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本斋之子马国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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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国超的父亲是八路军冀鲁豫军区司令兼回民支队司令马本斋。父亲的临终遗言:“把整个生命献给中国!”是他一生的座右铭。尽管身为将门之后,其人生却如普通人一样平凡、曲折和坎坷。
  
  被国家拉扯大的孩子
  
  1944年,5岁的马国超遭遇了丧父之痛,3年前他的奶奶,因日寇逼迫她写信劝降,绝食而死。马本斋临终时候说:“孩子是国家的。家属上级会照顾。我除觉得不能为人民为国家为党做更多的工作是件憾事外,什么也不牵挂。”
  父亲逝世后,在党组织的安排下,马国超随母亲来到革命圣地延安。日本投降后,拥有3000多将士的回民支队,转入解放战争,兵分两路:一部分加入四野,转战东北;一部分由马本斋之弟马进坡率领,辗转华北,马国超母子随之回到河北省献县。从延安回到故乡之后,母亲担任区长,投身轰轰烈烈的土改运动,马国超到县城的一所小学读书一成了年龄最小的住宿生,小小年纪,就开始走上了自立之路……
  正像父亲说的那样,马国超和姐姐真的成了国家的孩子。在马国超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县长为了照顾烈士子女,特意写了封求援信,请求帮助安排马国超到北京读书。当时的北京市长彭真同志笑着迎接他,说:“呵,是马本斋的儿子啊!”他吩咐秘书把马国超送到牛街的回民学院第二附属小学去读书。3个月以后,原华北军区司令员、时任铁道部部长的吕正操将军听说马本斋的儿子在北京,又把他转到了华北军区八一学校。在这所学校里,马国超和许多国家领导人的孩子成为同学,并且在一起学习与生活。他认识了毛泽东的女儿李敏,刘伯承的儿子刘太行,叶挺的儿子叶正光,罗瑞卿的儿子罗小青等。
  在北京师大第二附属中学读书期间,有一个情景,令马国超终生难忘:那是一个星期天,周恩来总理和夫人邓颖超来到学生宿舍。当周总理得知马国超是马本斋的儿子时,特意拍拍他的脑袋,鼓励他好好学习。
  回忆当年,马国超说:“是国家把我们一手拉扯大的。”
  
  “另类”的军旅生涯
  
  即将高中毕业时,学校的老校长耿真问他:“你想报考哪所大学呀?”爱好文艺的马国超回答说:“我想报考艺术学院。”当时,他已经为自己选定了报考志向: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或者是中央民族学院艺术系。然而,当老校长再一次征询他的意见时,他忽然改变了主意:“其实我更想当兵,因为我的父亲就是一名军人!”老校长高兴地说:“好样的!那你就报考军事学院,去当一名真正的军人吧! ”
  1959年8月,马国超换上了海军军装,开始了他的军旅生涯。1963年,马国超在解放军测绘学院毕业,被分配到驻扎在青岛的北海舰队海测大队,执行相当艰苦的出海测量任务。风里来,浪里去,有时出一次海,就得20多天才能回来。
  惊涛骇浪考验着马国超,惊涛骇浪也给了马国超许多诗意。戎马生涯并没有让马国超放弃追求艺术的梦想,他坚持自学,创作文艺节目,参加战士业余演出,成为文艺活动的骨干,时常获得各种奖励。终于因为他的文艺才华,他被调到北海舰队海测大队政治处当文化干事。从出海测量到舞文弄墨、说演弹唱的转变,对马国超来说,不仅工作环境变了,发挥才干的空间也更大了。他当上“干事”,更能干事:组织干部战士唱歌、书法、绘画、赛球、文艺汇演……把部队生活搞得热火朝天。
  可是没想到,在这个“干事”岗位上他一干就是17年!一个军人,连续当17年干事,颇为少见。于是,又有好心人指点他通过关系,求得“进步”,可他对前来劝他“走走关系”的人说:“我也知道,父亲当年的领导和战友,现在大多是国家和军队的领导干部,而且对我们家有很深、很好的印象,可我为了自己的事去找他们,总觉得张不开嘴。”
  后来,军队实行干部年轻化、知识化时,具有大学本科文凭、年纪又轻的马国超被提拔为海军政治部群工部副部长,一年以后被提升为部长。1995年,马国超被授予海军少将军衔,随后被任命为海军航空兵副政委(正军职)。1997年,他成为全国政协委员。
  
  把爱好变成生活
  
  一路走来,马国超在文学艺术的道路上,付出了更多的努力。他在诗集《心泉》的《后记》中,写及他平生创作的第一首诗:
  青春像一只银铃,
  系在青年人的心坎上。
  只有不停地前进,
  才会发出悦耳的声响。
  马国超总是在生活中寻找素材,儿子马珑还记得,小时候他和小朋友们在胡同和泥玩,弄得满身都是泥水。马国超看到后,没有骂儿子,却和颜悦色地编了段儿歌,教育孩子。马国超写大海,写祖国,写军人,写着写着,他又不满足于写歌词,特意买来几本谱曲的专业书,又推出音乐创作成果。第一部作品集《海上日出》的1 6首歌还只是词作者;到了第二部《祖国吉祥》的14首歌曲,他既是词作者,又是曲作者。
  多年来,家人和朋友都催马国超把零乱的诗歌搜集起来,出一本诗集。可是这位老将军“按兵不动”。最后儿子只好发动全家,翻箱倒柜,掀书籍,查笔记,来了一个大“抄家”,最后只搜集到一小部分,但是也总算出版了。
  马国超一边刻苦写作,一边潜心于书画。他的书画作品,多次在军内外获奖,还举办个人书画作品展,因此成为中国书画院仅有的几位名誉院长之一。他出版的长篇小说《马本斋》、电视连续剧本等200多万字的文学作品,又把他的名字从共和国的“将军录”复制到中国作家协会的“花名册”上。马国超从来不参加“签名售书”,却举办个人书画精品义卖活动,筹得的款项,全部捐给贫困儿童。
  现在的马国超,住在部队的大院里,每天早晨6时听着号声起床。他最得意的是嗓音好。“如果光听歌不看人,你准以为唱歌的是个小伙子呢”。他在自己的一首诗中曾经写道:“信念是人生的一面旗。”乐观向上,对生活始终充满激情,的确是马国超将军得以“青春不老”的秘诀。
  (马国超,回族民族英雄马本斋之子,海军少将,全国政协委员、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责编/孙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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