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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乔姆斯基的生成语法认为句子生成之后不是静止不变的，有些句子成分还会发生线性顺序上的变动，即发生移位。本文主要在生成语法框架下对汉语被动句和中动句的宾语移位进行分析，解释移位前后结构的转换生成过程。
关键词：汉语被动句 汉语中动句 宾语移位 生成语法
一、引言
结构主义理论时期，对句子结构关系的研究涉及到了移位理论。从某种程度上讲，结构主义末期的转换语法研究的就是句子成分通过移位形成的相互之间的转换关系。移位理论的真正建立还是在乔姆斯基的转换生成语法中。句法理论时期，乔姆斯基提出结构规则和转换规则，其中的转换部分就包含移位现象。标准理论时期，乔姆斯基提出深层结构和表层结构。表层结构是句法的输出端，在深层结构向表层结构的转换过程中，移位规则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正是在这个时期，学界对移位的研究渐入正轨。乔姆斯基将移位归纳为两类，即所谓的名词短语移位和WH-移位，后来也把两者归纳为α—移位，但该移位的理论意义太过广泛。在接下来的扩展了的标准理论时期、支配及约束理论时期及最简方案时期，乔姆斯基等学者都对移位理论进行了进一步的研究和完善。本文主要运用支配及约束理论时期的移位理论。
根据温宾利的当代句法学（2002）， “NP”移位主要涉及三种结构：被动句、提升结构（raising construction）和无宾格结构（unaccusative construction）。邓思颖（2003：94）指出，移位就是在一个句子里，一个成分从一个地方移到另一个地方。
二、被动结构中的宾语移位
汉语中的被动式的形式比较多。例如：
（1）a.小赵被小钱踢了。
（1）b.小赵被踢了。
（1）c.小赵被小钱踢了一脚。
（1）d.小赵被小钱派人打了。
（1）e.小赵被小钱踩伤了一只脚。
上面的句（1）a叫作“标准被动式”，句（1）b叫作“省略被动式”即指“施事名词”被省略了，句（1）c叫作加代词的被动式即指提取语迹后加上了接应代词，句（1）d叫作兼语式被动式句。（1）e叫作“领属被动式”。另外还有“小赵被小钱踩伤了他的一只脚”这样更为复杂的被动式。上面所列举的例句不一定全面，但这些例句显示汉语中的被动化都是“被”字和“被动化词缀”共同作用的结果。只不过汉语是一种屈折形态不怎么丰富的语言，汉语的被动化词缀从形态上无法看得见，很可能只是一种抽象结果。典型的汉语被动句为下面这种形式：
（2）小赵被（小钱）踢了。[（ ）表示该项可以省略，下同]。
下面我们就以这种典型的被动句为例，分析一下汉语主动变被动结构转换生成过程中的宾语移位现象。句（2）显示，汉语在主动变被动结构的时候，与英语存在相似之处，即必须借助于“被”这个功能词。对于“被”字，无论我们把它当成次动词、助词、介词还是动词，“被”字本身就表示被动。即使我们把它当成一个完全动词，它表示被动的功能意义也远重于它作为动词的语义意义。“被”字是一个表被动的成分，加了被动成分的动词，经历一个构词过程，动词的性质就发生了变化。它的施事名词短语将会被贬为附加语，附加语不是句子中的必要成分，它可有可无，所以可以出现在“被”后，也可以省略，位置比较自由。此时谓语动词给宾语赋格的能力就被吸收了，成了一个没有赋格能力的动词。这样，其所带的宾语在原位置得不到格位，只能前移才可获得格。例如：
（3）我踢了他。=>他被踢了。
上图中如果不省略施事，则该句就变成“他被踢了被我”。该句出现了两个“被”字，句子根据经济原则显得很罗嗦，第二个“被”字需省略，该“被”字的功能传递给第一个“被”字，“被”具有一定动词词性，能给后面的名词赋格。这时的“我”如果留在原位不动的话，就和整个句子没什么关联了，因此为了获得相应的施事论旨角色和格位，“我”被移到“被”的后面，于是该句变为“他被我踢了”。
下面这种类型的句子在主动变被动结构转换生成过程中是比较典型的：
（4）（小赵）打翻了茶杯。=>茶杯被（小赵）打翻了。
_____被打翻了茶杯。
↑__________|
在上面句子的转换过程中，动词在添加了被动标记后，经历了一个构词过程，动词的性质在这个过程中发生了变化。被动动词有两种功能：一是抑制域外论元，二是吸收宾语的赋格能力。由于动词性质的变化，其论元数己经发生了变化，原来的域外论元已经被贬为附加语，而相应的动词的赋格能力也发生了变化，这时的宾语在原位置上已经无法得到格位，必须移位，移到刚刚空出的主语位置上，从而完成了名词短语从宾语到主语的向前移位过程。而其中的施事作为附加语成分可以根据句义的需要留在句中或省略。
汉语的主动结构变成被动结构是由宾语移位形成的。这种转换是以主动结构为基础进行转换的。被动结构和主动结构就应该具有相同的底层结构，只不过被动结构是对宾语进行一定处理的结构。但从主动结构向被动结构转换生成过程中，最初的表达形式得符合SVO型，这就要对动词有一定的要求，它必须是一个二价动词，因为不及物动词是不可能有被动形式的。另外，被动结构要求有一个施事和受事以及一个动作的过程，所以像系动词这样表示静态的动词和一些表示状态的动词是没有被动结构的。例如：“小赵有一个苹果。”就不能通过宾语前移变成被动句。
汉语中表被动的功能词“被”很特殊，它可以引入施动者，这样本来处于主语位置因被动动词不能指派域外论元而不得不移位的施事不必移到句尾而只是移到“被”的后面，所以汉语的施事往往放在动词的前面、受事的后面，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被”有赋格能力。根据乔姆斯基的TG理论，句法成分移位后原来的位置并非空空如也，而是留下了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虚迹t。由于虚迹的存在继承了原有成分的功能和特性，占住了位置，所以别的成分无法移进去。但汉语中宾语移走后其他成分却能填进去。于是在汉语的被动句中，有了这样的句子： （5）小钱被小赵踢了他一下。
这可能是由于汉语中的“被”是一种次动词，具有一定的动词性，有一定的赋格能力，在它的后面还可以接一些其它的成分。例（5）中，“他”是“被”前名词短语“小钱”的替代词，因此“他”是由“小钱”移位后留下的语迹。
三、汉语中动结构转换生成过程中的宾语移位
汉语中有下面这样的句子：
（6）汤熬得浓。
这样的句子在形式上没有任何被动的标志，很像主动句。但稍做分析，便会发现“汤”自己是不会熬的，而是人来熬，表达的是被动的含义。中动句一般是这样的：句子语法上的主语在意义上是受动者，受到谓语动词所表示的动作或行为的影响和支配，实际上是原本处在宾语的位置经过移位形成的。
汉语是一种没有形态变化的语言。语法关系主要靠功能词来表示，如上文讲到“被”字。但不是任何时候都需要借助功能词表示一种语法关系，如果语义的搭配使整个句子没有任何歧义，表示语法关系的功能词就不必用，有时还不能用。比如当不必说出施事者且主动意义和被动意义也不会混淆时，就没必要插入“被”字，构成被动句结构，直接用“受事N+V+其他”这种中动结构即可。例如：“汤熬得浓。”（汤被熬得浓）但仔细分析其由来，这种中动句也是通过移位形成的，毕竟“汤”自己不能熬。这种句子的施事没有必要提，施事的位置留了一个空位，受事宾语就会移到前面形成这种中动句。这种句子在长期的使用中，逐渐自然化，人们反而意识不到它是宾语移位变来的，且渐渐忽略它的被动意义。下面我们来看一下具体的移位过程：
上述中动结构的转换生成过程显示，典型的中动句都是由一般的陈述句移位形成的。
（7）我做这道菜容易。=>这道菜做起来容易。
____做（起来）这道菜容易。
↑_____________|
汉语中的中动句表达的都是一种状态观。从句型上看都分为两个部分，且后一部分是前一部分的说明。其结构为：主+动十（动补）（状）的结构。例如：
动词+补语（副词或副词小品词）
（8）那本书看得差不多了。
动词+补语（形容词或介词短语）
（9）食堂吃起来很方便。（何文忠：2004：24）
上面的例子显示出汉语中的中动句是将过程化事件表达为状态化事件。这是一种形式上主动而语义上被动的概念。这种状态应概念化为一种自然的属性，因而施事不能在这种结构中出现。汉语中动结构都是表被动结构的一种原形结构。我们发现中动句中经过移位到句首的成分都是没有生命和不指人的物体。例如：“食堂吃起来很方便。”从我们说话人的角度讲，无生命的物体在人们的经验中本来就是受事的对象，在表示这些物体受影响的时候，没有必要插入上文中讲到的“被”字，直接在后面加上动词也不会引起人们理解上的困难。
汉语的中动结构有一些特点。首先，汉语中的谓语动词一般是及物动词，像“踢、吃、看”等。但并非所有的及物动词都能充当谓语，汉语中有些可以带宾语的动词也不能作中动句的谓语动词，像联系动词“是、有”等。其次，汉语中的中动句没有时间限制，既可以表示现在，也可以表示过去甚至将来。例如：“汤熬得浓。（现在） 汤喝完了。（过去） 汤快喝完了。（将来） ”由此可见，汉语的中动句在表示动作发生的时间范围方面很自由。另外，汉语中移到句首的宾语无论有无标志，均为定指。例如：
（10）那锅汤快喝完了。（有标志，定指）
（11）电脑开了。（无标志，定指）
四、结语
本文借助乔姆斯基的转换生成语法中的一些理论分析了汉语中被动结构和中动结构的宾语移位的转换生成过程以及其移位后的结构。
被动结构的生成主要借助于功能词“被”来构成。由于“被”字的加入，原谓语动词失去赋格能力，得不到格的宾语只能移位以获得合法的地位。中动句的形成过程也是通过宾语移位形成的。受事宾语具有相关动作的原型属性，所以在表达时只是将受事提前，而不用像主动变被动结构那样添加被动标记。
参考文献：
[1]Chomsky， N. The Minimalist Program[M].Cambridge，Mass：Massachusett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Press， 1995.
[2]邓思颖.自然语言的词序和短语结构理论[J].当代语言学，2003 ，（3）.
[3]何文忠.汉语和日耳曼语中的附加语中间结构[J].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2004，（1）.
[4]温宾利.当代句法学导论[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2.
（查荻 段汉武 浙江宁波 宁波大学外语学院 315211 ）
关键词：汉语被动句 汉语中动句 宾语移位 生成语法
一、引言
结构主义理论时期，对句子结构关系的研究涉及到了移位理论。从某种程度上讲，结构主义末期的转换语法研究的就是句子成分通过移位形成的相互之间的转换关系。移位理论的真正建立还是在乔姆斯基的转换生成语法中。句法理论时期，乔姆斯基提出结构规则和转换规则，其中的转换部分就包含移位现象。标准理论时期，乔姆斯基提出深层结构和表层结构。表层结构是句法的输出端，在深层结构向表层结构的转换过程中，移位规则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正是在这个时期，学界对移位的研究渐入正轨。乔姆斯基将移位归纳为两类，即所谓的名词短语移位和WH-移位，后来也把两者归纳为α—移位，但该移位的理论意义太过广泛。在接下来的扩展了的标准理论时期、支配及约束理论时期及最简方案时期，乔姆斯基等学者都对移位理论进行了进一步的研究和完善。本文主要运用支配及约束理论时期的移位理论。
根据温宾利的当代句法学（2002）， “NP”移位主要涉及三种结构：被动句、提升结构（raising construction）和无宾格结构（unaccusative construction）。邓思颖（2003：94）指出，移位就是在一个句子里，一个成分从一个地方移到另一个地方。
二、被动结构中的宾语移位
汉语中的被动式的形式比较多。例如：
（1）a.小赵被小钱踢了。
（1）b.小赵被踢了。
（1）c.小赵被小钱踢了一脚。
（1）d.小赵被小钱派人打了。
（1）e.小赵被小钱踩伤了一只脚。
上面的句（1）a叫作“标准被动式”，句（1）b叫作“省略被动式”即指“施事名词”被省略了，句（1）c叫作加代词的被动式即指提取语迹后加上了接应代词，句（1）d叫作兼语式被动式句。（1）e叫作“领属被动式”。另外还有“小赵被小钱踩伤了他的一只脚”这样更为复杂的被动式。上面所列举的例句不一定全面，但这些例句显示汉语中的被动化都是“被”字和“被动化词缀”共同作用的结果。只不过汉语是一种屈折形态不怎么丰富的语言，汉语的被动化词缀从形态上无法看得见，很可能只是一种抽象结果。典型的汉语被动句为下面这种形式：
（2）小赵被（小钱）踢了。[（ ）表示该项可以省略，下同]。
下面我们就以这种典型的被动句为例，分析一下汉语主动变被动结构转换生成过程中的宾语移位现象。句（2）显示，汉语在主动变被动结构的时候，与英语存在相似之处，即必须借助于“被”这个功能词。对于“被”字，无论我们把它当成次动词、助词、介词还是动词，“被”字本身就表示被动。即使我们把它当成一个完全动词，它表示被动的功能意义也远重于它作为动词的语义意义。“被”字是一个表被动的成分，加了被动成分的动词，经历一个构词过程，动词的性质就发生了变化。它的施事名词短语将会被贬为附加语，附加语不是句子中的必要成分，它可有可无，所以可以出现在“被”后，也可以省略，位置比较自由。此时谓语动词给宾语赋格的能力就被吸收了，成了一个没有赋格能力的动词。这样，其所带的宾语在原位置得不到格位，只能前移才可获得格。例如：
（3）我踢了他。=>他被踢了。
上图中如果不省略施事，则该句就变成“他被踢了被我”。该句出现了两个“被”字，句子根据经济原则显得很罗嗦，第二个“被”字需省略，该“被”字的功能传递给第一个“被”字，“被”具有一定动词词性，能给后面的名词赋格。这时的“我”如果留在原位不动的话，就和整个句子没什么关联了，因此为了获得相应的施事论旨角色和格位，“我”被移到“被”的后面，于是该句变为“他被我踢了”。
下面这种类型的句子在主动变被动结构转换生成过程中是比较典型的：
（4）（小赵）打翻了茶杯。=>茶杯被（小赵）打翻了。
_____被打翻了茶杯。
↑__________|
在上面句子的转换过程中，动词在添加了被动标记后，经历了一个构词过程，动词的性质在这个过程中发生了变化。被动动词有两种功能：一是抑制域外论元，二是吸收宾语的赋格能力。由于动词性质的变化，其论元数己经发生了变化，原来的域外论元已经被贬为附加语，而相应的动词的赋格能力也发生了变化，这时的宾语在原位置上已经无法得到格位，必须移位，移到刚刚空出的主语位置上，从而完成了名词短语从宾语到主语的向前移位过程。而其中的施事作为附加语成分可以根据句义的需要留在句中或省略。
汉语的主动结构变成被动结构是由宾语移位形成的。这种转换是以主动结构为基础进行转换的。被动结构和主动结构就应该具有相同的底层结构，只不过被动结构是对宾语进行一定处理的结构。但从主动结构向被动结构转换生成过程中，最初的表达形式得符合SVO型，这就要对动词有一定的要求，它必须是一个二价动词，因为不及物动词是不可能有被动形式的。另外，被动结构要求有一个施事和受事以及一个动作的过程，所以像系动词这样表示静态的动词和一些表示状态的动词是没有被动结构的。例如：“小赵有一个苹果。”就不能通过宾语前移变成被动句。
汉语中表被动的功能词“被”很特殊，它可以引入施动者，这样本来处于主语位置因被动动词不能指派域外论元而不得不移位的施事不必移到句尾而只是移到“被”的后面，所以汉语的施事往往放在动词的前面、受事的后面，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被”有赋格能力。根据乔姆斯基的TG理论，句法成分移位后原来的位置并非空空如也，而是留下了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虚迹t。由于虚迹的存在继承了原有成分的功能和特性，占住了位置，所以别的成分无法移进去。但汉语中宾语移走后其他成分却能填进去。于是在汉语的被动句中，有了这样的句子： （5）小钱被小赵踢了他一下。
这可能是由于汉语中的“被”是一种次动词，具有一定的动词性，有一定的赋格能力，在它的后面还可以接一些其它的成分。例（5）中，“他”是“被”前名词短语“小钱”的替代词，因此“他”是由“小钱”移位后留下的语迹。
三、汉语中动结构转换生成过程中的宾语移位
汉语中有下面这样的句子：
（6）汤熬得浓。
这样的句子在形式上没有任何被动的标志，很像主动句。但稍做分析，便会发现“汤”自己是不会熬的，而是人来熬，表达的是被动的含义。中动句一般是这样的：句子语法上的主语在意义上是受动者，受到谓语动词所表示的动作或行为的影响和支配，实际上是原本处在宾语的位置经过移位形成的。
汉语是一种没有形态变化的语言。语法关系主要靠功能词来表示，如上文讲到“被”字。但不是任何时候都需要借助功能词表示一种语法关系，如果语义的搭配使整个句子没有任何歧义，表示语法关系的功能词就不必用，有时还不能用。比如当不必说出施事者且主动意义和被动意义也不会混淆时，就没必要插入“被”字，构成被动句结构，直接用“受事N+V+其他”这种中动结构即可。例如：“汤熬得浓。”（汤被熬得浓）但仔细分析其由来，这种中动句也是通过移位形成的，毕竟“汤”自己不能熬。这种句子的施事没有必要提，施事的位置留了一个空位，受事宾语就会移到前面形成这种中动句。这种句子在长期的使用中，逐渐自然化，人们反而意识不到它是宾语移位变来的，且渐渐忽略它的被动意义。下面我们来看一下具体的移位过程：
上述中动结构的转换生成过程显示，典型的中动句都是由一般的陈述句移位形成的。
（7）我做这道菜容易。=>这道菜做起来容易。
____做（起来）这道菜容易。
↑_____________|
汉语中的中动句表达的都是一种状态观。从句型上看都分为两个部分，且后一部分是前一部分的说明。其结构为：主+动十（动补）（状）的结构。例如：
动词+补语（副词或副词小品词）
（8）那本书看得差不多了。
动词+补语（形容词或介词短语）
（9）食堂吃起来很方便。（何文忠：2004：24）
上面的例子显示出汉语中的中动句是将过程化事件表达为状态化事件。这是一种形式上主动而语义上被动的概念。这种状态应概念化为一种自然的属性，因而施事不能在这种结构中出现。汉语中动结构都是表被动结构的一种原形结构。我们发现中动句中经过移位到句首的成分都是没有生命和不指人的物体。例如：“食堂吃起来很方便。”从我们说话人的角度讲，无生命的物体在人们的经验中本来就是受事的对象，在表示这些物体受影响的时候，没有必要插入上文中讲到的“被”字，直接在后面加上动词也不会引起人们理解上的困难。
汉语的中动结构有一些特点。首先，汉语中的谓语动词一般是及物动词，像“踢、吃、看”等。但并非所有的及物动词都能充当谓语，汉语中有些可以带宾语的动词也不能作中动句的谓语动词，像联系动词“是、有”等。其次，汉语中的中动句没有时间限制，既可以表示现在，也可以表示过去甚至将来。例如：“汤熬得浓。（现在） 汤喝完了。（过去） 汤快喝完了。（将来） ”由此可见，汉语的中动句在表示动作发生的时间范围方面很自由。另外，汉语中移到句首的宾语无论有无标志，均为定指。例如：
（10）那锅汤快喝完了。（有标志，定指）
（11）电脑开了。（无标志，定指）
四、结语
本文借助乔姆斯基的转换生成语法中的一些理论分析了汉语中被动结构和中动结构的宾语移位的转换生成过程以及其移位后的结构。
被动结构的生成主要借助于功能词“被”来构成。由于“被”字的加入，原谓语动词失去赋格能力，得不到格的宾语只能移位以获得合法的地位。中动句的形成过程也是通过宾语移位形成的。受事宾语具有相关动作的原型属性，所以在表达时只是将受事提前，而不用像主动变被动结构那样添加被动标记。
参考文献：
[1]Chomsky， N. The Minimalist Program[M].Cambridge，Mass：Massachusetts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Press， 1995.
[2]邓思颖.自然语言的词序和短语结构理论[J].当代语言学，2003 ，（3）.
[3]何文忠.汉语和日耳曼语中的附加语中间结构[J].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2004，（1）.
[4]温宾利.当代句法学导论[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2.
（查荻 段汉武 浙江宁波 宁波大学外语学院 3152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