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歌,你曾照亮过我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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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17岁那年的我很自卑,因为满脸的青春痘印,被全班男生嘲笑“月球表面”。当时的自尊似乎是掉了一地,我皱着眉,狠狠地咬着下嘴唇发誓,一定要变漂亮。上课时,后座的调皮男生也老爱捉弄我,平淡无奇的高中生活因着这些,让我更加糟心。
  那时的我是真的羡慕班长,不仅人长得帅气,性格温润,成绩也是年级里数一数二的。低头瞅了瞅自己,觉得自己在那么光芒万丈的人面前什么都算不上。似乎老天特别不公平,我长得不好看,成绩也平平。而我只能仰望着那么好的人,每每想起这样的距离都让我望而生畏。
  班长就坐在我的斜对面,偶尔上课时,我还会偷偷看他几眼,可每一次,他都在埋头学习。后来在一次班会上,班主任问他未来的打算,他信心满满道:“武汉大学。”
  彼时的我心里“咯噔”一下,武汉大学,我得多优秀,才能企及。
  二
  可就在班长说完这个志向后,我莫名地开始发愤图强。年少不知愁滋味,空有一腔孤勇的热衷。自那以后,我每天抱着课本上下学,熄灯后在笔记本上写了很多很多的复习资料。身边的朋友都被我的反常给惊呆了,可大家好像也没那么多时间管我变化的原因。
  月考后,我的成绩飞升,从之前的年级100名到年级前30名。一时间,我忽然在班级里有了点存在感。老師的鼓励,大家诧异的目光,都让我很不好意思。连班长和我说的那句“张同学,这次你很棒”,在我听来都甜到掉牙。
  得到肯定后,我怎么敢泄气?我那么努力地上进,偶尔还红着脸主动去借班长的课堂笔记抄写,然后触摸着他的一字一句,满心欢喜。
  年少的喜欢就是单纯,到后来,你才明白那样的喜欢,一辈子可能就一次了,不渴求在一起,只期望远远地望着,让自己有个努力的理由。
  三
  虽然我的成绩飞升,但要考上武汉大学还远远不够。当初没想太多,只希望还能和班长同窗四年。经过我一学期的暗自努力,脸上的痘印渐渐消散,可成绩却再也上不去了。班主任找我谈话说:“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我敛下眼眸,摇摇头笃定道:“还不够,我要考武汉大学。”
  “啊?”班主任一声惊讶,似乎想说些什么,皱眉沉默片刻后,才幽幽开口说:“加油!”
  其实我知道班主任“啊”里的千言万语,我们这所高中能进武汉大学的最多才两三个人,要在这中间脱颖而出,以我现在的成绩,着实是玩笑话。我也知道班主任怕打击我的斗志,所以淡淡地说了句加油。
  可我是谁?张芷莹。不知不觉中,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自卑的女孩子了,耳边也不再是嘲笑声,我骨子里的那份倔强一直都在。因为目标的远大,我一刻都不敢松懈和怠慢。高考模拟时,我的成绩已经能和班长比肩了。曾经完全没有存在感的小女孩,因为自己一年半的努力,终于蜕变成别人口中的学霸。当然,其中的辛酸也只有我能体会。
  从120斤到现在的90斤,从没有任何职务到现在的副班长,这一路荆棘,我披星戴月,走得坚定。高考就像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它注定着多数人的命运分流。那时的大家都拼尽全力,埋头苦读。有人在迷惘,有人在挣扎,可很少有人会想到毕业分离时的忧伤。
  四
  人不逼自己一把,永远不知道自己会有多强大。拿到“武大”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我高兴得喊了出来。第一时间就是去打听班长的成绩,但听朋友和我说,班长高考失利,没能被武汉大学录取。
  有时真觉得人生比电影还要跌宕起伏。得知消息的我有过片刻失落,可又感觉这种感觉太淡太淡了。毕业典礼那天,大家的话都有点多。班长看起来也并不难过,大概这是最好的安排。
  那天的他依旧干净帅气,只见他主动走到我面前,和我说:“张芷莹,恭喜你,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模样,愣了愣神:“你说。”
  “你是怎么做到的?武汉大学。”
  我张了张嘴,半低着头,若有所思地回答:“大概是因为我眼里藏着星辰,后会有期呀。”
  话音刚落,班长似乎没品出这言外之意,只是干笑着说:“后会有期。”
  自从毕业典礼后,我和班长就断了联系。我知道很多离别都是猝不及防的,而他也有自己新的生活。后来,“武大”樱花盛开时,我给他发过几张照片,他回复我说:“真漂亮。”除此之外,再无瓜葛。我会把曾经的这个秘密好好放在心里,更加努力认真地学习和生活。
  其实,在这场漫长且无疾而终的暗恋里,我们之间的交流少之又少,大多是我的心理活动。若干年后,我才发现那是一段很美好的青葱时光。因为一个人而完整,虽然他从不知道我的心思,我也从没诉说过,但在年少时喜欢一个光芒万丈的人真的是一件很酷的事情。
  在这个没资格说喜欢的年纪里,唯有努力才是出路。我相信每个人的青春里都曾出现过这么一个人,因为他的一句话,值得你义无反顾。喜不喜欢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个人的的确确照亮过你的生命,并激励过你成为更好的自己。
  所以在看《那些年》的时候,看到柯景腾,不禁热泪盈眶,真是像极了当时的我呀。17岁的我喜欢着班长,而21岁的我更喜欢当时那个义无反顾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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