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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殿珠林》、《石渠宝笈》为清代乾隆、嘉庆两位皇帝下令编纂的皇家书画目录，取唐代道世撰《法苑珠林》之名，谓之《秘殿珠林》，专录内府各宫殿所藏有关佛道经典的书画；取汉代宫廷秘籍典藏之所“石渠阁”之名，谓之《石渠宝笈》，专录内府藏非宗教题材书画。起乾隆八年癸亥（1743年）十二月，迄嘉庆二十一年丙子（1816年）闰六月，历时73年。共编纂“初编、续编、三编”三部，收录我国上迄魏晋，下至清中期近两千年书画名家最优秀的作品7757件，记述了清初统治者对书画名作的收藏、鉴赏与保管状况。为了方便皇帝进入各宫殿均能欣赏佳作，目录索引按宸翰、臣工书画依年代列序，正文内容按所存放殿座名编排①。所藏书画皆钤清宫鉴藏宝玺，如初编上等钤：乾隆鉴赏、三希堂精鉴玺、宜子孙、乾隆御览之宝、秘殿珠林或石渠宝笈，俗称“五玺全”；续编加钤：秘殿新编、珠林重定，或石渠定鉴、宝笈重编，再加上一方殿座玺，俗称“八玺全”；三编古今臣工书画钤：嘉庆鉴赏、三希堂精鉴玺、宜子孙、嘉庆御览之宝、秘殿珠林或石渠宝笈，俗称“嘉庆五玺全”；列朝宸翰钤“秘殿珠林所藏或石渠宝笈所藏”。
这些书画作品至1909年溥仪即位前分别存放于乾清宫、养心殿、重华宫、御书房、宁寿宫等地。溥仪即位后，他以赏赐为名令其弟溥杰将大量书画藏品携带出宫，辛亥革命后，末帝溥仪逊位留住紫禁城期间仍往外偷运。在此期间，千余件经《秘殿珠林》、《石渠宝笈》著录的历代书画名迹，随之颠沛流离，辗转北京醇王府和天津日租界张园、静园②。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溥仪逃往长春，遂将这批书画转藏于长春伪皇宫东院图书楼楼下，俗称“小白楼”。1945年8月13日，日本即将宣布无条件投降，伪皇宫大乱，溥仪仅带百余件精品仓皇出逃，其后便有伪“国兵”盗窃小白楼内书画，由暗偷到明取，直到哄抢，使近千件文物“流离失所”③。新中国成立后，这批清宫书画辗转至各博物馆收藏甚多。旅顺博物馆藏有九件这类价值连城的书画，其中《秘殿珠林》著录书画作品一件，《石渠宝笈》著录书画作品八件。本文主要对画面基本信息、钤印及流传情况进行说明，通过第一手资料也提出了一些不成熟的看法，如有错误，敬请方家指正。
宋代苏轼《阳羡帖》
手卷，素笺本，纵27.5厘米，横22.6厘米。共68字，内容为:“轼虽已买田阳羡，然亦未足伏腊。禅师前所言下备邻庄，果如何，托得之。面议试为经度之。及景纯家田亦为议过，已面自得之，此不详云也。冗事时渎高怀。想不深罪也。轼再拜。”书法用笔丰腴跌宕、浑厚有力。后附释来復跋：“此帖乃答钱济明所书，洪武四年岁次辛亥子月晦日，灵隐毗丘来復题。”来復，字见心，号蒲庵，俗姓黄，入明，工书法。
该帖钤清宫鉴藏玺14方：乾隆鉴赏、三希堂精鉴玺、宜子孙、乾隆御览之宝、石渠宝笈、石渠定鉴、宝笈重编、乾清宫鉴藏宝（八玺全）、五福五代堂古稀天子宝、八徵耄念之宝、几暇鉴赏之玺、御赏、内府图书、游六艺圃。另有收藏印记33方，从元代郭畀、陆友，到明代沈周、崔深、项元汴，可谓诸多名家把玩，流传有序。
《石渠宝笈续编·乾清宫》著录，其中来復题跋《中国古代书画目录》、《中国古代书画图目》著录。
据《石渠宝笈续编》著录，《阳羡帖》引首有乾隆御笔章草“用东坡韵题王诜《烟江叠嶂图》诗”，后有来復的跋文，又有董其昌睹物思情想到自己谪贬的感慨，以及项元汴八十金购得此幅的记述。但是，20世纪60年代大连文物店工作人员在当地民间征集时已遭人裁割，后此帖转藏旅顺博物馆，董其昌及项元汴的跋文下落不明。
明代冷谦《寿山福海图》
立轴，绢本设色，纵161厘米，横71.4厘米。画蓬莱、瀛洲、方丈三山，沧海洪波，三山飘渺。原题：“茫茫一瀛海，渺渺三神山。浴日鱼龙见，浮天星斗斑。洪涛晻霭外，苍翠有无间。何日金银阙，乘风采药还。”署款“瀫阳”。钤朱文长方印“黄阁清风”，白文方印“纶扉漫兴”，朱文方印“少保之章”。考瀫阳为赵志皋。赵志皋（1521～1601年），字汝迈，号阳，兰溪（今浙江金华）人。明隆庆二年（1568年）进士及第，授翰林院编修，万历二十年（1592年）居首辅，赠衔太傅，谥号文懿。
该轴钤清宫鉴藏玺六方：嘉庆鉴赏、三希堂精鉴玺、宜子孙、嘉庆御览之宝、石渠宝笈（嘉庆五玺全）、宝笈三编。另有戴二蕉、项子京等私人收藏印。戴二蕉为何人待考。
《秘殿珠林石渠宝笈三编·延春阁》、《宸翰楼所藏书画目录·玉椀录》、《中国古代书画目录》、《中国古代书画图目》著录。此幅有罗振玉题外签：“冷启敬寿山福海图，石渠著录，宸翰楼留藏。”
冷谦，明代道士，字启敬，一作起敬，号龙阳子，武陵（今湖南常德）人，寓嘉兴（今浙江嘉兴）。元中统初与刘秉忠（1216～1274年）从沙门海云游，在元末至正（1341～1367年）间寿已百数岁，明洪武初以善音律仕为太常协律郎。世传其与明代道士张三丰要好。
由收藏印可知，《寿山福海图》先经戴二蕉、项子京，后由罗振玉收藏。后为溥仪由宫中携出，在东北期间赏赐给罗振玉。1945年，苏军进驻旅顺，罗振玉的藏书库“大云书库”被强行征用为苏军招待所，库内文物遭苏军翻腾，市民哄抢，流失者十有六七。此幅为旅顺博物馆1956年征购于旅顺当地农民手中。
1988年，中国古代书画鉴定组在东北进行博物馆与个人之古代书画鉴定，将此幅画定为陆治所作。《中国古代书画目录》、《中国古代书画图目》以及随后其他出版物中，其作者均以此行。
笔者认为作者应为冷谦。证据有三：第一，此幅画左下方的山石上有作者署款“冷谦画”，由于字书写太小，在整幅浩渺沧海的映衬下就更不易发现。第二，《秘殿珠林石渠宝笈三编?延春阁》中著录有笪重光的旧题识，题这幅作品的作者为冷启敬，罗振玉《宸翰楼所藏书画目录·玉椀录》中也著录为冷启敬所作。从历史学第二历史的角度分析，作者为冷启敬有据可查，更为可信。第三，冷谦其人笃信道教，其画真品传世甚少，《石渠宝笈》收录其六幅作品，多为道教题材。陆治师从文徵明，《石渠宝笈》中收录其书画作品四十六幅，多为写实画作。陆治画风早期用文氏细笔、多清秀，中晚期山石险峻多用锐角，此幅中均无从体现，画史也并无陆治曾仿冷谦的记载。据此，笔者认为，此幅画作者当为冷谦。 明代沈周《青园图》
手卷，素笺本，纵19.1厘米，横188.7厘米。分水墨书古树虚堂，茅堂依山傍水,修竹垂柳之中,竹篱柳岸一人执卷堂中，周围宁静无波的湖水映带院落，三间茅堂和篱笆围墙参差有致，旁衬杂树新篁，景色平远而幽深。画心自题五言诗一首，署款“长州沈周”，钤朱文方印“启南”，白文方印“白石翁”。该卷引首题有“青园”二字，署款“雪林”，钤朱文方印“文昌印”。雪林待考。
该卷钤清宫鉴藏玺11方：乾隆鉴赏、三希堂精鉴玺、宜子孙、乾隆御览之宝、石渠宝笈、石渠定鉴、宝笈重编、重华宫鉴藏宝（八玺全）、嘉庆御览之宝、隆裕皇太后御览之宝、宣统御览之宝。
《石渠宝笈续编·重华宫》、《中国美术全集·明代绘画》、《中国古代书画目录》、《中国古代书画图目》著录。
沈周（1427～1509年）《青园图》从长春伪皇宫流出到庄河青堆子，征集过程颇有趣。当时画主人的亲戚把画借回家看，可是还的时候，这位亲戚对题字十分喜爱，于是把画裁成了两部分，字留了下来，画还了回去。画主人也没仔细看，就收了起来。1963年大连文物店在庄河征集时先发现了字，后来顺藤摸瓜找到了画，经过两次收购才使两部分得以团圆，同年转藏旅顺博物馆。后经重新装裱，终于字画合璧。
明代文徵明《老子像》
手卷，素笺本，纵24厘米，横28.2厘米。以白描法画老子侧身拱手立像，线条简练生动，人物形象惟妙惟肖。署款“丁酉七月望日徵明绘像”。钤白文方印“悟言室印”，其后是文氏小楷《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及《老子列传》，分别署款“嘉靖丁酉七月十有二日”及“嘉靖戊戌六月十有九日”，钤朱文圆印“停云”，白文方印“停云”、“文徵明印”，朱文方印“玉兰堂印”、“衡山”。
该手卷钤清宫鉴藏玺12方，分别为：乾隆鉴赏、三希堂精鉴玺、宜子孙、乾隆御览之宝、秘殿珠林、秘殿新编、珠林重定、乾清宫鉴藏宝（八玺全）、嘉庆御览之宝、宣统御览之宝、宣统鉴赏、无逸斋精鉴玺。私人收藏印两方：古杭瑞南高氏藏画记、武林高瑞南家藏书画记。高瑞南即为高濂，字深甫，号瑞南，明晚期杭州戏曲家、收藏家。
老子被奉为道教始祖，所以此画被著录于《秘殿珠林续编·乾清宫》。《中国古代书画目录》、《中国古代书画图目》著录为文徵明《书画》即为此卷。
“丁酉”为公元1537年，时年文徵明（1470～1559年）68岁。由署款可知，《老子像》创作于1537年七月十五日，《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创作于1537年七月十二日，《老子列传》创作于1538年六月十九日，并非一气呵成。题跋中提到“然余挥汗执笔，只觉烦苦”、“但苦窗暗，故首尾浓纤不类”，也反映了其晚年烦苦的创作心态。
《秘殿珠林续编·乾清宫》著录此卷的创作时间为：“《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款嘉靖丁酉六月十有二日；《史记·老子列传》款嘉靖戊戌八月十有六日。”与此卷署款时间不符，考当为著录错误。
此幅《老子像》20世纪60年代由大连文物店专家在当地盖县石佛寺征集，后转藏旅顺博物馆。
清代陈子睿《桐阴书屋图》
手卷，宣德笺本，纵27.9厘米，横106厘米。图画梧桐院落，茅屋数间，有人羽扇倚几坐，几置瓶画香鼎书帙，桐阴外虚亭溪彴，溪对面，又是梧桐掩映下的两处书屋，一人曳杖，童子携琴过桥，景物聚散合度，境界开阔。作者自署：“癸酉小春用文太史笔意为友桐先生补图，蒲室子睿。”钤白文方印“目存”。癸酉为康熙三十二年，即公元1693年，时年作者60岁。文太史为文徵明。友桐为阮友桐，字莲亭，清初四川人，善草书。
该手卷钤清宫鉴藏玺12方：乾隆鉴赏、三希堂精鉴玺、宜子孙、乾隆御览之宝、石渠宝笈、石渠定鉴、宝笈重编、御书房鉴藏宝（八玺全）、嘉庆御览之宝、宣统御览之宝、宣统鉴赏、无逸斋精鉴玺。
此画款署“蒲室子睿”应即上睿。上睿（1634～？年），僧人。字静睿，一作浔睿，号目存，又号蒲室子，吴（今江苏苏州）人。山水得王翚指授，善画，且工诗。《秘殿珠林石渠宝笈续编·御书房》著录作者为陈子睿，则知上睿俗姓陈，名子睿。可补画史之阙。
1963年，大连文物店购得此画，同年转藏旅顺博物馆。
许多书画著录书，如《中国古代书画目录》、《中国古代书画图目》等，均将此画命名为《携琴访友图》。笔者认为，上睿“用文太史笔意”来模仿“细文”画法，其创作和表现的重点还是文氏密线双勾夹叶以及细笔山水笔法的模用。文徵明早期画风对树木极细的笔触勾勒和枝干的挺劲老瘦在此幅中均有所体现。此卷描绘的重点是占大比重的梧桐树以及树下书屋，寄托一位暮年僧人对自然的追求和隐居求雅的向往。因此，笔者从画家的角度看，认为《秘殿珠林石渠宝笈续编》中著录的《桐阴书屋图》更为恰当。
清代弘历《临孙过庭书谱》
手卷，金粟笺本，朱丝栏，纵28.7厘米，横203厘米。内容为乾隆帝爱新觉罗·弘历（1711～1799年）临孙过庭《书谱》，起“且元常专工于隶书”讫“求其妍妙不亦谬哉”，有数处与原作不符。署款：“节唐孙过庭书谱叙，乙酉天中月上澣御临。”钤白文方印“惟精惟一”，朱文方印“乾隆宸翰”、“绍闻衣德言，务本方崇俭”。引首自题行书“得草三昧”，钤朱文方印“乾隆宸翰“。乙酉为1765年，时年作者55岁。
该手卷钤清宫鉴藏玺两方：宝笈三编、石渠宝笈所藏。
《石渠宝笈三编·延春阁》、《宸翰楼所藏书画目录·天章录》著录。
《临孙过庭书谱》由溥仪在东北期间赏赐给罗振玉，后被大连文物店征集，1963年转藏旅顺博物馆。
清代董邦达《御制麋鹿角解说》
手卷，宣德笺本，设色，纵24.7厘米，横230厘米。以纪实的手法绘写清代皇家园林—南苑麋鹿解角的情景。署款“臣董邦达敬书并恭绘”，钤白文方印“臣邦达”、“敬画”。引首有《御制麋鹿角解说》全文，讲述乾隆纠正了月令对鹿、麋、麈这三种动物解角时间的误述，重申对事实的认可。记述于画中并绘鹿角以兹证实，也体现了乾隆格物致知的思想。由《石渠宝笈续编》记述可断此卷作于1767年冬，时年董邦达68岁，为晚期作品。 该手卷钤清宫鉴藏玺十方：乾隆鉴赏、三希堂精鉴玺、宜子孙、乾隆御览之宝、石渠宝笈（五玺全）、卍有同春、半榻琴书、五福五代堂古稀天子宝、八徵耄念之宝、宣统御览之宝。
《秘殿珠林石渠宝笈续编·重华宫》、《中国古代书画目录》著录。无“重华宫鉴藏玺”，当为漏钤。
董邦达（1699～1769年），字孚存，一字非闻，号东山，浙江富阳人。雍正十一年（1733年）进士，乾隆二年（1737年）授编修，后仕至礼部尚书，谥文恪。善书画，参与编著《石渠宝笈》。
此幅《御制麋鹿角解说》为1964年大连文物店征集，1982年转藏旅顺博物馆。
清代董邦达《夏山欲雨图》
手卷，纸本设色，纵39.7厘米，横381.5厘米。画叠嶂重林，湿云蓊郁，山前村舍，渔人归舟，一派山雨欲来的景象。自题“夏山欲雨图”，署款“臣董邦达恭拟巨然笔意”。钤朱文方印“臣”、“邦达”，上方有乾隆帝御题五言诗：“云痴不舍峰，雨到先鸣树。涧口归渔人，林端起群鹜。浑脱房山法，妙蕴丹阳句。伫待吟溟蒙，遥天镇微露。”署款“乾隆戊辰御题”。乾隆戊辰为公元1748年，时年董邦达49岁，为中期作品。
该手卷钤清宫鉴藏玺11方：嘉庆鉴赏、三希堂精鉴玺、宜子孙、嘉庆御览之宝、石渠宝笈（嘉庆五玺全）、宝笈三编、乾隆、乾隆御览之宝、宣统御览之宝、宣统鉴赏、无逸斋精鉴玺。私人收藏印两方：莲居士身外物、莲客鉴赏。莲客即于怀，字莲客，晚清东北收藏家。
《石渠宝笈三编·延春阁》、《中国古代书画目录》、《中国古代书画图目》著录。
《夏山欲雨图》从长春伪皇宫流出以后，先经于莲客收藏，后由北京荣宝斋购得，继而为大连文物店征集，1982年转藏旅顺博物馆。
清代张若霭《五君子图》
手卷，纸本水墨，纵8.9厘米，横49.5厘米。以水墨画松、柏、梅、竹、水仙及剔透的湖石，黑白异质，交柯镂蕊，并以奔腾的湍流，动静相寓，更加突出了五君子悠闲自得、孤芳自赏的品性。自题“五君子图”，署款“臣张若蔼敬写”。钤朱文圆印“臣”，朱文方印“蔼”。后幅为乾隆御题行书“五君子歌题”，内容为：“昔日东坡论茶墨，貌虽不同取同性。苟其气味本相合，黑白异质庸何病。妙哉五君子之图，雅得诗人善比兴。交柯镂蕊从殊致，如婴在齐侨在郑。停云寓意诏后人，艺林继者多优孟。儒臣文笔为写生，乃得一脉曹溪正。每读鲁论增慕思，何当佐予以为政。”以晏婴、子产喻五君子，寄求贤之思，帝王风范可见一斑。末署“丙寅仲春月御笔”，钤朱文圆印“乾”，朱文方印“隆”。丙寅为乾隆十一年，即公元1746年，则张作不晚于是年，时张若霭33岁，为其早期作品。
该手卷钤清宫鉴藏玺16方：乾隆鉴赏、三希堂精鉴玺、宜子孙、乾隆御览之宝、石渠宝笈、石渠定鉴、宝笈重编、乾清宫鉴藏宝（八玺全）、乾隆御笔、几暇鉴赏之玺、乾隆、卍有同春、墨云、秀色入窗虚、嘉庆御览之宝、宣统御览之宝。
《秘殿珠林石渠宝笈续编·乾清宫》、《中国美术全集·清代绘画》、《中国古代书画目录》、《中国古代书画图目》著录。
张若霭（1713～1746年），字晴岚，安徽桐城人。雍正十一年（1733年）传胪，官礼部尚书，袭伯爵，谥文僖。善画山水、花鸟，以书、画供奉内廷，参与编著《秘殿珠林》、《石渠宝笈》等书画著录书。
《五君子图》为1964年大连文物店专家在当地农村所得，卖主曾为伪皇宫侍卫。同年转藏旅顺博物馆。
附：清代王翚《观梅图》
这是一幅钤“石渠宝笈”五玺全印，却未被《石渠宝笈》著录的书画精品。
手卷，纸本设色，纵26.7厘米，横73厘米。此图用笔苍劲，物象穿插有致，立意深刻高古。署款:“耕烟散人王翚画于天潭邃谷。”钤白文方印:王翚之印、石谷、来青阁、耕烟散人时年七十有四。有窄条藏经纸题签:“王翚观梅图一卷，应续入石渠宝笈上等。”《中国古代书画目录》、《中国古代书画图目》著录。
该手卷钤清宫鉴藏玺七方：乾隆鉴赏、三希堂精鉴玺、宜子孙、乾隆御览之宝、石渠宝笈（五玺全）、宣统鉴赏、无逸斋精鉴玺。私人收藏印两方：莲居士身外物、莲客鉴赏。
王翚（1632～1717年），字石谷，号臞樵、耕烟散人、清晖主人、乌目山人、剑门樵客，江苏常熟人，嗜画。
此幅《观梅图》为1982年大连文物店转藏旅顺博物馆。
《观梅图》无疑是王翚晚年的绘画精品。钤御印五玺全，《石渠宝笈》初、续、三编却都未著录，不免让人困惑。但也并不为怪，因为《秘殿珠林》、《石渠宝笈》也并非圣人之为，因此精品“漏网”也在所难免。有专家认为，钤“石渠宝笈”印的作品，章不全说明是备选，最后没有选录，但由题签可知此幅最后一定会选录，故此种情况排除。也有的专家认为，由于这两部皇家著录书成书时间过长，起初可能是备选收录，未著录作品可能是还未钤殿座玺就被皇帝赏赐臣下，就本卷而言，此种说法更为可信。
由于《秘殿珠林》、《石渠宝笈》是按存放宫殿来著录，因此，没有殿座玺，在浩瀚的皇宫内也就“无处安身”，在清宫的“家谱”上少了一个“名分”。但是，我们研究一幅书画作品，对一部皇室书画著录书的品读，所持的态度也不必唯书是举。不在其著录之中，并不代表作品本身的技术性与艺术性一定略逊一筹。这也是我们通过《秘殿珠林》、《石渠宝笈》来欣赏书画作品所必须把握的原则。
（作者单位：旅顺博物馆）
责任编辑：郑寒白
注释：
①《秘殿珠林》、《石渠宝笈》凡例。
②爱新觉罗·溥仪《我的前半生》，东方出版社2007年6月版，第232页。
③杨仁恺《国宝沉浮录》，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2008年4月版，第78页。
这些书画作品至1909年溥仪即位前分别存放于乾清宫、养心殿、重华宫、御书房、宁寿宫等地。溥仪即位后，他以赏赐为名令其弟溥杰将大量书画藏品携带出宫，辛亥革命后，末帝溥仪逊位留住紫禁城期间仍往外偷运。在此期间，千余件经《秘殿珠林》、《石渠宝笈》著录的历代书画名迹，随之颠沛流离，辗转北京醇王府和天津日租界张园、静园②。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溥仪逃往长春，遂将这批书画转藏于长春伪皇宫东院图书楼楼下，俗称“小白楼”。1945年8月13日，日本即将宣布无条件投降，伪皇宫大乱，溥仪仅带百余件精品仓皇出逃，其后便有伪“国兵”盗窃小白楼内书画，由暗偷到明取，直到哄抢，使近千件文物“流离失所”③。新中国成立后，这批清宫书画辗转至各博物馆收藏甚多。旅顺博物馆藏有九件这类价值连城的书画，其中《秘殿珠林》著录书画作品一件，《石渠宝笈》著录书画作品八件。本文主要对画面基本信息、钤印及流传情况进行说明，通过第一手资料也提出了一些不成熟的看法，如有错误，敬请方家指正。
宋代苏轼《阳羡帖》
手卷，素笺本，纵27.5厘米，横22.6厘米。共68字，内容为:“轼虽已买田阳羡，然亦未足伏腊。禅师前所言下备邻庄，果如何，托得之。面议试为经度之。及景纯家田亦为议过，已面自得之，此不详云也。冗事时渎高怀。想不深罪也。轼再拜。”书法用笔丰腴跌宕、浑厚有力。后附释来復跋：“此帖乃答钱济明所书，洪武四年岁次辛亥子月晦日，灵隐毗丘来復题。”来復，字见心，号蒲庵，俗姓黄，入明，工书法。
该帖钤清宫鉴藏玺14方：乾隆鉴赏、三希堂精鉴玺、宜子孙、乾隆御览之宝、石渠宝笈、石渠定鉴、宝笈重编、乾清宫鉴藏宝（八玺全）、五福五代堂古稀天子宝、八徵耄念之宝、几暇鉴赏之玺、御赏、内府图书、游六艺圃。另有收藏印记33方，从元代郭畀、陆友，到明代沈周、崔深、项元汴，可谓诸多名家把玩，流传有序。
《石渠宝笈续编·乾清宫》著录，其中来復题跋《中国古代书画目录》、《中国古代书画图目》著录。
据《石渠宝笈续编》著录，《阳羡帖》引首有乾隆御笔章草“用东坡韵题王诜《烟江叠嶂图》诗”，后有来復的跋文，又有董其昌睹物思情想到自己谪贬的感慨，以及项元汴八十金购得此幅的记述。但是，20世纪60年代大连文物店工作人员在当地民间征集时已遭人裁割，后此帖转藏旅顺博物馆，董其昌及项元汴的跋文下落不明。
明代冷谦《寿山福海图》
立轴，绢本设色，纵161厘米，横71.4厘米。画蓬莱、瀛洲、方丈三山，沧海洪波，三山飘渺。原题：“茫茫一瀛海，渺渺三神山。浴日鱼龙见，浮天星斗斑。洪涛晻霭外，苍翠有无间。何日金银阙，乘风采药还。”署款“瀫阳”。钤朱文长方印“黄阁清风”，白文方印“纶扉漫兴”，朱文方印“少保之章”。考瀫阳为赵志皋。赵志皋（1521～1601年），字汝迈，号阳，兰溪（今浙江金华）人。明隆庆二年（1568年）进士及第，授翰林院编修，万历二十年（1592年）居首辅，赠衔太傅，谥号文懿。
该轴钤清宫鉴藏玺六方：嘉庆鉴赏、三希堂精鉴玺、宜子孙、嘉庆御览之宝、石渠宝笈（嘉庆五玺全）、宝笈三编。另有戴二蕉、项子京等私人收藏印。戴二蕉为何人待考。
《秘殿珠林石渠宝笈三编·延春阁》、《宸翰楼所藏书画目录·玉椀录》、《中国古代书画目录》、《中国古代书画图目》著录。此幅有罗振玉题外签：“冷启敬寿山福海图，石渠著录，宸翰楼留藏。”
冷谦，明代道士，字启敬，一作起敬，号龙阳子，武陵（今湖南常德）人，寓嘉兴（今浙江嘉兴）。元中统初与刘秉忠（1216～1274年）从沙门海云游，在元末至正（1341～1367年）间寿已百数岁，明洪武初以善音律仕为太常协律郎。世传其与明代道士张三丰要好。
由收藏印可知，《寿山福海图》先经戴二蕉、项子京，后由罗振玉收藏。后为溥仪由宫中携出，在东北期间赏赐给罗振玉。1945年，苏军进驻旅顺，罗振玉的藏书库“大云书库”被强行征用为苏军招待所，库内文物遭苏军翻腾，市民哄抢，流失者十有六七。此幅为旅顺博物馆1956年征购于旅顺当地农民手中。
1988年，中国古代书画鉴定组在东北进行博物馆与个人之古代书画鉴定，将此幅画定为陆治所作。《中国古代书画目录》、《中国古代书画图目》以及随后其他出版物中，其作者均以此行。
笔者认为作者应为冷谦。证据有三：第一，此幅画左下方的山石上有作者署款“冷谦画”，由于字书写太小，在整幅浩渺沧海的映衬下就更不易发现。第二，《秘殿珠林石渠宝笈三编?延春阁》中著录有笪重光的旧题识，题这幅作品的作者为冷启敬，罗振玉《宸翰楼所藏书画目录·玉椀录》中也著录为冷启敬所作。从历史学第二历史的角度分析，作者为冷启敬有据可查，更为可信。第三，冷谦其人笃信道教，其画真品传世甚少，《石渠宝笈》收录其六幅作品，多为道教题材。陆治师从文徵明，《石渠宝笈》中收录其书画作品四十六幅，多为写实画作。陆治画风早期用文氏细笔、多清秀，中晚期山石险峻多用锐角，此幅中均无从体现，画史也并无陆治曾仿冷谦的记载。据此，笔者认为，此幅画作者当为冷谦。 明代沈周《青园图》
手卷，素笺本，纵19.1厘米，横188.7厘米。分水墨书古树虚堂，茅堂依山傍水,修竹垂柳之中,竹篱柳岸一人执卷堂中，周围宁静无波的湖水映带院落，三间茅堂和篱笆围墙参差有致，旁衬杂树新篁，景色平远而幽深。画心自题五言诗一首，署款“长州沈周”，钤朱文方印“启南”，白文方印“白石翁”。该卷引首题有“青园”二字，署款“雪林”，钤朱文方印“文昌印”。雪林待考。
该卷钤清宫鉴藏玺11方：乾隆鉴赏、三希堂精鉴玺、宜子孙、乾隆御览之宝、石渠宝笈、石渠定鉴、宝笈重编、重华宫鉴藏宝（八玺全）、嘉庆御览之宝、隆裕皇太后御览之宝、宣统御览之宝。
《石渠宝笈续编·重华宫》、《中国美术全集·明代绘画》、《中国古代书画目录》、《中国古代书画图目》著录。
沈周（1427～1509年）《青园图》从长春伪皇宫流出到庄河青堆子，征集过程颇有趣。当时画主人的亲戚把画借回家看，可是还的时候，这位亲戚对题字十分喜爱，于是把画裁成了两部分，字留了下来，画还了回去。画主人也没仔细看，就收了起来。1963年大连文物店在庄河征集时先发现了字，后来顺藤摸瓜找到了画，经过两次收购才使两部分得以团圆，同年转藏旅顺博物馆。后经重新装裱，终于字画合璧。
明代文徵明《老子像》
手卷，素笺本，纵24厘米，横28.2厘米。以白描法画老子侧身拱手立像，线条简练生动，人物形象惟妙惟肖。署款“丁酉七月望日徵明绘像”。钤白文方印“悟言室印”，其后是文氏小楷《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及《老子列传》，分别署款“嘉靖丁酉七月十有二日”及“嘉靖戊戌六月十有九日”，钤朱文圆印“停云”，白文方印“停云”、“文徵明印”，朱文方印“玉兰堂印”、“衡山”。
该手卷钤清宫鉴藏玺12方，分别为：乾隆鉴赏、三希堂精鉴玺、宜子孙、乾隆御览之宝、秘殿珠林、秘殿新编、珠林重定、乾清宫鉴藏宝（八玺全）、嘉庆御览之宝、宣统御览之宝、宣统鉴赏、无逸斋精鉴玺。私人收藏印两方：古杭瑞南高氏藏画记、武林高瑞南家藏书画记。高瑞南即为高濂，字深甫，号瑞南，明晚期杭州戏曲家、收藏家。
老子被奉为道教始祖，所以此画被著录于《秘殿珠林续编·乾清宫》。《中国古代书画目录》、《中国古代书画图目》著录为文徵明《书画》即为此卷。
“丁酉”为公元1537年，时年文徵明（1470～1559年）68岁。由署款可知，《老子像》创作于1537年七月十五日，《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创作于1537年七月十二日，《老子列传》创作于1538年六月十九日，并非一气呵成。题跋中提到“然余挥汗执笔，只觉烦苦”、“但苦窗暗，故首尾浓纤不类”，也反映了其晚年烦苦的创作心态。
《秘殿珠林续编·乾清宫》著录此卷的创作时间为：“《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款嘉靖丁酉六月十有二日；《史记·老子列传》款嘉靖戊戌八月十有六日。”与此卷署款时间不符，考当为著录错误。
此幅《老子像》20世纪60年代由大连文物店专家在当地盖县石佛寺征集，后转藏旅顺博物馆。
清代陈子睿《桐阴书屋图》
手卷，宣德笺本，纵27.9厘米，横106厘米。图画梧桐院落，茅屋数间，有人羽扇倚几坐，几置瓶画香鼎书帙，桐阴外虚亭溪彴，溪对面，又是梧桐掩映下的两处书屋，一人曳杖，童子携琴过桥，景物聚散合度，境界开阔。作者自署：“癸酉小春用文太史笔意为友桐先生补图，蒲室子睿。”钤白文方印“目存”。癸酉为康熙三十二年，即公元1693年，时年作者60岁。文太史为文徵明。友桐为阮友桐，字莲亭，清初四川人，善草书。
该手卷钤清宫鉴藏玺12方：乾隆鉴赏、三希堂精鉴玺、宜子孙、乾隆御览之宝、石渠宝笈、石渠定鉴、宝笈重编、御书房鉴藏宝（八玺全）、嘉庆御览之宝、宣统御览之宝、宣统鉴赏、无逸斋精鉴玺。
此画款署“蒲室子睿”应即上睿。上睿（1634～？年），僧人。字静睿，一作浔睿，号目存，又号蒲室子，吴（今江苏苏州）人。山水得王翚指授，善画，且工诗。《秘殿珠林石渠宝笈续编·御书房》著录作者为陈子睿，则知上睿俗姓陈，名子睿。可补画史之阙。
1963年，大连文物店购得此画，同年转藏旅顺博物馆。
许多书画著录书，如《中国古代书画目录》、《中国古代书画图目》等，均将此画命名为《携琴访友图》。笔者认为，上睿“用文太史笔意”来模仿“细文”画法，其创作和表现的重点还是文氏密线双勾夹叶以及细笔山水笔法的模用。文徵明早期画风对树木极细的笔触勾勒和枝干的挺劲老瘦在此幅中均有所体现。此卷描绘的重点是占大比重的梧桐树以及树下书屋，寄托一位暮年僧人对自然的追求和隐居求雅的向往。因此，笔者从画家的角度看，认为《秘殿珠林石渠宝笈续编》中著录的《桐阴书屋图》更为恰当。
清代弘历《临孙过庭书谱》
手卷，金粟笺本，朱丝栏，纵28.7厘米，横203厘米。内容为乾隆帝爱新觉罗·弘历（1711～1799年）临孙过庭《书谱》，起“且元常专工于隶书”讫“求其妍妙不亦谬哉”，有数处与原作不符。署款：“节唐孙过庭书谱叙，乙酉天中月上澣御临。”钤白文方印“惟精惟一”，朱文方印“乾隆宸翰”、“绍闻衣德言，务本方崇俭”。引首自题行书“得草三昧”，钤朱文方印“乾隆宸翰“。乙酉为1765年，时年作者55岁。
该手卷钤清宫鉴藏玺两方：宝笈三编、石渠宝笈所藏。
《石渠宝笈三编·延春阁》、《宸翰楼所藏书画目录·天章录》著录。
《临孙过庭书谱》由溥仪在东北期间赏赐给罗振玉，后被大连文物店征集，1963年转藏旅顺博物馆。
清代董邦达《御制麋鹿角解说》
手卷，宣德笺本，设色，纵24.7厘米，横230厘米。以纪实的手法绘写清代皇家园林—南苑麋鹿解角的情景。署款“臣董邦达敬书并恭绘”，钤白文方印“臣邦达”、“敬画”。引首有《御制麋鹿角解说》全文，讲述乾隆纠正了月令对鹿、麋、麈这三种动物解角时间的误述，重申对事实的认可。记述于画中并绘鹿角以兹证实，也体现了乾隆格物致知的思想。由《石渠宝笈续编》记述可断此卷作于1767年冬，时年董邦达68岁，为晚期作品。 该手卷钤清宫鉴藏玺十方：乾隆鉴赏、三希堂精鉴玺、宜子孙、乾隆御览之宝、石渠宝笈（五玺全）、卍有同春、半榻琴书、五福五代堂古稀天子宝、八徵耄念之宝、宣统御览之宝。
《秘殿珠林石渠宝笈续编·重华宫》、《中国古代书画目录》著录。无“重华宫鉴藏玺”，当为漏钤。
董邦达（1699～1769年），字孚存，一字非闻，号东山，浙江富阳人。雍正十一年（1733年）进士，乾隆二年（1737年）授编修，后仕至礼部尚书，谥文恪。善书画，参与编著《石渠宝笈》。
此幅《御制麋鹿角解说》为1964年大连文物店征集，1982年转藏旅顺博物馆。
清代董邦达《夏山欲雨图》
手卷，纸本设色，纵39.7厘米，横381.5厘米。画叠嶂重林，湿云蓊郁，山前村舍，渔人归舟，一派山雨欲来的景象。自题“夏山欲雨图”，署款“臣董邦达恭拟巨然笔意”。钤朱文方印“臣”、“邦达”，上方有乾隆帝御题五言诗：“云痴不舍峰，雨到先鸣树。涧口归渔人，林端起群鹜。浑脱房山法，妙蕴丹阳句。伫待吟溟蒙，遥天镇微露。”署款“乾隆戊辰御题”。乾隆戊辰为公元1748年，时年董邦达49岁，为中期作品。
该手卷钤清宫鉴藏玺11方：嘉庆鉴赏、三希堂精鉴玺、宜子孙、嘉庆御览之宝、石渠宝笈（嘉庆五玺全）、宝笈三编、乾隆、乾隆御览之宝、宣统御览之宝、宣统鉴赏、无逸斋精鉴玺。私人收藏印两方：莲居士身外物、莲客鉴赏。莲客即于怀，字莲客，晚清东北收藏家。
《石渠宝笈三编·延春阁》、《中国古代书画目录》、《中国古代书画图目》著录。
《夏山欲雨图》从长春伪皇宫流出以后，先经于莲客收藏，后由北京荣宝斋购得，继而为大连文物店征集，1982年转藏旅顺博物馆。
清代张若霭《五君子图》
手卷，纸本水墨，纵8.9厘米，横49.5厘米。以水墨画松、柏、梅、竹、水仙及剔透的湖石，黑白异质，交柯镂蕊，并以奔腾的湍流，动静相寓，更加突出了五君子悠闲自得、孤芳自赏的品性。自题“五君子图”，署款“臣张若蔼敬写”。钤朱文圆印“臣”，朱文方印“蔼”。后幅为乾隆御题行书“五君子歌题”，内容为：“昔日东坡论茶墨，貌虽不同取同性。苟其气味本相合，黑白异质庸何病。妙哉五君子之图，雅得诗人善比兴。交柯镂蕊从殊致，如婴在齐侨在郑。停云寓意诏后人，艺林继者多优孟。儒臣文笔为写生，乃得一脉曹溪正。每读鲁论增慕思，何当佐予以为政。”以晏婴、子产喻五君子，寄求贤之思，帝王风范可见一斑。末署“丙寅仲春月御笔”，钤朱文圆印“乾”，朱文方印“隆”。丙寅为乾隆十一年，即公元1746年，则张作不晚于是年，时张若霭33岁，为其早期作品。
该手卷钤清宫鉴藏玺16方：乾隆鉴赏、三希堂精鉴玺、宜子孙、乾隆御览之宝、石渠宝笈、石渠定鉴、宝笈重编、乾清宫鉴藏宝（八玺全）、乾隆御笔、几暇鉴赏之玺、乾隆、卍有同春、墨云、秀色入窗虚、嘉庆御览之宝、宣统御览之宝。
《秘殿珠林石渠宝笈续编·乾清宫》、《中国美术全集·清代绘画》、《中国古代书画目录》、《中国古代书画图目》著录。
张若霭（1713～1746年），字晴岚，安徽桐城人。雍正十一年（1733年）传胪，官礼部尚书，袭伯爵，谥文僖。善画山水、花鸟，以书、画供奉内廷，参与编著《秘殿珠林》、《石渠宝笈》等书画著录书。
《五君子图》为1964年大连文物店专家在当地农村所得，卖主曾为伪皇宫侍卫。同年转藏旅顺博物馆。
附：清代王翚《观梅图》
这是一幅钤“石渠宝笈”五玺全印，却未被《石渠宝笈》著录的书画精品。
手卷，纸本设色，纵26.7厘米，横73厘米。此图用笔苍劲，物象穿插有致，立意深刻高古。署款:“耕烟散人王翚画于天潭邃谷。”钤白文方印:王翚之印、石谷、来青阁、耕烟散人时年七十有四。有窄条藏经纸题签:“王翚观梅图一卷，应续入石渠宝笈上等。”《中国古代书画目录》、《中国古代书画图目》著录。
该手卷钤清宫鉴藏玺七方：乾隆鉴赏、三希堂精鉴玺、宜子孙、乾隆御览之宝、石渠宝笈（五玺全）、宣统鉴赏、无逸斋精鉴玺。私人收藏印两方：莲居士身外物、莲客鉴赏。
王翚（1632～1717年），字石谷，号臞樵、耕烟散人、清晖主人、乌目山人、剑门樵客，江苏常熟人，嗜画。
此幅《观梅图》为1982年大连文物店转藏旅顺博物馆。
《观梅图》无疑是王翚晚年的绘画精品。钤御印五玺全，《石渠宝笈》初、续、三编却都未著录，不免让人困惑。但也并不为怪，因为《秘殿珠林》、《石渠宝笈》也并非圣人之为，因此精品“漏网”也在所难免。有专家认为，钤“石渠宝笈”印的作品，章不全说明是备选，最后没有选录，但由题签可知此幅最后一定会选录，故此种情况排除。也有的专家认为，由于这两部皇家著录书成书时间过长，起初可能是备选收录，未著录作品可能是还未钤殿座玺就被皇帝赏赐臣下，就本卷而言，此种说法更为可信。
由于《秘殿珠林》、《石渠宝笈》是按存放宫殿来著录，因此，没有殿座玺，在浩瀚的皇宫内也就“无处安身”，在清宫的“家谱”上少了一个“名分”。但是，我们研究一幅书画作品，对一部皇室书画著录书的品读，所持的态度也不必唯书是举。不在其著录之中，并不代表作品本身的技术性与艺术性一定略逊一筹。这也是我们通过《秘殿珠林》、《石渠宝笈》来欣赏书画作品所必须把握的原则。
（作者单位：旅顺博物馆）
责任编辑：郑寒白
注释：
①《秘殿珠林》、《石渠宝笈》凡例。
②爱新觉罗·溥仪《我的前半生》，东方出版社2007年6月版，第232页。
③杨仁恺《国宝沉浮录》，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2008年4月版，第7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