自家面貌,笔墨之间也不离山阴风流,元代大书法家赵孟頫即是学这种路数。将此类帖用以比较《妹至帖》,后者就显得缺少了风流媚态。好的帖子,让人看,能有浑然不知一日已过的感觉,佛家讲有“坐忘”一词,前者可以,后者就坐不住了。
  唐代书法理论家孙虔礼曾就书法线条说过这样的话:
  “凛之以风神,温之以妍润,鼓之以枯劲,和之以闲雅。故可达其情性,形其哀乐,验燥湿之殊节,千古依然;体老壮之异时,百龄俄顷,磋呼,不入其门,讵窥其奥者也!”
  以此检验王羲之草书,大概唯“风神”“枯劲”稍差一些。若以筋骨来比评的话,恐怕《初月帖》和上海博物馆藏《淳化阁帖》中所收《腹痛帖》(即《上虞帖》)要比上述唯美类的“硬朗”。《初月帖》不刻意唯美,用笔短促有力,虽没精心修饰,韵味稍差,但气势特壮,用流畅遮掩“瑕疵”,八行草书一气呵成。《腹痛帖》则以神行之笔,中锋驰骋,不作修饰而追求气机的通畅,笔法技巧虽略显“单薄”,却能骨力弥满,这也正是梁武帝萧衍所说“纯骨无媚”之处,是以区别上述唯美一类。该馆还藏有摹本《上虞帖》,但和刻本比较,二者之间,以刻本为优。以此二帖来比较《妹至帖》,后者就输在一个流畅上。开句玩笑话,自己输给自己也没什么,王羲之自己偶然创造的巅峰之作,此后也未超越过去,这就是永和九年的《兰亭序》和永和十二年的《丧乱帖》的比较,定论是《兰亭序》高过《丧乱帖》。
  《妹至帖》为唐摹本王羲之草书,因帖不全被人割裁成两行用于手鉴,所以就目前的现状将其定为草书,应无异议。关于王羲之草书,唐代书法理论家张怀瓘《书议·草书》中有如此评论:
  “伯英第一、子敬第二……逸少第八。或问曰:‘此品之中,诸子岂能悉数过逸少?’答曰:‘人之材能,各有短长。诸子于草,各有性识,精魄超然,神采射人。’逸少则格律非高,功夫又少,虽圆丰妍美,乃乏神气,无戈戟铦锐可畏,无物象生动之奇,是以劣于诸子。得重名者,以真、行故也,举世莫知能晓,悉以为真草一概。若所见与诸子雷同,则何烦有论?”
  从张怀瓘的话里我们知道,王羲之的草书并不为行家看重,因为“无戈戟铦锐可畏,无物象生动之奇”,所以“劣于诸子”。我们如果再将《妹至帖》放诸《上虞帖》、《秋月帖》、《都下帖》、《适得书帖》、《永兴帖》、《四月廿三帖》、《阔别帖》、《虞休帖》等帖中去比较,整体感上自不待言,具体到个别字上,至少未见可超越诸帖之处。《妹至帖》本身的“羸”“忧”“可言”等字,亦略嫌臃肿。尤其是在笔势上,似有不太畅贯的地方,比较《频有哀祸帖》、《得示帖》等,不过区区三行、四行,却能精神完备,气机贯畅,让人能体会出“状若断还连,凤翥龙蟠,势如斜而反直。玩之不觉为倦,览之莫识其端……”。
  沈尹默先生在《二王书法管窥》一文中指出:
  “子敬耽精草法,故前人推崇,而真行则有逊色,此议颇为允切。”
  上海博物馆已故汪庆正先生曾就《妹至帖》说过这样的话:
  “此帖未见任何题款和任何收藏印记,更未收入唐宋元明各朝名家著录,当然也未收刻于《阁帖》《绛帖》等丛帖,但从书法风格来看,原墨迹系王羲之所书无疑。”
  我们引用汪先生的话,旨在说明《妹至帖》的真实性,同时也要说明《妹至帖》在诸多王羲之书法中,它并不是上乘之作。文物价值当然肯定,但艺术价值就另当别论了,特别是在当前拍卖市场上,槌举槌落之际尤要慎重。
  附记:就在本文完稿之际,听闻香港佳士得拍卖会上《妹至帖》流拍,心里感觉之复杂,非笔墨所能形容,本来如果价格不是那么高的话,在存世王羲之作品中完全是可以“回家”“锦上添花”的,孰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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