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运会该向何处去?

来源 :新体育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sdwfzhd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亚运会1951年在印度新德里起步时,运动员不过区区489人,比赛项目仅57个。59年后的广州亚运会运动员9704人,比赛项目476个,人数增加了近20倍,项目数增加了近8倍。成为世界上仅次于奥运会的第二大综合赛事,这让今天的亚运十分自豪。不仅大洋洲运动会和非洲运动会难以望其项背,就是与它同一年起步的泛美运动会也被远远甩在后面。
  然而,亚运会在取得辉煌成就之时,展望前景,却不禁惶恐起来。据盖洛普公司在2014年仁川亚运会期间的调查,53%的被调查者对亚运会几乎不感兴趣或丝毫不感兴趣。亚运会赛程过半时,尽管组织者使尽浑身解数,门票售出率仍不足30%。这样下去,如此辉煌的亚运会还有未来吗?亚运会到底怎么了?人们议论纷纷,有人将其形象地比喻为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亚运会能有今日之盛,必有其成长的理由;它面临今日之困,也必有其内在的原因。天道无常,盛衰更替,亚运因何而盛,又因何而衰?它是否还能否极泰来,迎来第二春?人们见仁见智,十分热闹。
  体育 政治:亚运会兴盛之因
  亚运会以奥运会为榜样,是现代体育的组成部分,当然有其存在的体育原因。但是,应当看到,亚运会作为一项体育赛事,就总体而言,比赛质量并不高,不足以引发人们纯体育的参与及观赏兴趣。推动亚运会发展的主要动力来自政治。近100年来,政治一直是左右亚洲体育发展的主导因素。体育作为一种特殊的政治工具,成为亚洲许多国家实现自己国家目标的手段,地区运动会被视为国家间政治较力的舞台,“体育 政治”构成了亚洲体育发展的历史特点。
  亚洲体育的这种特点在亚运会的前身远东运动会便表现得淋漓尽致。1913年,在基督教青年会的倡议下,菲律宾、中国和日本在马尼拉举办了首届远东运动会(原名远东奥林匹克运动会),此后三国轮流举办。1920年,该运动会为国际奥委会承认,成为欧洲之外第一个奥运模式的地区运动会。从第五届起,还有马来亚、印度、越南、暹罗(泰国)和印度尼西亚等国参加。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日本强占中国东北,次年建立伪满州国。日本试图将伪满拉入远东运动会,造成其“独立国家”的形象,为中国断然拒绝,于是,远东运动会在1934年5月办了第十届后便不复存在。日本试图通过地区运动会,推行其“大东亚共荣圈”的殖民主义图谋就此破产。
  二战后,面对美苏两霸对峙的世界格局,印度主张的新亚洲主义在体育领域结下了果实。印度独立后的首任总理尼赫鲁有着强烈的大印度国家主义思想,在其《印度的发现》一书中坦言道:“印度是不能在世界上扮演二等角色的,要么做一个有声有色的大国,要么就销声匿迹。”1947年3月,他在新德里主持召开亚洲关系会议,邀请亚洲独立运动的众多领导人讨论亚洲问题,加强相互了解,以促进亚洲团结。1947年8月印度独立时,尼赫鲁雄心勃勃地宣称,“今天,全世界都已认识到未来的亚洲將有力地决定于印度的未来,印度將日益成为亚洲的轴心。”
  正是在这个背景下,印度积极支持其国际奥委会委员古鲁·桑迪四处游说,1949年2月在新德里成立了亚洲业余体育联合会(后更名为亚洲运动会联合会),并于1951年举办了首届亚运会,确定了印度在亚运会创办中的历史地位。
  对印度而言,亚运会是其要在世界上“有声有色”的一个战略工具,但是亚运会建立起来后,体育 政治的逻辑使之得到亚洲国家的广泛参与,成为政治力量的角力场。这是因为近代以来,大部分亚洲国家有被外强侵略和奴役的经历,二战后,亚洲的民族解放运动风起云涌,新生的国家纷纷建立,政治版图变得异常复杂。在这个今天已经拥有41.6亿人,占世界人口的60%的区域里,涌现出约50个国家。它们要在国际上显示存在,宣示主张,展示力量。于是,有升国旗奏国歌仪式、佩戴国徽、身体对抗的国际体坛,自然成为各国政府关注的政治舞台。无论是举办或是参赛,都伴有鲜明的政治意图。政治动因在亚运会发展过程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
  亚运会与亚洲复杂的政治格局纠缠在一起,成为政治势力搏弈的舞台。这个舞台上风诡云谲,斗争激烈,有几次甚至要改写世界体育格局。最突出的是1962年在印尼首都雅加达举办的第四届亚运会。其时,主办国印尼出于宗教和政治原因,拒绝以色列和台湾参赛。于是,国际奥委会取消对这届亚运会的支持,并在1963年2月决定惩罚印尼,暂停其奥运成员资格,禁止其参赛奥运会。亚洲足联、国际田联和国际举重联合会也取消了对这届亚运会的承认。
  印尼总统苏加诺一怒之下,倡议举办新兴力量运动会,与奥运会分庭抗礼。此议一出,即为已退出奥运的中国响应。两国密切配合,1963年11月在雅加达推出首届新运会,参赛国家和地区有48个之多,声势浩大,让时任国际奥委会主席的布伦戴奇十分紧张。若不是此后印尼国内政治形势突变,中国因“文化大革命”自顾不暇,新运会仅一届而止,今天的国际体育格局如何,还真不好说。
  以色列参赛是亚运会引人注目的又一个政治问题。作为亚洲国家的以色列,曾经是亚运会联合会的一员,参加过第二、三、五、六和七届亚运会。1962年,东道主印尼以宗教为由将其排斥在外,后来因与阿拉伯诸国冲突升级,其参赛遇到越来越多的阻力。1974年,尽管东道主伊朗顶住压力,坚持邀请以色列参加第七届亚运会,但兴冲冲来到德黑兰赛场的以色列运动员却遭到对手罢赛的冷遇。阿拉伯诸国、巴基斯坦、中国和朝鲜拒绝在网球、击剑、篮球、足球项目与以色列比赛,成为媒体报道亚运会的头条新闻。   身处亚洲的以色列十分愿意留在亚运会,还积极申办过第七届亚运会,但人缘太差,仅得2票,首轮即遭淘汰。1978年的曼谷亚运会没有邀请以色列参加。1981年亚奥理事会成立,以色列被排除在外。此后,以色列被迫改换门庭,脱亚入欧,在1994年成为欧洲奥协成员,参加欧洲青年奥林匹克节。一个亚洲国家以欧洲成员身份参加欧洲赛事,以色列书写了一个传奇。
  亚运会上政治角逐在相当长的时期的另一个焦点是新中国的代表权。1973年11月,亚运会联合会逐出台湾,恢复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席位,1974年,中国派出269人的代表团首次参赛。此行不仅是中国体育走向世界的第一步,还拉开了中日韩三国体育竞争也是政治竞争的序幕,让亚运会煞是好看。
  中国参赛前,日本一直称雄亚运,第一届便将57枚金牌中的28枚收入囊中,占金牌总数的49%。其后,日本一直保持这种鹤立鸡群的姿态,夺金率奇高:1954年第二届49%(38/77),1958年第三届 60%(67/112),1962年第四届65%(73/113),1966年第五届56%(78/140),1970年第六届54%(74/137)。
  中国参赛后,日本气势如虹的夺金势头开始跌落,1974年第七届首次降至37%(75/202),但仍居第一。中国获33金,落后于36金的东道主伊朗,位于第三。1978年第八届中国在曼谷再战,虽仍不敌日本的70金,但差距缩小,以51金排名第二,韩国以18金位居第三。1982年第九届中国在新德里第三次出战,斩获61金,击败57金的日本,排名第一。此时,已获得1988年奥运会举办权的韩国也开始发力,以28金位居第三。亚运会三强鼎立格局自此形成,中日韩三国包揽了亚运会此后85%左右的金牌。三强中,中国一直稳居第一,且与韩日的差距越拉越大。
  亚运会吸引世界目光的还有一些事件,如1986年汉城亚运会为朝鲜和越南抵制,开幕前数日,金浦国际机场爆炸案,造成5人死亡。1994年广岛亚运会,伊拉克因入侵科威特而被禁赛等。
  在相当程度上,亚运会的历史也是体育与政治纠结在一起的历史。在这一过程中,亚运承担了诸多政治功能。尽管政治给亚运会造成过许多麻烦,甚至带来一些危机,但政治也给亚运会源源不断地注入资源。亚运会发展到今天的规模,主要是各国政府的支持。在亚洲,拥有资源的政府通常是不怎么算经济账的。
  然而,随着冷战的结束,政治对亚洲体育的主导作用迅速弱化,体育 政治的亚运格局正在消解。这个历史转折点出现在2006年卡塔尔首都多哈的第十五届亚运会。当时,随着伊拉克20年后重返,亚奥理事会45个成员首次齐聚一堂。这届亚运会光彩夺目,火炬接力途经13国23城,历时55天,行程50000公里,创造了亚运会火炬接力的历史纪录。9520名运动员(女3046、男6474)参加39大项424个小项的争夺。多哈亚运会标志着亚运会不再是政治博弈的平台,正在回归体育赛事的常态。随着亚运会政治驱动历史的结束,政府介入亚运的热度迅速下降,2000年还有几个城市在争办亚运会,2004年最后只剩下广州一家申办,亚奥理事会干脆取消投票,直接宣布广州获得2010年第十六届亚洲运动会主办权。
  此外,对中日韩三强来说,在这个小舞台上显示肌肉,扬名立万,已经兴味索然。亚运会三国演义的老戏码不再有多少吸引力,特别是中国在广州亚运会上一骑绝尘,将42%的金牌收入囊中后,一度被视为“中考”的亚运会,除了三大球和个别项目外,对中国已不再具有挑战性。
  对亚运会来说,政治动因的消弱意味着资源的枯竭。政治驱动下成长起来的庞然大物忽然发现自己成了泥足巨人,它已经大到没有几个亚洲国家敢于承办了。
  体育 经济:亚运会衰落之因
  冷战结束后,经济全球化迅速展开,世界体育的政治动因让位于经济动因,对赛事投入的主体由政府变为市场。20世纪后期以来,全球体育赛事在经济维度上按照市场规律重新洗牌。通过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发挥决定性的作用,一个新的全球体育赛事体系正在形成。既有的赛事都在重新寻找自己的位置,争夺市场。市场化导致赢者通吃,资源向少数项目和顶层赛事集中,富者愈富、贫者愈贫的马太效应日趋明显。与市场亲合力强的单项体育赛事,如足球、篮球等组织个个腰缠万贯,财大气粗。而难以市场化的项目,如田径、游泳等,除了大力开发各自的商业赛事外,就是利用奥运会抱团取暖。今天,除了奥运会外的综合性运动会,特别是地区性综合运动会,遇到前所未有的困难。已经习惯于享用政府资源的亚运会更是如此。
  在市场经济环境中,体育赛事的价值取决于它的观赏性。以市场经济的标准来衡量,亚运会属于含金较低的赛事,除了个别项目外,只是二流甚至三四流水平,对观众缺乏吸引力。缺乏观众,就缺乏电视等媒体的关注,也就缺乏商业赞助。但它又是高成本的综合赛事,需要大量的人财物资源才能举办。以前在政治动因的激发下,政府可以一掷千金,现在要算经济账了,没有多少国家的政府愿意付出可以办奥运会的巨资来办一届亚运会。2004年马来西亚吉隆坡退出亚运申办的原因,就是政府认为举办亚运会的费用高达13亿林吉特(3.8林吉特约合1美元)太过昂贵,不划算。2011年1月,香港立法院以同样的理由否决了政府申办2023年亚运会的60亿港币拨款申请。
  由此看来,在体育 政治时代发展起来的亚运会进入体育 经济时代后,其衰落是不可避免的。亚运会改革势在必行。怎样改革?亚奥理事会给出的药方一是瘦身,二是改动时间,将其放在奥运会前一年,以避开众多的单项体育赛事,同时成为奥运会的热身赛事,以便亚洲国家更充分地备战奥运。然而,这样改的效果值得怀疑,因为仅瘦身并不能提高亚运会的水平,而且为了确保奥运热身赛任务的完成,最有可能被瘦掉的是有亚洲地区特色的非奥运项目。在奥运会前一年举办,也会与许多国家的奥运选拔赛冲突。亚奥理事会原定第十八届亚运会按新周期在2019年举办,但因举办城市越南河内放弃而接手的印尼雅加达不同意,要求按原周期在2018年举办,以避开2019年的印尼总统大选。由于只有印尼愿意接手越南留下的烂摊子,亚奥理事会只好同意。   亚运会走出目前的困境,需要更为开阔的视野,重新定位,求新求变,跳出目前的小奥运会模式,在既有的全球体育赛事体系中,通过差异化的竞争,重新找到自己应有的位置。今天的亚运会雷同于奥运会,失去自己的个性。奥运会是当今世界综合赛事中唯一的优质赛事,得以吸纳全球市场的资源,奥运会的成功是不可复制的。照搬奥运,只能使亚运会画虎不成反类犬。亚洲各国参赛奥运会不需要亚运会作为中介,将亚运会作为奥运热身赛,似乎只是亚奥理事会的一厢情愿。亚洲体育面临的问题比其它洲更加复杂,可以利用的体育资源也远比其他洲丰富。近几十年来,亚洲经济的快速崛起和社会发展为亚洲体育提供了新的条件。因此,亚运会需要在挑战中抓住机遇,在创新中发展。
  体育 文化:亚运会的出路?
  亚运会的改革似乎应当在体育 文化上多下功夫。在体育 经济的时代,体育的经济效益取决它的文化品质,亚运会必须拥有自己的文化特质,形成自己的文化魅力,才能有自己的市场竞争力。国际奥委会也在鼓励以多元的体育文化来丰富奥林匹克运动。亚洲最突出的特点就是它的文化多样性,正如2014年仁川亚运会的口号所说,“多样性在这里闪耀”。
  亚洲地区地域广大,文化的多样性强,差异性大,几乎没有统一的“亚洲文化”。基督教、佛教、伊斯兰教、印度教等所有的世界性宗教都诞生于亚洲。亚洲的多样性也造就了丰富的体育文化。如何通过体育文化促进一个和谐的亚洲,是今天亚洲体育和亚运会面临的时代使命。亚洲是世界热点集中的地区,亚洲内部的冲突导致人们对和平、和谐的强烈愿望。这种愿望也反映在亚运上,如1994年广岛亚运会的口号是“亚洲人的融合”,1998年曼谷亚运会的口号是“友谊不分国界”;2002年釜山亚运会以“希望与超越,全新的亚洲”为理念;以“共同的亚洲,走向世界的釜山”为宗旨;2010年广州亚运会的口号是“激情盛会 和谐亚洲”。体育在亚洲应当发挥在其他地区不曾期待的作用,而目前的亚运会却难以承担这样的使命。
  迄今,在亚奥理事会的45个成员中,只有9个举办过亚运会,仅占全部成员的1/5,而且集中在南亚和东北亚。它们是:印度2届(1951、1982)、菲律宾1届(1954)、日本2届(1958、 1994)、印度尼西亚1届(1962)、泰国4届(1966、1970、1978、1998)、伊朗1届(1974)、中国2届(1990、2010)、韩国3届(1986、2002、2014)和卡塔尔1届(2006)。如果亚运会是大多数亚洲国家都不能办或不想办的,它就不能发挥亚洲体育孵化器和加速器的作用。此外,亚运会似乎也未较好地利用丰富的亚洲体育文化,出现在亚运会上具有亚洲特色的体育项目,只有东南亚的藤球、南亚的卡巴迪和东亚的武术等。亚运会需要用亚洲的文化来重新激活。当然,如何激活?还需要大量的试验和探索。
  今天亚洲除了亚运会,还有五个全洲范围的综合赛事:1986年首办的亚洲冬季运动会、2003年首办的亚洲室内运动会、2006年首办的亚洲沙滩运动会、2009年首办的亚洲武艺运动会和同一年首办的亚洲青年运动会。此外,还有分区的综合运动会:1959年创办的东南亚运动会、1984年创办的南亚运动会、1993年创办的东亚运动会、1995年创办的中亚运动会和1997年创办的西亚运动会。可以说,亚洲是世界上地区综合运动会最多的大洲。这些运动会需要整合,形成一个具有亚洲特色的赛事体系,亚运会还须承担起统合亚洲体育赛事体系的责任。
  2012年12月8日,欧洲奥协决定创办欧洲运动会,以结束欧洲没有综合性运动会的历史 ,首届欧运会将于2015年在阿萨拜疆首都巴库举行。欧洲运动会是欧洲一体化进程中的产物,它呈现给世人的是由异而同,齐一化走向和谐的模式。亚运会需要呈现给世界的则应是多元共享,和而不同的惠及人类的模式。
  过去的60多年来,亚运会就如它的口号“永远向前”(Ever Onward)所说,不管有多少艰难险阻,一路向前,成就了一时的辉煌。今天的亚运会处在一个新的历史转折关头,旧模式即死未死,新模式即生未生。愿它锐意改革,吐故纳新,创出一条新路来。
  (作者为北京体育大学教授)
其他文献
十八世纪末十九世纪初,西方兴起了一股疑古风潮,质疑各种典籍的神圣性和真实性成了专家学者们的时髦娱乐(现代解释学的前身——语文学——从那时就开始败坏学问)。但此时也有人逆潮流而动,既近乎迷狂地维护斯文的尊严,也多有扎实的学问和冷峻的见识,英国伟大的历史学家格罗特(大名鼎鼎的穆勒 [John Stuart Mill] 称其为“前无古人”)就是这一派的领军人物,他对“荷马史诗”和“柏拉图全集”真实性的极
诺瓦利斯说:“每个人都是从一棵古老帝王树枝上萌生而出的,但是,仍然具有这一出身来源印记的人又有多少呢?”他的话好像解答了我近几年从事黑塞研究所形成的问题:世界上不同时代、不同民族、不同文化的思想先驱者们,尽管有种种殊异,是否都在终极目标上殊途而同归,因为他们乃同根所生,属于同一人类,找寻的是同一“失落的人性”。  诺瓦利斯只活了二十八年,死后一百年里众说纷纭,无有定论,他的长篇小说《奥夫特丁根》甚
与曹禺病榻谈心    一九三六年我刚在北平读完大学一年级的时候,一个很偶然的机会被邀到南京就任以留美的现代戏剧家余上沅创办的成立不足两年的国立戏剧学校校长室秘书。当时约定任期一年,一年后我仍回北平继续学业。我到剧校就任时已是一九三六年末,头一天上班就参加了一次校务会议。会议是校长主持的,我作记录,那时的教务主任是陈治策,教授有马彦祥、王家齐、杨村彬、万家宝(曹禺)……都是当时话剧界的知名人物,其中
当读者拿到这期杂志的时候,亚洲男篮锦标赛激战正酣。按照赛程,最后的几场关键之战会在国庆节期间进行。倘若中国男篮顺利拿下冠军,就会得到去往里约的奥运会“门票”。  这很容易让人联想起2003年的男篮亚锦赛。那年早春,国内爆发“非典”,疫情一直持续到初夏。多项原定在中国举行的国际比赛因此被取消,其中包括世界女子冰球锦标赛、世界女排大奖赛天津和哈尔滨站的比赛。原本9月到10月要在中国举行的女足世界杯,也
一家民营企业,以8000多万元的价格获得潜在价值达200亿元的金矿55%的权益,半年后再以近38亿元的价格转手卖给国企,获利近27亿元。6月2日,这则消息一出,立刻成了舆论关注的焦点。在这次事件中,最大的受益人是该企业的实际控制者——莱州民营企业家张安康。一些业内人士分析称:“这次金矿倒卖谋划已久,出钱的是国家政府,其中大有文章。”  买矿不采矿,转手发大财  2012年5月,山东莱州市金城镇成了
我总是在看到一些事情,一些轮回的时候忍不住去回忆,回忆我的青春,然后就被身边的人吐槽:你才22岁,回忆个屁青春!恕我悲观,我们这代人在走出学校的那一刻就彻底失去青春了,去年毕业的我,不正是回首的时节么?哎,这个话题太没意思,我们回来说球。  2014,世界杯的又一个轮回,总让我想起我的大一,想起刚刚被扔到记忆角落的本来只存在于地理书中的南非。我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足球迷,所以与其说我怀念那届世界杯
峥嵘岁月  位于印度洋上的法属留尼汪岛常年被阳光笼罩,被沙滩包围。岛上的居民几乎要在阳光和沙滩的包裹中度过自己的一生,奔放的性格和平淡的生活形成鲜明的反差。富尔奈斯火山频繁爆发着,可惜每次爆发的时间很短,没办法吸引千里之外欧洲大陆人们的视线。  帕耶的童年就在这里度过。长年在特殊的地理和人文环境中熏陶,帕耶不知从何时起就懂得一个道理:越是封闭中的狭小环境,打开后,面对的空间就越广大。像很多励志人物
其实这些内容很早就应该写的,或许是高考后,或许是拿到录取通知书后,也或许是女排出征前,却没想到拖这么久。这期间,经历了高考失利、惠队伤退,包括去外地读书的准备,所以也就耽误了!还清晰地记得8月17日下午,当微博上出现中国女排参加世界杯14人大名单的时候,自己虽然事先做了最坏打算,但还是不能接受残酷的事实,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当看到惠队写给郎导的话,短短一句便让人哭得更加难过。那一夜,只睡了两个
没有出生证明的明日之星如果没有玛塔,双河小镇只会出现在人们的笑谈中。这个小地方人口仅有一万,玛塔出生时,连一张出生证明都没有,家境窘迫,根本没有钱让她在医院出生。她从小便分担家庭的压力,5岁时,靠着卖冰棍的所得,玛塔为自己买下了第一条运动短裤,那时已经深深感受到责任与付出的滋味。手球是玛塔最先接触的项目,她在门将的位置上展现了出众的运动天赋,但足球才是她的最爱。可是,她很难像男孩子一样光着脚走出家
从史泰登岛出发,穿过横跨纽约湾海峡的韦拉札诺大桥,踏上艺术圣地布鲁克林区,一路北上,途经北欧移民聚居地湾脊、华埠所在地日落公园、美剧《破产姐妹》拍摄地威廉斯堡,在半程时进入长岛市。约4000米后,跃上凌驾于东河的皇后区大桥,从东面进入世界文化与经济中心曼哈顿,然后右转,踏上第一大道,直奔位于纽约最北部的布朗克斯区,折返后沿着博物馆林立的第五大道南下,进入中央公园,绕过媒体云集的哥伦布商圈,终点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