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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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哈伊尔·季莫费耶维奇·卡拉什尼科夫,AK47。
  尤金·M·斯通纳,M16。
  谁是枪王?
  立场不同,结论自然不同。
  使用者的选择是最公正的评价。
  AK47,正厂价 350-600美元,生产数量 1亿支以上。
  M16,正厂价 750-1500美元,生产数量 800万支以上。
  当你在危机四伏的混乱之地、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身边只有两支枪,你会毫不犹豫的抓起哪支呢?
  枪王,毋庸置疑。
  两个人的人生轨迹都从最低处开始,也都和步枪无关。
  卡拉什尼科夫1919年11月10日出生于哈萨克斯坦阿拉木图的一个农民家庭。小时候,卡拉什尼科夫的家境并不好,后来还被举家流放到西伯利亚地区。童年时,他就喜欢搞点小发明。1936年10年制小学毕业后,他在铁路部门找到一份简单的工作。
  斯通纳于1922年11月22日出生在一个世代居住在印地安纳州的土著居民家中,孩童时迁居加利福尼亚州。年轻的斯通纳对飞机和飞机设计十分迷恋,因为他在维加飞机公司学了很多有关飞行机械的技术,甚至还学会了驾机飞行。
  而最终两人的名字被排列在一起,成为勃朗宁之后,最著名的轻武器设计师,并和枪王的称号紧紧联系在一起。
  那只枪,是一个传奇,一个神话!
  神话和传奇就从越南的丛林里开始。当越战时,第一名战斗中的美国士兵扔掉手中的M16, 而捡起对手的AK47时,神话降临人间。
  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常规部队、 非常规部队、警察、恐怖分子、普通犯罪分子和普通民众都在使用AK47。
  在战乱不断的克什米尔、在阿富汗地区,路边的小作坊就能生产AK47。传说在黑市中, 用一布袋土豆就可以换到一支仿制的AK47和一些子弹。
  而好莱坞大片中,AK47也是负面的最爱。因其对公众造成的心理影响,致使美国在1989年立法,禁止进口AK47系列步枪。
  它只有四十几个零件,大都用简单的冲压、切削生产,分解组合简便,一个大字不识的人,只要拿在手里摆弄几分钟,就可以开枪射击。你可以忘记保养它,可以粗暴对待它,无论是风霜雨雪还是泥沙俱下,它却绝不会抛弃你。
  它便宜,它的弹药补给容易,它威力不俗。从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亚到酷热难耐的撒哈拉,从湿热的南美丛林到风沙弥漫的阿拉伯半岛。无论是特种部队还是海盗流寇,所有人都爱它。
  那个人和那个枪的身世
  卡拉什尼科夫这一辈子很是跌宕起伏,苏联政府甚至把它的照片印在了20卢布的钞票上,跟美国总统山上那群家伙同等待遇。
  19岁的卡拉什尼科夫应征入伍。连长发现他喜欢钻研技术,就在1939年春天推荐他进军械技工技术训练班学习。当年夏天,他又被保送到坦克驾驶学校学习。1941年6月2日苏德战争爆发,卡拉什尼科夫被召回部队担任T-34坦克上士车长。1941年秋天,在勃良斯克坦克大战中他的坦克被一发炮弹击中,他的左肩和胸部负了重伤,被送回后方医院治疗。在医院,伤员们常在一起谈起前线德国人使用的自动武器。作为一个设计爱好者,他跃跃欲试,就托护士把医院图书馆所有关于轻武器书籍找来阅读。
  据其本人的回忆录说,费德洛夫的《轻武器的演进》给了他很大的启发。当时他是拿着像小学生那样的笔记本、铅笔和橡皮绘制想象中的冲锋枪,开始了自己的设计之路。之后,他回家养伤,这期间他设计出第一支枪,虽然在与其他枪支的竞争中名落孙山,但引起了权威机构的注意。
  1946年,他在自己设计的半自动卡宾枪的基础上设计出一种全自动步枪AK-46,并送去参加国家靶场选型试验。一同竞争的还有西蒙诺夫、什帕金、布尔金、杰格佳廖夫等多位著名设计师的作品。
  在选型试验中,第一个退出的是什帕金(著名的波波沙冲锋枪设计者);还有一些设计师如布尔金(曾参与西蒙诺夫半自动步枪设计)等人的样枪也不符合要求;最后选型评审委员会只推荐三种候选抢修改后复试,其中包括了卡拉什尼科夫的AK-46样枪。
  在可靠性试验中,卡拉什尼科夫样枪最惊人的性能是顺利通过“沙浴试验”。射击时,沙粒向外喷射,就像水珠一样。一个点射、两个点射、三个点射,没有产生任何故障。竞争对手的样枪打几发后就不能正常工作甚至完全打不响了。
  1947年的一天,一位名叫德明的上校闯进了卡拉什尼科夫的绘图室告诉他,AK-47步枪被定为制式装备。当年卡拉什尼科夫28岁。
  AK47的编号来历很简单:47是指这种步枪的面世时间,即1947年;A是指自动步枪,K是它的设计师——卡拉什尼科夫名字的第一个字母。
  东西枪王的聚首
  上世纪90年代,卡拉什尼科夫一改过去封闭式的生活方式,几乎每年都要到国外走一走,参观、考察或作其他学术活动。美国国家博物馆军史馆长伊泽尔博士于1990年春致信71岁的卡拉什尼科夫,邀请他到美国参加20世纪著名枪械设计师电视文献记录片的拍摄工作。
  在美国访问期间,卡拉什尼科夫与M16的设计师斯通纳会面了。卡拉什尼科夫在1991年访华学术活动中接受采访时曾提到这次的会面:斯通纳不懂俄语,卡拉什尼科夫也不懂英语,由于他们两人的经历很相似——两个人都未受过专门的军事技术教育,都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因此语言障碍并不妨碍他们之间的交流。他们在一起呆了一个星期,两人一起共同研究对方设计的枪械,又共同研究了其他的枪械。
  据说在访美期间,卡拉什尼科夫曾与美国一个海军陆战队基地司令会面,司令邀请他和斯通纳与基地官兵见面,并参观了一个营的火力演习。然后基地司令邀请两位枪械设计师作一次射击比赛,卡拉什尼科夫打M16斯通纳打AK47,然后交换打对方设计的枪,结果成绩不分上下。据卡拉什尼科夫本人所说,那位海军陆战队少将就在斯通纳面前说:“我是很喜欢这支枪的,我在越南打仗当连长,作为单兵武器,我非常愿意携带一支缴获的AK步枪。但是AK的射击速率和膛口声响和M16的不同,我一用AK射击,士兵以为在我的指挥所附近出现了越南兵,特别是夜间,密集火力便朝我这里扑来。”斯通纳在一旁点了点头,脸部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吭声。不过这个传闻就只有俄罗斯单方面的说法,斯通纳本人当然不会证实(没过几年他就死于癌症),但至于那位海军陆战队少将是谁,这个传闻中也没有说明这个关键问题。使用敌人武器涉及到操作、保养的熟练程度和配用弹药的供应问题,在越南战争中的确有美军士兵使用缴获的AK,即使在1991年的海湾战争中也有这样的事情。在国内枪械专家发表的文章中,就指出越战中经常被扔掉的往往是又大又重的M14步枪,扔掉M16也是存在的事实,却远不如人们所想像的普遍。
  一个有私人飞机,一个买不起飞机票
  由于卡拉什尼科夫和斯通纳所处的历史地理环境存在巨大的差距,两个人的人生因此有了难以弥补的落差。
  斯通纳从最早进入阿玛莱特公司做总工程师到创立自己的公司,一生共获得100多种兵器专利,这些专利和公司产品为他带来了丰厚的回报。豪宅、私人飞机都是他的必需品。
  卡拉什尼科夫没给AK47申请专利,一生守护清贫。卡拉什尼科夫说:“斯通纳拥有自己的飞机。我却连飞机票都买不起。”
  以中将军衔退休后的卡拉什尼科夫仍然和老伴住在伊热夫斯克一套两居室的旧式住宅中,根据当时俄罗斯的收入的水平,卡拉什尼科夫把他自己的退休金、各种补贴和奖金全部加在一起,总共才只有14800卢布。但是,疾病缠身的卡拉什尼科夫需要养活自己,需要支付医疗费,2004年,他不得不出面代言了一款伏特加酒,身着戎装举着这种酒拍广告。从广告照片可以很清楚地看出老人家的不情愿。
  1997年,斯通纳猝死在自家的游泳池里,具体死因不明。传说,卡拉什尼科夫前去参加了斯通纳的葬礼。他走到灵柩前,长长一声叹息之后,俯身与其低语了一番。第二天,他的这番话被刊在了《纽约时报》“追忆枪王尤金·斯通纳”专栏里。直到那刻,人们才明白了两位枪王为何作出不同的选择。
  他说:“生命如同一趟旅程,只有肩上的行囊轻了,才能走得更远些。”
  枪王的故事画上了句号。但关于两只枪的争论还在继续。AK47简单、坚固耐用、火力猛烈,只是连发后座力大,枪口上跳明显,精度较低。M16轻便、人机工程设计良好、精度高,但太难伺候。前者能适应职业军人到放羊娃的需求,后者则需要良好的训练来支撑。
  曾有人为这两件杀人最多的武器质问设计师,设计师回答道:“枪不杀人,杀人的是扣动扳机的人!”工具,掌握在谁的手里,比争执杀人多寡更重要。
  对于作者来说,自己所能接触的武器决定了他的倾向,从这个角度来说,我的枪王只有北方的卡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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