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瓷娃娃”爱上“大力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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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码头上的“望夫石”
  《男人帮》还没播出的时候,她就已经叫顾小白了。唯一不同的是,《男人帮》里的顾小白是个男人,还一点也不白。可现实里的这个顾小白,不但是个女的,而且长得确实挺白,看上去就像个瓷娃娃。
  她让我把她的故事写下来,然后她好拿着这篇故事继续站在大连的码头等下去。
  我们仅有一面之缘,不熟,但我还是决定帮她把这个动人的故事发出来。至少,要让那个名叫苏淮安的男人有所耳闻,早些归来。
  苏淮安,大连人,男,32岁,水手,常年在海上漂泊,偶尔回国。
  顾小白说起他的时候,眉飞色舞。她今年22岁,快毕业了,却没想过回学校。她说她会继续等,一直等下去。
  苏淮安此刻身在何方?我不知道,顾小白也不知道。我们坐在昏暗的咖啡厅里,像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一样絮絮叨叨。
  写到这儿,顾小白在我身后嚷嚷了,她说:“快把我和苏淮安认识的经过写下来吧,不然,整篇文章都成我俩的自言自语了。”
  因为她的提点,我决定言归正传,以时间为顺序,把这段故事再度理一理。
  2009年春天,顾小白在一家饭馆认识了潇洒不羁的苏淮安。
  那时,苏淮安自主创业在大学城附近开了一个小饭馆,很多人都叫他叔叔。
  的确,他看上去已经没那么年轻。不过,他的确是个学生。大三,就读于大连海事大学航海学院。
  高中时,他辍学很久,下海打拼,二十几岁,又觉得应该重回学校,去实现自己内心的水手梦想。丢得太多,教材又不同,学起来很吃力,因此落榜好几次。等他考进大连海事大学的时候,已经快要奔三了。
  韭菜戏流氓,英勇赢芳心
  苏淮安17岁已经下海自立。虽然说,此时情况不同,但对于他这个年纪的这种男人来说,让他开口管爸妈要钱,估计比打他几巴掌还难受。
  大一,刚入学不久,苏淮安就开了这家小店。
  顾小白去苏淮安饭馆吃饭的时候,苏淮安已经大三。几个半醉的小流氓吃完大排档路过这里,看到一袭长裙的顾小白只身坐在那里,便勾肩搭背地进来搭讪:“喂,美女,一起出去走走啊,电话多少?”
  苏淮安顶着白色的厨师帽出来问:“几位朋友,你们要吃点什么?”
  “不吃!就聊聊。”
  苏淮安冷着脸说:“抱歉,小店是饭馆,只卖饭,不卖聊聊。”
  “以为老子没钱啊?去,把最好的酒菜都给大爷上些来,我们哥几个今天就在你这小店请这位美女吃饭。”
  顾小白起身刚要走,就被这几个小流氓给拦住了。
  一分钟后,苏淮安端着个白瓷盘出来了,上面放着一把没洗过的韭菜:“喏,几位大爷,这是你们要的酒菜(韭菜),这韭菜,绝对原生态,也绝对是本店最好的韭菜。”
  事情可想而知。几个半醉的小流氓还没来得及操板凳,就被魁梧的苏淮安用光亮的大勺给打得哭爹喊娘。
  抱歉,本人没有恋童癖
  之后,一到周末,顾小白就会坐公车到这家小店久坐。偶尔人多了,苏淮安忙不过来,顾小白就会二话不说地撸起袖子进去帮忙。
  起初苏淮安死活不答应,说小店利薄,暂时招不了工人。可顾小白不管,说愿意就这么干,权当体验生活。
  苏淮安拦不住,只能由着她。时间一长,很多人不再叫顾小白为服务员,而是直接叫老板娘。
  苏淮安如果听到,开始还会从厨房里冲出来掌着大勺说:“别别别,快别乱叫,她不是老板娘,只是一个普通朋友。”后来,叫的人多了,苏淮安解释得够累,也就懒得管了。
  偶尔忙到凌晨,顾小白会一面记账,一面半开玩笑地说:“叔叔,要不咱们凑合着过算了,你别嫌我幼稚,我也不嫌你老。免得到处找,麻烦。”
  苏淮安不理,好半天才冒出一句:“抱歉,本人没有恋童癖。”
  说实在的,顾小白的确漂亮。柳眉大眼,发如黑缎。下巴尖得像周迅,身材苗条得像林志玲。
  不用说,学校里追她的男生肯定一大把。只是,她偏偏就喜欢这个大她差不多十岁的老男人。
  苏淮安虽然没说,但他心里懂,很多时候顾小白不仅仅是在开玩笑。因此,苏淮安很少和顾小白独处。
  写到这里,我禁不住问顾小白:“学校里那么多男生你不喜欢,为什么偏偏要喜欢苏淮安?”
  顾小白说,那么多男生里,只有苏淮安让她看到了责任和承担。在不确定能给你爱情之前,苏淮安一直都会离你很远。他不玩暖昧,不贪图美色,他纯粹,干净,正义,上进,除了偶尔的自闭之外,他简直完美得像一块棕色的琥珀,似乎只要阳光一照,他就会泛出陈茶的味道。
  水手的命运,注定漂泊
  苏淮安临近毕业的那段时间,顾小白几乎天天都往海事大学跑。她在床头贴着倒计时,把每一天都当成离别前的最后一天来过。
  她给苏淮安洗衣做饭,端茶送水,苏淮安一声不响地受着。他们不提爱情,不提离别,可只要饭店安静下来,就会到处洋溢着爱情离别前的酸楚。
  苏淮安体检合格,他终于可以成为一名真正的水手。
  他对顾小白描绘大海的美丽景象时,眼神总是充满向往。他说,很多个夜里,他都梦见湛蓝的海水和破浪而去的风帆;头顶盘旋着白色的海鸟,远处是一望无垠的自由和喜悦。
  大船驶离码头之前,顾小白一直在笑,苏淮安曾无意间说过,顾小白笑起来很好看。她想让苏淮安记得她最美的样子。
  可惜,苏淮安一直没回头,等他回头的时候,顾小白已经不笑了。哗哗的泪,像那时海洋里的浪潮。苏淮安站在桅杆上,双手捂在嘴边,歇斯底里地弯着腰喊:“等我!等我!”
  顾小白顺着码头跑很远,她想听清苏淮安到底在说什么,可惜,水声太大,她听不见。
  苏淮安走后,顾小白彻底被掏空了。她说,这种不知所起又不知所终的爱情最伤人。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爱不爱你,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接受你的等待。
  不必等我
  顾小白给苏淮安打电话,一直无法接通。
  后来有海事大学的人在贴吧里回她说,真正的水手是没有电话的。因为船上不能打电话,只能使用卫星电话,而卫星电话专属船长,还不能用来解决私事。
  初秋,顾小白接到了从韩国打来的越洋电话。
  苏淮安在电话那头刚气喘吁吁地问出一句“你好,是小白吗”,顾小白就在电话这头哭得彻底没了声音。
  那么多万缕纠缠日夜焦灼的思念和等待,像苦楚的海潮在心里时时翻涌,顾小白无处可躲,只能傻傻地抱着沙包四处围堵。她以为一切牵挂已经平息,一切成灾的思绪已经回归海里,可听到苏淮安的声音,她才知道,之前所谓的安宁,不过是洪水来临前的平静。
  休息两天,之后又要出海。苏淮安站在大雨瓢泼的电话亭里,一直和顾小白聊到身上只剩最后一个硬币。
  临近尾声,双方沉默了很久,顾小白鼓足勇气问了一句:“那天你在桅杆上喊的是什么?”
  苏淮安停了片刻,他说:“不必等我。”
  就这样,两人再无声息。
  他们握着电话站在不同的国度里,忽然觉得遥远而又模糊。刚想说点什么,嘟嘟的挂断声就凝固了彼此的喉咙。
  苏淮安站在大雨的城市里想了很久,顾小白需要的是一个安定的生活,不是几月音讯全无的柏拉图思念。
  他不知道自己能给顾小白什么,所以,他在原本的“等我”这句话前面,多加了“不必”两个字。
  六连码头一定有身穿婚纱的新娘出现
  顾小白没等他。谈了两次恋爱,两次都是草草开始,匆匆结束。顾小白无法逼自己忘记心里的那个人,而去和另外一个人对坐共餐。
  她病了,精神偶尔有点混乱,她觉得餐厅里的每个服务生都是苏淮安。满世界,满大街,都是苏淮安的影子。
  她只能这样得过且过地等下去。她无路可退。想过不爱,想过爱别人,可惜,这世间最不能掌控的,就是爱情。
  临近大四的时候,苏淮安联系过顾小白一次。他说,近期回国。
  顾小白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就什么时候穿着婚纱去大连的码头等你。”
  苏淮安笑了,他说:“如果真是那样,那我转行做点别的吧,你一毕业,我们就结婚。”
  因为这句话,顾小白哭了好久。
  顾小白快毕业了。直到我写下这篇文章,苏淮安都还没有回来。我怀疑过,否定过,但是顾小白的坚定信念又让我不得不重新相信苏淮安这个人。
  顾小白说:“认识那么久,他从来没有承诺过。他不是一个随便承诺的人,我相信这一次,他是认真的、负责任的。”
  所以,我相信,苏淮安一定会回来。我也相信,只要他的船靠岸,大连码头就一定会有一位身穿婚纱的新娘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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