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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军联赛的八强争夺战已经结束,在梅斯塔里亚球场出现了本赛季欧洲足坛最激动人心的一幕,国际米兰同瓦伦西亚的比赛结束后,双方球员意犹未尽,联手给观众奉献上另类演出。
先是布尔迪索和马切纳点燃了导火索,两人的冲突掀起了高潮,但一贯脾气火暴的伊布这回头脑异常冷静,他同队友一起劝阻冲突,关键时刻瓦伦西亚队的纳瓦罗挺身而出,他从替补席上一跃而起加人战斗,精确击中布尔迪索美丽的鼻子,动作幅度小杀伤力却惊人,“布尔迪索就像一袋马铃薯一样突然倒下”。纳瓦罗有勇有谋,得手后随即风驰电掣般撤退——这一举动赛后遭到曼奇尼的怒斥:“任何从背后攻击别人然后就逃跑的人都是懦夫。”
蓝黑将士岂肯善罢甘休,克鲁斯和科尔多巴奋起反击,无奈纳瓦罗绝非等闲之辈,他以能和刘翔媲美的动作躲过了这两人的飞踹,但没能躲过以进攻能力而著称的麦孔的飞铲,不过还是逃进了更衣室。义愤填膺的托尔多冲向更衣室,他回忆说:“警察在那里,比交通高峰时的米兰市中心还拥挤。警察阻挡了我,我也确认不了自己找的是谁。”
场上场下的冲突。过去有,现在有,将来也是避免不了的,这已经成了足球的一部分。尽管不太让人喜欢,不过一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球队能有什么出息'能给观众带来多少精彩?球员在冲突中表现出来的斗志和团结,是一支优秀球队必不可少的。
足球比赛是场面最大、参与人数最多的运动之一,同时最讲究组织、智谋和战术,对抗也最为激烈,刚刚发生的这段小小风波不过是一个新的例证。难怪有人说足球是和平年代的战争,两者有很多相通之处,从一些术语就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边锋
1602年英国的理查德-卡鲁爵士出版了一本《康沃尔郡调查》,他在书中介绍了当地一项被称为“投掷”的比赛。这种比赛由绅士们组织举行,“球门”可以是房子,也可以是两个城市,或者是两个相距5公里左右的村庄。卡鲁还记载了一种更为规范的比赛,并将其命名为“投向球门”。
卡鲁写道:“比赛时用一个银制的球,目标是将球运回本方的球门。投掷者翻山越岭,穿过树林和沟渠,还要经过沼泽和池塘。有时候你会看到有30人在水中挣扎抢球的情景。比赛中,双方均有骑马的队员。如果本队控制了球,他们便会骑马运球,他们骑得再快,对手也会知道他们的必经之路,并将在那里等着他们,骑手得时刻提防对手突然冒出来将他们掀翻在地。比赛结束时,队员就像从战场上归来一样,鲜血淋漓,关节脱臼、骨折。”
卡鲁还记录了队员之问的分工,他运用军事术语将其队员的不同角色命名为“前锋卫兵”“卫兵”和“边锋”。“边锋”便由此诞生了,现在仍然使用这个词来描述球员在场上的位置。如今的罗本和华金们是在绿草如茵的球场边路纵横驰骋、奋勇突进,而他们的前辈则是在沼泽、树林、河流、山坡乃至灌木丛中艰难跋涉,还要防止突然袭击;罗本们要防备和躲避的是后卫凶狠的逼抢和飞铲,他们可曾知道,自己前辈的处境要险恶得多,要时刻提高警惕,防着突然出现的敌人痛下杀手,把自己弄得“鲜血淋漓、关节脱臼、骨折。”
越位
在不久前结束的英格兰联赛杯决赛中,切尔西击败阿森纳捧得桂冠,懦帅温格在赛后说:“我觉得切尔西进的第1个球是越位,而阿德巴约被吹掉的那个恰恰很难说是否越位。”录像回放显示,这两个球情况极为相似,是否越位相当微妙。
越位这个概念同样来自军事。孤军深入风险极高。在战争史上,军队同后方失去联络,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全军覆没或伤亡惨痛的故事屡见不鲜。电影《天与地》再现了上杉谦信和武田信玄两大豪强的数次巅峰对决。在规模最大的第四次川中岛大战中,出现了精彩的“越位”战斗。
上杉谦信趁武田军兵力分散之际,指挥全军使用著名的车悬阵发起猛攻,武田在仓促之下摆出鹤翼阵应对。进人胶着状态后上杉谦信命令部将佯装败退,引诱武田信玄的儿子武田义信“越位”追击。武田义信杀得兴起,果然上当,率领骑兵猛冲猛打。老奸巨猾的武田信玄得知后大惊失色,急命其后撒,但为时已晚,武田义信已经与后方拉开了距离。此时上杉谦信果断指挥骑兵包抄武田义信的后路,令其陷入重围,武田义信岌岌可危。关键时刻武田军的军师山本勘助主动请缨解少主之围,他率精锐从后方出击,最后武田军付出惨重代价后救回武田义信。山本勘助本人力战而死。
从现代足球创立之时,越位规则便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此后也一直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1990年越位规则修改之后,前锋要是与对方后卫位置平行的话,就不处于越位。看起来这像是对进攻有利,不过有些适得其反:因为这同时也提高了造越位的难度,没人敢造越位了,后防线就不敢提前,这反而不利于球队的进攻。2005年国际足联意犹未尽,又对越位规则下手,这回只要进攻方队员不参与进攻就不算越位,可难就难在怎么判定球员是否参与进攻’
造越位变得越来越难,风险也极高,现在几乎没有球队像萨基时期的米兰那样重用造越位战术。越位判罚难度也提高了,看比赛时经常能听见解说员惊呼“只差半个身位!”或者“这是个好球啊!不越位啊!真的不越位!”好多时候,比赛结束了教练们仍为某个进球是否越位而忿忿不平,就像温格所做的那样。不过前锋越位的话,顶多是进攻被中止或者进球被吹掉。而在战场上的越位可没那么轻松,没准像武田义信那样面临灭顶之灾,一不小心就会被连锅端掉。在和平年代温格身为主教练,赛后还有心情对越位与否发发牢骚,倘若换成是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越位”失误的话将会怎样?轻则丢盔卸甲,落荒而逃,重则,那就不好说了。
阵型
参加1958年瑞典世界杯的巴西队,得偿夙愿捧起了雷米特杯,而且带来了第一个以数字命名的阵型“424”:参加1962年世界杯时随着扎加洛后撤,巴西队又开创了433阵型;1966年世界杯英格兰队的拉姆塞开辟了442(鲍尔担任右边锋时为433);带队赢得1985年世界杯的比拉尔多把发明352阵型的功劳算到了自己的头上,去年德国世界杯进行得如火如荼,不甘寂寞的比拉尔多自掏腰包在报纸上打广告“比拉尔多,阿根廷教练,352阵型的发明者,为本广告自掏腰包1500比索(约合380欧元)。”
时至今日,这些由数字排列组合而成的阵型已经成为了足球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无论是媒体的报道还是专业的技术报告,都能看到它们的身影。英格兰国家队常年主打442阵型,麦克拉伦上任后试验过352和433,为此英国媒体不可避免地鼓噪了一番。阿根廷足球名宿梅诺蒂曾不无揶揄地说:“如果我们说1235、13412、1424或1433这些阵型,可能会被理解为电话号码或者门牌号码。”
阵型同样是军事术语,战场上的阵型至少有几千年的历史了,诸葛亮的八阵图和李靖的六花阵均脍炙人口。古希腊的斯巴达人以纪律严明、作战勇猛而著称,有一个流传甚广的故事:一位斯巴迭母亲将盾牌交给自己奔赴战场的儿子,对他说,要么拿着它(作战),要么躺在上面(战死)。从这个故事中可以看出,当时用的盾牌是非常大的,否则人怎么会躺在上面,那么这种尺寸很大的盾牌并不适用于单兵作战,跟那种长枪一样,只能在斯巴达方阵中才能发挥作用。
阵型的精髓之一在于为球员和士兵提供一个各司其职并相互配合的框架,无论是球场上的阵型还是战场上的阵型,都要求团队协作,而不是各自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