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e!我的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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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将步入三味书屋的迅哥,回想百草园的种种快乐,不禁感慨地说:“Ade,我的蟋蟀们! Ade,我的覆盆子们和木莲们!”我想像不出,迅哥当时是不是一个人偷偷跑进百草园里,用手轻轻地抚摸了一遍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和紫红的桑椹?也想像不出,迅哥是不是紧紧抱着蒙络摇缀的何首乌藤和木莲藤,哭得涕泗滂沱?但我能由衷地感受到:当岁月凋零,时光落寞,青春了无凭据的时候,淡淡的闲愁总会像迅哥的那一声“Ade”一样,轻叹成初秋的银色露珠。于是,让我也来“Ade”一声吧,为那“飞花逐水流”的夏天……
  
  初为“经师”
  
  7月16日,那个最炎热的下午,我像一只流泪的冰淇淋一样,在“县客”里一把一把地揩着汗。从吉林市大世界地下书城买了几本作文书后,我又匆忙地挤上公交车,前往做报告的地点——吉林市工业经济学校。
  正赶上中午,白花花的太阳烤着地面,热风一吹,仿佛漫天里都是粉笔灰。我被通知一点半开始发言,看看手表,刚刚十二点,还没吃午饭呢。四下里望去,附近竟没有一家小吃店,只有一个空间很窄、货品不全的小卖部。饥不择食的时候,谁都会吃到朱元璋的“珍珠翡翠白玉汤”。这不,我最经典的吃法——一个面包(最好有豆沙馅)、一袋榨菜和一支奶油雪糕又隆重登场了。我真担心自己的这副吃相被听报告的老师看到了,那该有多难堪呀?可转念一想:管他呢,反正我又不是明星,再说,明星也不能饿死呀?好在附近没有“狗仔队”抓拍,我从容地吃掉了我的中国式汉堡,径直向工业经济学校走去。
  五楼的大会议室里,密密匝匝地坐满了中小学骨干班主任。台上,一位叫王新的高中班主任正在温声细语地给大家做报告。会场里静极了,尽管天气燥热,有些人“目似瞑,意暇甚”,但大多数人还是很认真地做着笔记。真不知轮到我讲话的时候,会是什么效果。一点半左右,王新的报告结束了。市教育学院的钱惠仙老师先做了一个精彩的开场白,为我的“演出”做铺垫。她说道:“下面,由来自永吉三十五中的王秀波老师为大家做报告。她是吉林市优秀班主任标兵,曾获‘第二届吉林市班主任基本功大赛’特等奖……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她!”
  听到雷鸣般的掌声,我有点紧张了,上台的步子迈得很小,忽然感觉今天穿的牛仔裙怎么变得又窄又小了呢?我心里嘀咕着,终于挪上了讲台。礼貌地鞠躬行礼后,我坐下来开始发言了:“非常有幸在这样一个平台和大家相识,我不是名师,只是工作在教育教学一线上的一名普通班主任,所以今天的发言称不上做报告,只是和大家唠唠嗑儿。因此,我唠嗑儿的题目是《凭什么让学生爱上你——浅谈起始年级班主任的麻辣招数》。”说到这里,我听到了笑声,这是良好开端的预兆。于是,我口若悬河地讲了两个多小时。我近视的眼睛尽管看不清大家的表情,但不断爆发出的笑声告诉我:老师们喜欢听!报告结束的时候,很多老师围在门口向我要电话号码,其中有不少是我的校友。一位女老师谦虚地向我请教治班策略,还有一位女老师非要把女儿送到我那学作文,临走还要去了我的班刊《飞鸟文学》。
  
  补课琐记
  
  去年冬天,张彬的母亲就几次恳求我给孩子辅导作文,因为多种原因,我没有答应。暑假一开始,张彬的母亲又对我提及此事,考虑到张彬明年中考,作文提分迫在眉睫,我答应了下来。
  因为王晓和张彬是表兄弟,我就把两人聚到一起补课,地点就在王晓四姨家。我总觉得知识次要,训练思维的方法最重要。所以刚一上课,我就开始进行思维——尤其是发散思维和创新思维训练。我提到一档电视节目:“某西部幼儿园招聘幼儿园园长,出了这样一道题难为应试者——如果让你领孩子们玩扫帚,你会怎么玩?说说吧,男阿姨们,你们会怎么领小孩玩?”“扫地。”王晓永远那么活跃,脱口即说出了扫帚的实用性。“可以。别忘了前提条件是玩,因此可以是‘扫地比赛’。”我注意启发的方式,很快,王晓的点子又来了:“做操——扫帚操,当吉他玩,当枪玩,像哈利波特一样骑着玩……”坐在旁边的张彬一直腼腆地笑着,但也说出了好几种玩法,譬如:扎小辫、做稻草人、堆雪人、写字……思维被激活了,谈话便轻松了很多。我顺势说:“一个叫大卫的作者写过一篇十分优美的散文诗《一张纸》。他这样写道:
  ‘一张纸开则为天,落则为地。不升不落,浮在空中就是一片云。撕碎了就是雪花,飘飘洒洒,纷纷扬扬……’这样的文字是最有生命力的,因为思维在不停地奔跑……希望你们多动脑筋,写出有思想、有个性的东西来。”
  王晓与张彬似乎有所顿悟。接下来的十天时间里,我让他们尝试写作,王晓与张彬的不同表现逐渐显示出两种不同的人生态度来。活泼聪明的王晓刚开始能主动完成写作任务,时间久了就开始偷懒,有好几回是隔天完成作业的。上课的时候,趴桌子、摆弄东西、溜号,还是恶习难改呀。“把脚伸过来!”一天上课我厉声对他说。我要在桌子下面实施暴力——狠狠踹他的脚。王晓怯生生地看着我,把脚伸过来。但由于讲课过于投入,我忘了桌子下面还有一只等踹的脚了。倒是时不时地像小鸡啄米一样在他的手上用食指和拇指“啄”一口。看他咧嘴的样子,真觉得好笑。我的原则就是:不学,掐;溜号,掐;搞小动作,掐!但感觉王晓似乎很喜欢被掐,因为——不疼!
  张彬在上课的时候很少说话,作文完成得十分认真,尤其是刚开始的两篇作文,不但写得及时,而且十分用心地背了下来。张彬长王晓一岁,但学习态度要端正好几倍。细看他,瘦瘦高高的,不知哪儿竟有点像刘谦。对,是面孔,尖尖的下颏,小巧的鼻子和嘴,一双不是很大但十分精神的眼睛。这眼睛很深邃,不轻易吐露什么,但绝对聚敛着什么。我想起了那句“少年心事当拿云”,张彬应该是有出息的孩子。无论王晓的四姨,还是张彬的母亲,都是很让我感动的女性。抓住机遇,吃苦耐劳地守住一间小吃店,守在儿子读书的校门口,只为能提供一口喷香的饭菜,一个心灵的栖息地!这样的母爱,只恨不能煎炒烹炸了端上去喂儿子,还会奢求什么呢?我相信王晓和张彬一定会深深感念于那份守在校门口的母爱,同我一起努力的!
  
  约会
  
  在我不甚精彩的人生中,总会发生一些奇迹。眼前这个纤弱得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到火星上去的“范范”范亚轩,上学的时候如果一天见不到我,就会到处翻我:放假了,如果一天不给我打电话,就像生命里缺了点儿啥。为了回报我的红颜知己,我悄悄告诉她:“七月十六日晚六点,水电医院门口见,不见不散。”结果那晚,我跑去给另外两个学生补课,忘了水电医院门口我那可怜的小粉丝了。
  晚上,给范范打电话,很久,那边传来她懒洋洋的声音:“喂——谁 呀?”我故意压低声音说:“是我,我错了。”“你还知道错啊?”听到她的厉声质问,我仿佛看到她那细长的眼睛此时眯成了两支飞镖,随着话音一落正中我的心脏。“这不是向你道歉吗?Sorry,原谅我吧?”我恳求道。“好吧,就原谅这一回,我在外面都冻感冒了!”范范在电话里娇滴滴地说。我笑着说:“十九号晚六点,少年宫门口见,敢来不?…那有什么不敢的。这回,你可一定要来啊!”挂断电话后,我想象着范范的滑稽表情,不禁笑出声来。
  十九日晚六点,我和范范在少年宫门口成功约会。我请她在路边的小吃摊位旁吃了十元的水煮串。吃完,我对范范说:“等长大挣钱了,一定要请我到大馆子吃饭哦。”“没问题!”范范坚定地说。分手的时候,因为有事情急着要办,我头也不回地走了。但在人潮拥挤的街头,我能感觉到范范的两道耳光正温暖地贴在我的背上。
  亦师亦友,我喜欢这样的感觉。一直以来,我警告自己:老师,我讨厌你严厉的面孔、刻薄的语言、不可一世的威仪、道貌岸然的学究作风,我更讨厌你的不学无术和任意指责!所以我会蹲下来倾听、坐下来商榷,如果可以,我还会躺下来感悟,与我的小友们共同承担起生活中的雾霭、流岚和虹霓!因为,生命是尊贵的,也是平等的。正如卡尔·雅斯贝尔斯说的那样:教育意味着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推动另一朵云,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
  
  家设私塾
  
  从放暑假开始似乎一天也没有歇息过。给王晓和张彬补课、练大合唱、给儿子办班,几乎每一天都很紧张。很多时候,我觉得看书就是一种休息,上课可以延年益寿。这不,我在不足五十平方米的陋室里办了一个小学五六年级的“语文潜能开发班”,笼络了四个小孩给儿子当学伴,每天免费授课,居然上得热火朝天。我计划补“字、词、句、篇、语、修、逻、章”,直接给他们上大学课,结果因为中间穿插作文训练和言语训练,到二十九号结束那天,我才讲到用符号法划分句子成分(主谓宾定状补),例:(一轮)红日渐渐升上天空。孩子们掌握得非常快,出题考试难不倒他们。据此可以断定,十一二岁上大学没问题。
  由于体力不支,本应三十号结束补课,二十九号忙完一个小时,我便解散了“小学堂”。不想,姐姐、妹妹的孩子又蜂拥而至,说:“二姨,我们要学英语。”看来,什么时候,只有暑假结束了,我才能真正轻松起来啊。
  当夏天像天上的流云一样被风渐渐吹远时,我才发现自己虽然忘记了感受,但内心却沉甸甸的。我唯一感到遗憾的是:时间,太匆匆!小时候,时间在我背后追着、撵着、推着、喊着:“快点!快点!”一路跌跌撞撞、踉踉跄跄长大后,竟像老人一样蹒跚地跟在时间后面,气喘吁吁地喊:“慢点儿,等一等!”时间却调皮地冲我做了一个鬼脸,毫不留情地一溜烟儿跑远了。
  站在秋天的门口,我只能像迅哥一样,一脸怅然地挥挥手,默念道:“Ade!我的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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