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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文章以2014—2016年沪市A股制造业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研究上市公司存货跌价准备的影响因素问题。文章拟通过分析沪市制造业上市公司2014—2016年存货跌价准备的计提额与转回额，考察盈余管理动机和企业自身经济因素对企业计提存货跌价准备的影响。研究发现，管理层变更、利润平滑、大清洗和防亏动机显著影响了上市公司存货跌价准备的计提和转回规模，同时企业自身经济因素也影响了公司存货跌价准备计提和转回水平。
[关键词]存货跌价准备；影响因素；盈余管理；经济因素
[DOI]1013939/jcnkizgsc201825010
1引言
在传统稳定的经济环境中，企业账面上的存货价值通常是与实物形态同步变动的。但是经济环境的改变或管理层的盈余管理动机可能使存货的价值脱离实物形态变化，发生所谓“资产减值”，它可能在实物存货没有消耗的情况下形成损失，减少企业的经营成果。2006年，财政部颁布新企业会计准则体系，对资产减值操作规范进行了重大修订，规定企业长期资产减值损失一经确认，在以后的会计期间一律不得转回。上市公司是否另辟蹊径转向操纵可转回的流动资产减值如存货跌价准备？企业计提存货跌价准备究竟是基于自身经济环境变化还是考虑盈余管理因素？这是文章关注的重点问题。
文章之所以选择制造业为研究对象，主要考虑制造业存货规模大、种类较多，易受到企业盈余管理与自身经济因素的影响，文章拟通过分析样本上市公司2014—2016年存货跌价准备的计提额与转回金额，分别从盈余管理和企业自身经济因素方面，探讨影响上市公司确认存货跌价准备的关键要素。
2文献回顾
李志伟[1]（2016）在研究了新会计准则对盈余管理的约束性后，发现企业在盈利较多或者处于亏损的年份，通常会计提巨额的存货跌价准备，为以后会计年度的利润作储备（龚程晨、宋钦[2]，2013）。而Zucca和Linda[3]（1992）发现公司通常在第四季度才确认资产减值，说明公司管理层有利用资产减值准备进行盈余管理的行为。Chen[4]等（2004）认为发生高级经理人变更的公司更愿意提取资产减值准备，而且计提比例较高。朱海嘉、郭炜、曹霞[5]（2012）研究了我国ST类公司存货跌价准备的影响因素，发现盈余平稳化指标对存货跌价准备的影响最大，ST公司主要通过对原材料、库存商品跌价准备的计提、转回、转销等方式进行盈余管理。任中华、李晓璐、唐建[6]（2015）发现企业性质不同，利用存货跌价准备操纵盈余的动机不同，国有和民营的上市公司在计提存货跌价准备方面存在一定的差异。
王生年、白俊[7]（2009）认为企业自身经济因素造成的价值损毁是影响减值准备计提的主要原因，总资产收益率、经营活动现金净流量和总资产增长率等指标与减值准备的计提显著负相关。影响存货跌价准备的主要因素除了存货原值之外，还有反映企业自身经营因素的指标（朱海嘉、郭炜、曹霞[5]，2012）。
国内外学者们大多只侧重于单一的盈余管理因素或企业自身经济因素，并没有将二者结合起来进行分析，因此，以实证方法检验上市公司存货资产减值的实质性影响因素，明确指出企业计提存货跌价准备的经济动机，有利于准则制定机构科学评价资产减值会计的经济后果，明确回答企业确认存货资产减值的实质性影响因素究竟是什么这一科学问题。
3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影响上市公司资产减值会计的主要因素分为三类：经济因素、盈余管理因素和稳健性因素。
31存货跌价准备与盈余管理因素
理论分析与实践表明，当上市公司管理层发生人员变动时，新上任的管理者为了使自己任期后取得良好的经营业绩，通常会在刚上任时大额计提资产减值准备，一方面可以将当年不好的业绩归咎于前任；另一方面可以在以后经营状况不佳的会计年度转回已经计提的资产减值准备，提升公司账面利润，从而达到完成业绩考核的目的。
一些发生亏损的上市公司，大多是由于经营不力，这类公司想在短期内实现扭亏为盈是很困难的。企业可通过计提大量的资产减值，并在未来期间转回减值损失以实现扭亏，避免企业被处罚或被戴帽。反之，当企业实现较高盈利水平时，管理者可能触发储备利润的动机，利用平滑本年收益来保证以后年度继续保持一个良好的经营状态。对微利上市公司而言，其本身的盈利能力较弱，且常常会伴随着经营状况恶化的情况，这些以防亏为目的的上市公司会倾向增加转回减值损失或者减少计提资产减值来增加公司当期收益。基于以上分析，文章提出假设1：
H1：资产减值准备计提与转回与企业盈余管理动机密切相关。在控制其他因素后，具有管理层变更、大清洗以及利润平滑动机的企业倾向于计提较多的存货跌价准备，转回较少的存货跌价准备；存在防亏动机的企业倾向于计提较少的存货跌价准备，转回更多的存货跌价准备。
32存货跌价准备与公司经济因素
企业资产减值准备的计提动机与经济因素密切相关。上市公司资产减值准备的计提与转回应反映企业自身经营状况的变化，经营情况好，上市公司会少计提存货跌价准备，经营状况差则会多计提存货跌价准备。若企业营业收入快速增长，说明其产品销路畅通，存货不易积压，此时发生存货减值的机会就会降低，因此营业能力较强的公司倾向于少计提（或少转回）存货跌价准备。同理，资产运营效率反映了企业投入与产出的效率，资产运营效率越强的公司，存货发生减值的可能性越低。据此，文章提出假设二：
H2：资产减值准备的计提与转回与企业自身经营状况密切相关。在其他条件等同的情况下，获利能力越强的公司，越倾向于少计提（或少转回）存货跌价准备；资产运营效率越强的公司，越倾向于少计提（或少转回）存货跌价准备。
4研究设计
41样本选择
文章选取2014—2016年沪市A股制造业上市公司作为研究样本，研究数据主要来源于Wind数据库、CSMAR国泰安数据库，部分数据手工收集于新浪財经年报、巨潮资讯网等相关网站，采用Excel 2007和STATA11进行实证检验分析。 初步统计，2014—2016年底，剔除资产减值数据缺失以及经济因素指标明显异常的上市公司后，得到适用于模型一的共计1203个观察样本，适用于模型二的共计1116个观察样本。
42模型设定和变量定义
文章借鉴王建新[8]的研究方法，建立了以下两个实证分析模型：
5实证结果分析
文章首先对两个模型的因变量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2014年到2016年样本上市公司存货跌价准备计提和转回行为的变化情况，并对样本公司SMOOTH、LOSS、MP、PG、ROA和△SALE等自变量进行描述性统计，比较不同指标下样本上市公司计提或转回存货跌价准备的行为。
51描述性统计分析
511样本公司存货跌价准备行为描述性统计
从表2可以看出，2014—2016年，上市存货跌价准备的计提总值与均值、转回总值与均值都呈现了递增的现象。文章研究区间内样本公司存货跌价准备的计提额与转回额的增加，究竟是企业自身经济因素导致还是企业的盈余管理行为，需要进行进一步的分析。
512存货跌价准备影响因素相关变量描述性统计
（1）样本公司盈余管理因素描述性统计。从表3可以看出，有管理层变更的样本公司计提存货跌价准备金额要普遍高于无管理层变更的公司；且存货跌价准备的转回额均低于无管理层变更的样本公司。说明在管理者变动的当年，新任管理者倾向于计提较多的存货跌价准备，转回较少的存货跌价准备。
表4显示，2014年到2016年，具有利润平滑动机的样本公司存货跌价准备的计提额均高于无利润平滑动机的样本公司转回额均低于无利润平滑动机的样本公司，文章预期一致，初步验证假设1。
（2）样本公司企业自身经济因素描述性统计。借鉴龚程晨、宋钦[2]研究，文章主要选取总资产收益率以及主营业务收入增长率指标，考察企业自身经济因素变化对上市公司计提或者转回存货跌价准备的影响。
表11显示，SMOOTH与PID的在5%的水平下显著正相关，说明在利润平滑动机影响下，上市公司在减值前净利润为正且处于行业较高水平时，往往增加存货跌价准备的计提，从而为以后年度储备利润奠定基础；LOSS与PID在1%的水平下显著正相关，说明亏损公司倾向于在亏损当年大量计提存货跌价准备，以便在未来年度转回；MP与PID在5%的水平上显著负相关，说明微利企业为了达到预防亏损的目标，倾向于计提较少的存货跌价准备；PG与PID在1%的水平上显著正相关，说明样本公司在管理层变更的当年倾向于增加存货跌价准备的计提，此举即可将经营不力的因素归咎于前任，同时又可为企业以后年度储备利润奠定基础，上述结果均验证了假设1，表明上市公司计提存货跌价准备与盈余管理动机显著相关。ROA与PID在1%的水平上显著负相关，显示样本公司在盈利能力较强、公司经营状况较好的情况下，倾向于少计提存货跌价准备；但ΔSALE与PID在1%的水平上显著正相关，与预期相悖。由数据统计可见，在文章研究区间内，样本公司的主营业务收入大幅度增长，净利润处于行业较高水平期间，此时样本公司可能具有利润平滑的动机，倾向于在高盈利年度计提较多的存货跌价准备，使之成为后期利润的“蓄水池”。
表12显示，SMOOTH、LOSS与RID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负相关，说明具有利润平滑动机的样本公司会少转回存货跌价准备，以达到利润平滑的动机；具有大清洗动机的样本年公司会在亏损年度倾向于少转回存货跌价准备，为来年调增盈余打下基础；MP与RID在10%的水平上显著正相关，表明微利公司有动机转回较多的存货跌价准备，以达到防亏目的；PG与RID在1%的水平上显著负相关，表明样本公司在管理层变更的当年转回较少的存货跌价准备，上述结果均验证了假设1，上市公司存货减值准备的计提与转回与其盈余管理动机密切相关。ROA与RID在1%的水平上显著负相关，表明公司在ROA较低的年度，为了提高净利润会转回较多的存货跌价准备，以提升公司ROA水平；ΔSALE与RID在1%的水平上显著负相关，表明公司盈利能力较高的情况下，为了达到利润平滑的动机，公司会倾向于转回较少的存货跌价准备，上述结果均证实了假设2。
6研究结论与政策建议
文章的实证结果显示，上市公司存货减值准备计提与转回与企业盈余管理动机密切相关。管理层变更、利润平滑、大清洗和防亏动机显著影响了上市公司存货跌价准备的计提和转回规模，企业自身经济因素也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上市公司存货跌价准备计提和转回水平。
文章的实证结果验证了上市公司存在强烈的利用存货减值政策进行盈余管理的动机，准则制定机构需完善上市公司存货跌价准备的计提与转回，例如完善存货可变现净值的判断标准，减少由于会计人员主观判断而产生的差异，以增强资产减值信息披露的公允性和客观性，使得上市公司利用资产减值操控利润的现象减少。特定条件下，可将上市公司因经济因素而计提的存货跌价准备视同永久性减值，不允许企业随意转回已计提的存货跌价准备，从而限制上市公司利用资产减值政策操纵会计利润的空间。
参考文献：
[1]李志伟资产减值准备对上市公司盈余管理的影响分析[J].河南社会科学，2016，24（8）：60-64.
[2]龚程晨，宋钦存货跌价准备净计提与盈余管理的关系——来自沪深两市制造业上市公司的证据[J].会计之友，2013（14）：110-113.
[3]ZUCCA LINDA J，DAVID R CAMPBELLA closer look at discretionarywrite downs of impaired assets[J].Accounting Horizon，1992（9）：30-41.
[4]Chen CJ.S Chen，X Su，et al.Incentives for and consequences of initial Voluntary asset write-down sinthe emerging Chinese market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Accounting Research，2004（1）：43-61.
[5]朱海嘉，郭炜，曹霞基于ST类公司的存货跌价准备影响因素研究[J].会计之友，2012（24）：96-100.
[6]任中华，李晓璐，唐建上市公司计提存货跌价准备合理性研究——以房地产开发和经营业为例[J].财会通讯，2015（27）：19-23.
[7]王生年，白俊资产减值影响因素的实证研究[J].商业经济，2009（7）.
[8]王建新公司治理结构、盈余管理动机与长期资产减值转回——来自我国上市公司的经验证据[J].会计研究，2007（5）：60-66，96.]
[基金项目]江苏省大学生实践创新训练计划项目“存货跌价准备的影响因素研究——以沪市A股制造业为例”（项目编号：201710307026x）。
[作者简介]刘丽颍（1995—），女，安徽阜阳人，南京农业大学金融學院；史晨宇（1997—），女，江苏宜兴人，南京农业大学金融学院；黄涵（1997—），女，江苏靖江人，南京农业大学金融学院。
[关键词]存货跌价准备；影响因素；盈余管理；经济因素
[DOI]1013939/jcnkizgsc201825010
1引言
在传统稳定的经济环境中，企业账面上的存货价值通常是与实物形态同步变动的。但是经济环境的改变或管理层的盈余管理动机可能使存货的价值脱离实物形态变化，发生所谓“资产减值”，它可能在实物存货没有消耗的情况下形成损失，减少企业的经营成果。2006年，财政部颁布新企业会计准则体系，对资产减值操作规范进行了重大修订，规定企业长期资产减值损失一经确认，在以后的会计期间一律不得转回。上市公司是否另辟蹊径转向操纵可转回的流动资产减值如存货跌价准备？企业计提存货跌价准备究竟是基于自身经济环境变化还是考虑盈余管理因素？这是文章关注的重点问题。
文章之所以选择制造业为研究对象，主要考虑制造业存货规模大、种类较多，易受到企业盈余管理与自身经济因素的影响，文章拟通过分析样本上市公司2014—2016年存货跌价准备的计提额与转回金额，分别从盈余管理和企业自身经济因素方面，探讨影响上市公司确认存货跌价准备的关键要素。
2文献回顾
李志伟[1]（2016）在研究了新会计准则对盈余管理的约束性后，发现企业在盈利较多或者处于亏损的年份，通常会计提巨额的存货跌价准备，为以后会计年度的利润作储备（龚程晨、宋钦[2]，2013）。而Zucca和Linda[3]（1992）发现公司通常在第四季度才确认资产减值，说明公司管理层有利用资产减值准备进行盈余管理的行为。Chen[4]等（2004）认为发生高级经理人变更的公司更愿意提取资产减值准备，而且计提比例较高。朱海嘉、郭炜、曹霞[5]（2012）研究了我国ST类公司存货跌价准备的影响因素，发现盈余平稳化指标对存货跌价准备的影响最大，ST公司主要通过对原材料、库存商品跌价准备的计提、转回、转销等方式进行盈余管理。任中华、李晓璐、唐建[6]（2015）发现企业性质不同，利用存货跌价准备操纵盈余的动机不同，国有和民营的上市公司在计提存货跌价准备方面存在一定的差异。
王生年、白俊[7]（2009）认为企业自身经济因素造成的价值损毁是影响减值准备计提的主要原因，总资产收益率、经营活动现金净流量和总资产增长率等指标与减值准备的计提显著负相关。影响存货跌价准备的主要因素除了存货原值之外，还有反映企业自身经营因素的指标（朱海嘉、郭炜、曹霞[5]，2012）。
国内外学者们大多只侧重于单一的盈余管理因素或企业自身经济因素，并没有将二者结合起来进行分析，因此，以实证方法检验上市公司存货资产减值的实质性影响因素，明确指出企业计提存货跌价准备的经济动机，有利于准则制定机构科学评价资产减值会计的经济后果，明确回答企业确认存货资产减值的实质性影响因素究竟是什么这一科学问题。
3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影响上市公司资产减值会计的主要因素分为三类：经济因素、盈余管理因素和稳健性因素。
31存货跌价准备与盈余管理因素
理论分析与实践表明，当上市公司管理层发生人员变动时，新上任的管理者为了使自己任期后取得良好的经营业绩，通常会在刚上任时大额计提资产减值准备，一方面可以将当年不好的业绩归咎于前任；另一方面可以在以后经营状况不佳的会计年度转回已经计提的资产减值准备，提升公司账面利润，从而达到完成业绩考核的目的。
一些发生亏损的上市公司，大多是由于经营不力，这类公司想在短期内实现扭亏为盈是很困难的。企业可通过计提大量的资产减值，并在未来期间转回减值损失以实现扭亏，避免企业被处罚或被戴帽。反之，当企业实现较高盈利水平时，管理者可能触发储备利润的动机，利用平滑本年收益来保证以后年度继续保持一个良好的经营状态。对微利上市公司而言，其本身的盈利能力较弱，且常常会伴随着经营状况恶化的情况，这些以防亏为目的的上市公司会倾向增加转回减值损失或者减少计提资产减值来增加公司当期收益。基于以上分析，文章提出假设1：
H1：资产减值准备计提与转回与企业盈余管理动机密切相关。在控制其他因素后，具有管理层变更、大清洗以及利润平滑动机的企业倾向于计提较多的存货跌价准备，转回较少的存货跌价准备；存在防亏动机的企业倾向于计提较少的存货跌价准备，转回更多的存货跌价准备。
32存货跌价准备与公司经济因素
企业资产减值准备的计提动机与经济因素密切相关。上市公司资产减值准备的计提与转回应反映企业自身经营状况的变化，经营情况好，上市公司会少计提存货跌价准备，经营状况差则会多计提存货跌价准备。若企业营业收入快速增长，说明其产品销路畅通，存货不易积压，此时发生存货减值的机会就会降低，因此营业能力较强的公司倾向于少计提（或少转回）存货跌价准备。同理，资产运营效率反映了企业投入与产出的效率，资产运营效率越强的公司，存货发生减值的可能性越低。据此，文章提出假设二：
H2：资产减值准备的计提与转回与企业自身经营状况密切相关。在其他条件等同的情况下，获利能力越强的公司，越倾向于少计提（或少转回）存货跌价准备；资产运营效率越强的公司，越倾向于少计提（或少转回）存货跌价准备。
4研究设计
41样本选择
文章选取2014—2016年沪市A股制造业上市公司作为研究样本，研究数据主要来源于Wind数据库、CSMAR国泰安数据库，部分数据手工收集于新浪財经年报、巨潮资讯网等相关网站，采用Excel 2007和STATA11进行实证检验分析。 初步统计，2014—2016年底，剔除资产减值数据缺失以及经济因素指标明显异常的上市公司后，得到适用于模型一的共计1203个观察样本，适用于模型二的共计1116个观察样本。
42模型设定和变量定义
文章借鉴王建新[8]的研究方法，建立了以下两个实证分析模型：
5实证结果分析
文章首先对两个模型的因变量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2014年到2016年样本上市公司存货跌价准备计提和转回行为的变化情况，并对样本公司SMOOTH、LOSS、MP、PG、ROA和△SALE等自变量进行描述性统计，比较不同指标下样本上市公司计提或转回存货跌价准备的行为。
51描述性统计分析
511样本公司存货跌价准备行为描述性统计
从表2可以看出，2014—2016年，上市存货跌价准备的计提总值与均值、转回总值与均值都呈现了递增的现象。文章研究区间内样本公司存货跌价准备的计提额与转回额的增加，究竟是企业自身经济因素导致还是企业的盈余管理行为，需要进行进一步的分析。
512存货跌价准备影响因素相关变量描述性统计
（1）样本公司盈余管理因素描述性统计。从表3可以看出，有管理层变更的样本公司计提存货跌价准备金额要普遍高于无管理层变更的公司；且存货跌价准备的转回额均低于无管理层变更的样本公司。说明在管理者变动的当年，新任管理者倾向于计提较多的存货跌价准备，转回较少的存货跌价准备。
表4显示，2014年到2016年，具有利润平滑动机的样本公司存货跌价准备的计提额均高于无利润平滑动机的样本公司转回额均低于无利润平滑动机的样本公司，文章预期一致，初步验证假设1。
（2）样本公司企业自身经济因素描述性统计。借鉴龚程晨、宋钦[2]研究，文章主要选取总资产收益率以及主营业务收入增长率指标，考察企业自身经济因素变化对上市公司计提或者转回存货跌价准备的影响。
表11显示，SMOOTH与PID的在5%的水平下显著正相关，说明在利润平滑动机影响下，上市公司在减值前净利润为正且处于行业较高水平时，往往增加存货跌价准备的计提，从而为以后年度储备利润奠定基础；LOSS与PID在1%的水平下显著正相关，说明亏损公司倾向于在亏损当年大量计提存货跌价准备，以便在未来年度转回；MP与PID在5%的水平上显著负相关，说明微利企业为了达到预防亏损的目标，倾向于计提较少的存货跌价准备；PG与PID在1%的水平上显著正相关，说明样本公司在管理层变更的当年倾向于增加存货跌价准备的计提，此举即可将经营不力的因素归咎于前任，同时又可为企业以后年度储备利润奠定基础，上述结果均验证了假设1，表明上市公司计提存货跌价准备与盈余管理动机显著相关。ROA与PID在1%的水平上显著负相关，显示样本公司在盈利能力较强、公司经营状况较好的情况下，倾向于少计提存货跌价准备；但ΔSALE与PID在1%的水平上显著正相关，与预期相悖。由数据统计可见，在文章研究区间内，样本公司的主营业务收入大幅度增长，净利润处于行业较高水平期间，此时样本公司可能具有利润平滑的动机，倾向于在高盈利年度计提较多的存货跌价准备，使之成为后期利润的“蓄水池”。
表12显示，SMOOTH、LOSS与RID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负相关，说明具有利润平滑动机的样本公司会少转回存货跌价准备，以达到利润平滑的动机；具有大清洗动机的样本年公司会在亏损年度倾向于少转回存货跌价准备，为来年调增盈余打下基础；MP与RID在10%的水平上显著正相关，表明微利公司有动机转回较多的存货跌价准备，以达到防亏目的；PG与RID在1%的水平上显著负相关，表明样本公司在管理层变更的当年转回较少的存货跌价准备，上述结果均验证了假设1，上市公司存货减值准备的计提与转回与其盈余管理动机密切相关。ROA与RID在1%的水平上显著负相关，表明公司在ROA较低的年度，为了提高净利润会转回较多的存货跌价准备，以提升公司ROA水平；ΔSALE与RID在1%的水平上显著负相关，表明公司盈利能力较高的情况下，为了达到利润平滑的动机，公司会倾向于转回较少的存货跌价准备，上述结果均证实了假设2。
6研究结论与政策建议
文章的实证结果显示，上市公司存货减值准备计提与转回与企业盈余管理动机密切相关。管理层变更、利润平滑、大清洗和防亏动机显著影响了上市公司存货跌价准备的计提和转回规模，企业自身经济因素也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上市公司存货跌价准备计提和转回水平。
文章的实证结果验证了上市公司存在强烈的利用存货减值政策进行盈余管理的动机，准则制定机构需完善上市公司存货跌价准备的计提与转回，例如完善存货可变现净值的判断标准，减少由于会计人员主观判断而产生的差异，以增强资产减值信息披露的公允性和客观性，使得上市公司利用资产减值操控利润的现象减少。特定条件下，可将上市公司因经济因素而计提的存货跌价准备视同永久性减值，不允许企业随意转回已计提的存货跌价准备，从而限制上市公司利用资产减值政策操纵会计利润的空间。
参考文献：
[1]李志伟资产减值准备对上市公司盈余管理的影响分析[J].河南社会科学，2016，24（8）：60-64.
[2]龚程晨，宋钦存货跌价准备净计提与盈余管理的关系——来自沪深两市制造业上市公司的证据[J].会计之友，2013（14）：110-113.
[3]ZUCCA LINDA J，DAVID R CAMPBELLA closer look at discretionarywrite downs of impaired assets[J].Accounting Horizon，1992（9）：30-41.
[4]Chen CJ.S Chen，X Su，et al.Incentives for and consequences of initial Voluntary asset write-down sinthe emerging Chinese market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Accounting Research，2004（1）：43-61.
[5]朱海嘉，郭炜，曹霞基于ST类公司的存货跌价准备影响因素研究[J].会计之友，2012（24）：96-100.
[6]任中华，李晓璐，唐建上市公司计提存货跌价准备合理性研究——以房地产开发和经营业为例[J].财会通讯，2015（27）：19-23.
[7]王生年，白俊资产减值影响因素的实证研究[J].商业经济，2009（7）.
[8]王建新公司治理结构、盈余管理动机与长期资产减值转回——来自我国上市公司的经验证据[J].会计研究，2007（5）：60-66，96.]
[基金项目]江苏省大学生实践创新训练计划项目“存货跌价准备的影响因素研究——以沪市A股制造业为例”（项目编号：201710307026x）。
[作者简介]刘丽颍（1995—），女，安徽阜阳人，南京农业大学金融學院；史晨宇（1997—），女，江苏宜兴人，南京农业大学金融学院；黄涵（1997—），女，江苏靖江人，南京农业大学金融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