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雨果是法国浪漫主义文学无可辩驳的领袖,是法国文学史上最具才华的作家之一。在他83年的生命年华里,有长达60年的文学创作生涯。他以惊人的才华和对人类无限的热爱与怜悯写就了一部部属于法兰西文明的不朽巨著,同时也为人类文明添加了瑰丽壮美的一页。
　　1802年2月26日这一天在法国东北部的贝藏松省的一个行军世家,一个婴儿呱呱坠地。家人满怀期待,希望他们的第三个孩子会是一个漂亮的女儿,没想到又是一个儿子,更没想到的是这个儿子日后居然会成为闪耀在世界文坛上的巨星。他就是维克多·雨果。
　　1807年10月,5岁的维克多·雨果跟随母亲索菲和两个哥哥离开家乡前往父亲所在的意大利阿维利诺省,身着笔挺戎装的父亲莱奥波德·雨果上校前来迎接他们。此时父母的关系已经失和,但是父亲还是很高兴看见三个儿子。父亲的住所是一处古老的大理石府第,墙壁早已斑驳,可是这却是三个孩子心中的仙境。这段仅有一年多的欢乐日子令雨果终生难忘。
　　1809年孩子们随母亲回到了巴黎,他们住在了斐扬丁纳胡同12号,这曾经是斐扬丁纳女修道院,有一座很大的花园,大片的树林,旷野,一架秋千,一条水槽,累累的葡萄架,以及满径的栗树,这成为雨果金色童年里烂漫的百草园。当然雨果也有他的“三味书屋”,私塾的老师会教他拉丁语和希腊语,朗诵贺拉斯的诗篇。
　　转眼间雨果要到13岁了,父亲来到了巴黎,他希望儿子们会成为工程师或者军事方面的专门人才,于是大哥阿贝尔被送进了学院读书,维克多·雨果和二哥欧仁被送进戈尔迪寄宿学校。两兄弟在校园里成功掀起了一场演出热,两人成为了十分有威信的“大王”,雨果的拥戴者自号为“犬”,欧仁的“臣民”自号为“牛”。少年的雨果时常会想出些不同寻常的诗句来表达他的感受,夜里躺在床上寻觅着心中的诗句,白天将它们写在日记本上。14岁的雨果曾写道:“成为夏多布里昂,否则别无他想。”夏多布里昂是法国浪漫主义的先驱。
　　昔日的少年渐渐长大,眉目间已然有了诗人的神韵和一颗情窦初开的心。饭后兄弟两人时常要陪母亲去富歇太太家串门,大人们在交谈,孩子们在一起玩。兄弟俩悄悄瞅着富歇夫妇的女儿阿黛儿,那个儿时的玩伴如今已出落成一个颇具西班牙情调的美女,兄弟两人都钟情于她,阿黛儿低头做针线活,偶尔抬起头来偷偷地朝两人中的一人瞅上一眼,而这个人往往是维克多·雨果。而雨果面前放着一本书,但他并没有看书,而是两眼凝视着刺绣的姑娘。他们在公园里相会。阿黛儿说你一定有什么秘密吧,雨果毫不犹豫地说道:“我最大的秘密就是爱你。”雨果写了诗《最初的叹息》送给阿黛儿,要求以12个吻作为交换,但他们讨价还价,最终变成了4个。母亲察觉了儿子的恋情,坚决反对,母亲去世之后,这对恋人经过波折最终走到了一起。
　　1827年在剧本《克伦威尔》及其序言中,雨果阐明了他的选择和立场,他创建了浪漫主义,陈述了浪漫主义的文艺纲领,旗帜鲜明地向古典主义展开了进攻。之后雨果开始征服剧院,《欧那尼》在法兰西剧院首演,剧场里座无虚席,人们都在等着看这样一出戏,保王党人和自由党人,浪漫派和古典派的巅峰对决。面对反对派的一切攻势——讽刺的漫画,刻意的嘘声,雨果的青年战士们始终斗志昂扬,《欧那尼》接连上演了45场,最终因主演马尔丝小姐告假方才停演。
　　1843年9月的一天,雨果和他的终身情侣朱丽叶游览西班牙时,心情莫名的沉重,他想绕道去看刚出嫁不久的女儿,在一家咖啡馆里,他从报纸上看到女儿和丈夫因乘坐的快艇被风吹翻,双双遇难的消息。雨果的身体彻底垮了,那是他最宠爱的长女啊,他时常到女儿坟前沉思哀悼,在女儿的坟头种满了蔷薇花。此后若干年,每到9月4日,他都要赋诗悼念女儿。在《当我们一起居住的时候》里雨果回忆:“在我们那古老的山丘上/这儿是荆棘,那儿是溪流/当我们在那边的树林旁边/一所小房子里居住的时候/她年纪十岁,我的年纪是三十/对她来说,我不啻包罗万象/啊,在碧色深深的树林里/草儿的气味多么芬芳/她使我的生命变得充实/工作变得轻松,天色变得更蓝/当她叫我一声:“父亲”/我的整个心灵都在叫喊:“我的天”……天真的孩子,当她走到家里/她的喜悦难以形容/这一切都已经过去/像一片影儿,像一阵风。想起周国平的《一个父亲的札记》,同样是敏感,多情的诗人,同样是女儿的父亲,这种痛苦当有多么锥心。
　　作为一个人道主义和民主主义的斗士,雨果经历了19年的海外流亡生涯,期间他笔耕不辍,出版了《惩罚集》《静观集》,完成了小说《悲惨世界》《海上劳工》《笑面人》《九三年》。当他于1870年回归阔别已久的巴黎,人群高呼:“维克多·雨果万岁!”此刻人们敬仰的不仅仅是一个文学领袖……1885年5月18日,雨果说出了:“我要对死神说,‘敬请光临’!”6月1日,他的灵柩被置于凯旋门下,供万民瞻仰,遗体继而被送入先贤祠。这位巨人走完了他不平凡的一生,如今提起法兰西,我们还会想起,他让巴黎浪漫缱绻。
　　编辑/梁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