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巡回”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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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喜欢集体生活,有人不。有人对学生时代的班上旅行怀念不已,也有人把那看作一张张贴在老相簿的照片,让历史归历史。而我,既想回到一大班人的热闹,也想拥有个人的清静。矛盾?是的,但基于工作所需,却是经常过着这种“双重人格”的日子——不,我不是教书的老师,不是旅行团的导游,我是一名剧场导演。
  基于剧团的剧目不止在一个城市上演,带着台前幕后浩浩荡荡的四十、五十以至六十人,一年总有两个月到四个月飘洋过海风尘仆仆。说是“远征”亦无不可,只是我更愿意叫它做“旅行”,一种名叫“巡回”的旅行。
  巡回剧团,英文叫Touring Company。听起来更“写意”,可是事实大不同:一般旅行是四處找寻好看的风景,巡回剧团是把“风景”送到别人的土地上,让当地人有机会把“风景”好好欣赏。
  外行人可能只会啧啧称羡。像连续三年参加新加坡的华艺节,不止一两次听到对剧团幸运的酸甜口吻:“刚好又是农历年,名谓演出,实际是度假吧?”有此想法的人为何不会想到,连续三年若非大除夕,便是初一、初二都不能一家团聚,去的地方再风光如画,心情难道不会失落?
  再者,行程总共才五日四夜,第一天出发,翌日整日泡在剧场内,出席记者招待会、技术走排、总彩排地忙个不休。第三天第四天连下午夜晚三场演出,能离开剧场的时分已是宵夜。第五天清早可能连早餐也来不及慢慢吃,去机场的巴士已在酒店门外恭候。
  上述是典型例子,但因为是一站式的演出,也不能称作巡回。既有“巡”,地点至少在三个以上。像今年带着何韵诗的《贾宝玉》在大陆便跑了两个月。广州出发,然后苏州、杭州、上海、北京、兰州、重庆、成都,最后在深圳结束9个城市的21场演出。由南至北,再在南边解散,这也该是完满的“回”。60天同吃同坐(车与飞机)的日子,毕业旅行也不致于那么长吧?
  在未有亲身经历巡回的苦乐参半之前,我的奋斗目标就是“云门舞集”:谁不知道亚洲最受尊崇的林怀民老师带着他的舞者们,经常一年有四个月在世界各地给华人增光:四个月,走遍文化首都,进出欧美殿堂级剧院,不要说游山玩水,就是游博物馆、美术馆已经不枉此行。但即便没有听过林老师亲口叙述,也可以藉《跟云门去流浪》一书管窥一二,把外人编织的幻想还原现实:“在紧凑的行程中,舞者们如何从累成人干的状态,回复舞台上精神饱满的表演……”,个中不止有汗水有泪水,更有对家人对生活的思念。《贾宝玉》的主演何韵诗明白巡回再长,往回看去亦只是被烧成灰烬的一把时间。她不愿意“风景”最后落得化成模糊记忆,遂拿起摄影机,坚持尽量每晚要把当日的经历、心情写下来。两个月后,又是一本有关“巡回”的旅行书宣告诞生。我读着《When Spring Came宝玉游记》时,喜见活然纸上的不是一篇篇旅行日志,而是戏剧怎样令一个人不断成长。
  成长,有时候有点像天气的变化。《贾宝玉》巡回时正是三至五月的春夏之交,沿途所见,尽皆新绿。春天的苏州,天天风和日丽,何韵诗和十二金钗每天早饭后不忘抽出时间到大片草坪上放风筝!
  夏天,则不适宜巡演悲剧。幸好刘若英主演的《红娘的异想世界之在西厢》是出喜剧,观众晚上走进剧场来时天都还是亮的,他们的心情当然沉重不起来,演员便更要保持心情轻快。何况巡回期间还有奶茶从小姐变太太的新闻加料——首演当晚她甫出场说了第一句台词:“我想我是嫁不出去了”后引爆的数分钟掌声:戏剧与现实的交错,俨如那是一场“仲夏夜之梦”。
  旅行即修行,有助我们在来回往返中找回自己——难怪说巡回演出是一种移磡就船的化缘。年底新戏《三国》在台北上演之后又踏上周游列国之路,不知道它将造就多少人的“在家里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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