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飞力在考察中国现代国家起源时摒弃中国传统政治文化与"现代性"建构不相容的成见,着眼于"内部导向",并注重长时段的历史考察,努力挖掘魏源、冯桂芬等在这一议题上的接续性思考,但对"冯桂芬方案"在中国现代国家起源中的独特性讨论并不充分。中国学人对冯桂芬的关注点集中于"以中国之伦常名教为原本,辅以诸国富强之术"的名言上,且普遍视其为"中体西用说"的发端。但无论是作为纲领性的"中体西用说",还是洋务派为富国强兵所实施的举措,就本质而言,与冯桂芬关于中西之别是一种历时性的差异的认识不尽相同。中国现代国家的建构进程与认知及观念的变化同步前行,汲取西学新知与接续传统文化构成了中国现代国家建构的内在张力,如何处理中西文化之间的关系,并从中发掘建构中国现代国家的思想资源成为国人持续探讨的重大议题。在这一时代背景下,冯桂芬构筑了中国现代国家建构的第一个相对优化的方案。