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黄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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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香瑶寨


  绕着雪峰山体
  这颗庞大的螺栓
  拧紧自己,盘旋而上
  当没有退路时,已攀上高峰
  寨门内,有瑶家山歌的酣畅
  和拦门酒的醉美
  死死抵住门楣
  能够推开山寨门的
  是你新年携裹的一阵风
  也可以是你中年
  峰回路转的目光
  赠给你吧,几朵闲云
  允许我们茶席间坐看
  出寨下山,你我得小心翼翼
  因为脚下的生活陡峭
  依旧深不可测

游溆浦龙潭


  離开原有的轨迹,与你重逢
  像散落大地的火星找到干柴
  无需滴血验亲
  我们抱头相认
  步入沟壑——那些时间的皱纹
  可以收容我们
  所有的卑微和放肆
  一路行走,一路欢呼
  眼中诸多风景
  涧水,是溅在身体上的经文
  我们鱼贯而出
  多像一行行泪,脱离眼眶
  覆盖日复一日的散淡

致母亲


  每年必相遇一次,都淡然一笑
  有好几回,它打马而过
  与平常无异
  一直没有忘记,老屋后那口水井
  是我的源头,你的说法
  我由相信,到怀疑,再到现在
  重新笃信——
  那里是我,最洁净的出处
  人到中年,不容再浪费
  母亲,时间的水雾一再散去
  我需要您——肩挑水桶
  重新把我从俗世中
  领回

街头见闻:乞讨


  这是怀化迎丰中路熙熙攘攘的一段
  纵然车来人往,但如我的前程
  没有多余选择——
  要么东进,要么西下
  也有一排人,暂时没得选——
  三三两两,跪在自己稀释的尊严上
  用一只肮脏的铁碗,承接
  路人暂时发现的良心
  唯有:一把口琴,两个老人,三只眼睛
  五条瘦腿,一直站立——哪怕是木质的
  拐杖,也要支撑
  我惶惶不安,视线越过那些弯曲的
  怜悯,掏出敬意
  微微弯下了腰,向贫穷
  但不屈从的命运

扶罗:立春


  整个清晨不孤独,总有一人漫步,
  河堤有树,树上有风,风中有鸟
  鸟衔着春天,第一声鸣叫,轻唤
  形影相随的乡音
  那片草垛站在岸边,效仿两只白鸭
  倒影倾倒,在平溪河
  脚步和口哨轻快
  我已清晰窥见——河里的石子
  慢慢浮出水面
  此事天知地知我知,缺席者不知
  这也是我一直缄默的原因
  纯属一厢情愿——
  一座铁塔上,筑着一个雀巢
  一群喜鹊,把我们一年内心的喜悦
  重新铺满空旷的田野
其他文献
杉木溪,一条  自然的古巷  不知生于何年何月  目光触碰的红黄绿色  点亮古巷的外套  初冬是一个孤独的旅人  世事已然不知何物  只有清亮的溪水,绕过  卵石,说出来的话  像娘轻唱的童谣  格外动听沉默的河流  沅水,酉水,清江  浮肿了,苍白了  蜷缩着身子,闭着眼睛  躺在山和山的脚下  寨子,退到了山腰  鸬鹚,打着瞌睡。只有  树影挠着痒痒,风儿  和花草,树叶说悄悄话  曾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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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阶  未来的日子,一天是一级台阶  拾级而上,我们会看到不同的风景  回首有芳草,登高能望远梦中  梦中,井秋峰变成四个人  抚琴人,对弈者,书法家,画师衣服  衣服本來是没有生命的  衣服被人穿过之后就不同了  衣服可以代表穿过它的人  见衣如见人  衣服离开了穿它的人  那个人的灵魂仍附着在衣服上  阳台上挂着的衣服  多像穿衣人的  影子一棵树  一想到人终有一死,我们向死而生  难免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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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穿透石碑,草木枯黄  犁铧翻虚的旷野  麦苗摇曳星空的湿度  零落的野菊,凄迷、冰凉  大姐在碑前划了一個大圈  摆上贡果,油馍和大肉  烧纸,磕头,说些家长里短  在大雪来临之前  我在墓地周围剜了两篮子野辣菜  像取回了两副中药,调理我失衡的阴阳  我知道,寂寞  必须留下出口卢照邻墓  去颍水至龙门山,二十里许  骑马,乘车,还是没赶上你病痛的身躯,而时光  已逾千年  我在春天抵达河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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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魂衫  它给了我二十年深刻的内涵  铭记与承诺  岁月的精神  写在对天空的仰望  和大海涌动的波浪间  也许这一道道蓝白  拼成的色彩  在炫酷的今天  有些单调  也许这一件件圆领  汗衫的普通  在时髦的当下  有些简陋  但它记录下一个战士的情怀  如果你没有  在波峰浪谷里穿行  如果如果你没有  在惊涛骇浪中搏击  你又怎能  明白它的前世今生  读懂它的魅力无限  那是永恒的天际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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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楼下  我和我楼上的邻居  并不比住在一棵树上的两窝鸟更了解对方  两年了  我们不知道彼此姓甚名谁,从事何种职业  就算偶然在院子里碰面  我们也只是礼节性地互致问候  就像天空中擦肩而过的两只飞鸟  彼此叽喳两声,然后就各自觅食去了  但对楼上那家人的某些细节问题  我却了如指掌  比如他家什么时候洗澡,洗多长时间  一夜冲马桶几次  每周孩子哭闹几次  每月夫妻吵架摔东西几次  今天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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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日子如此之近  一些温暖的历史  真的与一些人  出生在隆冬有关  信仰分流了人群  面对雪夜的炉火  人神共舞  那些茫然的狂欢者  在假借上帝时  已经想不到韶山那个山村  而两个日子如此之近境界  地面上  露水们风情万种  羞涩于技巧的成熟  山之巅  雨淋湿了白云  风景并不觉得沉重  云端里  到处是飘飘欲仙  已没谁怀念袅袅炊烟时光  最好的时光应该是无事久坐  有心看杯中茶,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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